情欲两极(01-04)


 第一章诡异的ONS
  徐芃像打桩一样撞击着施梦萦。
  他每次都几乎把整根肉棒拔出肉穴,然后又狠狠地插到尽头,全无花巧,阴
囊左右前后地甩动着,拍击着施梦萦的臀、腿。
  施梦萦的阴道比想象中还要紧窄,如果不是因为有些干涸,刚插进去的时候
甚至还有些疼,徐芃还真有可能在插进去时就爽得哼起来。
  他到现在还不算很清楚为什么这个自己过去这一年曾经勾引过几次,却完全
没有得到回应的女人,突然同意跟自己开房玩ONS,而且来了之后还走了又回
地反复了一次。
  但在徐芃插入施梦萦阴道的那一刻,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周晓荣没干到的屄,自己先一步操了。这又是一次胜利啊。
  令徐芃不爽的是,这个已经被自己操了快十五分钟的女人,除了刚被自己插
入时因为疼痛而呻吟了几声之外,后来居然一直不肯发出什么声音。无论自己用
什么温柔的态度顶弄她的阴唇阴蒂,还是粗暴地直接抽插她的阴道,她都半闭着
眼睛,时不时地咬着嘴唇,不发一声,顶多从鼻子里冒出几个「嗯」字。
  这种情景,让徐芃感觉很糟。原本在把施梦萦剥光时,对她丰滑肥腻的屁股
和圆润修挺的长腿赞叹不已时,徐芃还一度想着慢慢玩,还想着软硬兼施地表现
一下自己的床上功夫,现在这些念头都已经被扔到九霄云外。他只管越来越凶猛
地冲刺,带着一种一定要把你操出声来的狠劲,顾不上去玩施梦萦身体的任何其
他部位,而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肉穴上,这倒是徐芃十来年玩女人的经验里
从来没有过的。
  徐芃的持久性相当不错。状态比较好的时候,一次能坚持半个小时以上。曾
经他一心以为越持久越强,能让女人更满意,所以想尽办法撑足时间。后来他才
发现,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时间上,合适比持久更重要。他常能遇到干到一半
就叫停的女人,因为她们已经感觉不到快感,反而各种不适。
  所以很快徐芃就调整了状态,总是尽可能地加快自己射精的速度,除非遇到
极好的对手,他通常会通过各种方式加强刺激感,在二十分钟以内就释放,争取
自己和女人同步感到快乐。但是今天看到施梦萦这么一副被操了还假正经的样子,
徐芃心里有一股发不出的火气,索性只管操,才不去理会她有没有快感。
  没想到,别看施梦萦在床上各方面都显得笨拙,却在他持续猛攻了二十分钟
之后,依然冷着脸淡定地躺着,好像很适应这种一直被操的节奏。
  徐芃感到自己愈发被小看了。他猜这是因为施梦萦的男友大概就是一个很持
久的男人,她已经被这样操惯了。每当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徐芃就恨不得能多生
一根鸡巴出来,操死这奇怪的女人。
  心里发了狠,手上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动作。徐芃一直撑在施梦萦身侧的左手,
突然一下落在了她的一侧乳房上,两根指头捻住了她的乳头,使劲地转了一圈。
  施梦萦叫了一声疼,愤怒地望向徐芃,用手推着他,想要翻身起来,结束和
他的性交。徐芃好不容易看到她有了一些动静,哪肯就此放手,死死地压住她,
不让她挣扎起身。施梦萦力气当然没有男人大,却一直不肯屈服,又推又打。
  徐芃猛地挺起身,紧箍住她的双手,死死地按在床上,一边加快抽插的频率,
一边恶狠狠地说:「你这骚货发什么神经,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操,还摆出这么一
副样子干嘛?你看看自己的屄,都要被我操烂了!你还发什么神经!」
  施梦萦睁大了眼睛,也许她从没有听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突然变得十分激
动,挣扎扑打得更加厉害,但毕竟徐芃是个比她高了将二十公分的大个子,轻而
易举地就把她按住。这时徐芃才感觉到了比单纯的打桩强了那么一些的乐趣,操
得更加卖力起来。
  毕竟是在一个几乎和处女完全一样紧窄的阴道里抽插,肉棒被咬的感觉总是
不同,在操到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的时候,徐芃「嗷嗷」地叫了起来,下
身死死地顶在施梦萦的胯间,一大泡浓精完全射到了女人身体的最深处。
  施梦萦猝不及防,一阵滚烫的酥麻瞬间从阴道深处蔓延到整个臀部、大腿、
腰腹。终于没能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虽然短促且单调,但徐芃终于听
到了她的叫床声,兴奋地抱紧了她的躯体,不停地耸动着下身,试图向施梦萦的
身体里灌进更多的精液。
  ……
  直到这天下班前,徐芃都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能够把自己攒了好几天的精液
一股脑地射进施梦萦的阴道。这些精液原本是为了办公室里另一个小骚货准备的。
  上个星期他刚把那小骚货搞上床,说好了今天再干一次。那小骚货看来是被
他的鸡巴干服了,主动要求他这几天一定要攒够体力,存够精液,好一次让她吃
个饱,喝个够。
  中午休息时间,那小骚货还特意跑出去买了一根棒棒糖回来,在办公室里当
着所有的同事,不停地舔啊舔。徐芃发了一条微信过去:「上次舔鸡巴的时候怎
么没见你的舌头这么灵活?」
  小骚货回道:「不行了,想得厉害。屄都湿了。刚才去周总那里,腿都软了,
差点就想叫周总先操我一次。」
  徐芃差点笑喷了。他当然知道那胖子总经理周晓荣早把公司里一半以上的女
员工都操遍了。那小骚货还不知道已经被搞过多少次。也懒得再跟她废话,只是
磨着洋工,等下班。
  要说到周晓荣想操,但一直没有得手的女人,施梦萦绝对排在第一位。
  徐芃从自己的座位恰好可以看到施梦萦的侧脸。
  这是一个带着古典气质的美女,仅凭相貌,大概也就在八十分上下,并不算
有多好。徐芃操过的女人里,论长相比她更好的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但是她有
一种特别的味道,能迅速地让你在人群中把她找出来。
  徐芃是一个职业讲师,负责企业培训,他虽然不挂任何管理人员的名头,但
实际上这家公司一半是他的,当然更严格地讲,是他老头子出的钱,只不过这也
就等于是他的。
  而施梦萦的职位是所谓的客服经理,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服,负责联系和
公司有培训协议的那些企业,提供训前沟通、训后服务以及新培训业务推广等等
一系列工作。
  这是一个很努力的员工。徐芃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同时,施梦萦也是业绩
最差的一个客服。这也是每个月的考勤绩效表上明确显示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倒差呢?
  徐芃心里有数。首先,施梦萦是一个在沟通能力上略有欠缺的女人,不是说
她表达能力有问题,而是说她缺乏一种客服所应该特有的机灵劲儿。很多老朋友
喝酒的时候都会说:「你们那个客服啊,说话的时候文绉绉的,讲的都是些没意
思的废话,总让人觉得别扭。」
  其次,施梦萦又是一个完全不会或者说不愿意利用自己天生优势的女人。说
白了,就是她从来不肯让客户占一点点便宜,更别说上床了。一个女客服,如果
连一点点的甜头都不肯让客户尝,在如今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想保持客户的难
度可想而知。最近一个多月她的状态尤其差。要不是周晓荣对她一直都有想法,
把她调去专门负责一些关系十分牢固的老客户,恐怕凭她过去半年的业绩,已经
到了走人的边缘。
  但是,这么照顾她的周晓荣曾经向施梦萦暗示过三四次,也不知道她是没看
出来还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回应。周晓荣甚至当面直接提过一次要求,
却又被她明确拒绝。
  徐芃和周晓荣是发小,两个人的老头子也是铁杆。这俩人从小好事坏事都在
一块干。连高中时给班花破处都是两个人一起上的。当时两个人抽签决定谁第一
个上,输了的那个则先用班花的嘴。虽然那班花说她也是第一次给男生口交,但
是输了的周晓荣一直都不怎么相信。毕竟上面这个洞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完全就
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的事,谁能吃得准呢?
  当然,重点不是周晓荣的那一脸不爽的矬样,重点在于,他们之间就是这种
能一起给班花破处的关系。
  所以周晓荣在施梦萦身上吃瘪的事,徐芃一清二楚。周晓荣在他面前不止放
过一次狠话,老子总有一天操死这烂屄!
  徐芃却看得更明白一点。他还真不怎么相信周晓荣能吃到施梦萦。
  真正让徐芃想不太明白的一点,是办公室里,施梦萦怎么会和孔媛是最好的
朋友?
  徐芃最了解孔媛不过,当初就是他面试的孔媛。孔媛学历不高,仅仅是个中
专生,在这个所谓的精英教育产业里,其实算是有点不太入流的。周晓荣和徐芃
的公司里,超过3/ 4的客服是大学毕业生,还有好几个是出自211名校。但
徐芃从孔媛身上看到一股劲儿,觉得这个女孩子有想法,有野心,肯拼,肯奔。
  徐芃当时故意刁难她,问她觉得自己评论一下自己的长相?
  孔媛说70分的外形,90分的身材,100分的态度。
  徐芃立刻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是个极其聪明的。
  于是立刻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客户非常明确地告诉你,可以买你
的课程,但你要陪他上床,你会怎么说?」
  孔媛极其平静地说:「对不起,我们是业内知名的专业的培训公司,是靠课
程质量为客户服务,不能靠这些额外的服务换取您的订单。」
  徐芃微微皱眉,他倒不是惊讶于这个答案,因为很多女生面试时面对这个问
题都这样回答。但他原本以为孔媛会有不同的答案。
  但孔媛还没有说完,她紧接着站起来,在桌子上随手拿了一张白纸,放到徐
芃面前,说:「但是如果您签了这份合同,购买我们的课程,就成为我们最尊贵
的客户。我们会专门为我们的客户提供他特别订制的服务。」
  「前提是,您得先成为我们的客户。」孔媛特别强调说,「如果您签了字…
  …「她绕过桌子,来到徐芃面前,半倚在桌子上,将裙子撩起,露出里面的
肉色连裤袜。
  「如果您签了字,您可以告诉我,您需要我怎么为您服务呢?」
  徐芃笑了。他当然知道,孔媛如果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并不一定真的会这
样说,但她表明了一个态度,第一,她不会砸公司的脸面;第二,她完全不介意
靠自己的一身皮肉去换客户。
  当天晚上,孔媛向他证明了自己服务的多样性。徐芃差不多已经有10个月
没试过一个晚上在同一个女人的三个洞里连续射了五次。第二天他打了个电话给
周晓荣,说自己今天不上班,又打了个电话给人力资源部,确认要招孔媛入职。
  而孔媛也完全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两个月后就迅速成为客服当中绩效最好的
前三名之一。这大半年以来,公司一半的新客源都和她有关系。在碰到特别难攻
关的客户时,徐芃第一个会想到客服总监程莎,第二个就会想到孔媛。程莎在酒
桌上够狠,在床上够骚,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又是人妻,是很多男人特别好的那
一口;而孔媛年纪够轻,身材够好,气质够辣,何况还能「走后门」,也许再过
三四年,就能接程莎的班了。
  当然,前提是,三四年以后,徐芃还在玩这个公司,干这份活儿。
  你说,这样的施梦萦,和这样的孔媛,为什么竟然会是最好的朋友呢?
  徐芃有点想不通。
  快下班的时候,徐芃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突然看到QQ公司内部群里有一个
人正在对他发出私聊,居然是施梦萦。
  徐芃很意外地点开施梦萦的头像,看到她说:「晚上有没有时间?」
  这是什么意思?徐芃不大明白施梦萦找他干什么。他虽然不像周晓荣那个肥
仔,把上床这个事情直接挂在嘴上,但自从他去年年初把自己原来的公司关闭,
把钱投到周晓荣三年前开办的这家培训公司开始,他就看中了当时也是刚来不久
的施梦萦。
  他第一时间问了周晓荣有没有搞过这妞?周晓荣郁闷地说想搞,还没搞上。
  施梦萦当然有男朋友,据说关系还可以,已经同居一年多了。施梦萦偶然一
  次和公司里一个比较要好的女孩——那时孔媛还没进公司——说男朋友家庭条件、
  收入水平都很不错,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施梦萦不是那种能交很多朋友的
人,她只和那么几个人有来往而已,这些话她只对这个朋友一个人说过,但大家
既然在同一个公司,八卦总是瞒不住的。
  而她那个比较要好的朋友还去过她男朋友家一次,据说确实相当不错,是个
单体的别墅,总面积虽然并不算大,但两个人住很舒服。徐芃知道施梦萦男友住
的那个小区,他刚来时,就差点选在那里买房子。
  于是徐芃知道,他确实遇到了那种最难搞定的女人。本身的气质就不是那种
放得开的,即将结婚,感情稳定,男朋友的经济能力又没有问题,这种女人还会
图什么呢?凭什么和你玩ONS呢?除非她是那种隐藏得很深的欲女,否则基本
上没有机会。
  果然,在试了几次约吃饭和约唱歌都没有成功之后,徐芃基本上就放弃了。
  他才不像周晓荣这死胖子,吃不到也不分析一下为什么。你不想想这女人到
底冲着哪一点要跟你上床?大不了就不在你这里干了,从施梦萦朋友的简单描述
中,徐芃确信就算施梦萦天天呆在家里,她男朋友也是养得起她的。
  但即便如此,施梦萦应该明白自己对她是动过念头的,也正因为如此,她甚
至连一顿饭也不愿意和自己吃。为什么今天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呢?
  徐芃回答:「那得看干嘛?有些事有时间,有些事没时间。」他不是很有耐
心,都已经约了小骚货了,哪还有功夫和另一个吃不到的女人废话。
  施梦萦不说话了。
  徐芃把桌子收拾干净,看看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下班,正要关电脑,却看见
施梦萦的头像又在闪。
  「你对哪些事会有时间呢?」
  徐芃这时候有点惦记着小骚货的床上功夫,就直接说:「开房做爱我就有时
间,别的嘛,改天吧。」他相信这下施梦萦肯定不会再搭腔了。
  万没料到,施梦萦迅速回复道:「可以,不过还是要先吃顿晚饭的吧?我想
找人聊聊。如果聊得开心,我可以和你做爱。」
  徐芃迅速地盘算了一下。换个女人说这话,他可能会说你别耍我了,然后再
探对方的口风。但是施梦萦这么说……他第一时间说没问题,然后立刻就发信给
小骚货,让她自己想办法填屄,然后又打电话给一家常去的饭店订座。
  今天的施梦萦确实有点怪,居然向徐芃这个以前工作之外说话可能还没有超
出十句的男人,说了一些原本只应该在她和朋友之间才会说的话。
  徐芃对施梦萦的很多话题完全没有兴趣,但他对她的肉体很有兴趣,为了这
身肉,聊会天有什么关系?反正就是扯淡。何况徐芃算是很会聊天的男人,很快
他大概了解了为什么施梦萦会找自己聊天。
  这是个有点莫名清高的女人,自谓交朋友要找有质量的,事实上尽管她的工
作业绩很一般,但对公司里的很多女人她却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在她遇到问题,
希望找朋友聊聊天的时候,居然找不到人。
  今天孔媛去了邻市出差,和一家企业谈下半年课程征订的事。其实周晓荣和
徐芃的这家培训公司,一半的业务量都是靠老头子和他们俩自己的铁关系拉来的。
  那个老总和徐芃很熟悉,他们打电话时就说定了,下半年的课程没有问题,
但对方直接说在你们的客服里挑个质量好点的小妞带合同过来。
  徐芃就派了孔媛出马,他也没有事先告诉孔媛对方会有什么要求,反正孔媛
肯定会处理好。他此刻有点恶趣味地想,孔媛应该正在被干吧?这大半年她还真
是辛苦。上个星期和她做爱的时候,徐芃就觉得她的屁股好像比以前更丰满了,
看来还真是被操得太多了。
  想到屁股,徐芃又在对面的施梦萦身上打量,大致上观察,这是个胸部一般,
腿长,屁股应该还不错的女人,不知道脱光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孔媛不在,施梦萦想说些心事也没了对象。她对徐芃的印象还可以,虽然她
知道徐芃曾经对她有过一些想法,但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些想法,也不算什
么太大的问题。无论怎样,总比周晓荣那个好色、吃相又难看的老总要有品多了
吧?
  何况徐芃在公司里也算是个有些人气的讲师。
  徐芃发现施梦萦似乎有点身份依赖症,她应该是觉得讲师就是比较有水准的
人,和他来往应该能学到有用的东西。比和那些只会比绩效,说好话的客服们来
往有价值得多。
  好吧。徐芃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他很乐意让施梦萦把这个想法继续下去。
  一顿饭,终归有吃完的时候。徐芃很自然地把车开到了一家宾馆的停车场。
  施梦萦的表情明显有些犹豫,却碍于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一直没有把拒绝的
话说出口,她希望徐芃能看出她的意思,然后送她回家。
  徐芃当然能看出她的意思,但他不想送她回家。他觉得施梦萦今天的状态有
些问题,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坎,心情低落,需要和人交流,保持自己的存
在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回家找自己的男朋友,但是管他呢。
  今天不把她操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进了房间,徐芃特别直接地和施梦萦说,可以先去洗个澡。当然如果她愿意,
两个人可以一起洗。
  施梦萦有点恍惚地地往卫生间走,徐芃拦着她,说你这一身职业套装,到里
面脱在哪儿啊?弄不好就被水浸了,在外面脱光再进去好了。
  施梦萦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就解开了小套装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银灰色抹
胸。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突然变得清醒了许多,一连声地对徐芃说,算了,就
这样吧,不好意思。然后迅速地系好扣子,冲出了房间。
  徐芃有些发愣,他真的没想到施梦萦会这样放他的鸽子。这也许是他这么些
年操屄史上最奇葩的一幕。呆了一会,他骂了一句,掏出手机,准备给施梦萦打
个电话。就算不能说服她回心转意,也要给她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当然也要想
办法让她感到更加愧疚。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呢?
  女人只要对一个男人有好感,或者对一个男人感到愧疚,弄上床的几率是远
远大于其他关系的。
  但是施梦萦的手机占线。
  看来她一出门就给人打电话了。是打给男朋友的?她临时反悔是感到对不起
男友了?真是莫名其妙。
  接下来怎么办呢?徐芃有点头疼,房是开好了,但是女人跑了。要不再打电
话给小骚货,让她过来?换成周晓荣肯定会这样做,但徐芃不会。这样做显得太
低档,会让小骚货有两个感觉,第一她是备胎,还是随赶随走,随叫随到的那种
备胎,这肯定会让她不爽;第二自己找不到别的女人了,只能找她,这又会让她
产生一些对莫名的信心。无论是这种不爽还是这种信心,在纯粹的操屄关系中,
都是不应该让女人产生的。
  正在想还有没有其他马上就能叫到的床伴,徐芃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公安查房?不可能,没有公安会这样敲门。客房服务?外面挂着「请勿打扰」
  牌子,应该不会有服务员来打扰。
  宾馆的常驻小姐来揽生意?
  徐芃翻身起床,来到门边,从门镜看出去。
  居然是施梦萦。她冷着脸,带着一丝徐芃从没见过的表情,就这么站在门外。
  徐芃连忙开门。
  施梦萦几乎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快步走进了房间。把包甩在桌上,简
单地说了一句:「我们做吧。」然后快速地脱掉了套装和套裙,又脱了配套装的
抹胸,只穿着一双黑丝和大红的内衣内裤,准备进卫生间洗澡。
  徐芃觉得这真是自己操屄生涯里最诡异的一次。施梦萦不会是中了邪了吧?
  但是管他呢!
  他已经看到施梦萦的大半身体。乳房确实只是正常的比例,不算小但也远不
能被称为巨乳,但是她的一双长腿实在诱人。施梦萦并不很高,大概也就是1米
66的样子,但她的腿却有着模特般的诱惑力,何况还被紧紧包裹在一双黑色丝
袜之中,更加让人口干舌燥。
  比长腿更令徐芃兴奋的是施梦萦的臀部。圆翘高耸的丰臀,完全无法被她那
条小三角裤包住,几乎四分之三个白花花的臀瓣,就这么扎眼地暴露在外。徐芃
咽了一口口水,他甚至一瞬间产生了想上前去狠狠咬上一口的念头。
  孔媛的臀部已经十分令人赞叹了,徐芃曾经一边操着她的屁眼,一边说:
「你长了这样一个屁股,天生就是应该让男人操屁眼的。」
  施梦萦却拥有一个更加惊心动魄的臀部。
  徐芃猛地冲上前一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施梦萦。施梦萦完全没防备,惊叫
了一声,徐芃的手已经一上一下分别摸进了她的胸罩和内裤,捏住了她的乳头和
臀肉。
  「别洗了,都是女人味,就算有味道也是骚味!越骚越好!」徐芃一把将施
梦萦推倒在床上,几下就把她身上仅存的衣物剥光,却又不急于开始操弄,而是
坐在一旁观赏整个肉体。
  施梦萦将头偏向一旁,两手很局促地摆在身侧,僵硬的身体显示出她的紧张。
  徐芃微笑着将一根手指点在她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向阴道口滑动,掠过丛丛
的黑毛,在阴道口边一转,又沿着小腹一直向上,直到右侧的乳房边,一把握住
了整个乳房,使劲捏了一把。施梦萦哼了一声,说不出是舒服还是疼痛,她没有
把头转过来,反而闭上了眼睛。
  徐芃将头低到施梦萦的胸前,舔着她的一个乳头,一只手却钻进了她滑腻的
大腿之间,准确地找到了两片肉唇,轻而易举地拨开肉唇,将手指挤进了阴道口。
  施梦萦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盯着徐芃说:「不要这样,快点做吧!」
  徐芃嘿嘿笑着,说这么急啊?慢慢来嘛,我先帮你爽一下,然后就要靠你的
嘴喽!
  施梦萦皱紧了眉头,摇头说:「我不喜欢口交,你直接做吧!不做的话我走
了。」徐芃钻进施梦萦臀下的一只手突然一僵,这个女人无趣的语言和行动,在
某种程度上降低了他的性趣。别管是多么漂亮多么性感的女人,冷着一张脸,催
着男人快点直接操屄,拒绝前戏拒绝口交,还能性致勃勃的男人实在是难找。
  徐芃撇撇嘴,掰开了施梦萦的腿,用手拍了拍她肥美的阴阜,轻轻哼了一声,
问:「你就想这么做?你想让我就这么干巴巴地插进去?会弄死你的。」
  施梦萦的眉头一直皱着,在徐芃拍打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的眼神当中露出了
明显的对这个轻薄动作的厌恶,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阴道
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开始用自己的手指揉按阴蒂,希望自己能快点湿起来。
  徐芃冷眼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突然觉得有点无趣。等了两三分钟,他懒得再
等。这时候的心态已经产生了变化,他就想快点干进这个肥屄,狠操一顿,听这
奇怪的女人惨叫几声,然后把精液射满她的阴道,就行了。
  做爱?算了吧。
  徐芃突然拨开施梦萦的手,用手将她的大腿大大地张开,就这样直对着半湿
不湿的肥屄,尽根而入。施梦萦痛得哼了一声,在他开始抽插的时候,难过得扭
了几下腰,嘴里吐出几声轻轻的呻吟,随后就咬紧嘴唇,任由徐芃在她身上抽动。
  徐芃突然意识到,施梦萦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让他戴避孕套的问题。说
实话,面对施梦萦这样明显没有任何一夜情经验,甚至床上功夫极其拙劣的自诩
为白莲花似的女人,他倒是半点不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这
还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乱搞经验的女人啊!
  和这个偏着脸,连呻吟都不肯的女人,操屄的时候也没什么好交流的。
  徐芃只想着狠狠地操,操疼她,操死她,让她叫出来!
  ……
  这大概是徐芃经历过的最奇葩的ONS。
  施梦萦这是怎么了呢?
  第二章你还爱着他?
  沈惜第三次接到施梦萦的电话,是晚上九点多。他再次对身边的几个人说声
抱歉,走出正在开会的房间,接通电话。
  电话中施梦萦的声音有一点沙哑。沈惜皱皱眉头,觉得也许是她刚刚哭过,
这两个月来也不罕见,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今晚的工作内容,也顾不得这些了。
  「……在做什么呢?」这是典型的施梦萦式开场白。她其实几乎不会找话题,
通常总是问在哪儿,或者在做什么?
  而沈惜偏偏很不习惯向别人交代什么,也许是不希望别人掌握太多自己的信
息,也许就是单纯不喜欢一种被人管束注视的感觉,他在没有绝对必要的情况下,
很少告诉别人自己正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什么。
  在这一点上,他和施梦萦谈过几次。施梦萦的概念中,既然是男女朋友,问
问你在哪儿在干什么是很正常的,我问了你说一声就行了,为什么不说呢?沈惜
决定迁就她,毕竟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但是现在两个人分手了,她每次打电话还是要问在哪儿在干嘛,沈惜觉得已
经没有必要再和她交代了。
  沈惜心里有时会想,我在哪儿在干嘛,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当然,从他的性格出发,这句话是绝不会说出口来的。他只是很直接地反问:
「怎么了?有事吗?」
  施梦萦在电话里显得有点飘,思路似乎并不是很清晰。总之又还是她现在很
难过,很孤独,想找他说说话之类的老话题。沈惜任由她在那头表达了一小会,
突然打断话头,问:「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虚虚地说:「没有……」
  「那这几天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也没有……」
  「嗯,有没有什么具体的问题需要我现在马上帮你解决呢?」
  「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行,没问题。但是现在不行。如果你确定现在没有什么具体的问题要我帮
忙,只是想聊天的话,还是改天吧。我正在开会。这几天我非常非常忙,好吧?
  就这样。「沈惜又瞥了一眼房间里自他出来之后,一直没法继续开会而沉默
不语的几个人,匆匆挂了电话。
  施梦萦呆呆地望着前方。好一会才放下手机。
  徐芃光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床边,坐到她身旁,顺便把一只手放在她
露在被子外的裸腿上。
  施梦萦把腿向被子里缩了缩,离开和这个男人的接触。她刚才匆忙擦了下身,
本想穿上衣服立刻走人,却被徐芃拦下,劝她休息一会。恰好她这时处于一个完
全不清醒的状态,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居然没有坚持走,而是抖开被子,赤裸
裸地钻了进去,靠在床背休息,只把头露在外面。
  如果她现在完全清醒,早在徐芃进卫生间冲洗的时候,就该打定主意,离开
房间。但此刻的施梦萦,精神状态无比糟糕。她在恍惚中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她
从来都是这样,当为爱情茫然的时候,她的头脑从来都不清楚。
  她现在最执着的一个念头,就是就是就是想和沈惜说话。
  但这个晚上她给沈惜打了三个电话,每次的答案都一样。
  昨天打过一个,他也在忙。
  前两天还打过,那时他虽然没说自己忙,却也没什么别的话对自己说,一共
五六分钟的通话,似乎一直是自己在说,沈惜一共就说了四五句很简短的话,包
括「你好」和「再见」。
  施梦萦的头和心都疼了。
  徐芃已经知道施梦萦两个月前刚和男友分手。
  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年头,谁和谁分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有可能是
那个条件不错的男人玩腻施梦萦了。唯一让他好奇的是,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一
个女人会因为分手变得这样失魂落魄。
  这种女人需要抚慰,越是失魂落魄越需要抚慰。
  抚慰得越好,上床的机会越多。徐芃对这一点得心应手。
  「为什么跟他分手?」他假装十分关心似的问了一个他其实半点没放在心上
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施梦萦问自己。在这点上,沈惜和她认真谈过很多次。他第
一次提出分手是在半年前,但那时的施梦萦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沈惜自从提出
分手,就为施梦萦收拾了一间客房,让她在没能接受之前暂时先住在那里,而不
是继续和自己同床。然后他一直耐心地等她接受,每当她悲哀地反复问起为什么
的时候,沈惜总是一遍一遍地把说着分手的理由,他说了几次?七次?八次?
  终于,沈惜说他觉得已经解释得不能再清楚了。如果施梦萦还是无法理解,
那,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理解了。
  无法理解不代表不分手。沈惜在施梦萦浑浑噩噩,完全还没有想到分手到底
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为她租了一套新的房子,付了一年的房租。
  然后,施梦萦就这样从沈惜家中搬了出来。
  但施梦萦仍然记不得,或者她还是没有理解,分手到底是为什么?
  她曾经和孔媛谈过这个问题。孔媛也是在徐芃之前,公司里唯一一个知道她
和男友分手的人。
  她们的确是闺蜜,孔媛以前就知道施梦萦对性的反应和在床上的大概表现。
  所以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还用问吗?早跟你说过,你那样是不行的
啦!换成我是男人,我也和你分手啦!」
  施梦萦并不完全相信孔媛说的话。交情好是一回事,但她并不觉得孔媛比自
己更聪明。她知道沈惜对性很有需求,第一次和她做的时候,营造的氛围也很好。
  但施梦萦对性没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
  在施梦萦看来,性是必须的,但仅仅只是因为繁衍后代需要性。
  爱情当中,是可以没有性的。
  沈惜在了解到她的想法之后,表示有些惊讶,有些失望,但也仅此而已。施
梦萦看到的,是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反对情绪,充分尊重她的想法,也不强迫和
她发生性关系。在分手前将近两年的交往时间里,他们做爱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
完。但此前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也很好吗?
  沈惜,会因为性和自己分手吗?施梦萦不怎么相信。
  「你觉得,和我做爱的感觉怎么样?」施梦萦突然开口问。她也不知道为什
么要问徐芃,但就是这么问了。问题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
  徐芃不喜欢施梦萦这种神叨叨的状态。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只有肉欲,
甚至经过刚才那次,他连对她的肉欲都消退了很多,有一双绝妙的长腿和一个绝
妙的肥臀,如果换一个女人,今天晚上他愿意精尽人亡。但面对木偶般的施梦萦,
他却暂时冷静了下来。
  但他有一个良好的习惯,对于任何一个有机会多干几次的女人,他总是保留
着一丝耐心。女人是能调教出来的,无非是水磨的功夫。对这样的女人,他总能
摆出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然后尽其所能地做出利于自己的引导。
  施梦萦的这个问题就是他展开引导的一个很好的契机。
  徐芃撇了撇嘴,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施梦萦不知道。孔媛说过,她这样男人肯定不满意。但施梦萦其实根本没有
把好与不好的问题放在心上。你让她怎么回答呢?
  其实,根本不是自己在性方面表现好与不好的问题,施梦萦对性本身就完全
没有好感。
  从第一次开始,她就不喜欢。
  施梦萦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到底是和谁做的。对她来说,那
是一个曾让她噩梦连连的夜晚。
  大一时,从小在严厉的母亲和散漫的父亲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状态下长大,
离开家门的感觉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施梦萦喜欢大学的生活,更喜欢那种能学习
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由。
  施梦萦加入了一个社团。在举办了一次成功的活动后,社团的学长干部们带
着忙前忙后辛苦了一天的大一新社员们去吃庆功大餐。聚餐的,一共有四位学长
和九个新社员,一共是三个女生,十个男生。其中一个女生是大三的学姐,是那
种施梦萦心里最羡慕和敬佩的成熟精干的女生。
  在饭桌上,无论哪个年龄段,哪个圈子,只要有美女,男人们总是会想办法
或逼或逗地让美女多喝酒。何况那天在座的三个女生从外貌到身材都在80分以
上。
  男生们更是无需组织,车轮般围攻。
  而那位学姐优雅地坐,礼貌地笑,或爽朗直言,或巧笑推诿,总之避开了每
一杯敬酒,竟然做到了滴酒未沾。于是施梦萦和另一个同样读大一的女孩子就成
了被众多男生轮番敬酒的对象。
  被学长们招呼来庆功的,都是这一天里工作最辛苦,表现最出色的骨干社员。
  施梦萦对这些新朋友的印象都很好,觉得每个人都拥有比她强很多的能力和
经验。
  她对自己能够进这样一个社团感到很骄傲,也憧憬着自己未来的进步。
  每个在大学之前死读书,却又不甘心死读书的孩子,刚进大学时大概都会有
这样的感觉……尽管90% 的人会迅速地堕落到正常的大学节奏中,但毕竟在刚
开始的几个月,还是有很多人热血沸腾。
  施梦萦就是这样。
  于是她对每一个来向她敬酒的新朋友都笑脸相迎,很有诚意地和对方干杯。
  毫无意外的,施梦萦醉了。
  女人喝醉到极点,一般只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High到极点,兴奋地恨
不能和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人说话,放肆地走在马路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远
在二三十米外都能听清;还有一种则是静到极点,没有人扶完全迈不动步,能听
到身边人说的每句话,却听不清其中任何一句,能看到身边每一个人,但认不出
任何一个究竟是谁。
  施梦萦是后一种。她保留的最后一丝清醒,是听到有学长提议说大家一起去
通宵影院看电影。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因为她已经从精神到身体完全瘫软。
  她知道之后有两个男生左右搀着自己,一路走着。然后似乎是要爬楼,但她
完全没有任何迈步抬腿的能力,于是似乎被人背了上去。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放平,
像是让她睡到了沙发上,很舒服。
  此后的施梦萦像做着一连串的梦,周围是一股奇特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似
乎一直在颠簸中前进,却又在原地半步都没有动。又像在架着水壶的火堆旁坐着,
感受着一种奇特的热量和湿度,想离开却没有力气。她觉得嘴很干,喉咙很痛,
很想咽什么,但嘴里什么都没有,似乎一丝唾液都分泌不出来,瞬间又像有什么
东西塞满了她的嘴,让她喘不过气。她仿佛背着沉重的口袋,举步维艰,气喘吁
吁,每到背负的重量要将她压醒的一瞬间,又似乎会突然放松……
  这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辛苦的一夜。
  醒来之后,施梦萦才知道这还是她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夜。
  醒时,是清晨刚过六点。施梦萦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通宵家庭影院的包厢
里。周围是卡通式的装修,对面有一个硕大的屏幕。她躺在宽敞的沙发上。包厢
里空无一人。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丝不挂,大腿根上有淡淡的血迹。
  就算是之前的十九年,施梦萦是一个彻头彻尾读死书的乖女孩,但她也知道
自己这副样子意味着什么。她的头还是那么疼,嘴巴还是那么苦,浑身还是那么
无力,但这都不重要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九岁,大学第三个月,在一个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通宵影院包厢,她被人
夺走了初夜。
  重点是,她不知道是谁。
  地上、沙发上、茶几上……自己的衣裙鞋袜被扔得到处,施梦萦把这些收拢,
发现内裤不翼而飞,不知被谁拿走了。她只能就这样光着下身穿上裙子。走动时,
她才感觉到整个下体的酸胀和阴道口的疼痛。这种滋味,施梦萦一直记得。这就
是性,留给施梦萦的第一个印象。
  走出包厢时,她遇到刚打扫完隔壁一个包厢的服务员,才知道昨晚他们一共
来了七个人,五男两女,要了两个包厢。施梦萦进了他们要的另一个包厢,发现
之前一起喝醉的另一个女生还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离她不远,还睡着一个男孩,
他也是大一的新社员,其他男生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个女生,至少从衣着看来,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后来,施梦萦知道了一起到影院又提前走的四个男生分别是谁,其中有两个
学长和两个新社员,但她无法找出究竟是谁做了那么无耻的事。
  难道她要一个个去问,那天晚上是你强奸我吗?
  这件事,施梦萦根本没和任何人说,她不知道怎么说,每每想到,大脑就是
一片空白。既然无法说出口,也就无从查起。
  第四天,施梦萦从一个不知名的手机号码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你
的内裤在我这里哦。美女你的屄真紧。」这是施梦萦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屄」这
个字,她甚至想了很久才明白这个字的含义。她愤怒地拨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
机。
  几小时后,还是那个号码,一口气给施梦萦发来五张照片。
  第一张是她的全身裸照。照片里的她满脸通红,紧皱双眉,昏睡不醒。双手
双脚分别张开,形成一个「大」字的姿势。秀气整洁的阴毛在照片中处于焦点的
位置。有一个男人的手在镜头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第二张是她的肉穴特写。镜头对准她的阴道口,一个男人的手揪着她的一边
阴唇尽力地往旁边扯,露出阴道里大片粉嫩的沟壑。
  第三张是一个男人的腿跪在她下身边,一根丑陋的肉棒有一大半没入了肉唇。
  从照片里施梦萦看不清自己的处女血,但她却反应过来,从这张照片的角度
看,房间里至少有两个男人。
  第四张照片的一角有一个男人的大腿继续出现在自己的下身旁,那人应该仍
然在她的身体里。最让她难以想象的,是照片的另一个角,是一根离镜头很近的
肉棒插入了自己的嘴中。因为距离的关系,那根肉棒显得格外粗红狰狞。杂乱的
黑毛盖住了她一半脸。
  最后一张照片里,一只手捏着沉睡中的施梦萦的下巴,使她的嘴被迫张开,
另一个人拿着一个避孕套,正在将套中白花花的黏液倒入她的口中。
  施梦萦盯着最后一张照片足足半分钟,才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做什么。想到自
己在睡梦中肯定早已将嘴里所有的黏液都吞咽下去,她一阵阵地反胃,冲进卫生
间徒劳地干呕了很久。
  她立刻把所有照片全部删除,然后疯了一样不停地给那个手机号码打电话。
  但它又关机了。又过了几小时,又有一条短信:「美女,记得你是被我们开
了苞!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下面的味道太骚了,内裤都是骚气冲天,以后要多让
男人搞搞,这样才能中和骚气。否则迟早成为一个大骚屄!我们就当做了好事,
不用谢啦。祝性福!」
  从此那个手机号码再也没有开机。
  施梦萦后来还曾经去参加过两三次社团活动,但她无法控制自己,总是去看
那晚一起去了通宵影院的五个男生的手,试图认出哪只手曾在照片中出现。但完
全没有结果。她看哪只手都像,但又绝不能接受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五个人
都曾经进入过她的身体。
  何况,即使这时她的精神已经处于极度紧张和混乱中,施梦萦也明白,就算
这五个人都和她做过,照片中最多只照到了两个人的手,不可能每个人的手都像。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事实上她完全认不出那只手。正因为她完全无法辨认,
只能看谁都像。
  直到这时她才略有后悔,本应留下几张照片作对比。但一想到那几张照片的
内容,她又不停地反胃,再不后悔以丢失对比物为代价删掉了它们。施梦萦绝对
没有勇气再看一次那些照片。
  她认不出那些手,而那些男生在她面前,每个人都带着与过去一般无二的笑
容,说话做事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施梦萦退社了。她不知道背后带着一双、两双甚至更多双可以透过她的衣服,
看清她每一寸皮肤,了解她每一处隐秘的眼睛,以后还怎么参加社团活动。
  施梦萦几乎只在教室、寝室和图书馆出现。除了室友,她几乎没有别的朋友,
没有恋爱,没有其他大学女生在学校里做的大部分事。
  每个人都说施梦萦是阴郁的,是敏感而脆弱的。
  和大多数女生一样,施梦萦其实很向往爱情。高中时,她曾和一个同班男生
有过一年多近乎纯真的恋情。但考上大学之后,两所大学间千里之隔,彻底断送
了两个人的感情。两个月的书信往来后,那个男生说他在大学里找到了新的女友。
  那之后一个多月,就是那个晚上。
  施梦萦不知道该怎么再和男生来往。她不知道别的男生如果把手放在她的手
上肩上腰上,她会不会尖叫。她不知道如果交了男友,她该不该告诉他那件事。
  如果他想要和自己做爱,自己是拒绝还是接受?如果接受,该怎么解释自己
不是处女呢?
  施梦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实上,后来确实有男人问过她,她说自己是给了初恋男友。
  至于沈惜,令施梦萦感到轻松和欣慰的是,他从没问过这个问题。
  问她这个问题的男人,就是后来施梦萦在大学时代的男友。当然,他们之间
的关系能不能被称之为恋爱,施梦萦也不知道。
  过了两年多,施梦萦已经读完了大三的第一个学期。过完年开学,她想改变
一下自己近乎封闭的生活空间。她仍然没有勇气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于是就想在
校外找一份家教的工作。
  经过朋友介绍,施梦萦到的第一家就令她有莫名的好感。这家的男女主人都
是四十出头,女主人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商人,而男主人则是一位大学教授。他
们有个十三岁上初一的男孩,施梦萦就是要教这男孩语文和英语。
  女主人是施梦萦最钦羡的那种女强人,尽管她经常不在家,施梦萦去了五次
却只见过两面。这倒还罢了,真正让施梦萦产生那种莫名好感的,是男主人。他
身上隐隐有三四成自己父亲的影子。
  施梦萦从小就和自己的父亲关系极好。
  男人在一所较施梦萦所读的大学略差的大学教书,但他三十出头就成为副教
授,不到四十岁就升教授,至今已经写了四部专著,算是那种很有作为也很有前
途的中青年学者。这种气质是最能吸引施梦萦的。
  当然她并不想要做什么,只是每次要去他们家上课时,她会有一种隐隐的期
待和喜悦。
  在第六次给男孩上完课后,是晚上八点半。女主人不在家,男人温和地问她
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喝杯咖啡。施梦萦犹豫着,却没有拒绝。
  他们在施梦萦学校附近一所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男人静静地听施梦萦说
一些大学里的事,他也向小施老师倾诉自己平时的一些烦恼,尤其是和成功的妻
子之间的一些隐秘的隔阂,一些孤独,一些不被理解。然后他送她到学校门口,
自己淡然地开车离开。
  此后她们慢慢就养成一个习惯,每次下课,男人会出来和施梦萦在咖啡馆或
者茶馆坐一会,然后在并不太晚的时间送施梦萦回学校,自己则赶回家,看看儿
子有没有按时睡觉,会不会淘气地偷偷上网玩游戏。
  再后来,即使在没有课的时候,他也会约施梦萦出去闲坐聊天。
  渐渐的,施梦萦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爱她的温文与博学。这种感觉让她第一
时间感到罪恶,但迅速被又那男人斯文的笑容举止淹没。她竟然一时间无法控制
住这种感情的升腾。
  也许是施梦萦突然迸发出来的胆量和热情被男人捕捉到了,那天送她回学校
的路上,在一片阴影中,男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然后热烈
地接吻。
  施梦萦在那一刻突然觉得男人的身体和气味,似乎不那么可憎。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相约。男人把施梦萦带到了宾馆。
  施梦萦第一次在男人面前主动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脱下了裙子,然后闭
着眼睛脱下胸罩和内裤。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裸全身,
她不由自主地遮挡着下身和乳房,她全身颤抖。
  她闭着眼睛,看不到男人的反应,他似乎也在脱衣服,然后听到走动的声音,
他似乎从自己身边走过,来到自己背后。施梦萦不敢睁眼,正在乱猜他下一步会
做什么,突然一具滚烫的肉体紧紧地贴住了自己的背,两只大手从背后伸到身前,
一只手落在了胸部上揉搓着,另一只手直接插入了大腿之间。
  令施梦萦格外感到温度的,是顶在屁股上的坚硬棍状物。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从那些恶心的照片上已经见过,但她还是不知道怎么亲眼面对它。
  何况对方的两只手都在动作,一只手在两个乳房间来回游动,轻轻弹拨着乳
头,另一只手则努力寻找着那个仍算深闭的洞穴,想进去一点,再进去一点。施
梦萦觉得这两处都说不出地麻痒难过。
  男人舔她的耳垂,轻吻她的脖子,问:「小施老师你是处女吗?」施梦萦全
身一僵,机械地摇头。她很想看男人得到这个回答时的表情,但她又不敢。她对
在她身上游动抚弄的双手感到难受,却又生怕在这个答案揭晓的时候,那双手会
突然离开她的身体。
  直到现在,施梦萦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当时是怎么想的。但至少那双手没有离
开她的身体,相反似乎更加用力。那滚烫的肉棒也没有离开,紧紧地贴在她的股
沟间,被她那从高中开始变得异常丰满的臀瓣包裹。
  两个人也不知这样紧贴了多久,突然男人从她的大腿间抽出手,施梦萦猛地
睁开眼,她以为男人会离开她的身体。接下来她一阵眩晕,像腾云驾雾般,男人
从背后将她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紧跟着整个人扑上来,压在她身上。
  「小施老师,你下面好湿啊……」男人又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施梦萦完全像个木偶似的,不敢做任何动作。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
么这么说,只是喘息着问:「为什么湿了?湿了又怎么了?」
  男人嬉笑着,说:「湿了,就是小施老师你想被我干了呀!来吧!」
  话音未落,施梦萦觉得一根烙铁般的棍子捅进了自己的身体,伴随着的是男
人一声爽快的叹息:「早就想干你了!」
  施梦萦没有问这所谓的「早」是多早,也没有在意「干」这个在她的标准里
不那么好听的字眼。她只感到疼,尽管已经流了足够的水,但她还是很疼,也许
就和真正破处那样疼。毕竟她实际破处的那一次,醉得完全不省人事,而且在那
之后两年多,她没有让男生碰过一下。
  疼,是全部的感觉。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那个平时温文的男人不停地耸动着,
满脸泛着红光,略微有些狰狞。他的每一下出入都会让她感到一丝难忍的抽痛,
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男人推开。但是他的每一下出入都会让她看到他脸上的兴奋和
满足,他沉重地呼吸,顾不得去擦额头的汗水……
  施梦萦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任由这种疼痛继续。
  对施梦萦来说,这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
  而她的两个第一次,一次是屈辱和羞耻,一次却是疼,只有疼。
  后来也曾和好朋友说悄悄话,朋友说起第一次时疼完之后渐渐产生的奇怪快
感。施梦萦不太相信。她觉得这是一种美化和自我催眠。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第一次,无论是之前那次还是之后那次,精神上和身体
上,剩下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十分钟不间
断地冲刺后,就在施梦萦感到自己的阴道已经近乎干涸,疼痛感越来越难以忍耐
的时候,男人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死死地压着她,将她的乳房彻底被压扁,喉咙
里发出「喝喝」的声音,然后一股液体像从水枪里射出一样,进入了她的身体,
烫得她浑身颤抖,随即又硬梆梆地不敢再动。
  男人就这么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起来,去卫生间拿了些纸让她擦抹下身。
  当然他也立刻道了歉,表示真不应该射在里面。
  施梦萦那时根本顾不上去想这个,她还沉浸在刚才男人在她身上奋战时的场
景中。这个场景当然谈不上美,她也没有任何快感,但她突然感到自己活了,她
被一个男人这样需要着,这样索取着,这样拥有着。
  施梦萦不喜欢做爱,但是她喜欢这种因为做爱而和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的感
觉。
  后来他们就一直这样来往。作为大三女生的施梦萦,从没想过要那男人做些
什么保证或者什么行动来给她保障。她只是越来越近地看到这个斯文教授的所有
侧面。他在渊博的学识外,还神奇地拥有健壮的身体和强烈的欲望。每次约会,
他通常都会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喷射两次以上。刚开始他全都射在施梦萦的阴道
里,而她从第一次就习惯了男人不戴套就直接插入。后来男人又喜欢上了在她身
上任意部位射精,嘴里、脸上、胸上、小腹、腿上、背上、屁股上,都曾经流满
他的精液。
  有一次在他家上课时,男人趁她到厨房倒水时,要求她给男孩布置一份作业,
限定时间完成,然后她就可以脱身,到他卧室和他做爱。施梦萦满脑子不可思议
地回到男孩的房间,莫名其妙地听从了男人的要求,给小男孩布置了一份不到一
个小时内绝不可能完成的作业。
  当她来到男人卧室时,他迫不及待地按着她的腰,让她弯腰站在床边,撅起
屁股。男人将她的长裙撩到腰间,把内裤扯到大腿根上,就这样直接插了进来。
  施梦萦听着背后传来的一声声脆亮的肉体相撞的响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
起了「奸夫淫妇」四个字。她突然有些厌恶这种感觉,正想直起身来让那个男人
停下,突然感到阴道里喷射进了一股浓精。
  男人已经结束了第一次。施梦萦迅速地处理了一下下身,想回到男孩的房间
继续上课,却又被男人拉住。她不敢发出太大动静,以免惊动男孩,就在无声的
推攘、比划,闪躲中,施梦萦又被男人脱光了。
  男人是那种每次并不持久,但恢复得比较快的类型。他还是在一个小时里完
成了第二次,把精液射在了施梦萦的嘴里。施梦萦在卧室里找不到地方可以吐出
精液,只能把精液含在嘴里,匆忙地穿好衣服,想冲到卫生间去吐掉精液,再整
理衣服和妆容。刚到客厅,迎面却撞上那男孩拿着作业走出房间。
  「施老师,我做完了,你现在要批吗?」男孩一脸阳光的笑脸,或许他想着
自己尽快地完成了作业,在睡前应该还能再上网玩会游戏。
  施梦萦别无选择,只能将嘴里的精液咽下,含糊地打发了男孩。
  这是施梦萦第一次清醒地咽下精液。而此后,男人很多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施梦萦难得地坚决拒绝。她没有告诉男人的是,那天她进卫生间后,吐了。
  时间就在一次次的肉体交缠,体液飞溅中度过。
  在施梦萦的感觉中,这似乎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其实仅仅只是一两个月而
已。在这五六十天里,施梦萦数不清楚自己被男人插入了多少次,又有多少精液
射入自己的身体。她一次次地服用着避孕药,然后等待着下一次阴道里装满精液。
  这些都不是问题,令施梦萦越来越困惑的是,她和男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
  曾经安闲静好的咖啡馆岁月近在两月之前,却又远如三世之隔。男人现在一
和她在一起,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她的身体。
  用他做爱时挂在嘴上的词来说,就是他们干得越来越多,聊得越来越少。
  施梦萦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的必然结局。
  但,如果这就是结局,对施梦萦来说,却已经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结局了。
  在男孩期末考试前一个月,是约定中施梦萦的最后一堂课。前一个星期来上
课时,女主人难得在家,还热情地感谢了小施老师这一个学期来的费心工作,让
小家伙的英语成绩有了长足的进步,并说好下个学期继续请小施老师来上课。
  而到了这个星期,女主人又不在家,据说是去国外谈一笔生意。
  给男孩上完最后一堂课,男人照例带施梦萦出去开房。这一次男人显得异常
饥渴,甚至都不等施梦萦彻底湿润,就凶猛地插了进来。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
喜欢上了让施梦萦跪趴着,而他从后面插入,这样他同时又可以玩弄着她那令男
人难以抵抗的丰臀。
  这次也是这样。但他却弄出了新的花样,只在阴道里抽插搅弄了几下,他就
把一根手指捅进施梦萦的肛门。
  施梦萦大声喊着别弄那里,男人却充耳不闻,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开辟一个新
的领域,不停地用手抹着施梦萦阴道里流出的粘液润滑她的肛门。
  施梦萦一边尖声高喊,一边扭动着屁股,想要打断他的动作,但这似乎更加
刺激到了他,他突然从阴道中拔出肉棒,将硕大的龟头顶到了她的肛门口。
  施梦萦惊恐地试图翻身反抗,却被男人牢牢地按死在床上,他不顾一切地向
前顶刺。施梦萦感到一阵似乎被完全撕裂的疼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生出的力量,
双手撑着床,全力地顶开了压在自己背上的男人,一骨碌地翻转身来。
  她愤怒又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肛门。将手
指取出来时,一丝浅浅的殷红血迹。她知道男人其实并没有能完全插进自己的肛
门,仅仅只是用龟头顶开了最外面的一层肉而已,即使是这样,她也已经被顶出
了血。
  「你干什么!」
  男人这时候似乎清醒了一些,立刻道歉,重新变得温柔,搂着施梦萦躺下,
碎碎地说了一会话,随后才重新开始正常的性交。
  一次,两次,三次,阴道、嘴里、胸部。
  施梦萦仍然拒绝咽下他的精液,这令他有些无趣。
  也许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的缘故吧?施梦萦这样解释男人的异常。
  毕竟不光是那男孩,施梦萦自己也即将面临大学里的期末考试,然后是重要
的大四前的暑假,她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去实习。所以,在施梦萦想来,男人肯定
也准备好了,这会是未来两三个月里的唯一一次。再想这样来往,要等到下个学
期开学了。
  突然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男人,回老家那么久的时间,施梦萦突然感到一
丝强烈的不舍。
  男人,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成为她内心深处最重要的力量来源。哪怕交流越
来越少,她依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爱他,那样离不开他。
  只是,暑假的这两个月是没有办法的。她只能一天天地等着暑假结束,实习
时都心不在焉。
  然后,她等到了一条短信。
  在暑假即将结束前的一周,男人突然发来一条短信:「下学期开始,我要到
英国去做两年访问学者。我太太会跟我一起过去,儿子已经拜托给了亲戚,所以
小施老师你不用过来上课了。很高兴遇到你。再见。」
  这就是全部的交代。哪怕是施梦萦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又第一时间坐车回到
大学所在的城市,她也再没有找到过,遇到过这个男人。
  原来,这种被需要,被索取,被拥有,是没有意义的。其实是她需要这个男
人,是她希望索取男人的爱,是她妄想能拥有他。
  而男人,只是干她而已。
  施梦萦觉得,性,对爱情,是没有意义的。这是这段爱情,或者说这段肉欲
关系教给她的。
  毕业之后她换了两次工作,然后就巧合般遇到了沈惜。他钟情于她的气质,
而她则毫无保留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个比她大一岁的男人,比她曾经期待的更有才华,比她曾经幻想的更加温
柔,比她曾经羡慕的更加深通人情事理,当然也比她曾经设想的更加富有。
  施梦萦从一开始就决定用自己全部的心去爱他。但她并不想用身体。何况沈
惜对她的冷淡并没有表示不满,即便在她明确表示对性没有什么兴趣之后,两个
人依然一直平稳相爱了一年多,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龃龉。
  真是性的问题吗?施梦萦不相信。
  但是,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这个问题还严重到分手还满两个月,他却已经几乎与自己无话可说,每次打
电话时大多数时候都沉默以对,今天甚至直接借口忙碌,几次挂了电话。
  困惑和悲伤,到了尽头,就是愤怒。
  「其实你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男人应该会很喜欢。至于和你做爱感觉好不
好,呵呵,别人不好说,我觉得,一般。」徐芃的声音从耳边掠过。
  施梦萦转头盯住他,问:「为什么?」
  徐芃撇嘴:「两个字,死鱼。你不扭不叫不动不交流不口交,如果这样,那
买个充气娃娃就可以了,为什么需要女人呢?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会
发骚会叫床会说脏话……」
  「那是你这样的男人……」施梦萦此前对徐芃的一点点好感现在基本上都已
经没有了。
  「呵呵。」徐芃根本不打算和施梦萦争执,他有自己的盘算,「你这段时间
是不是一直都憋着气,今天晚上这是找我解气是吧?你还爱着他?」
  施梦萦的一半心思都不在这个房间,她只听清了徐芃三个问题中的最后一个。
  答案很清楚,但是她为什么要和徐芃说这个?
  施梦萦突然清醒了一些,她开始为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举动后悔。其实之前
她已经后悔过一次,并且已经离开这个房间,但在她出门打电话给沈惜想听听他
的声音时,他却隔了很久才接起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这里马上就要
开始忙,先不和你说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施梦萦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突然决定回到房间,和那个男
人做一次。
  真是太荒唐了。
  施梦萦冷冷地对徐芃说:「麻烦你去一下卫生间,我想穿衣服了。」
  徐芃愣了一下,心里腻歪极了,屄都操了,穿个衣服还要自己回避。这是想
回归好女人模式了?但他毕竟还是好城府,却不翻脸,只是笑着问:「你想不想
知道他现在还爱不爱你?我保证今天晚上就能帮你问出来。」
  施梦萦猛的直起身,原本遮到肩头的被子滑落,露出一边乳房,她却浑然不
知,直盯盯地看着徐芃,像是要他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第三章旧人新人
  沈惜收到施梦萦的短信,已近半夜。这一晚,他需要拍一组连贯的画面,整
整在户外待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十秒钟画面的素材。等他回到室内时,才发现
这条短信。
  「我想和网友开房,你觉得怎么样?」
  沈惜眼角略动了动,再没什么其他反应。心情波动的原因,在于他此前并不
认为施梦萦会是这样的性格,一时惊讶。
  这是自暴自弃?还是曲线救国?
  沈惜没精力去分辨。最近五天,他一共只睡了不超过20个小时,哪还有这
份闲心?
  他也不想去分辨。因为他无所谓。
  世上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有牵绊。分手了,就自己给自己做主,
自己为自己负责。天经地义。不然,怎么叫分手?如果每个前女友有点什么事都
要让他有所触动,沈惜还怎么过日子?
  何况,除了施梦萦,沈惜还真没有其他的那么麻烦的前女友。都分手两个月
了,还不停地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痛苦,多么想和他说话。沈惜一半以上的前女友
现在都是他的好朋友,剩下的也都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要么和谐相处平安无事,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谁会像施梦萦那么不让人省心
呢?
  这次要死要活赶时间的活,就是某个前女友拜托到他头上。她所在的公司之
前请了一家大广告公司,拍摄她们公司二十周年庆的宣传纪录片。结果花了两个
月时间,摊上大量人力、成本,最后拿出来一个让他们老总暴跳如雷的东西。
  这一块是沈惜的前女友负责,距离周年庆典的时间只剩不到两个星期,自己
手里的活儿眼看就要砸,前女友毫不犹豫把坑挖到了沈惜面前。
  他只有十天时间,从整体剧本到分镜头再到素材再到剪辑和配音。
  前女友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前提是他愿意。
  沈惜愿意。他和这个前女友一直惺惺相惜,脉脉含情。没走到一起的原因,
只是因为他那时有出国的计划,那女生当时想着早点结婚,和平分手,如此而已。
  等他回国,一来时过境迁,没了破镜重圆的念想,二来她也早为人妇,家庭
美满。
  但两个人的关系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都一样的好。关键时刻帮她一把,对
沈惜来说完全就是一件不需要考虑的事。
  换成是施梦萦,沈惜大概就没有这样的耐性和脾气。这是一个能当女友而不
能当朋友的女人,他很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分手之后,他几乎不再主动和
她有任何联系。
  任她地覆天翻,与我何干?
  现在就是这样。沈惜挠挠头,尽其可能地挖出一句回复:「三思。注意安全。」
  然后他就关机,睡觉。已经一个星期过去,除了前两天做剧本和分镜头,最
近这几天他就是马不停蹄地奔赴前女友所在公司的总部、各个服务站、营业点,
拍摄各种素材,配音早几天已经找朋友在做,昨天应该已经进棚,明天能拿到。
  剩下最后三天,就是剪辑。剪起镜头来,又是不眠不休的事情,幸亏这几天
自己一边拍,回到家还在开夜工,做一些初步的拣选拼接,不然,三天可能还不
够。
  沈惜需要最后一段充足的休息。
  施梦萦?爱怎样就怎样吧。
  这不是有没有情分的问题,而是现实问题。真的没精力去管她了。
  施梦萦对着这六个字,有些发呆。其实她并不太明白这六个字代表什么。算
是某种关心吗?毕竟还劝她要三思,还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徐芃趁着施梦萦发呆,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
  施梦萦猛的一惊,按住身边的被子,尽可能不碰到徐芃,警惕地问:「你要
干嘛?」
  徐芃笑笑,指着自己穿得好好的内裤,说:「包得这么严实,能干嘛?坐累
了,就上来躺一躺。短信说了啥?」
  提到短信,施梦萦似乎有些走神,没有再纠结于徐芃也跑到床上来了这件事。
  而是把短信中那六个字告诉了他。徐芃以为这只是开头,还等着下文,却见
施梦萦再不开口,一问才知原来一共就这六个字。
  刚才那条短信是徐芃让施梦萦发出去的,尽管她不太情愿。在施梦萦看来,
去和从没见过面的所谓网友上床这种荒唐的事,绝不是自己会做的,没来由的只
会让别人看轻了她。但徐芃说这招对男人最灵,固然不能百分之百试出来对方是
不是真的还爱你,却绝对能试出来对方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你了。
  面对这六个字的回答,徐芃差点笑场。
  高人哪!徐芃几乎就想要问施梦萦要她前男友的号码,明天约他吃个饭,大
家交个朋友。从一个男人对前女友的态度,大概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气度。在
徐芃看来,听到前女友表示要出去跟别的男人开房之后,还能淡定地回复这样六
个字的男人,绝对是值得交个朋友的。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眼前的施梦萦。
  徐芃在被子里慢慢把手伸过去,直到触碰到施梦萦的身体,很自然地在她的
腿上轻轻拍了拍,随即也就不再抽手,而是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摩挲着那
片滑嫩。
  「算了,死心吧,你和他之间已经不是还爱不爱的问题,你对他来说,根本
就没什么意义了。」徐芃的动作倒像是宽慰,但说出来的话却绝对是打击。他绝
不在乎在这个时候击垮施梦萦,这对他接下来彻底搞定这个女人是有好处的。
  何况,他说的是实话。
  真该感谢那个半点都不客气的前男友。
  施梦萦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忽略了徐芃的手正慢慢从她的膝盖移到大腿。她
更在乎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徐芃从容不迫。
  施梦萦还是像之前那样死盯着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徐芃耸耸肩。
  「一个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之前的女人,马上就要
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波动,直接反应就是' 注意安全' 这四个
字的话,你告诉我,他对这个女人是什么感觉?」
  施梦萦默然。她并不笨。
  徐芃侧转身,让自己的脸离施梦萦更近,他的呼吸几乎可以直接打在她的脸
上。他换了一只手,还是很小心地搭在她的腿上,暂时不向任何更敏感的部位进
攻。
  施梦萦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之前两个人已经做过一次,和徐芃之
间的触碰,并不会令她感到过分的反感,何况她现在90% 的精神,都在那条短
信上。
  就这样说亲热不亲热,说暧昧很暧昧地待了好一会。
  徐芃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试探着说:「他既然不在乎你和谁做,你就听他的
呗。」
  施梦萦自然地「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徐芃突然把头伸到离施梦萦很近的位置,伸出舌头在她的耳朵边上舔了一下。
  「反正他只是让你注意安全,我们在这儿很安全啊,要不再做一次吧?」
  施梦萦这次完全听清了他在说什么,耳垂又被他突然攻击,本来就很烦乱的
心更加慌张,一时没注意徐芃的手已悄悄伸到了她的双腿之间,只顾着伸手去推
他的上半身,想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一些。
  施梦萦原本大半身体都躲在被子里,只有肩部露在外面。一伸手推人,就把
整个上半身都从被子里解放了出来。近看摇摆颤动的裸乳和嫩红挺翘的乳头,徐
芃原本兴趣寥寥的状态突然被激活,性致大增,下面那只已经顺利滑到她两腿之
间的手猛地向上游动,直接捂在她的阴道口,另一只手从她背后穿过,将她紧紧
抱在怀里,雨点般地吻在她的脸上、耳朵上、头发上……
  「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被他这么不放在心上?喜欢你的人那么多……」
  施梦萦还在抵抗,她分出一只手试着去推开徐芃那只正试图插进她阴道的手。
  但她的力量原本就比徐芃小很多,两只手都不一定推得动他的一只手,一分
力就更加不成,上下两边都完全失守了。她急得都快哭了,却不敢大叫,只是一
连声地说:「别弄了,我不想做了!我不想做了!」
  这个时候徐芃哪里还会停下,他索性一把把整床被掀到地上,翻身压到施梦
萦身上,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蛮横地将舌头顶入了她的唇间,经过长达一分钟
的艰苦进攻,终于顶开了她紧紧咬合的牙齿,吸住了她的软舌。
  徐芃现在对施梦萦已经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这是一个情绪化极其严重的女
人,她对很多事情都有极强的预设性立场。譬如,她会把感情当成做爱的一个非
常重要的前提。之前那一次,如果不是非常巧合的状况,可能她走出这个房间就
不会再回来。
  什么是感情呢?说起来很玄,实际上呢?一个女人对感情的最肤浅的理解,
其实就是两个动词和两个形容词:陪伴、迁就、温柔、热烈。
  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她感受到至少其中的两点,就很容易使她有一种产生了感
情的错觉。而有了感情的错觉,对像施梦萦这样奇怪的女人,就意味着卸下了一
层心防,放开身心,接受和一个男人做爱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了。
  徐芃将施梦萦紧紧地抱住,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一样,如他所料的是,
他抱得越紧,施梦萦的反抗就越轻微。他的舌头肆意在施梦萦的嘴里搅动,偶尔
还巻着她的舌头吸到自己的嘴里,充分交换着两个人的唾液。
  他一直吻着,吻得施梦萦呼吸急促,直到她渐渐停了反抗,而是垂下手也抱
住了他的时候,徐芃才松开嘴,一条长长的水丝连接在两人唇间。
  这时,施梦萦整个人已陷入半迷茫的状态。徐芃离开她的嘴唇,没有停留,
从脖子开始往下游击。他不是单纯的吻,而是一路舔着,几乎不放过任何一寸皮
肤,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施梦萦整个上半身很快亮莹莹的,满是口水。
  施梦萦不停地左右摇摆着自己的头,无论怎么摆放都觉得不舒服,麻痒的感
觉从脚到头。这种感觉是和大学里那个男人做爱的时候很少有的,和沈惜做的时
候几乎每次都有,但她和沈惜做的次数太少了……
  在这之前,她甚至都没有认真去感受,这种感觉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猛然,施梦萦浑身僵直,微微发抖。徐芃的嘴舔到了她的阴蒂上,而且是先
将她阴道口附近的皮肉全部舔了一遍,最后开始集中进攻那个小肉蒂。
  施梦萦再控制不住自己,一声悠长的呻吟在整个房间响起。
  徐芃像听到了冲锋号似的,将整张脸埋在施梦萦的腿间,尽可能长地伸出舌
头,插入她的阴道,在竭尽全力直到不可能继续前进之后,开始疯狂地在阴道里
搅动。施梦萦觉得自己的阴道里像有一把小梳子,在光嫩的肉壁上扫动,扫到哪
里,哪里就麻痒难耐,一旦梳子离开,又像充满遗憾一样空虚,好在迅速有另一
小片肉壁被刷到,另一处麻痒又袭来。
  这是沈惜在第一次做爱时为她做过的,她却只让他舔了不到一分钟,就制止
了他。如果现在正在舔自己的,是沈惜……
  施梦萦没来得及想更多,她的阴道突然急剧收缩,一股难以言明的强烈的冲
动从她的小腹向四面炸开,整个下半身像痉挛一样开始颤抖,难以遏制的喊叫冲
破她的喉咙。
  她高潮了。
  施梦萦从6岁起学习民歌,虽然没有最终走到科班学歌的路上,但把它当作
一个爱好一直唱着,至今也有将近二十年。她毕业后找到第一份工作的那个公司,
恰好遇上总公司歌咏比赛。施梦萦以入职不满一个月的新员工身份,凭借一首
《天路》拿下了歌咏比赛冠军,这是那个分公司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她还亲手
从董事长手里接了奖状。
  有这样的嗓子,施梦萦简直是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啊」字,叫得像一首歌似
的婉转缠绵。
  这次高潮来得突然,也来得强烈,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施梦萦也足足喊了两
分钟。稍稍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气力了,浑身大汗淋漓。
  徐芃从她的腿间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施梦萦涌出的淫水。他很兴奋,他刚玩
弄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骚屄」。施梦萦一旦动情,她的阴道会散发很强烈
的骚味,并不难闻,就是那种浓浓的女人味。
  刚才这一段,徐芃真是下了功夫的,能听到那两分钟的「唱床」,他觉得算
是值回票价。
  被这连绵不绝的叫声逗引,徐芃的下身已经坚硬如铁,一直被绷在内裤里,
都已经开始发疼。这时施梦萦瘫软在床,眼神迷离,连沈惜的短信估计也仍在九
霄云外,已经是一块任人为所欲为的肉和一个毫不设防的洞,那还用客气?徐芃
利索地脱下短裤,翘着坚挺的肉棒,顺利地捅进早已一片泥泞的肉穴。
  施梦萦感觉下身又被捅穿,这次不再是一把小梳子,而是一柄大铁刷。她徒
劳地呓语:「我不行了……停一停……我没力气了……」
  徐芃全当听不到她那本来就完全可以被忽略的呓语,端起她丰腴的腿,架到
了自己肩上,然后开始了一轮猛烈的冲刺。之前横流的淫水,使得他的出入格外
顺利,肉棒被夹在一个狭窄的腔壁和两片肉唇间,再被热液包裹,抽动起来格外
酸爽。
  施梦萦没有力气再像刚才那样叫床,她像有点失神,反复轻声喊着:「不行
了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徐芃看着她通红的脸和浑身的汗,听着她像是已经被自己操到求饶似的喊声,
终于再次喷射在她的阴道中,这次他射得特别多,在喷出第二股之后,他猛然拔
出肉棒,第三股、第四股、第五股,在毫无约束的状态下,从空中横掠而过,落
在了施梦萦的头发、眉毛、鼻子、下巴、小腹上。
  施梦萦惊叫着,但能做的仅仅只是偏过头,试图避过再被直接射在脸上。其
实徐芃最后两股精液,已经射不到那么远,都只是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腿上。
  徐芃满足地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施梦萦身边,这次比上一次要爽的多
了。他伸出手,本想拍一拍施梦萦的肉体,说句调笑的话,却不小心沾了一手精
液,笑骂了一句,随手又都抹在了她的乳房上。看着乳房上明显添了一层水渍,
徐芃又添了个主意,笑嘻嘻地把施梦萦身上的精液都均匀地抹开。
  施梦萦当然很厌恶被精液抹遍全身,但她实在连动一根小手指的气力都没有
了,只能任由徐芃在自己身上玩弄。
  徐芃一边玩着,一边盘算着。前后干了两场,这个晚上他已经不准备再做什
么了。但他也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如果计划实行地顺利,也许以后能玩些更有趣
的。
  「关于你男朋友的事,你如果还是放不下,过几天我再帮你继续试探试探他。
  如果可能,再追回他也不是不可能。得看看再说。今天你是准备和我一块睡
在这儿,还是回家?反正,明天我帮你请一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想想。
                 「
  徐芃为施梦萦做着计划。
  施梦萦浑浑噩噩地应着。她一动不动地足足躺了二十分钟,才起身,麻木地
冲洗了一下身体。然后穿衣,回家。她不想睡在宾馆里。
  施梦萦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到家时,已经两点多了。
  这个晚上对她来说像做梦一样。她又让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不光是丑
陋的肉棒,还有他的精液,也全都进入了。
  高中时,施梦萦幻想着爱情和婚姻。她曾经那样固执地相信自己一生肯定只
会让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身体,自己只会和一个男人肢体交缠,合二为一。
  在她那时候的想象当中,这些就像是一个个美妙的慢镜头,会是多么神圣美
好的事。
  但是今晚的徐芃,这是第几个男人了?第五个?不确定。问题的症结在于,
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夜,到底有几个男人占有了自己。
  从这一点来说,施梦萦也许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过几个男人。
  今晚,多了一个男人。
  今晚,可能又彻底丢了一个男人。如果徐芃说的是真的。
  施梦萦痛恨这样的旧去新来。
  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天蒙蒙发亮,累到极点,才沉沉睡去。但很
快她又不知被什么惊醒,其实也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第二天因为徐芃放话让她休息,她也没去上班,就在家躺了一天。施梦萦说
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坐在哪里都不舒服,看到什么都不开心,躺不久就想起
身,起来愣上半天又不道该做什么。她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却半点不觉得饿。
  她还是不信徐芃说的。
  她不停地想着一件事:沈惜在做什么?他有没有想到我?我想和他说话。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施梦萦再也坐不住。她要去找沈惜,不然她根本没办法
再过一个孤独的夜晚。
  打的来到沈惜所在的小区,却发现他家中没人。施梦萦想给他打电话,掏出
手机,又放下。如果他知道自己来找她,就找理由不回来怎么办?
  原本施梦萦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但徐芃的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施梦萦
尽管一再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了,她真的怕沈惜完全
不想见自己,甚至担心他会找各种理由避开自己。
  于是,施梦萦就坐在离沈惜家不远的一个小凉亭中,从她的位置可以清楚地
看到沈惜家的大门和车库门。在施梦萦所知道的那部分,沈惜是个很悠闲的人,
他开了一家店面并不大的书店和一家茶馆。偶尔他会做一些和照片和视频相关的
活儿,但大多是朋友相托。在施梦萦看来那完全就是不务正业的爱好。
  幸亏自己并不是一个爱钱的人,也从不在意沈惜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并没有
什么事业心。否则换一个对物质追求更高的女人,也许早就主动提出分手了。
  沈惜没有理由晚回家。应该快回来了。
  坐了大概一个小时。沈惜的车出现在施梦萦的视线里。
  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站起身,收拾好包和手机。
  车子停在车库前,却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沈惜在干嘛。过了几分钟,副驾驶
座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
  女人。
  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那么两三岁的女人,牛仔裤,白T恤,短发,个子很高,
只比沈惜矮了半个头。沈惜也下了车,抱歉似的向她拱了拱手,然后从后备箱拖
出几件行李,又把一把钥匙递给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笑着拍了拍沈惜的肩膀,沈惜帮她把行李拎到门廊,匆忙地又上车,
走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施梦萦。
  那女人望着沈惜开车离开,一直到他的车开出视线,这才转身去开沈惜家的
门。
  施梦萦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绝望笼罩着自己。
  沈惜有了新女朋友?
  这就是他这几天在忙的事情?她这么快就搬来和沈惜一起住了?
 她就要用沈惜家的厨房做饭了;她会窝在自己很喜欢的那张沙发上听沈惜收
  藏的CD,和他一起看电影;她会和沈惜睡在一张床上,做他们爱做的事。
  这些,都曾经是施梦萦的。
  再也不是了。
  施梦萦突然想冲上去问问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当她再次望向沈惜家大
门的时候,那女人已带着全部的行李进了屋,关上了门。
  施梦萦冲出凉亭,她想去敲门,把那女人叫出来……
  叫出来干嘛呢?
  质问她?自己以什么身份质问她呢?
  前女友?
  旧人去,新人来……
  施梦萦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处在一种很可笑的境地。她还没有Low到这种程
度吧?
  走吧走吧……
  施梦萦失魂落魄地在沈惜家门口站了很久。然后像鬼一样飘走了。她走向小
区的边门,她记得那边好像有一路公交车可以坐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就在她走了之后不到半小时,沈惜开车回来。
  这两天他原本应该全力以赴剪片子。无奈他接到了巫晓寒的求援电话。
  巫晓寒是沈惜的小学同学。说来也怪,从小到大,幼儿园、小学、初中、高
中、大学——在国外读研究生时的朋友就先不算了——那么多的同学,和沈惜关
系最好的竟然几乎全都是小学同学。尽管各自家庭条件、专业方向、现实境遇都
不太一样,但始终如一是好朋友。
  巫晓寒就是其中之一。
  巫晓寒是沈惜小学班里公认的第二美女,家境优越,多才多艺,但高二那年
和她当时班级的班长分手以后,就和一个有点算是在道上混的男生恋爱,读完高
中直接出国。在国外拿了个学位,回国没两年就结婚,婚后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女
儿。别看她和沈惜同龄,现在也才刚29岁,却已是一个快四岁小丫头的妈。
  巫晓寒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能不能在你那里住两天?」
  沈惜会对巫晓寒说不吗?
  只是他也说明,住没问题,吃饭可能没法讲究。他自己这几天吃的全都是外
卖。
  巫晓寒根本不放在心上,说:「我只要一张床,一个浴室就够了。」只是沈
惜有点隐隐的担心,巫晓寒还带了几件大行李出来,她这是不准备回那个家了?
  只是如果巫晓寒自己不说,沈惜也不会蠢到直接问她原委。
  叫了两人份的外卖,两个人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吃完,沈惜说声抱歉不陪,
直接上楼干活。巫晓寒这几天住楼下的客房,他都已经为她收拾好了。正好,客
房里自带一间小浴室,如果她提的那一点点要求并不只是玩笑的话,沈惜已经完
全满足她了。
  剪片子还是比较顺利,因为时间紧,沈惜在拍素材时就已经想到了日后的剪
辑。带着想法和不带想法的拍摄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这样他剪得很顺,毕竟很
多地方在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日后会怎么处理。
  忙起来,对时间就没有概念,等沈惜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
本来还想着在忙的间歇,去找巫晓寒聊几句,以免她住到他家来,却连面都见不
到,这会给她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但一忙就到这个点,估计她也该准备睡了。这个时候,就不太方便再到她房
间去。
  沈惜不是什么规矩严谨的正人君子。他只守自己给自己划定的底线。他对巫
晓寒固然没什么想法,但接近午夜时分跑去她的房间,面前是一张床和一个身高
174cm的长腿美女,如果她还做好要入睡的准备——也就是换上了睡衣之类
——沈惜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和相识相交近乎血亲一样来往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真的发生些什么,沈惜
觉得有点别扭。
  所以沈惜决定去厨房弄杯咖啡,争取今晚开个夜工,尽快地多赶些活儿出来,
后面两天也就能轻松一些。毕竟巫晓寒住在家里,不能连续三天都不照面,这太
没有主人的样子了。
  刚到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到从巫晓寒所在的房间隐隐传出她说话的声音。房
门是关闭的,从门缝中露出灯光。在这种情况下,沈惜仍能听出巫晓寒语气中的
愤怒,可见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和模样。
  沈惜没有听墙根的爱好,不做停留,快步走向厨房,给自己弄了杯咖啡,再
回到楼梯口时,巫晓寒的房间已经安静下来。灯光依然亮着。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沈惜一边感慨,一边上楼。
  喝着咖啡,沈惜回看前面已经剪好的六七分钟视频。他对成果还是比较满意
的,又把一个小瑕疵的时间点记下,准备回头再处理一下。
  突然,背后传来敲门声,沈惜连忙起身开门。
  巫晓寒站在门外,穿着一身宽大的家居服,底部到大腿以上,露着浑圆匀称
的两条长腿。她已经卸了妆,看得出来似乎是刚哭过。
  她的视线从沈惜身旁飘过,直接落在写字台上的电脑屏幕,见到还是工作界
面,就问:「这么晚还在做事?打扰你了?」
  沈惜抬了抬手里的咖啡杯,笑:「怎么会?休息呢。喝完咖啡说不定就准备
睡了。」
  「少来,谁准备睡了还喝咖啡?是准备开夜工吧?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忙
完,早点休息。」说完,巫晓寒也不罗嗦,静静地出了房间。
  沈惜坐回电脑前,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咖啡喝尽。沉吟了一会,也起身下楼。
  敲门。里面巫晓寒「呀」了一声,说:「等一下!我穿衣服!」
  隔了大概两分钟,巫晓寒打开房门,床上被子略显凌乱,看来刚才她已经钻
进被窝了。这下轮到沈惜有点尴尬,还好巫晓寒现在身上衣服还比较整齐。突然
回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句「我穿衣服」,再看看她现在身上依然是那件单薄的家居
服,沈惜不免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晓寒刚才……是裸睡的?」
  这个念头起来,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飘,难以遏制地又想起一件事,那
她现在穿着内裤吗?
  还好,头脑里的念头不至于被巫晓寒看穿。
  沈惜站在门边,说:「今天我准备收工了。不做事了。要不,我们聊聊?」
  巫晓寒笑着点头。沈惜又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和一杯柚子茶,随巫晓寒挑选。
  她选了牛奶。
  说是聊聊,一时却不知话头从哪里开始。巫晓寒本已经断了聊天的念头,准
备上床睡觉,现在要她突然重启刚才想说的话题,有些突兀。沈惜更是不知道具
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等着巫晓寒开始话头。
  巫晓寒发了一会呆,突然有些羞涩又有些决然地问:「能帮我一个忙吗?」
  沈惜当然点头。
  「能不能让我看看……」巫晓寒说话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更轻,到最后干脆
没了动静。沈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实在不理解她要看什么?
  巫晓寒脸有点红,却不犹豫,伸手指了指沈惜的下体。
  沈惜一时完全理会错了她的意思,他扯了扯自己穿的家居短裤的裤脚,说:
「超市买的,很普通啊。」
  巫晓寒突然想笑,又憋住,摇摇头,又指了指沈惜的下体,这次指的位置更
加明确,直指他的两腿之间。
  沈惜顿时噎住了。过了一会,他试探着问:「姐姐,你是说这个?」他也指
了指巫晓寒指的部位。这个要求实在太让他崩溃,不由得他猜测巫晓寒这是想耍
他。
  巫晓寒十分尴尬却又十分坚定的点头,目光在沈惜的下身盯了一会,又转而
盯着他的眼睛。沈惜从她的眼神中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
  「为什么?」半夜三更,一个美女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沈惜第一时间想到
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运气到了,而是猛然冒起一股恐慌。
  「想看!不可以啊!」巫晓寒又将视线下移,「喂!你是男人哎!有什么好
怕的,我能把你怎么样嘛!要不,我们交换,你让我看你的,我让你看我的,行
不行?」说着,她把手放在家居服的下摆,微微向上拉了拉,拉到大腿根部,圆
润的腿部曲线一览无余。
  「别别别,我不是这意思……」沈惜不想把气氛搞得更诡异,准备就此投降。
  他把手放到短裤上,正想往下扯,突然一种莫名的尴尬逼得他再次举起双手,
「姐姐,这太诡异了。你大慈大悲放过小弟我吧。你到底要干嘛,直说行吗?」
  巫晓寒嘴角边挂着一丝说不出意味的笑,嘴角微翘,说不出的俏皮好看。那
一瞬间,沈惜胸口突然升起一阵热腾腾的感觉。好在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美女,
重重呼出几口气,也就调整过来了。
  「你说,如果坐在我这边的是另一个女人,坐在你那边的是我老公,他碰到
这么一个要求,会怎么做?」巫晓寒的手离开家居服下摆,搭在了膝盖上。
  沈惜挠头,到底还是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了。不过他既然放下手里的活,跑来
找巫晓寒,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说实话,从她高中时和现在的老公开始
恋爱,他们这群老朋友就没一个人看好的。这实在是两个圈子的人。也就是巫晓
寒,不光坚持了下来,还结婚生女,粗算算,都十年了……
  人生有几个十年?
  「我不知道。」沈惜实话实说,尽管他很不看好巫晓寒的老公,但从她的口
气里能听出他们之间现在有了严重的问题,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屑落井下石,
「都是男人。现在是因为那边坐的是你,我在你面前实在拿不出男人最难看的那
一面。换个女人坐在那儿,大半夜的跟我提这样的要求,我可能直接就当做她在
向我发出邀请。」
  「什么邀请?」
  沈惜微笑:「大家做做运动啦。」
  巫晓寒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沈惜这时已经基本恢复镇定,也不再怕巫晓寒搞鬼,反过来调戏她说:「我
可没看出来。真是这个意思,你就不会穿这身来给我开门啦……」说起来也真是,
巫晓寒身上的家居服,胸前是一个「蜡笔小新」的图案,那贱样还真的很破坏暧
昧气氛。
  巫晓寒看了看自己身上,扫了沈惜一眼,说:「那我不会嘛,要不你教教我?」
  沈惜一只手横抱胸前,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尽量让自己缩起来,不至于会有
什么不太好的反应。
  「姐姐,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小藟呢?」提到女儿,巫晓寒笑吟吟的脸突然
一板,旋即又是一阵无奈的苦笑。「在我爸妈家呢……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想诱
惑男人,都没人要了。」
  沈惜一脸「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笑。巫晓寒也不去理他,只是淡淡地把
自己的事说了。
  巫晓寒19岁和那时的男友现在的老公一起出国,23岁回国,25岁结婚,
不到26岁就生了女儿馨藟,如今29岁,倏忽十年,她的心思只挂在四个人身
上,老爸老妈、老公和女儿。
  但在她刚怀上馨藟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老公有找小姐的行为,那时以为他
不过是偶尔试个新鲜,点破以后也就继续太太平平过日子,但生下馨藟一段时间
之后,她终于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巫晓寒的家境是很好的,本人进了一家外企,每个月的收入相当不错,所以
她操持家务的时候,零花基本都是自己掏腰包,连女儿身上要花的钱,只要不是
太离谱,或者有时周转不便,她也不会跟老公要钱。
  她老公每个月象征性地交给她三千块钱当家用。巫晓寒当然知道以她老公所
在公司的薪酬水准,他拿出来的可能还不到他每月实际收入的三分之一,但她本
来就不想从老公手里揽钱,就算他一分钱也不给又怎么样?男人,是需要自己的
私房钱的。巫晓寒绝对不在意这一点。
  直到有一次,巫晓寒有一个很亲的表弟急需一大笔钱周转,她自己相当多的
现金放在投资账户里,一时拿不出来,想要老公拿他的存款出来救急时,才发现
她老公的工资卡上不过只有区区两三千块钱的余额。
  这些年,每个月他至少给自己留下六千块钱,家里用钱不用他的,女儿用的
钱也很少用他的,他没买过什么理财产品,也没做什么投资,他的钱到哪儿去了?
  她老公的解释是,赌钱,输了。
  巫晓寒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了。她本来就知道自己老公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高中时候还混呢,现在总算踏踏实实地做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输就输了吧,
但她要求他保证以后不再赌了。
  即便这样,巫晓寒也没有剥夺他自己管理工资的权力,只是将他每个月上交
家用的额度提升到了五千块。她表弟的那笔二十几万的江湖救急,巫晓寒还是向
沈惜借的。
  上个星期,巫晓寒无意中发现老公忘忘记关自己的QQ,想帮他关闭软件时,
却发现这不是他常用的QQ号,随便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几十个好友全都是各
类花名,诸如「贝贝」、「美美」、「小野猫」之类,头像也极尽俗艳媚惑。
  巫晓寒从不查看自己老公的短信、微信、QQ之类的聊天记录,但这天她实
在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就打开了聊天记录,发现自己老公和其中超过四分之三的
好友都有过联系,基本上就都是问价,问服务内容,其中超过半数的好友,他还
会作出事后评价,诸如:「你的屁股确实很翘。」「胸很大,下次给我乳交吧。」
  「口交技术很好,下次射在你嘴里。」「今天有没有把你干死啊?干了你好
几次了,怎么感觉你的屄越干越紧了?」
  这些女人差不多都是五百到八百一次的价格,以他每个星期要去两到三次的
频率,能存下钱来才有鬼。
  巫晓寒立刻让老公过来,他一看到这些聊天记录,第一反应是愤怒,第二反
应是转脸就走。此后是连续几天的冷战。从冷战的第三天开始,他索性不回家了。
  巫晓寒也不想待在家里一个人生闷气,她需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感觉舒服,
而她家人也放心,而老公也绝不敢糟扰放肆的地方冷静一段时间,想好日后的路
怎么走。
  她能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沈惜家。以她和沈惜的关系,当然早就知道沈
惜已经恢复单身,借一房间给自己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对这种狗血的剧情,沈惜表示无语。他想了一会,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晓寒,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嫖,比赌强。真的。」
  巫晓寒眼波流转,啐了一口,问:「我还真不爱听。你这句话倒底看出来还
真是个男人!你是不是也经常嫖啊?嫖怎么就比赌强了?」
  沈惜揉了揉鼻子,惭愧地笑:「不瞒你说,长这么大,作为一个男人必修课
之一的嫖,我还没补上。这话也就是跟你们这些女人能说,还能赚些印象分,真
说给男人听,明面上还有人表示赞同,暗地里肯定被人鄙视。但是,嫖确实比赌
强。嫖,嫖到没钱,绝大多数就消停了,赚到钱再说;赌,赌到没本,绝大多数
赌徒想尽一切办法还会继续赌,最终会把什么都搭进去。嫖,说白了就是那一哆
嗦的事,哆嗦一次,能消停好几天。赌,没白天没黑夜,无时无刻……嫖伤及己
身,赌害及家人。你说赌好,嫖好?」
  巫晓寒撅着嘴,白了沈惜一眼:「都不好!」
  沈惜一下被噎住,苦笑:「姐姐,您这话,绝对正确!」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似乎心情略好了些:「行了,老太婆了,絮絮叨叨说了
那么半天,够了。不说了!」
  沈惜走过去,将原来装牛奶的空杯拿了,淡定地说:「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你这事,就看你想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段时间就住我这儿,想
住多久住多久。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沈惜想转身走人,没想到巫晓寒一伸手却把他拉住。沈惜惊愕回头。
  巫晓寒咬着下嘴唇,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你还没给我看呢!」
  沈惜差点把杯子掉地上。
  「姐姐,你干嘛非要看这个?!说句实在话!你又不是没看过!呃……我不
是说你看过我的,我是说你又不是没看过这玩意儿!」
  「我只看过我老公的。从第一次和他做爱,到现在,我自始至终都只见过他
一个人的。我就是想看看别的男人的,有什么不一样……」巫晓寒其实是很倔的。
  「没什么不一样!」沈惜没好气地说,「长长短短,粗粗细细,黑黑白白,
能有什么不一样!还能长成什么样子?」
  巫晓寒不说话,就是一副任性小姑娘的样子,死赖着沈惜的裤角不放。看她
现在的样子,周馨藟都比她要乖啊!
  沈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我去网上下部A片给你看?」
  巫晓寒眼睛一亮:「耶?好主意!我还没看过哪!」随即又改了主意,「那
个明天再说。现在有个活的,我为什么要看屏幕上的?」
  沈惜叹口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得更近一些。
  巫晓寒脸上红扑扑的,盯着沈惜。
  沈惜突然一把把巫晓寒搂到怀里,搂得紧紧的,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
手像摸小女孩的头一样,在她的头顶摩挲。在耳边轻轻地说:「晓寒,都是妄念!
  不要管别人如何,我们要做自己。不能因为别人做了什么,我们就想再反过
来做点什么去报复。如果为了报复而不再做自己,我们就是在报复自己。七岁的
你,是我们班里最乖的女生;十岁的你,是在回家路上往我脖子里塞雪欺负我,
却还让我特别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女生;十四岁的你,是迅速长成,让我们这帮
毛头小子流口水的女生;十八岁的你,是被孙易峰抛弃,但马上咬紧牙关,坚持
高三冲刺,成绩一直保持在前五名的女生;十九岁的你,是被绝大多数人反对,
但坚持自己所爱,和周旻一起出国的女生;二十四岁,你是美丽的新娘,二十五
岁,你是美丽的妈妈,直到现在……你要永远给我们留下好印象,不要去做那些
让自己后悔,让身边人难过的事……「
  埋在沈惜颈间的巫晓寒轻轻抽泣。沈惜肩头的衣服迅速濡湿。
  沈惜一直搂着巫晓寒,轻抚着她的长发,直到她渐渐止住抽泣,他才放开她。
  两人对视片刻,沈惜又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再次拿起杯子,往外走去。
  来到门边的时候,沈惜突然回头,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果有一
天,你的旧人去了,你的心结解了。你真的只是单纯想要看一下的话,我会考虑
给你看哦……」
  巫晓寒破涕为笑。
               第四章合群
  施梦萦和孔媛都很头疼。
  徐芃虽然只给施梦萦放了一天假,但因为转天就是周末,所以她又能多休息
两天。
  但施梦萦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越是休息,她越闲得胡思乱想,想和
沈惜认识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想两个人待在一起时的场景,想那个从沈惜车子
里下来的女人,想那晚被徐芃舔出来的高潮,想大学里的男人发给自己的最后一
条短信,又想到那五张照片,正从避孕套里滴到自己嘴里的白色液体……
  胡思乱想,漫无边际。晕头转向,撕心裂肺。
  最终,还是想沈惜……
  这两天的施梦萦,时时刻刻觉得透不过气。偏偏这种时候,她母亲又打来电
话,埋怨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分手?还说想着过段时间就能结婚了,现在连男朋
友都没了,你个女孩子已经26岁了,还要拖多长时间?早知道就不要和那个男
的谈,白白浪费了快两年的时间。
  施梦萦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凶悍霸道的母亲。毕业之后,即使工作不顺,换了
两份职业她也不愿回家,而是坚持待在大城市里,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在大城市
机会多,眼界宽,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和母亲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个电话彻底把施梦萦点爆,她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在屋子里茫然地转,
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她想找人聊天,沈惜是不可能了,孔媛出差还没有回
来,出差期间给她打电话好像不太合适,而其他的朋友中找不出能谈这种感情话
题的了。
  找徐芃?
  一想到这个名字,施梦萦马上想起自己那次颤抖中的高潮,和拉高音般的呻
吟。腹部瞬间竟有些发热。
  不找他!
  施梦萦不敢尝试。她怕再来一次这样的高潮。徐芃不是沈惜,沈惜会由着她
的心意,这让她感到安全。而徐芃,虽然不能说他会用强迫手段,但那晚的经历,
却让施梦萦感到非常不安全。
  连个诉苦的人都找不到。周末的两天,施梦萦都快崩溃了。
  孔媛也很头疼,她周六就回到这座城市,却不敢马上回家。这两天她真是被
那客户玩坏了,结束的时候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连背上、屁股上那些很难
看到的部位也借镜子的反光检查过几次,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但谁知道在一些照看不到的位置会不会留下什么做爱后的印记?
  如果真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被男朋友看到,可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孔媛清楚自己的求职条件,在这座大城市里算是比较差的,也没有什么别的
特长,想找一份高收入的正当体面工作,难上加难。能进现在这个公司,很幸运。
  别看工资似乎也不算很高,但实际上作为客服人员,无论是卖出了新的课程,
还是和客户续订合作协议,根据合同标的额,都能拿到提成。
  而周晓荣和徐芃最近安排给她的大都是难度大的客户。难度大的客户,换句
话说就是一旦签下来,对方的课程需求量会很大,课时费也很昂贵的那种大金主。
  自己的收入自然水涨船高。
  更何况既然孔媛还向客户提供特殊服务,那么遇上一些有风度的客户,往往
也会额外地再给她一笔钱。总体算下来,她进这家公司七个月,收入已经超过了
此前在另一家公司两年半的收入总和。
  虽然,这种高收入,是她很多次利用肉体得来的。进公司,她让徐芃操了;
  为了确保老总的好感,她让周晓荣操了;为了业绩,她也让好几个客户操了。
  但哪份工作容易呢?此前那份工作倒是不用陪睡,但辛苦一年下来,自己能
攒下两万块钱吗?最近半年,她已经给家里寄去了两万块钱。这还不算她为自己
攒下的那一小笔。
  孔媛是个想得明白利害的女人。
  唯一让孔媛感到有些抱歉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的男朋友大学毕业也有六七年了,找了三份工作却都干
不久,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公司,也没撑下来。他最近三个月只能待在家里。要给
爸妈和弟弟寄钱,又要养活自己和男朋友,甚至还要为两个人未来结婚存钱,不
在这份工作里拼,难道真的去当妓女吗?
  孔媛有一个以前做过同事的小姐妹,现在就在卖,不是所谓的兼职,也不是
在什么夜总会或者洗浴中心,而是平时大家说的那种楼凤。据她说收入不错,也
自由,做几年收手也容易。
  在孔媛离开前一个公司,还没能找到现在这份工作的时候,她曾经劝过孔媛
不如一起做。
  孔媛没同意。
  一方面是她有男朋友,不像那个小姐妹似的,可以自由地做楼凤而没有牵挂;
  最重要的,是孔媛不想当妓女。
  靠陪睡来换业绩,和当妓女是不一样的。孔媛是这样认为的。
  孔媛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女人,她之所以这样想,不是说她认为这二者的性
质有什么不同。都是用肉体换利益,没有什么区别。这她明白。她所想的不一样,
是指安全性、稳定性、在社会圈子里的口碑以及人脉关系。这些绝对是不同的。
  如果自己只能靠身材、长相和床上的态度来换取更多的收入,孔媛宁愿做需
要陪客户睡觉的客服,也不做妓女。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工作之中阴暗的一面不能让男友发现。
  只要再撑上一段时间!徐芃曾经露出口风,客服总监程莎迟早会提到别的岗
位上。客服这块重业绩不重资历,只要自己表现够好,当上客服总监也不是不可
能。到那时,即便偶尔还要陪客人,毕竟不会再像现在这么频繁。
  再熬一年半载看看吧。
  但现在,孔媛还是得小心谨慎,所以她即使回来了也不敢直接回家。要知道
她是下午两点多火车到站,往前倒推八个小时,她的屁眼里还插着一根肉棒呢。
  客户知道她是中午十一点的火车,答应十点送她去车站,然后又留给她五个
小时的睡眠时间,在这之前就是在床上反复操弄。
  说实话,这个三十来岁的英俊男人实在是厉害,这两天把她弄得都快死掉了。
  被操得这么惨,孔媛当然担心留下什么会让男朋友起疑的印记。于是她一到
站,先打的直奔徐芃家,在他家把自己的内衣裤统统洗了一遍,又给自己里里外
外好好洗了个澡,然后让徐芃帮忙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再检查一遍,确定没
留下任何印记,这才在徐芃的床上沉沉睡去。
  徐芃还算是个有品的男人,孔媛就算一丝不挂地让他检查,他也没对她下手。
  开玩笑,这也算是公司的功臣,刚为公司拼命回来,怎么也得让人好好休息
一下吧?
  第二天,星期天,孔媛假装刚刚回来,进了家门。然后她察觉除了古怪的气
氛。男友旁敲侧击地问她出差时的细节,这是他此前一向不怎么关心的。最令她
揪心的,是在洗完澡出来时,她发现刚脱下来的内裤被人动过。原本她已经把内
裤扔在专门放备洗内衣裤的小桶里,上面还扔了胸罩盖着,现在这条内裤却跑到
了胸罩上面,还有一个裤角搭在桶沿。
  男友为什么无缘无故把自己马上就要洗的内裤专门从桶里拿出来呢?
  孔媛出差在外好几天,到了晚上,男友理所当然地提出要做爱。从来不怎么
喜欢为孔媛口交的男友,这一次主动趴到她的身下。但他趴在那儿的时间很长,
用舌头舔弄的时间实际上却很少,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用手指拨弄,孔媛觉得他
一直在查看自己的肉穴和屁眼。
  男友插进来以后,不像平时那样一开始先积蓄实力,慢慢的来,而是表现得
特别勇猛,直接猛插,像是积蓄了什么强烈的情绪。但他之前习惯了慢慢来,是
有道理的,上来就猛干的结果,就是插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射了。
  然后男友也不说什么,冲洗了一下,就略带沮丧地玩起了电脑。孔媛假装完
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像平时一样找着话题和他聊,又自己上了会网,两个人
各怀心事地睡了。
  男友知道什么了吗?否则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施梦萦和孔媛在周一见面的时候,都各自头痛着。
  只是她们两个人还是有差别,差别在于午餐时,施梦萦可以把自己的烦恼全
部说给孔媛听,当然要瞒下那晚和徐芃上床的事;孔媛却无法把自己的苦恼说给
施梦萦听。
  孔媛知道施梦萦是坚决拒绝接受和客户上床的,甚至她一直都以为绝大多数
的客服都和她一样。会出卖肉体的,只是个别不要脸的女人而已。
  当然,施梦萦只是隐约知道有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具体是谁。
  但无论如何,在她的心目中,孔媛,绝不是这样的女人。
  带着自己家里重重隐忧,孔媛真的很难把心思放在施梦萦的烦恼上。午餐时
间本就有限,孔媛又很有些心不在焉,施梦萦也无法多说。
  快下班时,程莎通知施梦萦,晚上周晓荣要请一些员工吃饭。
  施梦萦有点发愣。周晓荣一向是那种败家子少爷模样,经常带着公司里的一
些员工出去吃吃玩玩,没有什么老总的样子。在很多知情人眼里,不挂管理层的
职务,但实际上拥有几乎同等股份的徐芃老师,其实更像公司老总。
  此前周晓荣他们出去玩,从没叫过施梦萦。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觉得她是不会
和他们玩到一起去的。
  第一次被老总招呼吃饭,施梦萦第一时间并没什么荣幸的感觉,首先想到的
反而是拒绝,然后她又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再然后,她才想到,到底应
不应该拒绝?
  想拒绝,是因为施梦萦不喜欢周晓荣;不知道怎么拒绝,是她一时想不到理
由;最后怀疑是不是应该拒绝,则是因为她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很多教授职场经验
方面的书和视频里,都说要注意保持和同事们的良好关系,切忌孤立自己。那么,
轻率地拒绝友好的邀请,算不算是自己犯的一个职场常见错误呢?
  在职场,最起码要合群嘛。
  这么一转念,施梦萦最终还是点了头。
  程莎不是很喜欢和施梦萦对话。这是她最不得力的一个部下。她还要去通知
孔媛,那个小妞她也不太喜欢,尽管她恰好与施梦萦相反,是客服部门里业绩最
好,势头最猛的员工。
  但是,像程莎这样还没有完全退出客服一线,却终究不能再像个没结婚的小
姑娘一样拚到没有底线的客服经理,怎么会喜欢这个直接威胁自己地位的部下呢?
  只是她也明白,自己以后不会永远待在客服总监的位置上,没有必要和孔媛
置气。何况她也不能把这丫头怎么样。徐芃很欣赏她,而周晓荣……好吧,周晓
荣喜欢女人的屁眼远胜于阴道,公司里能满足他这个嗜好的女人,一个是自己,
还有一个是孔媛,你怎么能让周晓荣不喜欢她呢?
  但让程莎略微有些意外的是,她原本以为会找借口不去的施梦萦一口答应,
而原本以为肯定会参加的孔媛却以晚上已经有约为由拒绝了。
  程莎也不废话,只扔下一句:「那你自己找周总去说吧。」孔媛这个时候不
太想去见周晓荣。很多时候,她宁愿这家公司只有徐芃一个主事人。这是个虽然
一样要求肉体,但终究还是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女人的男人,就像前天自己脱了衣
服让他帮忙看看背后有没有印记的时候,他会认真地帮她一处处地找,自始至终
没做什么别的。
  换成周晓荣,大概会直接压上身来,自己爽过再说。
  但终归不能不去。孔媛在QQ上给徐芃留了句话,然后起身去周晓荣办公室。
  「进来!」周晓荣一贯是懒洋洋的。他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玩什么。
  孔媛很讲规矩地关上门。「周总,程经理说晚上您要请我们吃饭呀?」
  周晓荣看到进来的是孔媛,突然有了点精神,笑眯眯地说:「是啊,你们平
时这么辛苦,总要经常犒劳犒劳你们嘛!然后再一块玩玩,和上次一样!」
  「和上次一样」五个字,让孔媛不由自主地撇了一下嘴。这让她猛然回想起
上一次周晓荣「犒劳」她的夜晚。
  那时她进公司刚两个月。虽然此前让徐芃见识了自己的服务态度,已经被录
用。但两个星期后,周晓荣作为真正的老总,提出要再「面试」一下,她也明白
是什么意思。就在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在她此刻左手边的沙发上,周晓荣在她的
屁眼里灌满了精液,给她定了客服部里第三高的月工资。
  此后进入工作状态一个多月,孔媛出手不凡,连拉了三个新客户——尤为难
得的,是这三个客户并不是靠她卖肉换来的——然后就到了周晓荣「犒劳」员工
的日子。
  那次徐芃没参加,除了孔媛和周晓荣,一块吃饭的还有一个被周晓荣叫作
「刘哥」的男人、公司签约的专职讲师张昊翔、客服总监程莎、财务许茜,课程
助理蒋思怡,还有就是那个刘哥带来的一个小女孩,不知道叫什么,一共八个人。
  大家先是在一家泰国菜馆撮了一顿,然后又在周晓荣的招呼下,杀到一家酒
吧喝酒。玩了些划拳、掷骰、扑克牌之类的游戏,慢慢每个人都把酒喝到差不多
的程度,接着一干人打的去了周晓荣家,开了几瓶洋酒,继续喝,一直到半夜。
  孔媛有清晰的直觉,之前喝酒完全是在培养气氛。其实一到周晓荣家里,气
味就变得淫靡了,程莎基本上就被那刘哥完全搂在怀里。
  过了半夜,三瓶洋酒完全下肚,狂欢开始。
  孔媛不喜欢乱交。不介意用肉体换取利益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底线的。她的
第一个男朋友带她玩过一次乱交,都是平时一起玩的朋友,也是先喝了一点酒,
然后一个换一个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到后来,孔媛都不知道那一刻在她背后使劲
撞击着她的究竟是谁,她能看到自己男友正在另一个女孩子身上使劲,酒精刺激
得他满脸通红,而性交的快感又令他不时发出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孔媛那一刻感觉有点恐惧。
  孔媛宁愿同时和几个男人一起做,也不想再参加多男多女混着玩的乱交。但
那天晚上已经由不得她。虽说她酒量不错,但喝的确实太多,其实她也已经到了
醉的边缘,只是头脑中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但手脚都已经发沉,走路也很难稳
住。
  孔媛看到刘哥已经把手指插进了程莎的肉穴,而他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则脱得
一丝不挂,正跪在周晓荣面前给他口交。
  那一刻,孔媛想的居然是:这小姑娘真嫩。
  确实很嫩。孔媛怀疑她可能还高中都没有毕业,小小的个子,微乳,连阴毛
都是细细密密,看上去淡淡的。但她舔吃肉棒的样子真是熟练。
  第一个过来操她的是张昊翔。这个讲师,孔媛还没来得及和他有什么来往,
只知道他是公司里最好的讲师之一,课程排得也满,据说是最好卖的课程里有两
门都是由他来讲的。
  蒋思怡比孔媛还要小一岁多,但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已经是个两年
以上的老员工了。她自从进了公司基本上就一直是张昊翔的专职助理。公司里很
多人都知道他们早就搞在一起,去外地上课时,从来都是住一个房间。就算有的
时候为了注意影响,客户为他们开了两间房,到了晚上,还是会空出一间来,凑
到一起。
  也许是蒋思怡已经操熟了,所以,张昊翔把注意力放在剩下两个女人身上。
  最后,他在许茜和孔媛之间先挑了后者。
  在公司里,除了周晓荣和徐芃,孔媛从没主动想过还要再和任何人上床。这
两个月里,她也曾经跟两个讲师去外地上课,其中有一个给过她暗示,希望她晚
上到他房间去,但她没理会。
  孔媛不介意用身体换利益,但不代表是个男人都能上她。在这家公司里,得
了徐芃的重视,又讨了周晓荣的欢心,还用得着再和别人虚以委蛇吗?她只需要
把本分工作做好,没谁能把她怎么样。
  但在那天的氛围下,孔媛很难再拒绝了。
  张昊翔是个高个,看着有些瘦,脱了衣服才发现其实还是很有些肌肉。他的
肉棒和他的体形不太衬,不太长,却黝黑滚粗,阴毛浓密。他几乎没和孔媛做任
何前戏,直接把她的牛仔裤扯到膝盖以下,让她转过身,跪在沙发上。
  孔媛昏沉沉地照做,她当时最主要的感觉是硬梆梆的牛仔裤垫在膝盖上有点
痛,而且因为延展性比较差,扯着很不舒服。可能是这样胡思乱想,就没能照身
后男人的要求,把屁股撅高,张昊翔重重地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这一声打得很响亮,屋子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了孔媛身上。周晓荣
正在享受小姑娘的口交,听到这声响,诧异地转头,正好看到张昊翔挥手又在孔
媛屁股上打了第二下,不由得哈哈大笑。
  孔媛略微清醒了些。其实张昊翔下手有些分寸,打得并不怎么痛,只是声音
特别响,有那么多人看着,孔媛虽不至于害羞,毕竟心里也不舒服,索性把头埋
在沙发里,努力地将屁股抬到最高,随便张昊翔怎么弄。
  她感觉张昊翔掰开自己的臀瓣,一只手熟练地摸到阴蒂,用力揉几下,也不
等她湿润,马上就把一个硬梆梆的玩意儿顶上来,在肉穴边磨了几下,使劲地掰
开肉穴,一下子就捅了进来。
  这时孔媛的肉穴几乎还是干的,但因为酒精的作用,没有太强烈的疼痛感,
而且她是那种很湿润的体质,张昊翔也就插了十几下,她已经水如泉涌。好像很
满意这种反应,也不玩什么花样,只是两手扶着孔媛的腰,用最简单的姿势奋力
干着,时不时地拍一下孔媛的屁股。
  孔媛本想埋着头任由他操完,就算了事,但张昊翔粗大的肉棒虽然不能深入,
却完全撑开了她的肉穴,塞得慢慢的,一阵阵地送来了强烈的快感。孔媛自然而
然地扭起屁股,不由得抬起头,就着张昊翔撞击的节奏叫起来。
  另一边,周晓荣正拿着一瓶润滑剂,和刘哥两个人分别给程莎和那小女孩做
着润滑,然后两个人分别插进了各自身边那个女人的屁眼。那小女孩叫床像受刑
似的,就好像周晓荣不是在用肉棒插她,而是拿着一根铁棒抽她似的,叫得格外
凄惨。而程莎平时说话,完全是那种成熟女人的范儿,叫床的时候却有点娃娃音,
捏着嗓子,还真有点林志玲的味道。
  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张昊翔坚持了很久,一直不射。孔媛虽然肉体上很享
受,但心里其实已经烦了,更起劲地扭起屁股,叫床的方式也从一开始单纯的
「嗯嗯啊啊」,变成了语言刺激,什么「我要被干死了!」「张老师你的鸡巴好
粗啊!」「啊!捅到了捅到了!」之类。听觉刺激上来之后,张昊翔果然更加兴
奋,又坚持了五分钟,就喷射了。
  张昊翔没有继续理会孔媛,拔出肉棒,就直接来到蒋思怡身边。他们两个倒
是默契得很,不等他有什么表示,她就直接把肉棒吞入口中,帮他清理粘在肉棒
上的精液和孔媛的淫水。
  这时,暂时没什么人骚扰孔媛,她就靠在沙发上休息,瞅了一眼客厅的挂钟,
刚刚过一点。
  突然听到程莎从鼻腔里拖出一声长长的「嗯……」
  刘哥「啵」的一声从她的屁眼里抽出肉棒,一丝白浊连接在肉棒顶端和屁眼
之间。刘哥意犹未尽地又把一根手指插进屁眼,来回抽动。程莎哼哼唧唧地说了
句什么,刘哥笑着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这时刘哥的视线恰巧落在孔媛身上,他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笑嘻嘻地
走了过来:「美女好啊,以前没见过。刚才叫得真骚啊……」
  孔媛慵懒地笑,缩了缩身子,换了个姿势倚靠着沙发,媚媚地看着刘哥。从
之前吃饭和在酒吧喝酒时候周晓荣对刘哥的态度,看得出来这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周晓荣对他隐隐也有讨好的意思。
  那这人就不能得罪。
  刘哥托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了一下。孔媛突然跳起身,改成跪
姿,握住刘哥的鸡巴,送进自己的嘴里。刘哥顺手按住她的后脑,笑着说:「美
女怎么这么饥渴啊?我可是刚从那边的屁眼里出来。」
  孔媛一边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刘哥,一边认真地舔吃着沟沟缝缝里的每一处
污垢,直到把刘哥的鸡巴吃得光溜溜亮闪闪只剩下口水,才停下来,吐出肉棒,
说:「刘哥的鸡巴,从哪儿出来的都得吃。刘哥想不想试试我的后门?」这时那
小女孩儿受刑般的惨叫达到了顶峰,戛然而止。周晓荣喘着气,放开一直紧捏着
女孩屁股的手,放松地坐倒在沙发上,嘿嘿淫笑:「溜子,这个屁眼儿好,不能
放过!」刘哥拍了拍孔媛的脸颊。坐到她的身边。这时三个男人都已经发射,暂
时都没了战斗力,东歪一个,西躺一个的,开始交流心得。刘哥没忘把一根手指
插进孔媛的屁眼,搅动着玩弄。
  此后,随着男人们战斗力的恢复,换了新的对象,再次开始肉搏。
  孔媛记得最后应该是到凌晨四点才去洗了个澡,然后也懒得去周晓荣安排的
房间,直接在沙发上就睡了。
  和那天差不多?靠!那天是周末,今天是周一,再像那天似的,明天还上班
吗?
  孔媛腹诽,面上却不显,吐了吐舌头:「周总,我不知道您今晚要犒劳我们
呀!这下我可要吃亏了,今天晚上我约了人,不能去了。」
  周晓荣一挑眉毛,皱了皱鼻子。他大概事先已经想好了节目,突然得知在他
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的角色不能参加,不由得扫兴。
  不过,周晓荣在这点上还算过得去,好色归好色,倒是不太霸道,不至于马
上翻脸。但脸色不好看总是免不了的。
  孔媛正要说几句好话哄他,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磕了一下,算是敲了门,没
等周晓荣有什么反应,那人已经直接推门走进来。
  能和周晓荣这么没上没下的,整个公司也就只有徐芃了。
  孔媛偷偷地松一口气。
  徐芃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冲孔媛抬了抬下巴:「干嘛呢在这儿?听周总训
话呢?」
  孔媛撒娇:「没有……我正跟周总抱怨哪!周总偏偏选今天犒劳我们,我这
去不了啊,约了人了!吃不上大餐,多吃亏啊!」
  「行了,下次再给你补上。别磨叽了,出去干活儿!」徐芃扬了扬手。
  孔媛老老实实转向周晓荣。周晓荣从不在职员面前发表和徐芃相左的意见,
既然徐芃已经发了话,他也就让孔媛出去了。
  孔媛如释重负地出门。
  等孔媛关上门,周晓荣略带点抱怨地对徐芃说:「你干嘛这么照顾她呀?」
  徐芃揉着额头,说:「她周末才从胡子那儿回来,这两天差不多都快被玩死
了,也得给人家放两天假。你缺她一个吗?」
  周晓荣扔过来一根烟,笑着说:「缺是不缺,但这妞够骚,我这儿现在也就
程莎能跟她比,她比程莎还年轻呢。少了她,少了很多乐趣啊。」
  徐芃把烟放一边,摇摇头:「今晚没乐趣啊。我正要跟你说,今天别搞太多
事,咱们玩点素的,行吗?」
  「为什么?」被徐芃这样扫兴,周晓荣也不急,反倒很好奇。
  徐芃神秘兮兮地笑了会儿:「我叫上了施梦萦。」
  「啊?」周晓荣一愣,突然满脸贱兮兮地笑,「你把她搞上了?」
  徐芃故作高深地慢慢点头。
  周晓荣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坐到徐芃对面:「说……」
  徐芃简单地把上周和施梦萦之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现在的计划说
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周晓荣搓着手,猛地一拍巴掌:「行!施梦萦这骚货,说漂亮吧,也就那样,
就是假正经!就得想办法好好玩她才行!行,慢慢来!」
  徐芃懒得和他坐一块意淫,起身就走,敲定了一句话:「说好了,晚上玩素
的!你想玩别的,等施梦萦走了以后再说!」
  周晓荣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周晓荣安排的晚饭是韩国烤肉。除了孔媛没来,程莎也临时请了假。据说是
她八岁的儿子在学校玩的时候摔了一跤。徐芃二话没说,放她回家看儿子。于是
这顿饭最后就剩了七个人:周晓荣、徐芃、张昊翔、施梦萦、许茜、蒋思怡,还
有一个就是此前徐芃刚搞上的小骚货,客服苏晨。
  除了施梦萦和苏晨,其他的人是类似聚会中的老面孔。
  这天晚上的周晓荣看上去比平时斯文,吃饭时,竟连荤笑话都没说几个。张
昊翔有几次想插口说些什么,但觉出今晚的氛围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也就消停
了一些。
  自从来到这个公司以来,施梦萦的压力其实一直很大。周晓荣一流的人对她
的觊觎,当然是一方面原因,但这种男上司对女下属的有形无形的觊觎,什么地
方没有呢?差别无非是明显一些,隐蔽一些,多一些,少一些而已。真正让施梦
萦难受的,一个是业绩一直上不去,一个是始终不太合群。她固然不屑和公司里
的很多人做朋友,但她也不希望完全被排除在圈子以外。尤其是在她看多了书,
听够了课,笃信融入办公室文化是职场必须的技能之后,就更加希望能多和同事
们多融合。
  施梦萦觉得今晚的气氛还蛮好的,虽然她不像蒋思怡似的,叭叭叭地能说个
不停;也不像苏晨似的,酒到杯干,豪气干云。但她觉得自己也能和大家说到一
起,笑到一起,这让她感觉非常好。
  这也许是她这两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饭后,徐芃提议去酒吧。当然没人有意见。换做从前,施梦萦是不会参加的,
但现在她回到家里也只是无穷的胡思乱想,见其他人都说好,也就随了大流。
  周晓荣和徐芃带路,去了家朋友开的酒吧,要了个包厢。一开始的气氛略微
有些异样,张昊翔和蒋思怡坐在角落里轻声嘀咕,许茜和苏晨坐在周晓荣两侧,
大眼对小眼地发呆,徐芃挨着施梦萦坐,找了几个话题,免得气氛太沉闷,周晓
荣相对最自在,嘻嘻哈哈地和许茜、苏晨开玩笑,还装模作样地搂了苏晨一下。
  徐芃提出大家玩「789」。大家都没意见,七个人都入了局。施梦萦第一
次玩这个,完全靠徐芃在一旁提点。但她运气确实不太好,自己摇出一个9,而
张昊翔和蒋思怡这一对都摇出了两个1,而且都指定让施梦萦喝酒。
  要知道他们这会儿喝的不是啤酒,是洋酒。周晓荣一开始想叫的是芝华士,
徐芃做主,换成了轩尼诗勾苏打水。即便是口味上相对柔和了一些,也不是施梦
萦喝得惯的,一上来两轮789,她就喝了三杯,直接到了半晕的状态。
  好在接下来比较倒霉的是苏晨,只是她的酒量比施梦萦好得太多,一时看不
出有什么问题。
  中途周晓荣出去了一次,说是自己堂哥在隔壁包厢,去打个招呼。徐芃一开
始还说是不是出于礼貌,他也一块过去,后来问清楚来的到底是哪个,似乎又不
怎么把那人放在心上,让周晓荣一个人过去应付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周晓荣回来。这时「789」已经又转过了两圈,每
个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一些。徐芃就提议说换个游戏,改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大家
摇骰子,两颗骰子谁的总点数最小,谁就得受罚,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
  周晓荣一拍大腿,笑着说:「正好,上次玩的那个我还放在三哥这儿呢!等
我去拿!」说着又跑了出去,不到十分钟,拿了个两巴掌大的小竹盒回来。
  徐芃「靠」了一声:「我上次想的那些东西,你他妈还留着呢?!」
  周晓荣一脸贼笑:「三哥说好玩,让我留这儿了,正好这次跟他要回来。」
  说着,周晓荣把盒子放在茶几正中。也不管别人,拿起骰子,「嘿」了一声,
一把掷出去。大家顿时目瞪口呆,却是两个1!
  张昊翔笑得不行:「周总,我们就不用扔了吧,你直接选吧,是真心话还是
大冒险啊?」
  周晓荣「呸」了一声:「万一谁运气不好,也是两个1呢!我还要跟他PK
呢!」
  大家挨个掷骰,点数最小一个也掷出了4 2。眼看周晓荣就是最小的一个,
没想到最后一个苏晨也掷出了两个1。她高声尖叫,周晓荣却兴奋得哈哈大笑。
  苏晨只能和周晓荣单独对决一场,这次周晓荣出手就是5 4,稳占上风。
  苏晨可能是霉运到了,居然再次掷出两个1,不得不面临真心话和大冒险的
选择。
  徐芃打开桌子上的小竹盒。这个外表普通的小竹盒做得还挺精致,里面分了
两格,各自装着一堆折好的纸条。
  「左边真心话,右边大冒险,你自己抽一个!如果抽了以后觉得自己做不到
或者不想说,也行,喝三杯酒就放过你。」
  苏晨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在「真心话」的格里抽了一张纸条,徐芃接过来,
打开读道:「苏晨小姐,你的初夜是什么时候,和谁?是怎么发生的?」施梦萦
本来也是笑吟吟地看着苏晨,听到这个问题,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们玩的真心话,
问的是这么私密的话题。她瞬间想到万一等会自己也要面对类似的问题怎么办?
  她对参加这样的游戏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但是看看其他人,似乎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嘻嘻哈哈地催苏晨快点回
答。这时候自己突然提出这个游戏太过分,不玩了,是不是显得很不合群?让这
些同事怎么看自己呢?
  施梦萦没有扫大家的兴,但「初夜」两个字又令她有些不舒服。她低下头,
闭紧双眼。别人都没特别注意她,只以为她是喝多了酒后的反应。
  过了一会,施梦萦又抬起头,不知怎么的,她又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因为
她突然想到,幸亏苏晨抽出了这张纸条,如果是自己抽到了,怎么说?能说自己
根本不知道是和谁完成初夜的吗?
  这时苏晨好像已经描述完了她的初夜是怎么发生的,讲到了最后一句:「弄
了两次,我的感觉都很疼,但他算是爽到了。」
  张昊翔带头,大家稀稀拉拉地给苏晨鼓掌。
  又一轮掷骰开始了。这次周晓荣头炮打得响,6 4,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施梦萦是4 2,徐芃是3 5,许茜比较惨,只掷了个1 3,被大家视
作失败的大热门。果然之后的蒋思怡是2 6,张昊翔是1 5。许茜眼巴巴地
看着最后的苏晨,希望奇迹再次出现,苏晨出手,却是两个6,彻底打破了许茜
的期待。
  许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在「真心话」的格里抽出一张纸条,这次周晓
荣抢着把纸条接了过去,念道:「许茜小姐,你做爱的时候最喜欢什么姿势?为
什么?」
  许茜喝了口果汁,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下周晓荣的肩膀,笑道:「周总,怎么
都是这种问题啊!」
  周晓荣指着徐芃说:「不关我的事,都是这个衣冠禽兽想出来的什么真心话
大冒险刺激版。你们可以一起鄙视他!」
  在座的女生一齐对徐芃发出嘘声,施梦萦觉得有趣,也加入其中,突然觉得
大家一起这样起哄玩笑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
  徐芃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冲大家招手。然后一脸严肃地说:「许茜小姐,
不要岔开话题,交待你的姿势问题!」
  许茜有点为难的样子:「反正就那么几种姿势,想想也知道啦!」
  因为大家坐成了一个圈,蒋思怡挨着许茜坐,见她吞吞吐吐的,笑着说:
「你不说,我就帮你说啦!上次你告诉过我的!」
  张昊翔顿时来了精神:「偷偷告诉我!」苏晨也起哄:「凭什么呀!要说就
大家一起听!」
  许茜挠蒋思怡的痒:「你喜欢的姿势我也知道!你敢说,我就把你的也说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许茜转头,面对大家,摆出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说就说!我喜欢男的从后面来。」
  「后面也有很多种的!」张昊翔不依不饶。
  许茜白了他一眼:「狗交式啦!」
  徐芃倒是依然很严肃,好像是认真在玩一个特别正经的游戏:「为什么呢?」
  许茜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插得深,比较爽吧。」
  大家哄笑了一会,又开始了新一轮。
  施梦萦对这些露骨的言语和直白的交流,仍然有些不太适应,但又再三告诉
自己,大家都在,玩得也开心。就当是自己接触社会的另外一面吧。毕竟自己不
是待在高中、大学那种单纯的环境了。
  也许,这也是适应社会的一部分?
  这一轮输的又是苏晨,她不服气般又选了真心话。这次却是一个略微正经的
问题:「你对同性恋怎么看?你有试过同性做爱吗?」
  苏晨斩钉截铁:「我对同性恋没意见。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蕾丝边,我
也没试过。」这个问题虽然还是和性有关,但因为不涉及私密,倒是缓了缓节奏。
  第四轮,轮到男人输,逃过了第一轮的周晓荣,终于没逃过这轮。他以一点
之差落在施梦萦之后。
  周晓荣很豪气地搓着手,说:「你们挑来挑去都是真心话!看我来个大冒险。」
  他在「大冒险」那格抽出一张纸条,指着纸背上一个蓝色的点,说,「待会
还有胆子抽大冒险的要注意,蓝点是男人的任务,红点是女人的任务,谁要是抽
错了,女的抽到蓝点的,也得完成男人的任务,别怪我事先没说!」
  大家看着那个格子里,果然有些纸条纸背是红点,有些是蓝点。
  张昊翔拿过纸条,打开一看,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在场的女人们,说:「这下
好了,平时都是周总在上面,现在轮到你们在上面了。」
  大家都听不懂,蒋思怡凑过去,读道:「在现场选一个美女,让她骑在背上,
在房间内爬一圈。」
  大家顿时鼓掌,一片欢欣鼓舞。
  徐芃尤其开心,笑着说:「这下你知道你平时有多不得人心了吧!」
  周晓荣气哼哼地站起来,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苏晨笑眯眯地问:
「周总,在我们当中,你选谁啊?」
  蒋思怡出主意:「选苏晨吧,她个子小,最轻啦。」
  周晓荣的目光在现场四个女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锁定施梦萦:「就小施吧。」
  施梦萦吓了一跳,连忙推辞:「不不不,我不会!」
  徐芃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会不会的?骑过马没?没骑过?骑过自行车没?
  你只管骑在他身上就行了,又不用你做什么。是他背着你转圈,又不是他骑
着你!「
  施梦萦还是推辞。一来她觉得骑在公司老总身上不太合适,二来她有一个现
实的顾虑,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如果要骑的话,走不走光还在其次,自己的隐私
部位就要整个贴在周晓荣的背上,中间只隔着一层丝袜和内裤,这种感觉她想想
就觉得古怪。
  每个人都让施梦萦放松,赶快让周晓荣爬一圈。周晓荣也没半点犹豫,直接
跪趴到了地上:「小施,上来吧……」
  大家一再催促,让施梦萦很难继续坚持。何况她多推辞一会,周晓荣就得在
那儿多趴一会,恐怕也不太合适。最后她只得咬着牙,骑到周晓荣背上。
  周晓荣一挺身子,开始爬动。别看他有些虚胖,其实体力还真不错,爬得挺
快。施梦萦一时没注意,险些被甩下来。在他背上,没什么地方可以抓,只能揪
着周晓荣背上的衣服,全靠两腿使劲,牢牢地夹住周晓荣。她觉得一种热烘烘潮
乎乎的感觉透过丝袜,闷在自己的下体。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尴尬。
  好不容易等周晓荣爬完一圈,施梦萦忙不迭地从他身上下来。许茜、蒋思怡
起哄似的让她说一下「骑在周总身上的感想」,施梦萦只是满脸尴尬地笑。
  徐芃建议大家为终于有人能骑到周晓荣头上一起干一杯。汪晨更是不怕事大
地建议周晓荣和施梦萦应该喝一杯交杯酒。闹闹腾腾地玩了一阵,施梦萦又喝了
两杯。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喝到了位,反而觉得没那么晕了。
  都已经骑到周晓荣身上转了一圈了,施梦萦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好扭扭捏捏
的,既然玩就要好好玩。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兴奋起来。像从小到大,每年元旦
新年,学校里的文艺表演,自己即将要上台唱歌之前的那种感觉。
  哄闹了一会,大家继续。这一轮蒋思怡输了,她在「真心话」和「大冒险」
  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大冒险」。
  周晓荣像是巴不得她比自己更惨似的一把抢过她抽出的纸条,瞟了一眼,喜
上眉梢,一阵狂笑,大声念道:「请蒋思怡小姐当众脱下内裤,送给现场你最希
望送予的男人。」
  蒋思怡大叫一声,说什么都不肯。汪晨、许茜都在一旁臊她。施梦萦这时甚
至觉得这场面很有趣,她虽然没有凑过去起哄,但也很有兴味地盯着蒋思怡。
  徐芃假装宽容地递了个酒杯过去:「实在不愿意,就喝酒吧,三杯!」
  蒋思怡眼睛一亮,正要接过酒杯,徐芃就加了一句:「不能兑水!」蒋思怡
的脸顿时又苦了起来,不能兑水的轩尼诗,连喝三杯?
  折腾了一会,蒋思怡咬牙切齿地说:「行!我脱!幸亏我今天穿的是裙子!」
  她跑到沙发最边缘,特意挑了个比较暗的位置,先是小心翼翼地从裙子里把
丝袜给脱出来,放在一边,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拉到大腿尽露但还不至于完全
走光的位置,把手伸进裙子去剥内裤。她个子不高,但身材很丰满,尤其是臀部
肥翘,也许是坐的时间太长,内裤和屁股贴得太紧,剥了两下都没能把内裤拉出
来。蒋思怡只能换一个动作,像小便似的蹲在沙发前,将屁股对着沙发,这样所
有的人都看不到她的裙底,她直接把裙子拉高,两手往里一使劲,就把内裤扯了
出来,然后慢慢从腿上将内裤褪下。
  将内裤握在手里,蒋思怡满脸红通通的,在张昊翔、周晓荣、徐芃三个人之
间扫了一圈,最后还是把内裤递给了张昊翔。所有人顿时一阵大哄。
  张昊翔也不扭捏,直接把内裤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莫测的笑,然后塞
进口袋。把内裤脱掉,蒋思怡反而镇定了,大大方方地又把丝袜穿上,回到茶几
旁的座位。
  施梦萦在一边看得开心,却也不免后怕。觉得今天自己虽然刚开始喝酒的时
候运气不太好,多喝了几杯,玩大冒险之后,总算还行,否则就刚才那几项,无
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恐怕都能难死她。
  这完全是此前的施梦萦不敢想象的。
  心里有着杂七杂八的念头,她都没注意自己这一轮掷出了什么,直到所有人
都发出一声惊叹,她才看茶几上,却是两个2,这种点数也算小到爆了,施梦萦
一颗心立刻揪了起来。
  此后徐芃是5 2,许茜是2 4,蒋思怡是3 4,都比她大。施梦萦已
经慌到了极点,一门心思想着万一让她当众脱胸罩,或者说自己的初夜什么的该
怎么办?
  直到张昊翔掷出手中的骰子,一个1,一个2,所有人才又异口同声地叫了
出来。周晓荣的声音里明显都是遗憾。
  施梦萦目不转睛地盯着两粒骰子,看了很久,这才确认自己死里逃生,不由
得拍打着胸部,一阵阵地傻笑。
  张昊翔很霸气地选了大冒险,要求他挑选一个女人,背着她做十个深蹲,少
一个,喝一杯酒。他理所当然地挑了蒋思怡,然后做了八个深蹲,实在没劲了,
就补喝了两杯酒。
  下一轮,是倒霉的蒋思怡再次掷出最小的点数。她这次选了真心话,抽到的
是要描述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性爱。她就说了一次大学时和男朋友在公园里的野战。
  听得施梦萦一愣一愣的,完全想象不出这得需要什么样的胆量。
  再一轮是许茜输。她也选了真心话,被问到最想和在座的哪一个做爱?许茜
思考了一会,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报出了名字:「施梦萦!」
  施梦萦立刻傻了。所有人都笑作一团,徐芃说:「你这是耍赖啊!」
  许茜一脸奸计得逞,反驳:「问题里又没说非得是男人。」
  又一轮,运气不再光顾施梦萦,她即便掷出了3 4这样通常来说很保险的
点数,但无奈这一轮所有人的手气都很好,总点数都高过她,许茜和张昊翔甚至
双双掷出两个6。最后的苏晨也掷出了3 4。两个人加掷一轮,施梦萦的两个
3输给了苏晨的两个5。
  看别人倒霉的时候,还是蛮开心,真到了自己做选择的时候,施梦萦完全傻
了,不知道究竟应该选哪个。大冒险的内容好像风险很大,更让人尴尬,可真心
话如果抽到了很私密的话题,她也不知道应该答。
  反反复复想了很长时间,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施梦萦这才犹犹豫豫地
选了大冒险。她对第一个有关初夜的问题记忆犹新,她宁愿试试运气,看看大冒
险是要干什么,也不想再面对一个可能和初夜有关的问题。
  徐芃打开她抽出的纸条,挑了挑眉毛,略有些惊讶地说道:「小施啊,你今
天和周总有缘哪。施梦萦小姐,请你和你左边的男人舌吻两分钟!」
  「噢!」好几个人都鼓起掌来。
  施梦萦左侧,坐的就是周晓荣。
  施梦萦呆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周晓荣,看着他满脸都是心愿得偿的
得意劲,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能喝酒!施梦萦刚想不惜一切代价选择喝酒,哪怕喝纯白兰地都行。
  突然听苏晨在一旁兴奋地喊:「不能喝酒代替!太不给周总面子了!湿吻!
  湿吻!
  湿吻!「
  其他几个丫头也都起哄一般地跟着她的节奏喊:「湿吻!湿吻!湿吻!」
  对哦,之前都是任选一个对象,无所谓得罪谁,这次明确对象是周晓荣,自
己如果还选喝酒的话,那就是明摆着对他个人有意见。这,可能,不太好吧?
  周晓荣倒也不急,嘿嘿笑着:「小施啊,我们今天确实有缘哪!刚才我背着
你爬了一圈,现在我们来吻一个吧。」
  施梦萦慌到了极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心一横。吻就吻了,又怎么样!
  她突然闭上眼睛,冲周晓荣的脸凑了过去。周晓荣眼睛一亮,侧了侧身子,
使施梦萦的身体能半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揽住她的腰,使劲地吻在施梦萦的唇上。
  大家一阵叫好!苏晨、许茜她们继续高叫:「湿吻!湿吻!湿吻!」
  施梦萦只觉得一条肥腻湿滑的舌头顶开了自己的牙关,肆无忌惮地在自己口
腔中游走。她并不想做太多回应,但也任由它肆虐。没过多久,肥舌熟练地找到
了她的小舌头,一下就将它包裹起来,两条舌头就此卷在一起。施梦萦笨拙地想
逃避,却被肥舌死死地吸住,很多口水不住地送进嘴里。施梦萦觉得有些恶心,
但这种状态下她完全不能控制口腔自然的吞咽反应,也不知道有多少周晓荣的口
水被自己吞下。
  这早就已经超过两分钟了吧?
  施梦萦觉得已经被周晓荣吻了好几个小时。而他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已经
往下按到了屁股上。
  正在施梦萦想要阻止周晓荣继续的时候,徐芃突然宣布:「时间到!」
  周晓荣的舌头最后在施梦萦的嘴里席卷了一次,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施梦萦被吻得有些缺氧,急促地呼吸,不可避免地连续吞咽了好几次嘴里的
液体,一想到其中混杂的周晓荣的口水,有些反胃,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喝
掉大半。
  徐芃又递给她一杯果汁。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高潮。那几个女人显得有些兴奋。带着这种亢奋的情绪,
又一轮游戏开始。施梦萦像是酒劲有些上头,又像是一阵舌吻之后反而没了顾忌,
带着比刚才还强烈三分的兴趣开始掷出手里的骰子。
  这一轮是许茜输了。她也选了大冒险,周晓荣刚得了个大便宜,还在爽的过
程中,自然格外亢奋,打开纸条,大声念道:「许茜小姐,请你选择在座的一个
男人,不限制任何方法,在十分钟内弄到他的精液!」
  这一次反倒没有任何人起哄了,大家都微张着嘴,面面相觑,满脸暧昧的笑。
  许茜啊的惨叫一声:「真的假的!我这么倒霉!」她要过那张纸条,认真看
了一遍,确认了自己真的这么倒霉。「还不如上一轮就输了呢!」
  施梦萦坐在一边,对这次任务感到不可思议,许茜怎么可能同意做这种事呢!
  听到她那句抱怨,立刻想到自己身上,马上对自己刚才和周晓荣的舌吻感到
庆幸不已。幸亏是输在了上一轮,和这次的任务相比,施梦萦突然觉得能和周晓
荣舌吻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小许啊,你选谁啊?」张昊翔催她快点确定人选。
  施梦萦心中不停地说,喝酒吧,肯定要喝酒啦!
  谁知许茜毫不犹豫地指了指徐芃:「徐老师吧!」
  施梦萦惊讶地看着许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很多想法,和这里在座的女人
们真的有很多不同。原来在自己眼中很了不得的事,在她们那里可能是小菜一碟,
而对自己来说绝不可能接受的,对她们来说可能也只是略有难度而已。
  徐芃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小许啊,十分钟行不行啊?我很厉害的。」他
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施梦萦。施梦萦突然想起那夜他在自己身上奋战的场景,想
起了自己的那次高潮。
  突然,她对许茜的选择有了一丝不悦。
  许茜抿着嘴笑:「试试看吧,徐老师一定要帮我哦,让我过关嘛!」
  然后她就起身往卫生间走,徐芃跟在后面,周晓荣拉住他,递给他一个杯子。
  「射这儿射这儿,等会当证据!」
  张昊翔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小许,没说让你去卫生间啊!就在这儿吧!」
  许茜回头「呸」了一声,钻进了卫生间,徐芃也随她进去了。
  少了两个人,前一个任务还没完成,游戏当然进行不下去。剩下的几个人略
有些尴尬地坐等,各怀心事。
  张昊翔照例和蒋思怡腻在一起,周晓荣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施梦萦说话,发现
她心不在焉,便转脸和苏晨聊。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张昊翔看了一下表:「从进门算起,八分四十秒!周总,
你之前好像没说完成不了的话,该怎么罚啊!」
  周晓荣一拍脑袋:「哎呀,还真忘了!」
  苏晨玩着两粒骰子,随意地在茶几上丢掷着,白了他们两个一眼:「还罚?
  小许还不知道在里面怎么被弄呢,你们还想怎么罚?「
  话音未落,卫生间的门开了。徐芃拿着杯子走在前面,许茜拿纸巾擦着手跟
在后面。
  来到茶几旁,徐芃把杯子放下。里面果然装了一摊白乎乎黏唧唧的液体。
  周晓荣一声怪叫:「老徐!你今天状态不行啊!这么快就被搞定了!」
  张昊翔则腆着脸问许茜:「小许啊,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徐老师弄出来的?」
  许茜做了个鬼脸:「要你管!」
  蒋思怡突然叫:「哎呀,茜姐,你嘴巴边上有东西!」许茜稳坐不动,完全
不为她的咋呼所动。「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几个人又闹作一团。
  施梦萦一直是被周晓荣和徐芃两个夹在中间,周晓荣在左,徐芃在右,所以
徐芃放杯子的地方几乎就在她的正对面。杯底那团液体近在眼前,她似乎能闻到
男人精液那种特殊的气味。
  施梦萦不知为何,又是一阵反胃。
  她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匆匆向包厢外走去。苏晨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惊
讶地问:「呀,施梦萦,你怎么了?」
  施梦萦匆匆给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点闷,出去透透气!」然后闯
出门去。
  徐芃挥挥手,让苏晨跟出去看看。苏晨连忙跟着走出了包厢。
  刚出包厢,苏晨就差点撞在施梦萦身上。原来她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门边。
  隔壁包厢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大概都是三十不到的年纪,男的个子已经算是
比较高的,大概182、83的样子,有些清瘦,长得不算十分英俊,但看着很
舒服。
  但和他身边的女子相比,这男子又不显高,这个高挑的美女穿着一双正常的
高跟鞋,却有着几乎和这男子一样的高度。
  汪晨撇撇嘴,她真羡慕这种高挑丰满的身材。然后她才发现施梦萦的眼神一
直落在那男子身上,而那男子一脸惊奇,也像是认识施梦萦似的。
  「有鬼!她的男朋友?被现场捉奸了?」汪晨的小脑袋瓜迅速转着念头,看
施梦萦的表情,像。但那男子的神情,完全只是惊奇,没有尴尬,又不像。
  那男子突然说话了:「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和朋友玩?」
  施梦萦没有说话,目光在一男一女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两圈,突然转身又回包
厢。
  汪晨略显尴尬地冲那两人笑笑,跟着施梦萦回去。
  施梦萦眼角已经控制不住泪水。
  又见到了沈惜,却在他身边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自己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沈惜的双手正搭在那女人的肩上!
  施梦萦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个夜晚,原本她是很开心的!
  巫晓寒望着汪晨她们走进去的那个包厢门,略带好奇地问:「风流债?」
  沈惜差点被她噎死:「刚分手的女朋友!什么风流债!」
  巫晓寒恍然大悟。「哦!前任……还巧遇哦!不错不错……哎,你说她刚才
……」
  她指了指沈惜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是不是误会啦?」
  沈惜耸耸肩:「随便啦!」他又拍了拍巫晓寒的肩膀,「你还是管你自己的
事吧!好好谈,我在外面等你。」
  说回到自己身上,巫晓寒脸色一黯,望着面前的包厢门叹了一口气。
  恰在这时,像是听到了门口有什么声音似的,包厢门开了。一个精瘦精瘦的
男人站在门里。看到他的脸,巫晓寒脸色瞬间变得寒霜一片。
  沈惜眉毛一挑,伸出手:「周旻,好久不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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