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在世界末日(第1~24章)


              第1章天下大乱
  2012年5月27日,早晨9时,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我揣着辞职报告走到薛胖子的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门。
  其实辞职报告几天前我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今天也不知怎么
了,公司里许多人都得了怪病,几乎在同一时间突然发起高烧,看来又一场大规
模流感要爆发了,据我估计,公司三成的员工要进医院了。
  三成员工不能上班,公司的运转就要停了,这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这个经理
再突然辞职,也算是当头一棒,打薛胖子个措手不及。嘿嘿,他薛胖子不仁,也
别怪我李展不义。
  公司现在已经走过了创业时艰难的处境,刚要走上正轨,各种问题就出来了,
正应了那句俗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一片乌烟
瘴气。这次流感来势汹汹,我正好趁早不淌这浑水了,不等薛胖子主动削了我这
个经理的名头,早闪早投生去。
  进门听到一首钢琴曲,我也不懂音乐,反正可以肯定这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级
音乐大师的曲子——薛胖子有钱了,品味自然也水涨船高。
  薛胖子正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在沙发的前面是一张够几十人聚餐的大办公
桌。
  苏眉也在。苏眉是薛胖子的秘书,给他上班也给他上床的那种。平心而论,
苏眉真是个尤物儿。脸蛋漂亮,身材傲人,尤其是那雪白娇嫩的肌肤,真是十分
难得的。
  这种尤物,连我也想操,但现在我对苏眉的怨恨却是犹如长江之水泛滥滔滔
不绝。她把她表弟冯志弄进公司一年多,就借着和薛胖子奸夫淫妇的关系,想让
她表弟鸠占鹊巢,取代我经理的位置。
  有这样的迷人的狐狸精整天吹床头风,薛胖子能不动心嘛,这也是我要辞职
的原因了。
  「什么?近三成的员工都突然发烧?」我听到薛胖子忽然大声说道,看来苏
眉正在给他汇报流感的情况。
  「是啊,还有几个员工昏迷了。」苏眉点点头道。
  「那赶紧打120啊。」
  「打了,一直打不通。」
  「妈的,正是项目做到关键的时候。」薛胖子气呼呼地说,灌了一大口茶他
才扭头对我道,「什么事啊,李展。」
  我走过去把辞职报告扔在桌子上:「薛总,我要辞职。」
  薛胖子一愣,把我的辞职报告拿起来掂了掂,看也没看又扔在桌子上,阴阳
怪气地道:「李经理,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我心中一阵冷笑,种种迹象表明,其实薛胖子早就想把我踢下台让苏眉的弟
表弟冯志上位,只是冯志毕竟年轻经验少,资历也不足服众,才迟迟没动我。我
跟了薛胖子四年,对他的脾性早就摸清楚了,他这种人,宁愿他负天下人,不可
天下人负他,若是等时机成熟了,他炒了我的鱿鱼,没几天就会忘了天下还曾有
李展这号人,若是我主动炒了他,他却会耿耿于怀。
  我宁愿让薛胖子记恨我落井下石,也不愿等到他弃我如敝屣的那一天。我笑
了笑,好整以暇地道:「薛哥,我的能力有限,这经理再当下去也是尸位素餐,
你不如另觅良才。」四年来我一直叫他薛总,这时我改口叫他「薛哥」,以私交
相称,就是对他表明我辞职的决心。
  「李经理,现在公司正是用人之际,薛总又待我们不薄,你看……」虽然我
现在辞职,薛胖子肯定会很不爽,可苏眉一定高兴坏了,但苏眉却一点也不流露
出高兴的心情,还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这骚狐狸可真够能装的。
  「咱们公司可不缺人才,比如我看你苏秘书的表弟冯志就很有才华,这次的
项目如果有冯志这样的人才领导,那肯定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我打断了苏
眉的话,明夸暗贬道。
  被我一顿讽刺,苏眉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她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
的敲门声。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没有员工敢这么敲薛胖子的门。
  「他妈的,没点礼貌。」薛胖子今天本来就犯堵,听到敲门果然勃然大怒,
从沙发上站起来,亲自走过去开门,看来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员工今天又要倒霉
了。
  薛胖子开了门,我在后面斜着看去,没看到有人,却听到苏眉一声歇斯底里
的尖叫,我连忙走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刚才我没看到敲门的人,她正趴在地上,勉强用胳膊支着上身。
  这女孩是财务上的王小雅。幸亏我和她朝夕相处,不然还真认不出来了,因
为她原本秀丽的脸蛋的整个右边的面颊已经不见,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动物硬生生
撕咬下去的,这过程一定相当的暴力,不但咬掉了她面颊上的肉,连带着额头上
的头皮也撕揭去不少。
  她的短袖衬衣也几乎被完全撕碎了,胸罩悬挂在一个肩膀上,露出一只染满
鲜血的乳房。之所以只露出一只乳房,是因为她的另外一只乳房已经咬掉了,在
王小雅原来右胸乳房的位置,我只看到了一片鲜血淋漓残剩的肉芽。
  「吃人了……吃,人了,吃人了……」王小雅呻吟地道,王小雅的右脸颊整
个被撕掉了,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咀嚼肌和两颗后槽牙,她说话时我明显看到她
那纹路清晰的咀嚼肌在抖动,模样甚是恐怖。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说完王小雅的上身就跌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连忙过去扶起她的头大喊:「王小雅,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小雅!」
  我在她脖子上试了下脉搏,已经停止了,手搭在她鼻子上,气息全无,王小
雅竟然死了。
  「啊!」苏眉又一声惨叫。
  我抬头看去,呀!太恐怖了,整层楼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狼藉的血红,血
液仿佛是从天上浇下来一般,不但四壁几乎被染成了红色,连天花板上也溅上了
不少;玻璃碎了一地,办公用品散扔的到处都是。
  更恐怖的是,在这一片狼藉的楼道中,一群人在和另一群人打斗,确切地说
是一群人追赶着另一群人撕咬,另一群人则在逃窜和反抗。
  我瞬间明白了王小雅的死因,她竟是被同事活活咬死的。
  「疯了,疯了。」薛胖子喃喃地道。
  「表弟!你怎么了!」我听到苏眉第三次尖叫,寻着她目光看去,见苏眉的
弟弟冯志正撕咬张妙妙的脖子,不是撕咬,是啃食。
  我日!我心中一阵恶寒。
  张妙妙是冯志的女朋友。冯志竟然在吃自己的女朋友……
  张妙妙修长的脖子几乎被冯志咬断了,她的头发倒垂,脖子的断口朝天,颈
部只有一块肉连接着她的脑袋,才没让她的脑袋掉在地板上,而冯志还在继续疯
狂地啃食她。
  更恶心残忍的是,一段长长的气管,从张妙妙断裂的脖子上露出在空气中,
即使脑袋已经基本搬家了,张妙妙显然还没有彻底死透,意识虽然没了,但她的
脑袋还在拼命呼吸,在呼吸动作的牵引下,张妙妙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气管像濒死
的蛇一样乱摆乱晃。
  我觉得我好像都听到了那断裂的气管吸气发出的飕飕的声音,这让我毛骨悚
然,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住手!冯志!」苏眉叫了一声就向表弟跑了过去。
  我觉得苏眉喊住口才对,我很奇怪自己在此时此景下还有心思计较字眼,也
不及多想,在苏眉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苏眉的胳膊往怀里一拉,
事出突然,我用力过猛,拉着苏眉扑在我身上,她这一扑,撞的我也失去重心摔
倒在地上,苏眉也在牵引下跌倒在我怀里,一双乳房死死地压在我的胸上,我感
觉到她的双乳很大、很软。
  也许是被苏眉的叫声惊动了,失去理智的冯志放弃了张妙妙的尸体朝我们这
里走来,我看到冯志目光呆滞,像瞎子的眼睛一样没有丝毫神采,但又像虚无的
黑洞一样摄人心魄,那是死亡的气息。
  我正觉得不妙,冯志一把抓住薛胖子的胳膊,张开血盆大嘴就咬了下去。接
着薛胖子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来苏眉跑上前时,薛胖子也跨步上前要拉住苏眉,可苏眉被我拉倒在地上
了,薛胖子一手抓了个空,他身高体胖,一时收不住脚步,又向前跑了几步,恰
好迎上了被苏眉惊动的已经失去理智的冯志,结果那只要拉苏眉的胳膊,就像送
菜上门一样被疯狂的冯志咬个正着。
  「哎吆!啊啊!我日!你他妈松嘴!」薛胖子一边叫着一边想要甩开疯了的
冯志,冯志身材瘦小,薛胖子却像相扑运动员一般肥壮,若平时打架,四五个冯
志都不是薛胖子的对手,但此时冯志就像见了血的疯狗一样咬住了薛胖子,任凭
薛胖子连甩加拽,拳打脚踢,冯志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了。
  虽然薛胖子对我不仁不义,但毕竟人命关天,我此时也不好袖手旁观,连忙
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疯了的冯志踹了两脚,可冯志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感觉不到
疼痛一样。
  也是急中生智,我转身蹿进薛胖子的办公室,提溜出一张椅子,照着冯志的
背部就是夯了一椅子。
  「别打我表弟!」那边苏眉看到我打他表弟不乐意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已经疯了,没看他连女朋友张妙妙也咬死了。」我甩开了苏眉道。
  「他疯了,哎吆,疼死我了,他在吃我的肉!」薛胖子已经疼得在脑门激出
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他叫道,「快砸他,砸他头!」
  这对奸夫淫妇闹内讧了,我可不想当了雷锋还被人埋怨,我扭头看了一眼苏
眉道:「是救薛永义,还是不砸你表弟?」
  苏眉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也没说话,只是把头扭了过去。这意思看来是
让我砸他表弟救薛胖子了。
  日!我看苏眉是做秘书做圆滑了,明明自己有了决断,却不明说。
  有了苏眉的默许,我瞄准了冯志的脑袋,卯足力气一下子夯在冯志头部,我
早就想揍这孙子一顿,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心里一点也没有报了他想鸠占
鹊巢的仇的快感。
  薛胖子的胳膊本就被冯志咬了半天,我这一椅子下去,又砸得冯志的脑袋猛
往地上一跌,冯志头上受到攻击,可嘴上没有送口,竟生生把薛胖子胳膊上的一
块肥肉咬了下来。
  我目测了一下,那块被咬下来的肉怎么也得半斤来沉。我心说教你狗日的想
让冯志取代我经理的位置,现世现报了吧。
  不管如何,薛胖子总算摆脱了冯志疯狗般的撕咬,但是被咬掉了那么一大块
肉,我看着都触目惊心,替他心里发疼,薛胖子更是疼得一下蹦的老高,他二百
多斤的肥肉落在地上震着地板直晃,抱着受伤的胳膊连连跺脚:「我操!我操!
我操!咬死我了!」
  我们这一阵闹腾,可惊动了其他像冯志一样失去理智疯狂咬人的同事,嘴上
有人可吃的还好,其他没肉可吃的五六个竟然一块向我们这边走来。
  在他们空洞的目光中我读出了食欲二字。
  我日,疯了,都疯了,赶紧闪。
  薛胖子这个人精虽然受了伤,比我动作还快,我转身要跑时,薛胖子已经拉
着苏眉进了办公室,看来他对苏眉还真感情不浅。就在我跟着他们要跑进办公室
时,薛胖子却一手猛将门开住了,把我关在了门外。
  我开始以为薛胖子只是一时慌不择手,下意识地把门关了,连忙又敲又喊,
让他把门打开,可是这道纯实木的橘色办公室门却纹丝不动。
  这下我可彻底慌了,薛胖子这是存心要害死我啊,这么一想,我的脑门和手
心都沁出了冷汗。
  农夫与蛇这个在人类身上发生过无数次的悲剧故事,不幸地又在我身上重演
了。
  蛇咬农夫,甚至还可以理解,咬了农夫对蛇有好处,毕竟蛇获得了食物,这
是损人利己的行为,可薛胖子这个时候害我,是损人不利己啊!
  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互相帮助,同舟共济,或许还能
逃出生天,我刚救了薛胖子他一命,他倒好,桥还没有搭成,瞬间就过河拆桥,
把我卖了。
  这不是农夫与蛇,这是青蛙与蝎子。
  蝎子想要过河,却寻不着路。沿着河岸寻找的时候,看到了一只青蛙,便央
求青蛙背它过河,青蛙拒绝了。蝎子问何故,青蛙回答:「因为你有一条毒刺般
的尾巴,如果我让你上我的背,你会用它蛰我而让我溺水而死的。」蝎子辩解到,
「如果你溺水,我是也要随你沉入河底?我怎么会做如此傻事。」
  青蛙寻思片刻,觉得言之有理,于是,蝎子跳上青蛙的脊背,它们开始过河。
  岂料才游到一半,青蛙忽然觉得背部一阵剧痛,原来是蝎子蛰了它一下。刹
那间,青蛙全身麻痹,沉入水底。就在它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青蛙盯着也快
淹死的蝎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都害死?」
  蝎子回答道:「对不起,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这是我的本性。」
  这就是青蛙和蝎子的寓言,告诫人们要提防性本恶的恶人,而我却没有记住
前人的忠告。
  处于绝境下,被出卖和背叛,我几乎忍不住要掉下泪水。在心中把薛胖子一
百零八代祖宗问候了一个遍,暗想:如果我能幸存,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忘记青蛙
和蝎子的故事。
  五六个失去理智疯狂吃人的同事朝我走来,被我砸倒在地的冯志也在缓缓爬
起来。
  这层楼的写字间是南北方向对着两排房子,走廊是东西方向的,唯独薛胖子
的办公室在最东头,坐东朝南,堵住了东面。我想逃生,只有两条路,一,对着
那群疯狂的同事冲过去,从西边的楼梯下楼,二,逃进背后薛胖子的办公室。
  杀出重围是不可能了,从冯志的攻击能力和抗击打能力来看,我是绝无可能
从一群他这样的人手中逃出的。
  而薛胖子的办公室又紧闭着,那门是纯实木制造的,真材实料,三指来厚,
绝望的我用手中的椅子砸了好几下,只不过刮下来点漆而已。
  难道大好青年如我李展,今天竟要成为一群疯子的盘中餐了?
  我仰面长叹,忍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绝境时。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仰面时,看到薛胖子办公室门上方的玻璃窗,这一眼
让我大喜过望,喜得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又倒进肚里里了——我可以砸碎玻璃
跳进去嘛。
  形势危急,哪容多想,我提起椅子就照那面玻璃窗猛砸了两下,这时从地上
爬起来的冯志已经离我不到四步了,我一个小助跑,抬起右脚,使足浑身的力气
正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出了三米多远,连忙转身把椅子放在门下,跳到椅子上,
再一跳,手攀住了窗户的下缘。幸好我时常锻炼身体,平时引体向上做一百来个
还没问题,手上用力,又借了跳跃的力量,我终于扒着窗户的下缘翻进了办公室。
  跌落在地板上,我也没觉得疼,十分敏捷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薛胖子坐在他的沙发上,苏眉正在用一件白色的衬衣给他包扎伤口。大概是
办公室里没有可以用的布料,苏眉脱掉了她的短袖白衬衣给薛胖子包扎,脱了上
衣后苏眉的上身就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文胸了,他们是老姘头了,苏眉当然不怕在
薛胖子面前穿成这样,可是苏眉没想到我又跳了进来,看到我,苏眉和薛胖子都
是一愣,苏眉下意识慌乱地用双手去遮掩胸部的春光。
  本来我被薛胖子害得在外面生死一线,就一肚子怨气,看到这对狗男女却安
安全全恩恩爱爱,这让我更是怒火中烧。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薛胖子你想要我的命,那爷爷我先宰了你!
  大概是刚才椅子使顺手了,我随手在办公室的墙边抄起一张椅子,像一只愤
怒的豹子一样扑到薛胖子身边,举起椅子照着薛胖子的肥头夯了下去。不知道薛
胖子是受伤太重反应迟钝,还是事出突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丝毫闪避的动作,
被我一椅子砸个正着。
  少年时我和一群狐朋狗友经常和人打架,那时的经验让我知道人的头皮毛细
血管最是发达,一点小伤往往就鲜血淋漓得十分吓人,其实屁事没有。薛胖子的
脑袋被我开了瓢,血液一下喷了出来,不少都喷洒在办公桌上了,此时此刻我怨
气冲天,哪里能停的住手,接连又是两椅子夯在他脑袋上。
  人打架见了血,接下来往往是两种极端的情况,要么见红害怕收手了,要么
就像见了血的野兽一样更下狠手。我本来就有天生的好勇斗狠的本性,刚才又被
薛胖子害的命悬一线,三椅子砸下去见了红,砸顺手了,我愈发疯狂,顺势就想
这么砸下去,送薛胖子早死早超升。
  在我第四记椅子要夯下去的时候,苏眉扑到怀里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她
叫道:「别砸了,再砸就出人命了。」
  「我他妈就是要他的命。」我眉毛一竖一把推开苏眉。
  苏眉被我推倒在地上,我趁势又一椅子砸了下去,这次准头偏了,砸在薛胖
子肥厚的背上,薛胖子只是一声闷声,倒震的我的手直发疼。
  这一椅子的工夫,苏眉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椅子腿,我猛力一夺,苏
眉这个小女人哪里有我力气大,身子被我拖着摔倒在地上,可是她还是死命抱着
椅子腿不松手。
  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苏眉抱着我的武器不放,劈胸就推了她一把。
这一推说巧不巧,恰好就苏眉的黑色文胸给扯了下来,然后我就看到苏眉一对雪
白硕大的乳房房像脱笼的小白兔一样跳了出来,这对美乳在空气中荡漾了好几下
才停止在一个坚挺的角度。
  被这对耀眼的美肉一晃,我像被催眠似的动作立刻停止了,直勾勾看着苏眉
的双乳。脑子几次词往外直蹦:雪白、丰满、坚挺、半球形。
  被我扯掉文胸春光大露,苏眉倒没再慌乱地掩盖,她语调平静地道:「好了,
别再打他了。」说完苏眉才慢条斯理地将文胸重新戴好,还旁若无人地将没被文
胸拢住的乳肉用手塞进文胸,一点也没有避讳我的意思。
  尤物……薛胖子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我吞咽了口吐沫朝薛胖子看去,见
他已经挣扎地坐了起来,被苏眉一闹,我的火气也消了不少,于是我指着他鼻子
道:「薛胖子你这孙子妈逼的真不厚道,你爸给你叫薛永义,真瞎了这么个好名
字,我刚救你一命,你就害我,我看你改名叫薛不义得了。」
  薛胖子不知是被我骂的无言以对,还是被咬又被砸后神志不清了,目光散乱
地看着我一声不吱。看这个压我头上四年的薛总,如此一番失魂落魄的样子,我
的气倒又也消了大半,也不想继续骂他了。
  苏眉看到薛胖子爬了起来,跑了过去扶住他,连声问道:「薛总,你没事吧,
还好吧?」
  薛胖子看着苏眉道:「谢,谢,你。」这三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十分吃力的
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谢苏眉关心他还是谢苏眉拦住我揍他,或者两者都有吧。苏
眉见薛胖子性命无碍,掏出纸巾给他擦拭头上流出的鲜血,动作很是仔细轻柔。
  我在旁边看着真是郁闷非常。这对金钱肉体各取所需的姘头,竟然一副十分
恩爱的样子。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我以前以为苏眉跟薛胖子苟且只是图他的金钱,
现在看起来苏眉竟然对薛胖子颇有真情。苍天啊,今儿个是怎么了,整个世界都
疯狂了,开始是人吃人,现在来了个更夸张的,美女竟然会真的爱薛永义这肥猪
一样的男人。
  疯了,疯了,全世界都疯了。
  我掏出手机反复拨打了120和110,没一个通的。
  我心中暗觉不妙,难道人变疯子开始吃人不只是我们一个大楼的事情,整个
广普市都遭遇了这种疫情?
  我胡思乱想着,苏眉给薛胖子擦拭鲜血的纸巾已经随手扔了一地,我是个爱
干净的人,平时我的卧室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最见不得人们在密闭空间里乱扔垃
圾,于是我皱着眉头走过去,将纸巾收集起来,推开窗户扔在楼外。
  推开窗户,朝外一看,可把我彻底惊了,外面的马路已经一片战争过后的模
样了,宽阔的泰山路已经被无数或完好或冒着狼烟的汽车给堵塞住了,在七楼居
高临下看去,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红色,那是血液的颜色。
  街上的情况比我们大楼还惨烈,正有更多的像我们疯狂的吃人同事一样的人
在追逐撕咬正常的人,疯了的人和没有疯的人,远远望去,就像风中的稻草一样
在血红的地狱漩涡中摇摆。
  不对啊,这么惨烈的状况可不是不出一点动静就会造成的,怎么我竟一直没
听到声音呢。转念一想,随即醒悟——薛胖子的办公室隔音消音的效果很好,室
内又一直开着音乐,没听到动静倒也正常了,就如我们在办公室里也没听到公司
里混乱的情况一样。
  现在看来,整个广普市都遭受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瘟疫的入侵了,只怕全
国都……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朝苏眉挥挥手,示意她过来。苏眉走到窗前顺着我的目光往下一看,明显
浑身一颤。她惊恐地扭头看着我的眼睛,犹豫地道:「难道……」
  她没有说下去,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冲她沉重地点了点头,苏眉轻呼一
声天呢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我刚弯下腰要扶苏眉起来,就听到嘈乱的街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听到枪
声心中大喜,枪在国内控制得非常严格,不像国外那么泛滥,国内老百姓可没有
资格拥有,有枪声说明可能人民军队来了,有军队来镇压吃人的怪物,那被困在
办公室的我们就有可能得救了。
  我欣喜地循声望去,却大失所望,根本没有什么军队。
  原来我们大楼下面有一所银行,疫情暴发时恰好有押运银行现金的武装押运
车执行任务,车子里的持枪的保安被疯狂吃人的疯子攻击时开了枪。
  我看过去时,一名保安已经被一群疯子围住撕咬,另一个保安只来得及打了
两枪也被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人咬住了。这两个保安算是挂了,不忍再看街上
疯狂的惨状,我关了窗户,也跌坐在地上。
  掏出一根红塔山点上,猛吸一口,我无奈而绝望地吐出一个烟圈。刚要吸第
二口,手中的烟就被苏眉抢了过去,她把过滤嘴塞进嘴里也猛吸一口,大约这是
她第一次抽烟,苏眉被呛得连连咳嗽,把烟还给了我。
  过滤嘴上留下了苏眉淡淡的口红印子,我怔怔地看了一会那抹淡淡的红色,
叼在嘴里又吸了起来。
  不能自力逃出,又没有外援,眼前是个死局,我努力去想逃生的办法,脑袋
乱成一团,可丝毫没有一个主意,最后也放弃思考,只是闷着抽烟。
  当我连抽了三根烟时,听苏眉说道:「看来我们快要死了。」
  我心说你个乌鸦嘴,嘴上却道:「是啊。不过至少眼前还活得好好的。」
  苏眉摇摇头道:「未必。」
  「怎么?」
  苏眉面色惨然地道:「这种怪病显然是通过空气传播的,所以才能造成这么
大面积的疫情。此时此刻,无色无味的空气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致命的病菌围绕
着我们,被我们吸入肺里再呼吸出来,也许,下一刻,下一秒,我们都有可能变
成他们那种样子。」
  听苏眉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像冬日里被猛浇了一盆凉水。
苏眉不愧是做秘书的料,心思十分缜密,眼前变故接连发生,我哪里能想到太多,
她却在看到窗外情景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
  我只灰心绝望了一小会就冷静了下来。人在充满希望时最怕遭遇失望,真绝
望透顶时,反而不用乱想太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事情已成定局,再悲伤也
无益,倒是万一能活下去,就赚大发了。
  我沉吟了一会,平静地道:「我看也未必,疫情暴发时我正在财务上,当时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始发烧,其他办公室的情况也差不多,依我推测,
街上疫情暴发的时间也应该是和我们公司一样。受感染者仿佛是约好了时间一样,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爆发。而我们没有感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身体里有抗体,
天然免疫!是不是?艾滋病这么强,不是还有人能免疫嘛。这天生万物,相生相
克,没有赶尽杀绝的大杀器。」
  其实我们身体里有没有抗体,我心里一点谱也没有,至于艾滋病免疫者,更
是我随口胡诌。一味悲观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的口吻非常自信,连我自己都要
被我的话感染了。
  苏眉听了我的分析后,那本来已经暗淡的美目也复现出了一丝光彩,她连连
自言自语道:「对啊,对啊,我们应该有抗体,能免疫。」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相
信了我的话,还是和我一样自欺欺人,但我的话肯定给她带去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哎呀,糊涂啊,我去上网看看。」我拍了一下脑袋连忙站了起来。
  打开电脑,网络有点慢,但还能连接,我随便逛了几个国内知名论坛,此时
所有论坛的话题清一色全是围绕着这突如其来的疫情。上了一个小时的网,看了
全国各地幸存网友的帖子,让我了解了更多此次疫情的情况。
  很不幸的,我最悲观的推测被证实了,这次疫情不只局限在广普市一地,而
是全国范围的大爆发,全国各大城市都有疫情出现,照目前的信息推测,从疫情
爆发到现在,全国大约有三成多的人成了丧尸。
  对,丧尸,这个恐怖的词是网友们对感染者的称呼。
  三成多,也就是全国约有五亿多人在今天成了丧尸,而被丧尸攻击死亡的人,
再保守估计也得三亿人吧,这么算来,只是一个早上,全国至少八亿人已经完蛋
了。
  这只是一个早上,就目前的形势,依我看,也许明天太阳升起前,一亿人怕
又要没了。
  后天呢?大后天呢?一个月后呢?一年后呢?
  最后呢?
  难道2012年真是玛雅人预言的那样,是人类的终结?
              第2章亡者归来
  在网上我还了解到,疫情也不只是在我国发生,各大国家的留学生都传来所
在地爆发疫情的消息,只是一些小的国家还没有传来消息,只怕情况也差不多。
  网上的消息还验证了我的想法,疫情在全国爆发的时刻都差不多,也有幸存
者有和我相同的推测,我们这些幸存者都有抗体。这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病变的丧尸抗击打、抗损伤能力极其强悍,而且好像
没有痛觉,除非伤其大脑、心脏、脊柱等要害部位,不然无法致丧尸人死亡。
  这么强悍的身体,冷兵器对付它们怕是效果不大,只有枪。
  枪!
  哎,想到这个词,我长叹一声,在国内到哪里找枪去啊,我只有一把用来打
女人的枪。这次我们国家的人民可惨了,还是米国有先见之明,立法支持人民有
拥有枪支的权利来保护自己生命和财产免受侵害。
  历史上历代汉人政权都支持人民拥有武器,孔夫子也把「射」定位「六艺」
之一。秦朝收天下之铁立十二金人,实行高压暴政,没几年就让战神项羽给灭了,
其后,无论强汉、盛唐、富宋,百姓都可携刀佩剑。最后一个禁武的时代,恰好
是我的时代。
  可以预见,现在大洋对面的米国,肯定正枪声大作,人尸大战如火如荼。但
我们呢,我们赤手空拳……
  啊呀,对,楼下有枪,死去的武装押运保安的枪,我灵光一闪,来了精神,
可是马上又蔫了——远水解不得近渴,我所处的办公室在七楼,我连门都出不去,
又怎么可能拿到远在街上的枪呢。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旁边发呆的苏眉道:「你别瞎逛论坛了,看看政府有什
么官方消息。」
  我再次感叹苏眉一针见血的能力,事情她一说,就恰好点在点子上,哎,可
惜这么漂亮聪明的女人竟然喜欢猪一样的薛胖子,真他妈的……
  我上了N个官方网站,找了大半天,没有得到官方的任何消息。
  哎,我们的政府啊……政府还在吗?军队还在吗?我很怀疑。
  再上网也不可能得到更多消息,门外的丧尸人才是更紧要。办公室的实木门
相当结实,暂时不怕丧尸人攻进来,可是它们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呢?不然饿也能
把我们饿死在这里了。我找了张椅子,搁在门口,踏在椅子上踮起脚尖向外看,
很让人失望,一群丧尸在楼道走廊里动作迟钝地转悠,有得则呆立着一动不动。
  它们在干什么?它们有思想吗?如果有思想的话,它们在想什么?
  萨特有句名言说「他人即地狱」,即使在网上很容易能搜到这句话的涵义,
我还是固执地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不可以了解和感受别人的思维,即使如小说
里诸葛亮般妖孽,算无遗策,可那依然只是推测,也不能去真实地去感受别人的
所思所想。现在看来,这句话改成「它尸即地狱」更是恰当应景了。
  我感慨着,看到一个苗条的女性丧尸让我一怔,我本来以为今天经历了这么
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再有任何怪事让我惊讶了,但我还是很吃了一惊,我看
到的那个女性丧尸是王小雅!
  王小雅不是死了吗!
  王小雅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丧尸人嘴下的受害者,我还亲自试探了她的脉搏和
气息,我肯定她当时就彻底死透气了,现在我却看到王小雅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
游荡,只是刚才她面颊处被咬烂的暗红色的咀嚼肌现在变成了死黑色,而且浑身
的青筋凸起。
  难道丧尸体内的病毒可以让死者复生?
  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我刚才一直忐忑不安,当然,现在的处境下我当然应
该不安,我要安了才证明我脑袋出大问题了,但我的不安是一种隐约的危机感,
是一种近在眼前我却又抓不住重点的顾虑,看到复活的王小雅,我才恍然大悟抓
住了我在潜意识中的顾虑——薛胖子。
  强悍的病毒甚至能让死者复活,那被咬的活人呢?会不会也会被感染?
  瘦小的冯志变成了丧尸都万分难缠,二百多斤的薛胖子这样的庞然大物要是
在办公室变成丧尸,我操,那我和苏眉加起来也不够他塞牙缝的啊。
  再者说了,从薛胖子创业我就跟着他在公司混,算起来他也压榨了我四年多
了,正是几十口我这样的员工的血肉积累起了他的财富,他活着时就喝我的血,
我可不想在他变成丧尸后,还要真被他吃进肚子里。
  情况危急,我腾地跳下椅子,一下子蹿到薛胖子跟前。薛胖子坐在他那张真
皮沙发上,目光散乱,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肤色灰白,布满了青色的小点,这
可不正是早上我在财务时看到的三人病变前的样子嘛。
  好险,亏老子见机的早,要不进了你这孙子的肚子里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就委屈大发了。我知道丧尸病变前期像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不趁这时候弄死他,
等他变成丧尸可就无敌了。生死关头,我二话不说,搬起用熟了的椅子就砸地他
脑袋上,把他肥胖的身体夯在了地上。我跨步向前,一踩住他的胸膛,又是死命
一击,再打时苏眉已经跑了过来抱住了我叫道:「你疯了,怎么又打他。」
  苏眉这种反应我早有预料,我扭头对她冷静地道:「薛胖子一会就会变成丧
尸。我在窗外看到死去的王小雅复活成丧尸人,这病毒能让被咬的死人复活成为
丧尸,难道不能让被咬的活人变成丧尸?」
  「王小雅真的活过来变成丧尸了?」苏眉惊讶地说道。
  「骗你我是王八龟孙子!我亲眼所见,不信你趴窗户上往外看看。」时间紧
迫,谁知道薛胖子哪一会就会变成丧尸,所以我说话的语速飞快。
  「即使死人能变成丧尸,也不证明被咬的活人也会变成丧尸啊。」苏眉大声
说道。
  我心中连喊了一万个日,女人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如此生死关头还和我
胡搅蛮缠,我虽然心里气极,可我却清楚有时候你越是焦急地去解释、争辩,事
情就越会变得糟糕,所以我依然冷静地道:「你看看他的脸色,特别是像电视里
开奖的乒乓球一样转动的眼珠,这都是我在财务时看到的三个病变者发病前的特
征。」
  苏眉歪头朝薛胖子看去,眼神慢慢变得凝重,从她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苏
眉已经大体相信了我的话。事情紧急,时间可不容人,我继续加把火威胁道:
「你不怕死,我可怕死。我现在一定要杀他,你若阻拦我,我就先杀了你!你最
好不要逼我。」
  这可不仅仅是威胁,我确定自己说到做到。我虽然不是个坏人,甚至自诩还
算是个好人,从不吝啬做些举手之劳的好事,但我却更爱惜我的小命,我绝不会
为了什么大义、爱情或其他什么高尚的事情付出生命;意图或者虽然无意但事实
上会危害到我小命安全的人,我一定不会手软地把他除掉。
  从腰上摘下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我瞪着苏眉,我想此时我一定是目露凶光
了。苏眉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扑腾一声给我跪了下来,「梆梆梆」给我
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她额头娇嫩的皮肤已经破了皮,肿起了老高一块,苏
眉道:「李展,你不杀薛总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
能否想个办法,先不杀他。即使要杀,也等他真变成丧尸再杀,行吗?」
  操他妈的!苍天啊,还有天理吗?这女人竟对薛胖子这猪猡这么死心塌地,
老子的前女朋友却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还有天理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是
嫉妒死这个死胖子了,有人这么惦记,妈逼的他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真情总是打动人的,何况我这种还算有良心的爷们,苏眉都给我磕头了,我
倒也真想留着薛胖子的命到他病变时再杀他,可是薛胖子这种相扑选手一旦变成
丧尸,我哪里还能杀得死他,我故意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杀他,真到他变成丧
尸的时候,十个我也不够他吃的!」
  「我们可以先把他绑起来,你说是不是?」苏眉道。
  「可哪里有绳子?」
  「用胶带,透明胶带!」苏眉说着跑到办公桌前,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盘透
明胶带。
  也好,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妄害人命。事不宜迟,我和苏眉七手八脚用透明
胶带把薛胖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像粽子一样裹了一圈。一盘我觉得不够,又用了
一盘透明胶带,把薛胖子裹得木乃伊一般密不透风我才放下心来。
  眼前的危急总算解决了,又可苟延残喘一会了。
  我这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两声叫声,一个是薛胖子的低吼,一个是苏眉
的尖叫。我忙转身看去,见苏眉瑟缩在墙角指着薛胖子,不用想我就知道薛胖子
现在真的变成丧尸。
  好险!一分钟之差而已,我擦了擦头上的汗。
  薛胖子的眼球变得彻底空洞,仿佛可以一眼看穿,又仿佛像黑洞一样幽深不
可见底,一身肥肉上,一条条黑色血管清晰可见,乍看去,他的身体仿佛蒙上了
一层蛛网。变成丧尸的薛胖子暴躁不安,拼命扭动身体像脱开桎梏,可两盘透明
胶带把他绑得死死的,直急得他嗷嗷乱叫。
  嘿,孙子,忘记封你的嘴了,我又取出一盘透明胶带,小心翼翼地在薛胖子
的嘴上绕了三圈,这下他闭嘴了。搞定薛胖子后我朝已经恢复平静的苏眉道:
「你差点害死我,下不为例!」
  以刚才苏眉为了救薛胖子给我磕头的举动来看,我以为苏眉看到薛胖子变成
丧尸会非常伤心,不过苏眉现在看起来倒并不怎么伤心难过,至少连眼泪也没流。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可真是搞不懂她们的思维。
  虱子多了不怕咬,如何处理被俘虏的丧尸人,我也懒得多想,忙活半天,该
抽袋事后烟了。我点着烟慢慢抽着,不知道我的肺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继续被尼
古丁祸害。
  被封住了嘴,薛胖子也不老实,双脚撑着身体和真皮沙发,竟一点一点地朝
苏眉的方向移动。
  这薛胖子看来对苏眉的感情还真挺深的呵,变成吃人怪物了都还不忘老姘头。
  嗯?难道丧尸还有思维?能认得病变前的熟人?
  应该不会,冯志可是连女朋友张妙妙都吃了。
  薛胖子挣扎着去接近苏眉,这可吓坏了苏眉,苏眉背靠着墙壁躲着丧尸薛胖
子,可无论苏眉怎么躲闪,丧尸薛胖子都锲而不舍地朝靠近苏眉的方向移动。
  我真有点佩服薛胖子了,胖得丑得成他这样的情圣,整个银河系怕也只有他
姓薛的这一号,都这副模样了还旧情不忘……
  不对!绝对不对!虽然薛胖子的嘴被我用胶带封了,可还是能看到他在努力
张嘴,我看他这不是对苏眉旧情不忘,倒是想吃了苏眉。可我也是个大活人在他
旁边站着,为什么他对我不理不睬,偏偏就跟着苏眉不离不弃呢?
  我在少年时算是个标准的坏孩子,和一群狐朋狗友逃学打架泡妞无所不为,
那时没人能想到我最后还能在名牌大学毕业,我能有今天,就是靠的我一个优点,
认真二字,一旦上心的事情,我就钻研到底。现在我对薛胖子的执着真是起了好
奇心,我走上去,又用胶带封住了他的眼睛,倒要看看你薛胖子没有了眼睛会不
会像没头苍蝇一样。
  真是邪门了,眼睛被封住了,丧尸薛胖子居然还想指南针一样准确无误地朝
着苏眉的方向艰难地垫着双脚一点一点向苏眉移动——无论苏眉如何去躲避他。
  看着苏眉惊恐的表情和手足无措的行动,我笑道:「薛胖子对你可真是痴心
呢,眼睛看不到都能找到你,我现在可相信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的。」
  「去去去,这时候了还取笑我,你赶紧把他绑在一个地方,吓死人了。」苏
眉惊恐地说道。
  「哎呀,人家薛总有情有义,你怎么唯恐避之不急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眼前没有威胁,站着说话不腰疼,苏眉上衣只穿着一个黑色蕾丝文胸,而且是
半罩杯的,根本遮不住她那一双胸器,苏眉跑动时,颠得双乳一颤一颤上下颠簸,
形成一波波肉浪,看得我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我看他不是惦记着我,他是想要吃了我。」苏眉一边躲着丧尸薛胖子一边
急急地说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不为什么,女人的直觉。」苏眉答道。
  书上总是说女人的直觉往往没错,可薛胖子的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是凭借什
么信息来确定苏眉的位置的呢?难道当人变成丧尸人后还会出现超能力?这个理
由太夸张,我不信。
  人的感官无非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现在的情形,丧尸薛胖子
最有可能是利用听觉或者嗅觉来判断外界信息的。
  靠听觉的话,也不太可能,人走路发出的声音都差不多,他不可能靠听觉准
备把我和苏眉区别开来。
  分析半天,我觉得薛胖子最可能的就是靠嗅觉找到苏眉的。
  可如果像苏眉说的,薛胖子锲而不舍地追寻苏眉只是为了吃她的话,也无法
解释薛胖子为什么只找苏眉而丝毫不点我。难道苏眉闻起来比我香,闻起来比我
好吃?
  嗅觉,吃人……嗅觉,吃人……我心中反复嘟囔这两个词,忽然灵山一闪,
我对苏眉道:「你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口?」
  苏眉讶道:「没有啊,怎么问我这个?」
  「那这可就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伤口和他追着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薛胖子大概是凭借嗅觉跟踪你的,据他们吃人嗜好来分析,我觉得
他最大的可能是嗅到你身上有血腥味才专门尾随你的。」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也许你分析的没错。我,我今天恰好来月经了。」苏眉跑到我身后说道。
  「这就对了。」我一拍大腿,对自己的分析感到很满意。
  「那现在怎么办?」苏眉躲在我身后道。
  「验证一下,把你的卫生巾给我。」我犹豫了一下道。
  「啊?这怎么行,不行,不好。」即使苏眉这样的熟女听到我的话也一下子
羞红了脸。
  「还羞什么羞啊,不就是一片带血的纸条嘛,都时成年人了好不好,不就那
点破事嘛,有什么好避讳的。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哪会我们就挂了。现在
这种乱局,要想对付丧尸人,必须知己知彼,了解他们的特点和长处,快快快。」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吧,你不要回头看。」苏眉推着我转过身去,我听到背后一阵悉悉索索
的声音,知道苏眉正在脱下内裤取卫生巾,虽然眼前是朝不保夕的情况,我也不
禁一阵心猿意马,胯下的二当家微微有些反应。又一会我又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
声音,估计是苏眉换上了一块新的卫生巾。
  「给你。」苏眉怯怯地道。
  我回过头去,见苏眉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桃子,伸手接过一片被苏眉的经
血染得殷红一片的卫生巾,一股微微的血腥味和女性荷尔蒙味道冲进我的鼻子里,
我心里嘀咕,量还不小嘛。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立刻从苏眉身边跑开,跑到了苏眉对面的角落,果然
不出我料,丧尸薛胖子立刻指南针般灵敏地挣扎着肥胖的身体朝我移动,我换了
几处位置,他都随着我的移动改变挣扎的方向来跟踪我。
  薛胖子果然是通过嗅觉来跟踪血液腥味的!这样看来病变后的丧尸的嗅觉十
分发达了,简直赶得上狗鼻子了。
  我平时最爱钓鱼,这时突然恶趣味爆发,我把封在薛胖子嘴上的透明胶带撕
开,提溜着苏眉的卫生巾在他鼻子上边晃荡,丧尸人薛胖子立刻像打了兴奋剂般
疯狂,拼命挣扎着被捆在沙发上的肥胖身体想要咬住带血的卫生巾。
  薛胖子快要咬到卫生巾时,我就把手腕抬高,不让他叼到,他失败后,我又
放低引诱他,如此反复几次,我心中暗笑,这简直和钓鱼一样嘛,不过是钓的大
胖头鱼。
  「住手,李展,你真恶心,不要再玩了。」旁边的苏眉看不下去了。
  我被苏眉一喊,愣了一下,失神的工夫,被丧尸薛胖子趁机咬到了卫生巾,
它像老猫逮住了咸鱼一样,迅速将整个卫生巾含在嘴里,狼咬虎嚼了几下,就把
整片卫生巾吃到肚子里了。
  这情景看得我触目惊心,苏眉却被恶心的弯腰差点吐了出来:「哇,李展,
你好恶心。」
  怎么是我恶心了?吃卫生巾的又不是我,是薛胖子恶心才对,我心里嘀咕道。
  实验已经验证了丧尸人有超乎常人的嗅觉能力,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个发现对躲避和消灭丧尸人有不小的意义。我在网上从别的网友的帖子里获得
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我也不能藏着揣着,光获取不分享可不是一个优秀的网民。
  于是我把自己的发现写成帖子,发在几个我平日常上的几个大型论坛上。我
告诉网民们,被丧尸咬死的人,如果要害没有损伤,就会复活变成吃人的丧尸,
幸存者绝对要避免被丧尸人咬到,虽然幸存的人很可能身体里有抗体可以抵抗空
气中的病毒,但无法抵抗病毒的血液传播。
  同时我警告其他网民我发现丧尸人具有强悍的嗅觉能力,告诫他们注意保护
自身,尽量不要受伤流血,一旦受伤要及时清洗,来月经的女孩子,一定要在月
经时随时清洗,保持下身整洁。
  发完了帖子,我也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别小看我的这些发现,在这个乱世,
至少能拯救成百上千的人。想到成百上千的人因为我的发现而得救,我也有点洋
洋得意了。这时苏眉却突然道:「李展,现在已经两点了,你饿不饿?」
  「嗯,有点饿了。」一直忙于保命,苏眉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肚子已经嘟噜了
好几次了。
  「李展,你说人不吃饭能活几天?」苏眉冷冷地说道。
  「七八天总是能坚持的。」我喃喃地道。
  「……」
  相对无言。
  其实谁不知道若没有办法逃脱,早晚都会被饿死。但眼前没有办法,愁也没
用。我不想继续食物的话题,这让我感觉更饿,于是转开话题:「薛胖子已经这
样了,我们怎么处理他?」
  苏眉沉默片刻,道:「把他扔到楼下去吧。」
  薛胖子二百多斤,和他捆在一块的沙发也百十来斤,合起来就是三百多斤,
我自诩身体还算健壮,可苏眉只是个弱女子,我们俩费了老大力气才把薛胖子抬
到窗台上,我一推,已经是丧尸的薛胖子就做自由落体运动,眨眼间从七楼掉到
地上,摔成了一堆肉泥。
  苏眉的姘头薛胖子算是彻底完蛋了,我扭头见苏眉也没怎么伤感,于是我奇
怪地问道:「我看你刚才一直护着这死胖子,看样子对他感情蛮深的,怎么现在
你好像一点也不悲伤呢?」
  「人都有一死,人都死了,悲伤又什么用。」苏眉抬眼盯着我的眼睛道,
「何况,你觉得我会喜欢薛总吗?」
  「你这么说就是不喜欢他了?那你还为了救他给我磕头,都吓我一跳。」我
更加奇怪了。
  「嘿嘿,薛总确实对我不错。」苏眉淡淡一笑,「我吃的穿的花的,钱都是
他给我的,他还帮我支付了我父亲的治病费用。我知道薛胖子也是在玩弄我,但
无论如何,他毕竟帮了我许多忙,算起来也是于我有恩,我救他,是报恩,但我
一点也不喜欢他。报恩和喜欢,是两码事。」
  我喟然长叹,虽然苏眉靠得出卖肉体以图虚荣,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甚至
也算计过我,但她也还算是个有情有义,恩怨分明的女人了。
  「李展,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在你眼中,我和妓女无异,但是你根本不了解
我的生活。我出身于农村家庭,父母欠了一身的债才供我上了大学。可等我毕业
后,大学生根本不值钱了,很多大学生还不如干建筑的农民工收入高——我可没
有其实农民工的意思。好工作是有的是,可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有几个人能凭
自己的本事混出名堂?」
  「这倒是事实。」我附和道。
  「那时我父亲突然病了,累病的,天文数字的医疗费,他干半年赚的钱,还
不如住一天医院花的多。怎么办?我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身材也好,只有这一个出
路了。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薛总之前我还被几个人玩过,那些人比薛总还不如,
他们玩了我,却不兑现许诺。我感激薛总就是因为这个,他毕竟帮我清理了债务,
治好了我父亲的病,到现在,我车也有了,房子也有了,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他?」
  「薛胖子对你确实不错……」我道。
  「是啊。比如他听我的主意,想让我表弟冯志顶替你经理的位置,对你来说,
你恨死薛总了,但对我呢,说明他对我确实言听计从。呃,李展,以前我处处排
挤你,对不起了,我真是穷怕了,我想让我所有的亲人都过上好日子。」
  「这么说,你还真是胸怀大志了,以前的事,我自认倒霉了。」虽然听了苏
眉一番言语,我对她的看法改观了不少,但想起以前处处受她的排挤的郁闷,我
还是忍不住生气。
  「呵呵,现在世界都这副模样了,你还好意思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以前的
事我真很抱歉,不过,要说起来,还是姓薛的自己想要搞你,我只是推波助澜啦。
比如岳飞岳王爷,真要杀他的其实还是皇帝,不是秦桧。还有呢,以李哥你的才
华,在薛总的小庙里憋着也是浪费,你出去了,肯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呀喝,我倒要谢谢你了,谢谢了,谢谢了。」苏眉不愧是做秘书的,拍起
人的马屁来,真是恰到好处,只是,苏眉怎么叫起我哥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
么叫我,「不过呢,我李展今年二十有七,我可隐约记得苏姐姐你可三十挂零了
啊,你叫我哥哥,我可不敢当的。「「呵呵,不谢啊。难得李大经理竟然知道小
妹我的年龄,我是三十了,不过呢,十八岁以上的男人我都叫哥哥。李哥哥,你
就别和小妹谦虚了。」
  我再次感叹苏眉真是一流的尤物,这声哥哥叫得我浑身酥软,看着她半罩杯
黑色文胸上挤出的饱满的乳沟,我不禁心猿意马,联想起肥胖的薛永义在她雪白
娇嫩的胴体上蠕动的情形,这情形以前我也联想过许多次,苏眉是怎么撑得住薛
胖子那么肥的身体的呢?我是否也能有机会在苏眉身上蠕动呢?
  世事真是难料,昨天世界还好端端的,今天就如同鬼域,昨天我和苏眉还如
同仇敌,今天被困死地,倒有说有笑了。
  身处绝境,我们彼此都很绝望,苏眉也知道食物的问题不是眼前能够解决了,
也不再提食物的问题,我们并排倚在沙发上,心有灵犀地都捡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恣意调笑,来驱散心中的恐惧,慢慢的,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苏眉已经偎依到
我的怀里,我的一只胳膊也在不知不觉中搂住了她。世界已经崩溃,没有了世俗
世界中利害关系的牵扯,不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我和苏眉聊起天来无拘无束,
不到一个下午就变得仿佛亲密老朋友一样熟悉。
  心中绝望,肚中饥饿,时间难熬,但时间还是慢慢流逝过去,不知不觉日头
已经快要被西边的高楼挡住了。
  困在办公室后我就一直没有撒尿,现在实在憋的受不了了,我从沙发上站起
来,走到窗边,比划了一下,胯部的枪口不够高,我拿来一张椅子,站在上边,
这样高低合适,一泡尿恰好穿窗而过,飞流直下三千尺。
  在一个娇媚的女同事面前大大咧咧地撒尿,我还是第一次,但我没有任何尴
尬,我估计苏眉一定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尴尬和不妥。一叶知秋,从撒尿这一件小
事,就可知道在丧尸人的袭击下,世界现在彻底变了,以前的秩序已经彻底崩溃,
从前的道德观也一去不返。
  我舒爽地撒完一泡长尿,听到苏眉道:「我也想尿尿了。」
  我可以站着尿,苏眉可不能的。我目光扫视了一圈办公室,没找到一件合适
的可以当尿盆的容器。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让身边的女人为了撒尿而着急呢,于是
我很着急。
  苏眉走到窗户边,道:「别麻烦了,你抱着我尿就行了。」
  我说好,我从身后抱着苏眉站到椅子上,用胸膛顶着苏眉的背部,双手挽着
苏眉的两条雪白的大腿,将她的双腿分开,就像抱着婴儿撒尿一样,让她的裙口
朝外。苏眉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短裙,她也不脱内裤,一只手伸到裙子里分开内
裤的裆部就要撒尿,我笑道:「嘘嘘,嘘嘘,乖了,尿尿了。」
  「你别出声,我尿不出来。」苏眉嗔笑道。
  我不理她,还是嘘嘘个不停,笑得苏眉浑身乱晃,过来好一会,苏眉最终还
是迎着温暖柔和的夕阳喷射出了一条银线,看苏眉尿了出来,我故意抱着她纤细
的小蛮腰来回摇摆,让她闪亮的银线在空中划出S型的弧线。
  苏眉一边尿着一边咯咯笑个不停,引得下面的丧尸都抬头往上看。
  我愈发作怪叫道:「瞄准,射击,消灭丧尸人,光复全人类。」
  残生苟活半日闲,明天呢?
  未来在何方?还有未来吗?
              第3章死中求活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办公室没有储存任何食物,纯净水倒是有一大桶,我和苏眉都喝了不少水充
饥,只是越喝越饿,还不停撒尿。
  苏眉偎依在我胸膛上,和我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有时我会用手故意碰到她
的乳房,她就会咯咯地笑。惊恐地折腾了一天,苏眉肯定累了,夜里十点多时她
像一只猫一样蜷曲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还是无法入睡,时不时到门口看看门外的
丧尸散去没有,可每次我都很失望,黑夜中它们还是在走廊中不知疲倦地游荡。
  夜里一点也不安宁,推开窗户时,就能听到打斗和惨叫的声音,女人和小孩
的哭声,以及丧尸毛骨悚然的嚎叫。
  办公室里暂时还没有停电,但我也没有开灯,根本不必开灯,公司大楼的对
面有几处建筑着火了,火光冲天,把办公室里映得很亮。城市里很多地方都失火
了,在黑夜中远远望去,仿佛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让人有灯火辉煌的错觉,再仔
细看,会发现那些火是跳动的,不是灯光,而是地狱里的业火。
  电脑一直开着,隔一会我就会上网看看,我发的帖子已经有很多人回复了,
说我的帖子很及时对他们很有帮助,还有不少人回帖以他们的所见所闻证实我的
推测的可信性。从网上了解到,大多数人现在都像我一样,要么正躲在公司,要
么躲在家里,而且我们面临同样的困境,食物。
  凌晨两点时,从大楼东边传来一阵枪声,枪声比较密集,但又不算太密集,
我想那不是军队,大概是警察之类的组织和丧尸发生了交战,我侧耳倾听,半个
小时后枪声渐渐散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边打赢了,不过我想丧尸的胜算大概
更大一些。
  再后来,我也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时已经九点了。我发现我正躺在苏眉的大腿上,苏眉比我醒的早。
  我爬起来立刻跑到门口向外看,那些丧尸还是没有散去。大清早的,这让我
心情很不好。
  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没有吃饭,腹中空空,饥饿感越来越强。
  苏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我则呆呆地站在窗口看街上的情况。这样又磨蹭了
一个多小时,我对苏眉说:「我们杀出去吧,趁着还有体力,再等只怕情况会越
来越糟。」
  「好,我听你的。就算冲出去让丧尸吃了,我也不想这么饿死。」苏眉的语
气既绝望又勇敢。
  我听了一阵感伤,也觉得欣慰,我欣慰这个女人在生死关头没有哭哭啼啼地
扯男人的后腿。不过,她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以为我要从正门杀出去,那纯是
送死。
  我给苏眉讲了我昨晚思考的计划。我打算把办公室里的四面窗帘撕了,做成
绳子,应该差不多能够放到一楼。如果能顺利利用窗帘爬到一楼,我计划先取得
银行武装押送保安遗留下来的枪支,街上虽然依然游荡着很多丧尸人,但密度比
昨天还是小了,我估计我应该能顺利得到枪支。
  接下来就是往哪躲避藏匿的问题。街上到处都是丧尸,想逃远了,不切实际,
在我们着陆点最近的地方,有两个最佳的躲避地址,一处是我以前经常去买烟的
小超市,一处就是楼下的银行。
  小超市是个不错的藏匿地点,至少躲在里面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挨饿,里面
会有不少吃食,但小超市的防御力量太差了,根本不能阻拦丧尸的攻击,而且里
面回旋空间小,一旦被丧尸突破,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逃避到银行里最安全,毕竟银行是重要的建筑,有一定
的防御力,但银行里也不一定有遗留的食物,所以我的计划是我先通过窗帘下去,
苏眉在我之后,等我拿到枪后,火力支援苏眉去超市取食物,然后一起逃到银行
里。这样我们可以运输食物的时间和人力有限,根本不能一次取得大量食物,但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其他的吧。
  苏眉对我的计划表示完全赞同,于是我们立刻动手将窗帘撕成十多厘米宽的
长条,然后把所有长布条绑在一块,完工后我提溜到窗外一试,恰好离地还有不
到两米的距离。
  初战告捷,让我干劲十足,又砸了一只椅子,我自己拿了一根椅子腿插在腰
上,一根让苏眉拿着。
  苏眉只穿着一条职业短裙,棍子没有地方插,她沉默了片刻把棍子咬在嘴里
含糊地道:「我咬着就行。」
  我心里暗暗点头,苏眉虽然千娇百媚的小女人模样,但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女
孩,适应能力真是非常棒的,不过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让女人像狗一样叼着棍子,
我把我的皮腰带解下来,系到她的小蛮腰上,将棍子插在了腰带上。然后我把我
的T恤也脱了下来,给苏眉穿上。毕竟苏眉是女人,只穿着一条胸罩跑到街上不
太好,即使现在世界已经乱的不成模样。其实我早就想让苏眉穿上我的T恤,但
我舍不得,我是说我舍不得看不到苏眉一双雪白的大奶在我眼前晃荡的美景。
  到底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我的黑T恤罩在苏眉身上略显夸大,但看着也
别有一番风味。苏眉穿好我的T恤,扭动着身体左右看了一下,又挺挺胸脯,突
然弯腰脱下高跟鞋,在地上猛砸了几下,把鞋子的高跟给掰了下来,叹道:「可
惜了,这是我最贵的一双鞋子。」
  我赞许地朝苏眉点点头。这个女人确实省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叫眼里
有活。要是现在身边有个娇生惯养的小娘们要伺候,那还不得把我给拖累死了。
  两个人武装完毕,不经意间彼此目光在空气中交集,也算深情地对望了一会,
苏眉踮起脚尖鼓起她鲜嫩的小嘴在我嘴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是要去逃生,不是去
送死,我不想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于是我朗声笑道:「哥哥我先下去探路了。」
说完我麻利地翻上窗子。
  攀着窗帘做成的绳子往下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不能爬得太快,这
样会把并不坚韧的「绳子」扯断,又不敢攀落得太慢,在半空耽误的时间越久就
越会引起丧尸的注意。我尽量保持着一个够快又不算太快的速度下攀落,过了大
约两分钟我才落到地上。
  等我落地后,苏眉才攀着绳子慢慢下落,我已经验证了「绳子」的坚韧程度,
知道苏眉不是个胆小的女人,我相信她肯定能顺利落地,也不去担心她,迅速地
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确定了其中一个银行武装押运保安死亡的位置,我猫着身子
飞快地跑了过去。
  此时街上丧尸的密度比昨天少了不少,但还是有非常多的丧尸在游荡,在我
身边五十米内,大约有二十多个丧尸,最近的际个就在我左侧五米远的地方,不
过它们正在吃着一个只剩半个身子的人,并没有在意我。
  我猫着身子朝一个死亡了的银行武装押运保安跑去,尽量压低身子不发出声
响,可是就快顺利到达目标点时还是出差错了,我踩在一具我以为是尸体的残缺
的遗体上时,那死尸发出了一声低吼。
  日,该死,这是个丧尸。
  其实也不怪我,我也注意到这具只有一半的丧尸了,它的四肢全被吃掉了,
如果不是它脑袋还在,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个规则的长方体了,它的脑袋也是血肉
模糊,两只耳朵都没有了,肚子被开膛,肠子流了一地,像尾巴一样拖在屁股后
面。
  这不是活脱脱一个吕后发明的「人彘」嘛,就这么个东西谁看到也不会以为
它还活着啊,所以我才很没觉悟地踩在它身上,这可倒霉了,不知是否是四周的
丧尸听到这个丧尸人彘的吼叫,数十米内,无论正朝东西南北哪个方向走的丧尸
们,都先后歪过头来看我,然后朝我走来……
  这一变故简直把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我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走路一定多加小心,
万一踩到丧尸就倒霉大了,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变故都发生了,后悔也无济
于事,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干,我也不遮掩身形了,长身而起,飞快地跑到武装押
运保安的残骸身边,捡起掉落在残骸旁边的一支枪。
  我平时也喜欢读点军事杂志上上军事论坛,这枪我认识,是97式18。4
mm防暴枪,样子和CS上的B21差不多。这让我很失望,97式18。4m
m防暴枪的弹容量太小了,上满了也只五发子弹,它不是军用制式武器,处理人
民内部矛盾的,有效射程我记得大约也就五十来米,不过这枪也有个优点,就是
轻,真他妈出乎意料的轻,入手我掂量了掂量,也就五斤来沉,还没一只老母鸡
沉呢。
  总共弹容量就五发,而且或许还开过枪,打几响不就成烧火棍了,我连忙在
押运保安的残骸上寻找备用子弹。
  之所以说是残骸不是遗体尸体什么的,是这保安的下场太惨了,浑身骨头都
没剩下几根,更别说肉了,幸好丧尸人不吃纤维制品,这押运保安的衣服倒基本
还在,只是被撕碎了,我找到他的马甲,这马甲还算完整,在马甲两边的有四个
霰弹储存袋,我大体看了下,约有二十来发子弹。
  我的T恤给苏眉穿了,现在正光着膀子,于是顺手把这保安遗留下来的还算
蛮帅气的马甲穿身上了,又急忙给这把霰弹枪压满子弹。
  这时周围已经乌压压围上来了五十来个丧尸,有一个就在三四步的距离,这
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丧尸,是我们公司附近一个开小吃店的老板娘,我不但认识
她,还和她蛮熟的,偶尔我还到她店里和她打情骂俏,不过现在她已经是它了,
目光空洞,嘴唇乌黑,呲牙咧嘴,我一时心慌,单手提溜起霰弹枪,瞄准它的脑
袋,猛扣扳机,把它的脑袋轰了个对穿。
  我觉得我刚才的动作很有小马哥的风范了。不过以后如果没有必要,我肯定
不耍帅了,这枪后座力很大,单手开枪震的我手腕直疼。抬头看去,苏眉已经攀
落到三楼了,此时我也顾不上她,还要去拿另外一支霰弹枪。
  另外一支枪的遗放位置阻着四个丧尸,我的枪里恰好还有四颗子弹,我跳上
一辆失去主人的奥迪,又在近距离炸掉了另一个丧尸的脑袋,翻越了两辆车子,
霰弹枪就在眼前,不过两个丧尸人也在眼前。再开枪时却失去了准头,这一枪只
是把它嘴巴和脖子的位置轰成了马蜂窝,但对这个丧尸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我连
忙补救,打了一个完美的爆头。
  这两枪的时间,另外一个丧尸就扑了上来,霰弹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再装弹
也来不及了,也舍不得用枪来砸丧尸,把霰弹枪交到左手里,右手抽出插在腰里
的木棍,侧身闪开丧尸血盆大口的攻击,借着扭腰的力量,卯足了力气一棍子夯
在丧尸的后脑勺上,把它打了一个趔趄,趁着这个空档,我边跑边把木棍塞在腰
上,拾起另一支霰弹枪,匆匆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十几颗子弹,压子弹时,我发
现这支霰弹枪的弹仓还是满的,看来这个倒霉保安没来得及开枪就挂了。
  于是我给打空子弹的霰弹枪压满子弹,左右手各提一支霰弹枪,也就十斤多,
倒一点也不觉得沉。再看苏眉已经悬挂在一楼顶部了,但她不敢往下攀了,在她
下面围着不少丧尸在等着她送菜上门。
  虽然围在我身边的丧尸更多,但现在我却比她还安全。我在满是堵塞车辆的
街道上,这些被遗弃的汽车无形中起到了障碍物的作用,对于动作不算敏捷的丧
尸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作用,在车顶上跳来跳去,很容易躲避它们。当然这种安全
也是暂时的,周围的丧尸越来越多,要是被他们包了饺子,那就插翅难飞了。
  苏眉可惨了,下面十几个丧尸吼叫着守株待兔,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着
急地对我喊道:「李展,怎么办?我下不去啊!」
  「再坚持一会,我来想办法。」其实眼前我哪有什么办法帮她,但我能怎么
回答,总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答应下来让她安心。
  我在一辆辆废弃汽车的顶子上辗转腾挪,又开了两枪爆了两个头,对在苏眉
脚下守株待兔的丧尸大喊大叫,想把它们都吸引到我这边来。
  这办法也倒起了作用,一些丧尸看到我居然这么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于
是也加入到围剿我的丧尸大军中,但是也还是有丧尸固执地等待着半空中的苏眉,
就是不为我所动,而从远处又过来的丧尸,有的来围剿我了,有的又加入到对苏
眉的守株待兔中。
  周围的丧尸人越聚越多,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现在我自己要逃进银行还不算太难,毕竟现在我手里有两杆霰弹枪,丧尸的
行动又不敏捷,但是想要救苏眉却难了。
  危急时刻,哪容我多想,我咬咬牙,心说他妈那个逼的,哥们我也高尚一次,
就他妈这一次,生死由命,人死吊朝天,只好这么办了。我从裤兜里掏出我总是
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狠狠心在左臂上割了一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我站在一辆越野车上,挥舞着淌血的手臂,把血液洒在我的四周,看着悬挂
在半空中的苏眉,心道:苏眉啊,李展我可是情至意尽了,这办法行不行,你是
死是活,那就听天由命了。
  看来苏眉是命不该绝,我这割臂洒血的办法还真管用了,这血一洒,方圆五
十米内的丧尸都兴奋了,不约而同都嘶吼着朝我这里围了过来。苏眉落脚的地方
闪出了空地,我连忙冲她大叫:「快!现在!赶紧下来,记得先去超市收集食物,
我把它们吸引开。」
  我在一辆辆废弃车的车顶上连蹦带跳朝丧尸最少的南面跑去,子弹宝贵,尽
量不开枪,能躲我就躲,但是丧尸实在太多了,即使我已经很节省子弹,还是打
空了一支霰弹枪。跑出去十多米,我回头看到苏眉已经跳到地上朝超市跑去,我
趁着前面丧尸少,把一支子弹满仓的霰弹枪夹在胳膊下,给打空子弹的霰弹枪再
压满子弹,然后我杀了个回马枪。
  刚才往外杀还容易,前面丧尸少,现在往回杀,就难了,我屁股后面已经黑
压压跟着百多个丧尸。不过感谢街道上有无数辆东倒西歪的汽车,给行动不敏捷
而且不善攀爬的丧尸制造了巨大的围剿困难,我充分利用了汽车和汽车间的间隙,
以及汽车顶部的高度优势,东奔西突、辗转腾挪,最后把两支枪的子弹都打空时,
我居然奇迹般地完好无损地杀出了丧尸的重重包围。
  这时苏眉也从超市里跑了出来,提溜着两大塑料袋的食物,我们相向而跑,
终于在银行的门口聚合。「快跑!快跑!」我们都疯狂地嘶喊着催促对方。
  面前的银行的卷帘门拉到一半,估计是当时银行职员遭到攻击时想拉下门躲
避,但是显然他没有成功就挂掉了,我和苏眉几乎同时跑到银行卷帘门前,弯着
腰钻了进去。我刹住脚,在苏眉的帮助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倚在卷帘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们看着彼此都是满头大汗,不禁同时哈哈大笑,这是一种绝处逢生发自内
心情不自禁的欢畅。
  「谢谢你了,李展。」苏眉看着我胳膊上的刀口道,她站起来用我的瑞士军
刀围着她的短裙割了一圈,将割下的布条给我绑住伤口。她的短裙本来就不长,
又割下了一大截,已经短得几乎刚刚能够遮住她浑圆的臀部。
  在苏眉给我包扎时,我也没闲着,给两支枪都压上子弹,刚装满子弹,苏眉
背后正好闪出了一个丧尸,我慌忙朝它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声把苏眉吓了一跳,
她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性丧尸已经被我轰掉了脑袋。
  看来现在银行里也有丧尸。
  「先把这里打扫干净,这里还有丧尸。」我道。
  我站起来后就呆了,在我前面是一堆钱……
  是一堆百元大钞,应该是银行门口武装押运车没来得及运走的钱,我进来时
满脑子都是丧尸人居然连这么醒目的一堆东西都没看到。
  苏眉转过了身,接着她发出一声尖叫……
  这个女人啊,优点其实不少,就是太财迷了,刚才我冷不丁地开了一枪她都
没叫,现在看到一堆钱就嗷嗷大叫了。
  「李展,李展,你快看啊,好多钱哦,好多钱吆,发财了,发财了……」苏
眉拉着我的手像个小女孩那样又蹦又跳笑逐颜开。
  看她亢奋的财迷样我忍不住给她迎头浇了盆凉水:「现在这世界,恐怕最不
值钱的就是钱了。」
  「胡说。」苏眉嘴上不同意,不过我看苏眉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其实她也明白
了我的意思。
  「既然你喜欢钱,那这堆钱都归你了,我一分不要,但是所有的食物都要归
我,你愿意不愿意?」我笑眯眯地对苏眉道。
  「当然不乐意!」苏眉也笑道。
  「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这两袋食物在平时买,最多几百块钱而已,而眼前的
钱,怎么也得几百万吧,几百万都换不了几百块的食物了,你说现在钱值钱不值
钱?」
  「反正我喜欢看。」苏眉依然满脸兴奋。
  「得,今天你就在这堆钱睡觉得了。」我笑道。
  「这个主意真好,在一堆钱上睡觉,这可是我打小的梦想,没想到今天要实
现了哈。」苏眉撕开一捆百元大钞,抛洒在半空叫道。
  「哈哈。」
  虽然两人都饿的要命,但是眼前却还不能吃饭,我带着苏眉严严实实地把整
个银行搜索了一番,没有再发现有丧尸人的存在,才安心打开苏眉从超市抢出来
的食物。
  苏眉确实很聪明,她带回来的食物绝大部分是巧克力,巧克力热量高,体积
小,易携带,不容易变质。在此时的乱世,绝对是携带储存最佳食品的前三甲。
  「我把超市里所有的巧克力都偷出来了,可惜就是太少了。其他的没仔细看,
时间紧急,我逮到什么塞什么,就是不该带方便面,这东西体积大,内容小。」
苏眉笑道。
  「你做的很好了,记大功一次。」我笑道,「方便面也行啊,我吃饭不喜欢
没汤水的东西,方便面正好煮着吃。」
  「是吗?那我给你煮,哎呀,只是没有锅啊。」苏眉拍了拍脑袋道,「呵呵,
我想起来了,刚才我看到在一间办公室里有一个饭盒,可以用来当锅,我去拿。」
  没一会苏眉笑盈盈地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饭盒过来了,她自言自语地笑道:
「拿什么煮面呢?这里倒是有很多纸,嗯,我去找。」
  我笑道:「不用去了,苏眉,你想不想尝尝世界上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方便面?」
  苏眉怔了怔道:「你是说用……」
  我笑道:「对了,就是用百元大钞!」
  一共煮了两包方便面。烧水,煮面,特别是加上人为故意的浪费,一共烧掉
了二十多万元人民币。
  煮完后,我看苏眉有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我问道:「怎么了?」
  苏眉轻轻说道:「我打拼八年的积蓄不过只够今天煮个面的,现在想想,以
前拼死拼活的真是不值,如果能够回到从前,我一定会换个活法,可惜,时光不
能回转,世界现在已经这个模样了。」
  对苏眉的话我深深赞同,其实大家都一样,不过为了薄薄的几张纸,勾心斗
角、鸡撕猫咬,劳竭身体,煞费心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世界是人直接吃人,不过是血腥点,赤裸裸了,
从前我们的社会,其实也是人吃人,只是文明一点罢了,有多少人挣扎半世,到
死连只瓦片砖也混不上……
  这么贵的方便面当然物有所值,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吃的最香的一碗面,甚至
是最香的一顿饭。
  吃完饭后,虚弱的身体有了力气,我和苏眉仔细勘察了一下整个银行的环境。
  这所银行中等规模,不大不小。银行一楼是营业大厅,吧台里有三个女性职
员的尸骸,都被丧尸人撕成了碎片。这里现金倒是有不少,不过没有发现对我们
有用的东西。
  二楼是几间办公室,我在上边找到了两把消防斧,斧头都用漆染红了,我拿
着消防斧在一张办公桌上砍了几下,感觉比较锋利,用这个来对付丧尸人在眼前
也算是利器。
  在行长办公室我们收获颇丰,我在他的柜子里找到了十几条各种品牌的香烟,
最正点的是两条芙蓉王和两条铂晶苏烟,这两种烟我只耳闻鼻闻过,就是没抽过,
价格具体不清楚,反正都在千元以上,其他的是云烟、南京、红河,也都是好烟。
我很喜欢苏烟简约的造型,它S型的曲线也契合我的审美,立刻撕开了一条,乐
滋滋地点上一根饭后烟,哥哥我正愁没了草了。
  一口烟喷出,我更来了精神,在行长的办公室里翻箱倒柜,还真又发现了好
东西,是十多瓶酒,都是茅台酒,清一色的茅台15年,最猛的是还有一瓶茅台
80年,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不过我才不信这酒真有80年的历史,80年前
茅台酒还是一个小作坊,管他呢,天价摆着,也足够我这小白领敬畏了。
  拆开包装纸盒,操,里面是个木雕的盒子。这简直如脱了女人三角裤,正要
提刀上马,却发现三角裤里面还套着个丁字裤。我气急败坏地砸开木盒子,看到
一个紫砂瓶。打开瓶子咂了一口,对酒我不在行,也喝不出什么好来,就J8一
个酒味呗,不过倒确实闻得挺香,我拿着瓶子摇了摇递给苏眉道:「你也喝点。」
我知道苏眉挺能喝酒的,一斤没问题,我估计都喝不过她。
  「我不爱喝酒,以前我是有应酬不得不喝。」苏眉笑着摆摆手。
  「这酒你可得喝点,我都喝了你可别后悔。」我又咂了一口道。
  「怎么,哦,茅台,这酒很贵?」苏眉疑问道。
  「咱们煮方便面的钱,差不多能买这么两三瓶。」
  「什么?这点东西十来万?」苏眉轻呼道。
  「我也不清楚,想来差不多这个价吧。」我笑道。
  「没天理啊……当年我父亲把我急得走投无路的医药费,原来还不如一瓶酒
贵。」苏眉说着把劈手我手里的酒抢了过去,「这我可得喝,喝死也要喝。」
  苏眉果然好酒量,女中巾帼,咚咚咚就是三大口,我一个大老爷们,自诩也
是血性男儿汉,怎么能让一个小娘们在咱面前嚣张耍酒量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从她手里抢过茅台,咚咚咚咚,我喝了四大口。
  苏眉不甘示弱,又抢了回去,一仰头……
  我们两人坐在行长的办公桌上,勾肩搭背、你争我抢,只一会儿竟就把一瓶
茅台给干掉了。
  这才是醉生梦死啊。世界末日,朝不保夕,夕不保朝,活着的人有太重的生
存压力,不知道哪一会就股的白了,借着这瓶茅台,我们都尽情发泄了一下心中
对未来的恐惧。半瓶酒下肚,苏眉白皙的脸蛋也染上了一抹嫣红,我每开一个无
趣的玩笑,都惹得她咯咯笑得花枝乱颤,于是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
  「还喝不喝?」苏眉随手把价值数千的空酒瓶摔碎在地上,指着余下的酒笑
道,「还有没有更贵的?有一百万一瓶的没有?」
  「没了,就咱干掉的这瓶最贵,这些大概都几千一瓶。」我笑道。
  「才几千一瓶呀,太便宜,太便宜,老娘我懒得喝。」苏眉一副很鄙夷的模
样道。
  「哈哈,行了,干活,咱看看这位幸福的行长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好东西。」
  再没有找到其他可用的东西,不过在墙角的冰箱里找到了五大瓶浓缩橙汁,
别小看这些橙汁,在如今末世可比烟酒这些奢侈品有用多了,算是我们在这里最
大的收获了。这几瓶橙汁,如果省着点喝,至少也能维持我们十多天的性命。
  刚干喝了白酒,正好肚子里烧得慌,我打开一瓶橙汁,给苏眉倒了一纸杯,
然后给自己也来了一杯,我正仰头要喝,就见苏眉冲我挥了挥手,看那意思是要
我别出动静。
  看苏眉的表情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会是苏眉发现丧尸人了吧,我像被点了
穴道一样一动不动,然后朝四周逡巡了一圈,没见有什么危险啊,我冲苏眉挤挤
眉毛道:「怎么了?」
  「有声音。」
  「我怎么没听到啊?」
  「有,好像有人在喊,你别说话。」
  看苏眉煞有介事的模样,我也支起了耳朵,可不是嘛,隐隐约约是有人在喊。
  「窗外。」我和苏眉同时说道。
  我连忙推开朝街的窗子,打开窗子后,那声音就大了许多,我伸着脖子听了
一会,听出是对面的建筑物里有人在喊:银行里的人听到说话。
  是幸存者!两天一夜来第一次听到人类幸存者的声音。
  看样子是在喊我们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躲在银行里?
  我和苏眉对视了一眼,见苏眉眼中也满是疑惑。
  管他呢,有幸存者就是好事,听到同类的声音反正我还是非常高兴的,我扒
着窗户看去,见对面建筑物里是一个男人在朝我们这里喊,于是我也扯着嗓子叫
道:「对面的,我听到了。」
  接着我就听到对面隐隐喊道:「终于联系上你们了,还以为你们死了呢。」
  咦?听他话的意思是联系我们很久了,这哥们是什么人呢?
              第4章此花开尽
  我冲着他遥遥喊道:「你是谁?」
  我们彼此大喊大叫,惊动了街面上游荡的丧尸,惹得它们昂头嗷嗷乱叫,本
来我们两个建筑物相距就不近,彼此的喊声也只能隐约听到,它们这一折腾,交
流就更费劲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我告诉对面用手机联系,对方回话说手机已经打不通了,我
这才知道手机信号已经断了。对面又告诉我用网络联系,告诉了我他的QQ号。
  这几句简单的交流耗费了小半个小时。
  我忙吩咐苏眉打开电脑,登录了QQ加上他好友。
  我打字问道:「你是谁?你自己一个人吗?」
  那人回道:「我是飞达贸易公司的职员,我们被困在公司里,加上我一共三
个人,我叫赵武,还有两个是李倩和许诺。」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银行里呢?你认识我?」
  那人回道:「早上时我听到枪声,看到你在街上杀丧尸人,当时我就在喊你,
不过你没听到。你杀丧尸时可真够威猛的,简直像演电影,你从哪里弄的枪?我
们这里要有枪就好了。」
  没想到我在沙场英勇屠尸的伟岸雄姿还有观众,而且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
我一时也是老怀大慰:「过奖。枪是银行武装押运保安遗留下来的。」
  都是幸存者,又彼此距离这么近,我们聊了很久,我知道他们一共一男二女,
都是飞达贸易公司的,事发后被困在办公室,好在办公室里恰好有准备发给员工
的牛奶,暂时他们还不愁食物的问题,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一边和他们聊着一边到论坛上逛,今天许多网站都上不去了,有些能上的
网站人气也比昨天小�忍不住露出喜色,道:「哈哈,有意思。」
  我盯着朱欢,余光扫到他身边一人对我露出厌恶的神情。张炬说他认识这一
群囚犯中的两个人,一个就是朱欢,一个叫杨勇,都是杀人犯,在派出所时,张
炬曾给我说过朱欢和杨勇的事迹,也曾描述过两人的相貌,这个人看相貌应该是
张炬所描述的杨勇。
  他厌恶的神色,是讨厌我拍马屁,还是不服我说的朱欢是老大的地位?或者,
两种可能都有?
  我心思转动着,朱欢拿着左轮手枪把玩,他将弹巢打开,拨弄着弹巢「噌噌」
转动,「啪」一下,将弹巢卡上,他道:「9mm警用转轮手枪,这几年新装备
的,我大概是咱们大汉国第一个挨过这种转轮手枪子弹的人。」他掀起衣服,露
出腰上一个枪疤,扭动着身体,像展览似的让诸人都看了看。
  我忽然想起少年时看《圣斗士星矢》里的一句恶寒的话,「伤疤是男子汉的
勋章」,大概朱欢觉得受过枪伤是个很光彩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我也掀起衣服,露出腰上结疤但还未完全好的伤处,嘴上胡编着:「我也刚
挨过这枪的枪子,那个打我的警察让我弄死了,这枪就是从警察手里抢过来的。」
  朱欢盯着我的伤疤看了一会,道:「很好,你很好,警察tmd都该杀,老
子见一个就要杀一个。你过来,我们该走了。」
  终于有惊无险地获得了这群囚犯的认可,我走了过去,朱欢让我站在他的右
侧,我和他之间隔着两个人,也就是说,我进入了他们队伍的五人核心,成为了
第六个人。
  队伍移动起来,疫情爆发以来,我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走在一起。我扫了一眼
左边面色阴沉的杨勇,又回头看了看捂着肚子的小个子,刚一加入,就得罪了两
个人,我得小心才好……
  管他呢,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出奇的好,我的表现绝对是超常发挥。等到了军
分区,一旦我拿到一杆自动步枪,抽空子就把这群人渣全部「突突」了。
  到军分区还需向北再向东,要拐两个弯,大约三四公里的路程,已经非常近
了。
  前面有人开路,后面有人断后,我们夹在人群的中间的六个人不需要做任何
事情,这就是特权,只要有人群,总是有一些人的权利会更多一些。
  我本来准备了一些关于我的谎话,谁知道压根没有用上。这种末世,没有人
会在乎别人的事情,就像吴友罗罗嗦嗦说着他的事情,只会惹得我心烦。也不是
朱欢他们不小心,有心算无心,我这个无间道实在太难防备,我们边走边聊,走
了没一里地,我对这五个核心人物就有了个大体了解。
  王家卫有句经典的台词,说杀手也有小学同学。朱欢在派出所一言不合就开
枪的作风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一直认为他是个非常暴力疯狂的人。接触了才发
现,这个人其实颇为内敛,有些城府,不怒而威,并不难相处。
  杨勇的个子不高,猴一般精瘦,话不多,总是阴着脸,给我的感觉,他就像
一条毒蛇,随时都能咬人一口。
  还有一个有资格拿81杠的叫胡海华,这人长得就像张耀扬演的「乌鸦」,
虽然浓眉大眼人很英俊,但是一脸无法掩饰的坏人样,任谁看他一眼都知道这是
个坏种胚子,他的眼神满是挑衅的味道,仿佛看谁都不顺眼。
  另外两个拿着92式手枪的,是张志远和张志高,竟然是一对亲兄弟,难得
哥俩一块入狱,更难得现在还能一块活着。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朱欢会对我另眼相看把我拉进五人核心,不是我运气好,
是朱欢需要帮手。
  他们五个,明显又分成两伙,杨勇和胡海华一伙,张志远、张志高两兄弟和
朱欢是一伙。朱欢一方的实力,是三个人,一杆81杠,三把92式,杨勇和胡
海华,是两人两杆81杠两把92式,朱欢一方其实一点优势也没有。
  我突然加入,不知道他们内部的微妙关系,口口声声说朱欢是老大,就先把
自己定位在朱欢的一伙了,而且我带来了三把枪,让朱欢的实力一下稳稳压过了
杨勇和胡海华。想清楚其中的曲折,我不由苦笑,我本以为是我表现出色,让朱
欢刮目相看。
  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如果取得了军分区的军火,该何去何从,他们也觉得
广普市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但想不出什么长远可行的计划,比较统一的看法是,
近期先占领一个大型超市。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我仔细听着他们说话,很少插嘴,最后忍不住说了一
下张炬关于占据巨峡大坝的计划。
  朱欢听了这个计划连连说好,连阴沉的杨勇听了也连连点头,胡海华和张氏
兄弟都激动起来,恨不得现在都西进。
  他们的反应如此强烈,让我有点愕然,不过一想,我当时听了张炬的计划,
何尝不是激动了一番,但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白领,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些人,都是些重刑犯,天生的欲望强烈,同样是重刑犯的张炬的计划,简直是
为他们量身定做。
  黄河路上丧尸不算多,从黄河路拐向南北方向的龙潭路,前面的人和丧尸的
战斗激烈起来。龙潭路在广普市是比较繁华的商业区,游荡着大量的丧尸,许诺
家所在的「腐败小区」离这里就很近了。
  前面的人很快就被咬死了三个,朱欢让后面的人补上,队伍前进的越慢,围
上来的丧尸就越来越多,众人不得不开始开枪。这么强行前进了五六百米,前面
又死了三个人,他们都已经没有了气力,士气开始崩坏。
  众人杀到一个超市前,杨勇叫道:「欢哥,兄弟们都累了,得歇歇啊。」
  胡海华也附和道:「是啊,杀了一早上了,得让兄弟们歇歇了。」
  朱欢道:「再他妈的有三五百米,就上长宁街了,长宁街上丧尸肯定不多,
眼看就到军分区……」
  旁观者清,杨勇和胡海华这么大叫大喊,是在收买人心,我冲朱欢使个眼色,
朱欢立刻醒悟,改口叫道:「兄弟们,杀了一早上,大家辛苦了,到超市里歇歇
再走。」
  朱欢说完,我拿着霰弹枪对准超市的卷帘门的锁眼处轰了一枪,后面有人拉
开卷帘门,我们一群人呼啦啦钻了进去。
  这个小超市,外面门窗都封闭的严严实实,我感觉里面就有幸存者,没想到
居然有八个之多。
  门窗都封闭住了,进不来阳光,但超市里四处亮着十几朵烛火,并不觉得很
暗,烛火闪烁下,映着八个惊慌失措的脸,三个男人,五个女人,他们站起来,
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们现在这十九个人,非囚犯的加上只还有五个人,其他人,个个面目不善,
凶眉恶眼,就是有导演拍黑社会电影也轻易凑不了这么多长着坏蛋脸的一群人,
而且拿着长枪短枪,这么一群人忽然闯进来,他们不惊慌才怪。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人最先缓过来,他上前几步,有些怯怯地
道:「欢迎幸存者们,这,这是我的超市。」
  朱欢他们五人都没搭理这个小超市的老板,他们都只顾打量着后面的五个女
人,嘴角禁不住撇出淫笑。我回头望去,后面的十多个人也个个露出狼见到肉时
的表情,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荧荧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也难怪,这些囚犯,也不知道都关了多少年大牢,多少年没尝女人的滋味了,
恐怕个个都是色中恶鬼。
  那个眼睛男看到他们的表情,镇定不住了,道:「我叫刘家良……我……那
是我夫人,还有,其他几个幸存者,那个,你们……」他慌张地看着我们,不知
道说什么好,不过,也压根没有人去听他的话。
  朱欢等五人很有默契地交错对视着,胡海华道:「怎么分?」
  张氏兄弟淫笑道:「欢哥先挑,我们兄弟最后。」
  他们把眼镜男凉在一边,像讨论如何切蛋糕一样研究着如何去分享那五个惊
慌的女人。看着不知所措的眼睛男,不知他是否听懂了朱欢他们的对话,我替他
有些悲哀。
  最后,朱欢道:「志远,志高,你们兄弟先挑,但是,只能挑一个,没意见
吧?」
  张志远看了一眼眼镜男的老婆,淫笑道:「一个就一个,上阵亲兄弟。我最
喜欢人妻,就挑他老婆了。」他转头对张志高道,「弟弟,那妞你相中不?」
  张志高哈哈笑道:「就她了,三明治也不错,我也最喜欢走后门。」
  朱欢对杨勇和胡海华道:「剩下的你们先挑。」他又扭头对我道,「李兄弟,
你在他们勇哥和华哥后面挑,我要剩下的。」
  嘿,我心中不禁感慨,朱欢能做这群人的老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何去分
配利益,不引起下面的人不满,是一个老大最要谨慎的事情,现在有六只狼有资
格分享利益,却只有五块肉,这绝对是个让决策者头疼的事情,但朱欢却找到了
一个最恰当的办法,让我不由想起「陈平分肉」的典故。
  他让张氏兄弟享有最优先的挑选权,但两人只能挑一个,于张氏兄弟来讲,
能先人一步挑选,也是可以满意的,而于其他人来讲,张氏兄弟两人只能选一个,
其实他们是吃亏了,也不会对让他们先挑有什么怨言。
  然后朱欢自己不挑,让杨勇和胡海华在其次挑选,杨勇和胡海华绝对不会有
什么意见,而且,若两人因为挑选女人而发生了矛盾,更是朱欢乐意看到的。
  我新来的,在最后,这是很恰当的,但朱欢依然让我在他前面挑选,这也是
对我示好了。
  最难得的是,朱欢能忍,他显然也非常好色,而他最有权力第一个选,但选
择让别人先挑,能权衡各方面,忍住自己的欲望,确实不一般。
  看来我也得做回强奸犯了,我对朱欢笑道:「欢哥,还是你先,我最后。」
  朱欢对我点了点头,道:「好。」
  六个人,在一番随意的讨论中就把五个女人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划分了,可怜
她们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只是茫然而恐慌地看着我们。
  五个女人,有三个很年轻,都在二十岁左右,正是爱美的年龄,都打扮的花
枝招展的,还有眼镜男的妻子三十岁左右,也还年轻。
  在末世,大概是因为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更容易存活下来,所以我看到的幸
存者多是年轻人,还没看到一个五十岁以上的幸存者。
  唯独角落里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油腻腻的粗布衣服,那款式仿佛上个世纪
的文物,她的头发满是尘土,乱蓬蓬地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也脏兮兮的,
看样子得四十多岁了。
  我想,这个又脏又老的女人大概是我的强奸对象了,他们肯定不会选这个女
人的。
  果然,张氏兄弟走向眼镜男的妻子,杨勇、胡海华各自走向两个年轻的女人。
朱欢对没有资格瓜分女人的一群人道:「你们去找东西吃,吃完了,每人收集上
足够三天吃的食物,操,别看了,每人都有份,我们玩完了再让你们轮流上。」
朱欢说完,也走向最后的一个年轻女人。
  从这群囚犯淫邪的表情和对话,女人们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像受惊
的鸟兽慌乱起来。
  张氏兄弟最先去捉眼睛男的妻子,被眼镜男拦住,眼镜男惊慌地挥舞着张开
的手臂,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张志高一脚踹在眼镜男的肚子上,把眼镜男踢倒在地上,将92式顶在他脑
门上道:「干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干你老婆!」
  眼镜男道:「大哥,大哥,求求你们,不要啊,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钱
都拿走,东西随便拿,不要搞我老婆。」
  张志高把92式塞进眼镜男的嘴巴,狠狠地搅了一下,道:「傻逼,再喊一
声,我就枪毙你,你不怕死就给我喊。」
  张志远已经开始去追赶像小鸡一样到处乱窜的眼镜男的妻子,朱欢等三人也
各自去捉选中的女人。
  张志高站起来,道:「哈哈,老鹰捉小鸡,我喜欢。」他也跑着去捉眼镜男
的妻子,眼镜男的妻子正利用一个货架尖叫着躲避张志远,不防备突如其来的张
志高,被他揪住头发摔在地上,女人杀猪般叫唤起来。他揪着女人的头发,将女
人拖拽到眼镜男的身边,张志远也跑了过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兄弟合力对付一个
娇小的女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张志远锁住了女人的双臂,张志高把女人的牛仔
裤褪下,一把将女人的一条黑色三角小内裤扯断了,露出了一具满是阴毛的牝户,
张志高淫笑道:「靠,这小骚娘们长的挺小巧,没想到逼毛这么旺盛,跟野草似
的,肯定骚的不得了。」他拿着女人破烂的内裤放在鼻子上一嗅,道:「骚,果
然骚呼呼的。」
  张氏兄弟合力,将女人的上衣和文胸也都撕了下来,女人的身材娇小,乳房
却不小,张志高一把捏住了一只乳房狠狠地捏了一下,女人疼得叫了,扭动着身
体绝望地对眼镜男大叫:「老公救我,不要啊,老公,不要,救救我,呜呜呜呜
呜。」
  眼镜男看着妻子被两个男人侮辱着,嘴角一动,想要说话,张志高恶狠狠地
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死就说话,不想死就闭嘴。」他一边说着,将一根中指
抠进了女人的阴道中,当着女人丈夫的面,狠狠搅动起来。
  看着妻子的阴道被人肆意侵犯着,眼镜男嘴巴动了几下,几次想说什么,最
后还是绝望地闭上了嘴,同时,闭上了眼睛。
  女人挣扎着娇躯,屁股一缩,将张志高插入她阴道的手指摆脱出来,她紧紧
并住大腿,想将私处遮掩起来,后面的张志远从她身后将她的大腿用力掰开,将
她娇小的身躯抱在半空,她的私处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女人拼力想挣脱,可是娇
小的她又如何能抗拒两个彪悍的大男人,她的小拳头砸在强壮张志高的身上,看
起来就像挠痒痒一样,挨女人抓了几下,张志高恼了,一拳砸在女人的眼眶上,
骂道:「臭婊子,老实点。」他将92式的手枪对准女人的肉穴入口,狠狠捅了
进去。
  女人娇嫩的小穴被枪管暴力蹂躏着,眼眶也挨了狠狠的一拳,她的右眼迅速
充血,只片刻工夫,眼皮肿得鹅蛋一般大,将整个右眼都封住了,她大哭起来:
「老公……呜呜呜呜……老公,救我啊,救我啊。」
  眼镜男闭着眼睛,捶着自己的脑袋不理妻子的哭救,他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
来。我本来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暗暗骂自己冷血,但是看到女人的丈夫在压倒
性的力量面前都爱莫能助,心想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
  这个女人娇小玲珑小鸟依人的样子,不想却很是贞烈,阴道被手枪捅着,又
被打了一拳,还是挣扎去反击,身体虽然被张志远抱在半空中,双脚蹬踢着踹了
张志高脸上好几脚。
  「操你妈!不老实,我打死你。」张志高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女人脸上,叫道,
「老实不?老实不?大爷我还治不了你这小娘们。」
  女人开始还反抗着,可是张志高的拳头越打越猛,女人撑不住,开始哭饶了:
「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老实,我老实,呜呜呜呜呜。」
  张志高这才停下拳头,此时女人的脑袋已经被他打的不成人形,仿佛发酵过
的面包一样肿得面目全非,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顺着脖子淌到了雪白的乳房上,
又沿着乳沟一直淌到阴阜上,把她浓密的阴毛都染红了。
  张志高道:「说,求求大爷操我。」
  女人呜呜哭着摇头,张志高又一大嘴巴扇在她脸上,道:「不说就再打你。」
  女人嚎啕起来,呜咽地道:「求,求求,大爷,操我。」
  张志高哈哈大笑起来,张志远笑道:「弟弟,还是你对女人有办法,你来后
面,你不是喜欢操屁眼嘛,哥哥我可不喜欢走后门。」
  张氏兄弟换了位置,张志远从前面抱着女人,在女人淌着鲜血的鼻子上抹了
一把血,将鲜血都涂抹在勃起的鸡巴上,把一根黝黑的鸡巴染成了红色,他一手
挽着女人的一根纤细的大腿,一手剥开女人闭合的大阴唇,将鸡巴对准女人的阴
道口,站立着操进了女人的身体里,女人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张志远抽插了几下,又把鸡巴拔了出来,对张志高道:「这个女人太矮了,
他妈的我得蹲着插她。」
  张志高道:「哥,你真笨,她矮你不会找个垫子?」
  张志高把女人拖到她丈夫身边,一脚把她丈夫踹的仰面躺在地上,他道:
「你就这样躺着,看我们兄弟怎么操你老婆,你别动啊,敢动一动我就弄死你。」
他拖拽着女人,将女人的一只腿踩在她丈夫的胸口上,抱起女人的另一只脚,道:
「哥哥,看我的。」他蘸着女人的血在女人的屁眼上扣挖了几下,又将血抹在鸡
巴上,在女人胯下试探了几下,腰一挺,鸡巴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长嘶,听那痛苦的腔调,张志高应该是插入了她的肛
门。眼镜男被妻子踩在脚下,眼睁睁看着妻子的肛门被人猛干,呜呜哭了起来。
  张志高抽插着,道:「哥,垫上个人肉垫子,高低不就正好了?」
  张志远哈哈笑道:「弟弟,还是你聪明。」他从前面扶助女人的身体,鸡巴
又插进了女人的阴道,两兄弟一前一后操了起来,随着他们的抽插,女人嘶声呻
吟着:「不要啊,啊啊啊啊啊……疼……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老公啊
……我疼……救救我……老公……啊啊啊啊……」眼镜男在妻子身下,被当作肉
垫子两个男人可以更舒服地去操他老婆,却不敢有任何反抗。
  我心中暗骂眼镜男太过怯懦,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遭遇到这种情景,除
了忍耐以外,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我长叹一声,不忍再看。
  歪头看向别处,此时,朱欢他们三个也各自捉住了三个年轻的女子,都扒的
光光的,分别干了起来。
  一时,小超市里充满了哭叫的声音。
  超市里另外两个男性幸存者,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不敢说什么,
更不敢动弹。
  最后的一个又脏又老的女人一直呆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隔着额前一缕脏兮兮
的头发默默看着我们。
  虽然我早已经对残酷、残忍开始漠然了,但是残存的道德观念,让我能漠视
一切的残忍发生,却不想亲自去制造残忍。
  我能漠视着囚犯们强暴妇女,却不想亲自去强暴妇女。
  我也曾想过对朱欢说放弃参与这种残忍的狂欢的资格,我退出了,他们正好
一人一个,但我又怕搞了特殊,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是来无间道的,不是来招人耳目的。
  现在好了,只剩下一个脏老的女人,我的心理压力就很小了。人的心理是很
微妙的,如果我需要强奸一个又年轻又美丽的女人,潜意识里我会觉得是我欺辱
了人,占了人便宜,虽然我会很爽,但道德成本也很高,我会内疚。
  一个这样脏老的女人,在平日时,给老子一万块,老子也不干。去强奸一个
这样的女人,我觉得其实是我吃了亏,是我委屈了自己,道德负担就很低了。
  做做样子吧,搞几下敷衍了事,我这么想着,走向了在一角处缩在地上的脏
老女人。
  我走到女人前面,犹豫了一下,咱是良民,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业务不精
通,没想到女人抬起头主动开口了:「你也要强奸我?」
  女人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眼睛却很明亮,她主动这么问我,让我一愣,我
嗯了一声,道:「是啊。」
  女人不屑地一笑,道:「你在这群人里,是老几?」
  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我道:「算老六吧。」
  那女人又嗤笑了一声,道:「在这么一群垃圾里,你才混到老六的位置,小
瘪三,你不过是一只癞蛤蟆,也想睡老娘我?」
  日啊,这女人脑袋有问题吧,又脏又丑,还狂成这样子,我也来气了,不过,
我反而有种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我道:「我就是要睡你了。」
  女人笑道:「你来试试。」
  我又愣了愣,不知是该粗暴点去脱她的衣服,还是……
  我的手伸到她的衣领,解开了她第一颗扣子,见她并没有要反抗的样子,我
松了口气,然后将她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然后,我惊讶了。
  她油腻腻的衣服下面,是白皙光滑的肌肤,在幽暗的灯火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哪还有一点脏。而且,这具身体,简直近乎完美了,深邃的乳沟,平坦的小腹,
难得的是她的锁骨,很美……
  锁骨,又叫「美人骨」。脸蛋、胸脯、大腿之类的部位,是来区分美女和丑
女的,要区别美女之间的档次,还是要看锁骨是否完美。这个女人的锁骨,又细
又长,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肩膀,锁骨窝的凹陷适中,弧线圆润,性感的要死。
  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的文胸,款式性感而优雅,我也脱过一些女人的文胸,知
道这件文胸绝对价值不菲,大概是世界上的一流产品吧。
  平日时,这一件文胸的价格或许就能让普通人买一堆的衣服,而穿得起这样
一件文胸的女人,外面却穿着一身脏腻的衣服。头发脸蛋满是灰土,而衣服里面
的身体却异常干净,这说明这个女人是故意换了脏衣服,故意把自己弄脏。
  此时,我已经非常肯定她其实是个美女,是怕如此混乱的末世引起疯狂的男
人的注意,才把自己搞脏搞丑的。
  人品呀,哈,我不禁暗叹自己的运气,人品好了,美女躲都躲不开。
  我呆呆地看着女人性感的锁骨,女人背着手,道:「你不给我脱裤子吗?」
  「嗯,好,好好。」我伸手解开她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褪下,看到了她高耸
的胯骨,上面紧贴着一条黑色的丁字裤,丁字裤是半透明,透过布料,隐约可以
看到阴阜上一簇漆黑的阴毛。丁字裤又小又薄,紧紧地勒着她的阴户,将她整个
肥厚的阴户的形状都勾勒了出来,特别是那薄薄的裆部,都被她的大阴唇夹在了
里面,在中间凹陷出一条深沟,非常的诱人。
  我的鸡巴立刻硬了,同时,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我的小腹,我低头一
看,鸡巴又立刻萎了,那是一把银色的手枪,这把手枪的样式我以前在网上看到
过很多次,是M9手枪,美军制式装备。
  枪械管制如此严格的大汉国,这女人竟然有美军的制式手枪。
  女人拿着M9顶着我的小腹,笑道:「你是不是小瘪三?」
  我忙点点头,道:「大姐,我是小瘪三,您冷静,冷静。」
  女人道:「是你需要冷静吧?」
  我道:「对对,我需要冷静。」
  女人道:「你是不是癞蛤蟆?」
  我道:「是是是,我就是癞蛤蟆。」
  「操你妈,还想强奸老娘。」女人一下子捏住了我的睾丸,手上用力,疼的
我弯下了腰,女人道:「别叫啊,你叫出来,我就打死你。」
  「好,我不叫,啊……别捏了,要捏爆了。」女人的力度适中,既让我疼的
要命,又还能忍住不喊出声来。
  妈的,刚才我还感慨人品好,原来碰到了个女魔头,人品真是坏到家了。
             第21章丈母大人
  「我靠,这个丑女人这么饥渴,这么主动!」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在惊叹道,
我回头望去,是被我暴殴过的那个小个子,现在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不,是外号,
他叫「老鼠」,大概因为他是小偷,而且个子矮小得了这个外号的。
  我本来以为我打过他,他会非常敌视我,没想到,他现在对我很是敬畏,一
路上几次主动和我搭讪,囚犯的世界果然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我提防他报
复,其实呢,换位思考,他也更怕我这个进入五人核心的暴力男对他不利吧。
  我现在被怪女人用枪顶住了小腹,但是别人看不到手枪,怪女人的手正使劲
蹂躏着我的睾丸,在老鼠的角度看来,大概以为怪女人正主动给我撸炮呢,我苦
笑一声,对老鼠道:「是啊,我碰到了一个旷世荡妇,饥渴的狠,哥哥我应付不
来了,要不你来试试?」
  老鼠喜道:「真的?那我……小弟就不辞辛苦了。」
  怪女人忽然又用力捏了一下我的睾丸,我疼得哎吆一声,老鼠讶道:「展哥,
这么爽?」
  妈的,老子恨不得让你亲自体验被人用枪顶着捏破睾丸到底多么爽。
  怪女人用手枪顶了顶我的小腹,趴到我耳边,轻声道:「别给老娘耍花枪,
把这个小矬子赶走。」
  无奈,我回头对老鼠叫道:「真他妈的爽死了,你赶紧给我滚蛋,哥逗你玩
呢,再看,小心一会我再揍你一顿。」
  老鼠被我吓得退后几步,道:「凶什么凶,不看就不看,朱老大说了……」
他嘟嘟囔囔地走,后来几句没听清楚,我想他大概是在说,人人有份,呆会他也
操这个怪女人。
  老鼠走了,我对怪女人道:「大姐,大姐,我听您的话,把他赶走了,您别
捏了,再捏,以后我就不能人道了。」
  怪女人道:「你这种人渣,废了正好。」
  我苦笑道:「大姐,我也是被迫的好不好?您看,您把自己搞得这么一副又
脏又丑的样子,谁会对你有兴趣?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也是不得已的。」
  怪女人道:「小蛤蟆,别跟我贫嘴,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讶道:「你该怎么办?」
  怪女人道:「是啊,我该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
  我道:「这是你的事啊。」
  怪女人道:「现在你被我拿枪指住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不好过,你
更难过,你帮我摆平了,就是帮你摆平了。不然,有什么不对,我先打死你再说。」
  我道:「你要我帮你摆平什么?」
  怪女人怒道:「废话,当然是别让……」
  我继续装傻:「别让什么?」
  怪女人急道:「别让男人操我。」
  「张兄弟。」这时朱欢忽然喊了我一声,我忙歪头看他,他正干着一个年轻
女子起劲,他身材高大,马一般健壮,那个弱小的女子在他身下正哭爹喊娘的叫
唤着,朱欢哈哈笑道:「你怎么还不干?对那老娘们不满意吗?」
  我苦笑道:「欢哥,你忙你的,兄弟我做事喜欢循序渐进,那个,先来点前
戏,来点前戏,铺垫铺垫。」
  「哈哈,好。」朱欢继续他的工作。
  怪女人躺在地上,拉着我伏在她的身上,我感觉她的手在我身上摩摩挲挲了
几下,她把内裤褪了下来,道:「你就装着操我的样子,别真的插进去,敷衍一
下,然后装做射了,然后走开,记住,不要乱说,我会一直瞄准着你,随时都能
崩了你。」
  我明白怪女人的意思了,她是想让我假装操她,再假装操完了走开,可是,
她糊涂了一个事情,我走开了,一会还会有人来操她,不过,我才不会提醒她,
等我脱离了她的控制,非要看看她怎么被一群饥渴的囚犯操死得样子,奶奶的,
我的睾丸都快被她捏碎了。
  「收到,了解,了解,这个主意太高明了,大姐,您太聪明了。」连忙伏在
她身上装着做起活塞运动。
  我心中暗笑,我是超级早泄男,我打算做上十来个活塞动作就跑,赶快逃离
魔爪,我暗暗查着数,等查到第十下时,我就要装做射了的样子跑开,忽然看到
怪女人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石,这块玉晶莹圆润,比火柴盒略小一些,是古代的方
锁形状,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字,我细细一看,是一段佛经。
  被人拿枪顶着,我自然没有心思去鉴定玉石的好坏,去看上面刻着什么字,
只是,怪女人戴着的这块玉我见过,许诺那丫头就戴着一块玉石和怪女人的一模
一样,难不成……
  我再仔细看怪女人的脸,透过表面的脏兮兮的油腻,怪女人剑眉星目的,可
不是和许诺的眉眼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许诺多了些成熟的风韵。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这个怪女人是我的丈母娘?
  我结结巴巴地道:「大姐,你是不是姓黎?」
  怪女人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没跑了,天啊,这个女人八成是许诺的老妈了,我诺诺地道:「你叫黎瑾?」
  怪女人讶道:「小蛤蟆,你怎么知道老娘名字的?」
  唉,怪女人口口声声老娘老娘的,一点没错了,算起来,她确实是我的老娘,
辈份没错,我道:「你有个女儿叫许诺吧。」
  黎瑾的枪猛一顶我的小腹,急急道:「小蛤蟆,说,你怎么认识老娘的,你
怎么认识许诺的,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啊哈,没想到许诺的老妈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也真是巧了,我居然在这种
场合碰到丈母娘,我苦笑道:「咱们是一家人,你别拿枪指着我了。」
  黎瑾道:「此话怎讲?」
  我道:「许诺左胸乳头旁边是不是有颗显眼的红痣,她的大腿根,就是,就
是那个部位,是不是也有颗红痣?」
  黎瑾脸色变了好几变,忽然又使劲捏住我的睾丸,恶狠狠地道:「你强奸了
我女儿?」
  我道:「丈母娘,您也不小了,怎么这么冲动,你想,如果是我强奸了你女
儿,你现在用枪指着我,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当然是她自愿的了。」
  黎瑾道:「她现在还活着?」
  我道:「活得好好的。」
  黎瑾仔细打量了一下我,道:「我女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歪瓜裂枣的癞蛤蟆?」
  我苦笑道:「那个,各花入各眼吧……再说,我也不算歪瓜裂枣呀。」
  黎瑾忽然抱紧了我,原来是几个囚犯吃完了东西,围了过来,他们没有女人
可操,就各自参观学习我们的工作。
  一个囚犯道:「这个女人,别看又老又丑,一双大腿真是不错,这么直,这
么白,奶奶的,好腿。」
  一个囚犯道:「是啊,真瞎了这么一双好腿,可惜,可惜。」
  黎瑾大腿忽然攀到我的腰上夹紧了我,原来一个囚犯伸过头去想看黎瑾的下
身阴户,黎瑾这样攀夹着我的身体,把阴户顶到我身上不让他们看。
  靠,我丈母娘的阴户如果让人看了,这绿帽不是戴大了,我狠狠地搂住黎瑾,
用身体把她的阴户顶住,感受着黎瑾毛茸茸的阴户的温热,回头道:「一边去,
都滚蛋,老子干事,不爱让人参观。」
  一个囚犯不爽了,道:「看看怎么了?狂什么,有欢哥罩着你,也不用这么
嚣张吧?」
  老鼠又靠了上来,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看怎么了。」
  也是,我这里有女人「操」,却让没分到女人的囚犯们连看都不让看,至少
在囚犯们的逻辑上,说不过去,于是我道:「看就看呗。」
  我俯身压在黎瑾的身上,用身体遮住她的胸部,怕他们看到黎瑾白皙的身体
产生怀疑,我趴在黎瑾耳边,不知道是叫她阿姨还是叫丈母娘,最后还是轻声说
道:「大姐,得罪了,你担待。」
  我开始装着做起活塞的动作,怕身后的囚犯看出破绽,我的鸡巴紧紧贴着黎
瑾的阴户上下摩擦起来,幸好我的裤子只褪到屁股下面,有裤子挡着我们的关键
部位,他们也看不到我们是在假做。
  我一边假做着,一边在耳边对黎瑾说着我和许诺相遇相识的经历,此时小超
市里声音很杂乱,有四个女子的呻吟、哭叫、怒骂、悲嚎,也有囚犯们翻找东西、
走动、嬉笑的声音,总之,乱糟糟的仿佛鬼子进村时鸡飞狗跳的情景,我的说话
声音又很小,只有黎瑾听得见。
  黎瑾在我说话时,很聪明地配合着我的假活塞动作呻吟着,我一挺,她就呻
吟一声,我们一个假插,一个假叫,配合的默契极了。
  大体叙述了我和许诺的事情,黎瑾轻声道:「不愧老娘我的女儿,啊啊啊啊
……不但活着,啊啊啊啊……还给老娘找了个女婿,啊啊啊啊……」
  「嘿嘿……」黎瑾虽然是在假叫床,可是她的呻吟实在太诱人,我的鸡巴本
来被她吓得疲软了,可是鼻子嗅着熟女特有的女人味道,胸口体会着她的丰隆,
鸡巴感觉着她肥腴的阴户,我开始心猿意马了,鸡巴一会儿就硬了起来。想起昨
天晚上和许诺在床上交欢时,我曾逼她叫我爸爸助兴,没想到,今天身子下就压
住了她的老妈,虽然是在做假戏,可见,世事离奇难料。
  「小蛤蟆,不许多想。」黎瑾感觉到了我的鸡巴硬了起来,伸手又捏住了我
的睾丸,使劲捏了一下。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我不知道黎瑾的来路,被她
用枪指着捏睾丸,当然害怕她把我的睾丸捏破了,此时,我知道她不会危及到我
的小命,更不会把我的睾丸捏破,这时,两个睾丸被她用一只小手捏在手中,不
但没感觉到疼,还兴奋的鸡巴膨胀到了极点,几乎一下子就要喷了出来。
  我当然不能表现出很爽的感觉,虽然阴囊被黎瑾揉捏着非常爽快,我嘴上却
轻声喊道:「哎呀……疼……我不瞎想,大姐,别捏了。」黎瑾却捏着我的阴囊
没有松手,只是力气小了一些,这样,更感觉她是在为我手淫一样了。
  那个囚犯看腻了,可能是觉得黎瑾太脏太丑了吧,他走开去看朱欢如何搞女
人,可老鼠依然不走,在我背后叫着:「李哥,哎呀,你加油啊,你这样不给力
啊,你再这么不给力,我可就不追看了。」
  我的阴囊被黎瑾揉的异常舒服,色胆大了起来,我每次抽插,都将鸡巴挑开
黎瑾肥厚的大阴唇,掠过她娇嫩的花心,将坚硬的鸡巴狠狠地压着她的阴蒂滑过
去,龟头顶在她浓密的阴毛上,有几回,龟头上的马眼还被黎瑾的阴毛扎上了。
  此时,有老鼠近距离看着我们,黎瑾也不敢说我,只能任由我的鸡巴在她阴
户上施为,我火热的鸡巴在她阴户上磨蹭了十来下,感觉黎瑾的阴户上温度渐渐
升高,鸡巴再一次分开她的大阴唇假插时,我感觉鸡巴上抹了一点湿润,我知道,
黎瑾淌出淫水了。
  黎瑾的反应让我欲火更加高涨,恨不得就真的插进她的小穴里,可是,我知
道许诺的脾气,她老妈看样子脾气比许诺还火爆一些,我不知道真将鸡巴插进黎
瑾的小穴中,黎瑾会做出什么反应。
  还是稳妥一点吧,既然有老鼠看着,只要我的行为不过激,不真的将鸡巴捅
进她的身体,估计其他的小动作,黎瑾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么想着,我的嘴巴含住了黎瑾的耳朵,黎瑾的耳朵圆润光滑,很是性感,
我知道很多女人的耳朵都异常敏感,不知道黎瑾的耳朵是否是她的性感带。吸允
了几下,黎瑾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捏着我的睾丸的手,加了一点力,她不
能用说话来制止我,只好用行动来表达对我的行为的反对。
  可是我早把黎瑾捏我睾丸当成给我手淫了,我不但没有理会她的反抗,伸手
扒下了她的文胸的右罩杯,黎瑾的一只丰满雪白的右乳一下子跳了出来。
  不得不说许诺异常结实的乳房是继承了她老妈的基因,黎瑾怎么也得有四十
多岁了,可是她的乳房比苏眉的乳房还结实三分,一点也没有下垂的迹象。我压
了黎瑾半天了,感觉她的身躯结实有力,充满活力,估计和许诺一样,肯定是天
天运动保持体形。
  毕竟有了年纪,这只乳房也哺育过包括许诺在内的三个儿女,整个乳球虽然
还是雪白的,但是乳球上布满了像梯田一样有着一道道的细微纹路。黎瑾的乳头
也很黑了,乳头又特别高耸,有一个烟嘴那么长,和雪白的乳肉对比着异常显眼。
  我的行为显然让黎瑾吃了一惊,她使劲捏了一下我的睾丸,这次是真疼了,
可此时我已经精虫上脑,不顾她的反对,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头吸允起来。
  老鼠叫道:「哇,这女人的奶子真不错,又白又大,啧啧,展哥,手感怎么
样?」
  这个老鼠真碍事,唉,可是我又不好赶他,而且只有他在这里,黎瑾才不敢
拿我如何。我也不去理他,将黎瑾长长的乳头叼在牙齿中间,用舌头快速地舔着
她的乳尖,黎瑾那本来就长长的乳头迅速又增大增长了一些,想起这个乳头曾经
是许诺丫头用来吃奶的,我就莫名的兴奋,愈发用力吸允起来。
  黎瑾呻吟了一声,不知道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颤声说道:「混蛋,别,
别舔了。」
  我下身也没停,正向前一顶,鸡巴压在黎瑾的阴蒂上,阴囊顶住了黎瑾的小
穴入口处,我感觉阴囊上一湿,黎瑾的淫水沾到了我的阴囊上了。她有了感觉
……我受到鼓励,想起许诺的腋下异常敏感,也许她妈妈也有同样的体质呢,我
抬起黎瑾的胳膊,露出了她的腋下,如同她的女儿许诺一样,黎瑾的腋下也没有
去除腋毛,也和她女儿一样,黎瑾的腋毛也很稀疏,只约莫二十多根细细的腋毛
散在腋下,我张嘴舔了下去,黎瑾的身体明显一抖,「啊……」她长长地呻吟了
一声,我想,看来找对地方了,黎瑾的腋下和她女儿一样的敏感。
  于是我疯狂地在黎瑾的腋下吸允起来,还撕咬下了她本来就不多的几根腋毛,
黎瑾的喘息急促起来,刚刚她一直在装着叫床,现在她开始压抑着不让自己呻吟
出声来,我的鸡巴紧贴着黎瑾肥厚的阴户,感觉她的阴道口,源源不断流出了大
量的淫水,把我的鸡巴都沾湿了。
  看着黎瑾脸上染上了一片潮红,油灰掩饰不住黎瑾的剑眉星目,此时,黎瑾
剑眉微颦,星目紧闭,我的眼前浮现出许诺剑眉星目天真倔强的笑脸,心中瞬间
闪过一丝羞愧,许诺对我那么信任,我现在却在调戏玩弄着她的母亲,我心中暗
骂我真是太混蛋了。
  可是这种罪恶感,又让我特别的兴奋,我的一生,即使是破处的夜晚,都没
有这么激动过,黎瑾对我太有吸引力了,超过了颜妍,超过了苏眉,超过了许诺,
当然,这种吸引力不包括感情,只是在性的方面,黎瑾简直就是我的毒药。
  我的脑袋里念头纷乱,可是身子下没有停,鸡巴又一下顶压住了黎瑾的阴蒂,
她再也忍不住,「啊——」长长呻吟了一声。
  黎瑾这一声悠扬的呻吟,打破了我所有的理智,我又埋头在她的腋下,使劲
舔了起来,这时,黎瑾的小穴淌的淫水已经多得一塌糊涂,整个阴户变得火热,
我的鸡巴蘸着她的淫水顺着她肥腴的裂缝一下一下用力摩擦着。
  「混蛋……啊啊啊啊啊……不要……混蛋……不要这样……喔喔喔喔……你
……混蛋……」
  虽然没有正眼看到黎瑾的阴户,可我的鸡巴在它上面已经磨蹭了不知道多少
下,大体形状都感觉了出来,黎瑾和她女儿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唯独她们的小穴
截然不同了,许诺的小穴,阴毛稀疏,大阴唇非常单薄,小阴唇也只是小小的一
点嫩肉芽儿,大小阴唇几乎掩不住她的穴口,而且,许诺的大阴唇上,光秃秃的
一根阴毛也没有,整个儿阴户就仿佛十来岁的小女孩般稚嫩。
  黎瑾的阴户则非常丰腴,上面密布着毛茸茸的阴毛,我的鸡巴和她的阴户摩
擦时,能明显感觉到上面的阴毛擦过我的鸡巴,阴囊顶上她的阴户时,则能感觉
到黎瑾大阴唇上的阴毛像毛笔一样刷着我的阴囊,她大阴唇上的阴毛,已经饱蘸
了淫水。
  虽然没有插进黎瑾的阴道,可是我已经获得了极大的快感,鸡巴勃起到了极
限,我感觉我快射了。
  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狠狠顶着黎瑾火热的肉缝滑过,鸡巴饱蘸
了黎瑾的淫水,龟头的马眼撞击着黎瑾的阴蒂。我想黎瑾的阴蒂肯定很大,它给
我的触觉非常明显,每次碰到黎瑾的阴蒂,都明显能感觉到鸡巴撞到了一个极富
弹性的小球,然后用鸡巴狠狠地压住这个小肉球。
  危  险能激发人的性欲,这是生物的本能。危险让个体感觉到生存危机,
而生存危机下,人的本能会让人有繁衍后代的欲望。末世之下,人类面临着灭种
的危险,相应的,人的繁衍欲望都强烈起来,也许黎瑾也受到这种本能的影响了
吧,我能感觉到她的性欲高涨起来,眼神也迷离了,她的大腿有力地夹住了我的
腰部,手抓着我的背部,她呻吟着:「啊啊啊啊……你……混蛋……喔喔喔喔喔
……」她虽然嘴上骂着我,可是腰却挺着阴户配合着磨蹭我坚硬的鸡巴,开始只
是偶尔顶几下,渐渐的越顶频率越快,我知道黎瑾快高潮了,停下鸡巴,任由她
自己用阴户上下摩擦我的鸡巴。
  黎瑾自己挺着阴户在我的鸡巴上磨蹭了十多下,忽然停了下来,叫道:「噢
——混蛋——」将阴户死死地顶在我的鸡巴上,我的阴囊恰好堵在她的阴道口处,
感觉她的小穴口处的嫩颤抖了几下,就像一张小嘴在吸允着我的阴囊,接着一股
热流从穴口处喷了出来,然后又是一股……黎瑾潮吹,果然许诺能潮吹是继承了
她母亲的体质,我感觉黎瑾一共喷了四下火热的液体,烫的我的鸡巴一挺,也射
了出来,一股浓精都喷在了黎瑾平坦但密布着妊娠纹的小腹上。
  「混蛋!」闭着眼睛享受着潮吹的余韵,好一会,黎瑾睁开眼睛。
  「是我混蛋。」射精了,我也冷静下来,实在无言以对。
  「混蛋!」黎瑾又骂了一声。
  「你,你,大姐,你太性感了,我是男人嘛……」
  「混蛋!」
  「谁这样抱着你,都忍不住的。」
  「嗯……这倒也是。」黎瑾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看来黎瑾对她
的吸引力是蛮有信心的。
  我压着黎瑾,静静地抱着她,黎瑾也不再言语,静静地躺着……
  「好了,这个事情以后再和你算账。」黎瑾大概也对自己刚才的潮吹尴尬了,
虽然她脸上有油灰遮掩着,我还是看到她的脸又泛起了一丝红晕,她在我耳边轻
声道:「女婿,你有什么办法救我?你要是让老娘给人糟蹋了,你小心你的睾丸。」
  我苦着脸道:「我会想办法的……正在想……」
  黎瑾道:「赶紧想。」
  这时屋子里忽然出现了厮打的声音,那个眼镜男最终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妻
子同时被两个男人蹂躏的侮辱,他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张志高抓踢起来。
  眼镜男身材瘦小,张志高又高又壮,眼镜男一手掐着张志高的脖子,另一只
拳头拼命地往张志高脑袋上捶,双脚攀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只猴子攀着大树一般。
  眼镜男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张志高的脑袋上,一边砸一边叫:「强奸我老婆,
我和你拼命,我和你拼命……」兔子急了也咬人,张氏兄弟实在欺人太甚了。
  看到眼镜男奋起反抗,囚犯们都兴奋起来,呼啦啦都围过去观看,但没有一
个人过去帮忙,连张志远也只是笑嘻嘻看着,或许他觉得眼镜男根本不是他弟弟
的对手吧,依然在操着眼睛男的老婆。
  张志高也根本不把瘦小眼镜男放在眼里,甚至在眼镜男刚开始袭击他时,还
不肯从他老婆的身体里拔出来,被眼镜男连砸了十多拳,他才急了,用肘向后猛
击眼镜男的肋骨,眼镜男已经处于癫狂状态,对张志高的攻击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疯狂地又抓又咬,张志高的脸和脖子上出现了十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这时,张志高才有点慌了,他转动着身体想把眼镜男甩下来,但是眼镜男仿
佛牛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囚犯们看到张志高的窘迫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志高恼羞成怒,拔出匕首,道:「老子弄死你。」他回手一刀扎在眼镜男
的肋部,眼镜男大叫一声,一口咬住了张志高的脖子,张志高疼得嗷嗷叫起来,
不停手地朝背后的眼镜男捅去,他每捅眼镜一刀,眼镜男就狠狠咬他一下,这样
子,张志高连捅了眼睛男十几刀,眼镜男咬了他脖子十几口,张志高的血喷了眼
镜男一脸,他戴着的一副近视镜的镜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最终眼镜男不支,从高大的张志高身上跌落下来,这疯狂的一幕把一群人都
看呆了,张志远也松开了眼镜男的老婆,那女人嚎啕着扑到她老公的身上,叫道:
「老公,老公,你不要死啊……哇哇……」
  张志远愣了一会,对张志高道:「弟弟,你没事吧。」
  张志高手捂着脖子,咧着嘴一笑,道:「哥,我好像不行了,先走了,你,
活下去。」他捂着脖子的手无力地垂下去,脖子上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喷了出来,
他的颈动脉被眼镜男咬破了,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弟弟!」张志远跑过去,抱住张志高的躯体,摇着他弟弟的脑袋,叫道: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操,醒醒啊!」
  张志远抓起弟弟的匕首,噌一下站起来,那可怜的女人正伏在他老公的身体
上哭叫,张志远跑过去,一刀扎进女人的背后,他叫着:「去死吧,臭婊子!」
连续扎了女人几十刀,女人早就死挺了,他还疯狂地扎着,把女人的身体扎了个
稀巴烂。
  这疯狂血腥的一连串情景,把我看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愣住了。
  地上死的三个人的血汇聚成一道血流,蜿蜒着缓缓流向了门外,黎瑾忽然搂
得我一紧,我猛一惊醒,见成熟镇静的黎瑾脸上也掩不住有了一丝惊慌,我不由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将她胸前的衣服拉好,道:「穿好衣服。」
  我起身走到朱欢身边,这一幕早让诸人没了搞女人的兴趣,朱欢也正愣愣地
看着地上三个人的尸体,我对朱欢道:「欢哥,你知道丧尸对气味特别敏感,对
血液的味道更加敏感吗?」
  朱欢讶道:「这样吗?不知道。」
  我道:「我验证过,丧尸的嗅觉简直比得上狗鼻子,极其灵敏,这里流了这
么多血,周围的丧尸就会围过来攻击这个小超市。」卷帘门发出了一声砸门声,
是丧尸在推动卷帘门,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砸门声,砸门声越来越密集,「砰砰」
响个不绝。
  事实验证了我的说法,朱欢骂道:「操,妈的,这不被困住了。」
  我道:「如何脱困,我已经有了办法,逃出去应该也不是很难。眼前赶紧让
兄弟们都住手吧,想办法脱困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把那六个人也带上,让他们
帮着携带食物,假设每个人能带五十斤食物,他们六个人带的食物就够我们一群
人吃五六天的。」
  朱欢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道:「用火。这里有很多食用油,各种家具也都是易燃的,点着了从二楼
扔下去,一者,能烧死一些,它们怕烟,也能熏跑一些……」
  朱欢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又恢复了一贯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
子,他挥手示意我不用再说,给了我一个仿佛很有意味的眼神,道:「好,我知
道了,你听我的安排。」
  我点了点了头,退到了一边。
  此时,屋子里的人都慌乱起来,关系自家性命了,囚犯们不用人指挥,早都
将一些重物堵在卷帘门上,众人唧唧喳喳着,有的人在喊,欢哥,现在该怎么办,
还有一些人在喊,勇哥,华哥,有什么办法。
  老鼠这个人还挺机灵,他已经跑上二楼看了下面的情况,跑下来叫道:「操!
不好了,不好了,下面全是丧尸,密密麻麻的,操,跟蚂蚁似的。」
  杨勇和胡海华也都穿好了衣服,抱着枪处于战备状态,叫着:「大家别慌!
别慌!」但是他们的脸色也掩饰不住的一丝慌乱。
  朱欢提着裤子系着腰带好整以暇地地走到屋子中间,对混乱的人群骂道:
「慌什么,没见过世面!」
  他系好腰带,甩了一眼「砰砰」作响仿佛随时都能被砸开的卷帘门,对杨勇
和胡海华道:「勇哥,华哥,你们有什么主意?」
  杨勇默不作声,胡海华抗起81杠,道:「杀出去。」
  朱欢对老鼠道:「你看准了?下面的丧尸很多?」
  老鼠道:「欢哥,我老鼠是干什么的?」老鼠伸着两个指头,做了一个偷钱
包的动作,道,「我们这一行就讲究眼疾手快……」
  朱欢道:「废话少说。」
  老鼠尴尬地道:「下面全是丧尸,操,邪门了,仿佛赶集一样,都往我们这
个超市前走。」
  朱欢点了点头,对胡海华道:「照老鼠说的情况,直接杀出去恐怕不妥,我
们的子弹不多了吧?我有个办法,大家看看行不行……」朱欢顿了顿,环顾四周,
等人群都叫着欢哥有什么办法你快说,朱欢才缓缓把我的主意说了出来。
  操,朱欢这个老狐狸,怪不得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暧昧,原来是提醒我他要
窃取我的主意,不过我倒挺佩服他的,这种紧急时刻还能沉住气,不忘打击一下
杨勇和胡海华,趁机建立自己的威信。
  我也不是傻子,第一个站出来叫道:「欢哥的主意高明,火烧丧尸,好,好!」
  众人都轰然叫好,杨勇和胡海华也不得不附和着叫好,朱欢满意地看了我一
眼,指挥众人将易燃的家具和食用油抬到二楼。张志远还伏在弟弟的尸体上放声
哭着,一点也不顾眼前的危机形势,朱欢走过去,对张志远道:「志远兄弟,人
死灯灭,哭也没用,你弟弟不是说让你好好活下去嘛,赶紧把尸体烧了吧,别一
会儿让丧尸进来吃了。」
  张志远哭着拆了一个木架子,堆在他弟弟的尸体上,浇上一桶花生油点着了。
  得了朱欢我吩咐,我去指挥包括黎瑾在内的六个幸存者。三个被强奸的女子,
早都停止了哭泣,毕竟,贞操和性命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们慌乱地穿
好了衣服,在我的指点下携带上食物饮水,食物都是尽量拿的高热量的甜食,水
拿的是矿泉水,还带上了茶叶。我抽空子对黎瑾悄悄说道:「掩饰好,看我眼色,
别惹乱子。」
  等上了二楼时,他们已经在往下扔浸了油点着的家具,老鼠不知道从哪来找
来了一面破被褥,也点着扔了下去。我挤到窗前向下看去,好家伙,果然围了一
大群丧尸,龙潭路不愧是广普市有数的几个商业街,平时人群拥挤,到了末世,
也是尸山尸海。
  众人先把易燃的东西扔了下去,把一群堵在门口的丧尸都烧着了,几十只丧
尸在红红的火焰中被烧得手舞足蹈,真是一幅让人大快人心又感到莫名惊怖的景
象,等易燃的物品都扔完了,众人捡着能烧的东西都倒上油扔了下去,一时狼烟
滔天,又起了风,把黑烟吹灌的满街都是。浓烟果然起了效果,前赴后继向超市
走来的丧尸渐渐散开,向无烟的地方走去。
  等丧尸散的差不多了,火也熄灭了,朱欢道:「兄弟们走,不多远就到军分
区了,都再加把劲。」
  卷帘门被烤得火热,大家把一罐罐可乐喷倒在卷帘门上,给铁门降了温,有
人拉开卷帘门,一阵热浪携带着尸臭扑来,众人绕着火焰的灰烬冲向对面的人行
道,我跟在后面跑着,环顾周围,发现不见了黎瑾,骂了操,赶紧跑回超市,见
她正将一碗碗油倒在死去的超市老板夫妇的身上。超市本来是用碗盛着油当作油
灯照明的,四处放了十几盏这样的油碗。
  黎瑾看到我跑来,道:「他们夫妇放我进来躲藏,我吃了他们的,住了他们
的,我不能救他们,只能把他们的尸体烧掉,别让丧尸吃了。」
  我叫道:「操,大姐,省省吧,赶紧闪人了。」
  黎瑾点燃了夫妇的尸体,道:「你们走好,我会给你们杀了那个混蛋,替你
们报仇。」
  我拉着黎瑾跑起来,道:「大姐,我算知道许诺为什么傻里傻气的了,跟你
学的,你别给我添乱子,我出了乱子,你就找不到你女儿了,是女儿重要还是两
个不认识的人重要?你可得考虑清楚。」
  本来我想让黎瑾自己逃跑,可是她一人一枪,在丧尸这么多的龙潭路逃生是
很困难的,跟着囚犯们虽然也很危险,很可能被侮辱了,但人多势众,暂时保命
应该没有问题。
  跟着人群上了长宁街,丧尸就明显少了,目的地军分区就在不远处,众人也
歇息了,吃饱了,干劲十足,杀出了一条血路,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广
普军分区,这个疫情爆发以来我朝思暮想的地方。
  广普军分区始建的年代比较久远了,当时的长宁街在广普市还很偏僻,远没
现在这么繁华,这个地段开发时,军分区也跟上了经济为主的时代大流,响应政
策,参加了经济建设,总之嘛,这条繁华的街道,有大半个街的各种产业都是属
于广普军分区的。
  军分区的门口,左边一个铜牌写着大汉合众国东海州广普市军分区,右边一
个铜牌写着「军事管制区域,闲人莫入」。
             第22章开锁大师
  囚犯们在军分区的门前都欢呼起来,气氛仿佛过年一样热烈,朱欢挥手叫道:
「走,兄弟们。」一群人涌进了军分区大院。
  我故意落在后面,背着身子装做查看四周的样子,偷偷拿出对话机,调整好
频率,按下发射键,轻声道:「我是李展,我是李展,呼叫张炬。」
  一会儿,张炬的声音传来:「收到。完毕。」
  我道:「我们已经到达军分区,你们在哪呢?完毕。」
  张炬道:「我们在冲你挥手。完毕。」
  我惊讶地朝路口看去,可不是,他们四个人都在隐蔽处闪了出来,隔着数百
米远冲我挥舞手臂。张炬这个家伙果然不错,居然一直吊在我们后面,连我都没
有发现。如果早知道他们一直跟在后面,我就把黎瑾留在路上了,这个女人很不
省心的样子,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我道:「你们在军分区附近找个房子隐蔽,等待接应我,另外,告诉许诺,
我找到她母亲了,我们正在一块。再联系。完毕。」
  张炬道:「放心。完毕。」
  我收好对讲机,连忙跟上了人群。
  果然是军事单位,大院里的建筑以进入大门的宽阔道路为主轴,两边是大片
的绿化带,大门正对着军分区的主楼,主楼有五层高,两侧连接的楼房都低了一
层,所有的建筑都左右严格对称,显得庄严大方。
  这种地方上的军事单位,平日的工作人员就少,也就兵役时忙一些,又没有
什么闲杂人进出,大院里空荡荡的,只游荡着五六只丧尸,看它们装束也好像是
街上的路人变的丧尸进来的。
  众人涌入了一楼大厅,像解放了一样,都把身上携带的够一个人两天用的食
品饮水扔在地上,朱欢等人心情很好,也没有去管。黎瑾和其他五个超市里的俘
虏都被了六七十斤的东西,走到这里都累坏了,我示意他们也把东西都卸了下来。
  办公楼的格局是中间走廊两边办公室相对,没有了电力,采光不足,一楼除
了大厅入口处亮堂些,走廊里很是昏暗。这栋楼应该建成很多年了,外面装修过,
看着光鲜,但大楼内部已经略显陈旧。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
地上散乱着各种纸张,以及三具只剩下骨架的人体残骸。
  大部分的科室都关着门,只有几个办公室的门开着,可见军分区在平日是个
清闲的所在。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楼内很阴凉,一股风从走廊深处吹来,凉
飕飕的,吹起了几张纸片飞舞起来,几张门也晃荡一下,发出「唧悠悠」的声音。
  忽然「啪嗒」一声,众人都警戒地端好了枪,气氛紧张起来。
  「啪嗒」,「啪嗒」,是一个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都一动不
动侧耳倾听着,一会儿,从楼梯处走出一只穿着短裙套装的女丧尸,一个囚犯骂
了声操,众人又都轰闹起来。二十多个有长枪短枪的人,根本不怕单独一只行动
缓慢的丧尸。
  老鼠提着刀跑了过去,在离女丧尸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笑道:「兵
姐姐,你好呀,我叫老鼠,我的职业是小偷,哎吆,你这是要捉我吗?我好怕怕。」
  丧尸喉咙里发出「叽咕」的声音,双手一抓,老鼠灵巧地闪在一边,顺手一
刀将丧尸的短裙划开,众人哄笑起来,老鼠见众人看着他,愈发得意了,一刀刀
将丧尸的衣服都割掉了,露出黑黝黝的胴体,丧尸抓了几下都抓不住老鼠,急得
乱转,它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鼠趁机瞄准它黑乎乎的下
身,一刀捅了进去。
  丧尸从地上爬起来,吼叫一声,两腿间夹着黑色的刀柄,伸着手去抓老鼠。
  众人都笑道:「老鼠,它看上你,它要操你,哈哈。」
  「砰!」,丧尸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血洞,仰面摔在地上。是朱欢开
了一枪,他道:「别闹了,正事要紧,都去找武器库在哪里。」
  众人不敢闹了,散开四处去寻找武器库的所在。
  有在派出所的经验,我想武器库肯定是在平常人很少经过的地方,我推测最
有可能是在顶楼,所以我直接就跑向五楼,上了二楼,屁股后面有声音叫道:
「展哥,你等等我呀。」是老鼠跟了上来,这家伙果然是贱骨头,挨了我一顿饱
揍,反而对我异常的亲密。
  到了五楼,我们分兵两路,一个个房间搜索过去,我看到一个挂着「司令员
办公室」门牌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老鼠叫道:「展哥,我找到了。」我连忙跑
了回去,见这个房间挂着器材室的门牌,趴在窗户上一看,里面堆着东西不少,
有十字镐、工兵铲、铁锨、盾牌,各种各样的工具,但肯定没有枪械。工兵铲是
个好东西,功能强大,铲、镐、撬、刺、锯样样能行,基本能淘汰所有其他冷兵
器,我得搞一把,不过现在的目的是找枪。我骂道:「操,别一惊一乍的,认字
不,器材室能是武器库?」
  老鼠继续向东搜寻,我跑到西边,推开司令员的办公室门,迎面扑来一个大
胖子,它的双手朝我的脖子抓来,我措手不及差点给它抓住,一屁股摔在地上,
忙翻滚了几下躲开,拔出转轮手枪想要击毙它,想了想,还是又插回了腰上,能
不能找到武器库还不一定,我不想浪费子弹。
  我一边闪避着胖子丧尸,一边招呼老鼠过来帮忙,老鼠跑了过来,可是他的
刀插在了刚才那只丧尸的下身,他现在也没有武器。
  丧尸本来就行动缓慢,何况这样的大胖子,我们倒不怕被它咬到,可是围着
它转了几圈,除了抽空子踢了它屁股几脚,还真拿它没有办法。
  我有点后悔没把我的三棱刺带来了,当时决定来无间时我只携带了一把匕首,
一捆警绳。嗯……就用警绳了。
  我从腰上解下警绳扔给老鼠,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栓住它的脖子。」
  我挥舞着双手,像斗牛士一样戏弄着胖子丧尸,老鼠绑了个绳套,从背后套
住了它的脖子,他叫道:「绑好了,看我勒死他孙子的。」老鼠狠狠一拽,丧尸
没给勒死,老鼠倒被胖子丧尸拉着跌了一个骨碌,老鼠爬起来叫道,「展哥,这
孙子力气太大了,你把它引进办公室,我把它栓在一个地方,我们再慢慢整治它。」
  「好!」我闪进了办公室,胖子丧尸随后也吼叫着跟了进来,我只在小范围
内躲避着它,好让老鼠有时间栓绳子。
  「栓好了!」
  我已经有点累了,老鼠一喊,我马上跑开了,胖子丧尸立刻回身去捉老鼠,
老鼠把警绳拴在了窗台上,他还没来得及下来,被胖子丧尸堵在了窗户上,老鼠
急了,叫道:「操,展哥,快救我。」
  我忙跑过去踹了胖子丧尸屁股一脚,它不理我,继续伸着一双粗壮的手臂去
抓窗户上的老鼠,此时的老鼠避无可避了。
  老鼠这个外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危急时刻,老鼠像壁虎一样闪到窗户另一边,
双手和脸都紧紧挤在玻璃上,躲开了丧尸。
  胖子丧尸抓空了,半个身躯都扑在窗户外面,我提起一张椅子,朝它硕大的
屁股一推,这大家伙站立不稳,被我推下了楼。
  片刻,窗户被连接着坠落的丧尸的警绳一拉,猛然震动了一下,老鼠本来就
是勉强贴在玻璃上的,这么一震,他站立不住,叫了声「妈呀,我完了」,也摔
落了下去。
  没多想,我扶着墙壁,快速伸下手臂,也是老鼠命大,我居然正好抓住了他
的胳膊,身体被他巨大的坠落力量拖的撞到墙壁上,几乎松脱了手,还是抓住他
了。我想,如果他再重七八斤,我肯定拽不住他了。我朝下面被吓得脸色惨青的
老鼠道:「你小子命大,幸亏你叫老鼠,你要叫老虎,就要摔死了,哈哈。」
  我把老鼠拉了上来,这家伙被吓坏了,倚着墙喘息着,道:「操,操,好险,
多亏了你。」
  我冲下面又看了一下,胖子丧尸被警绳吊在半空正疯狂地挣扎着,我不禁赞
叹警绳的质量真他妈的太好了,这么细的绳子居然能将这么胖大的一只吊在半空
而不断,可见,我大汉国不是造不出好东西,只是老百姓一般用不到好东西罢了。
  我四处打量着司令员办公室,墙壁上有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很有福相的照片,
我端详了一会,确定了这个相片的主人就是被我们吊在下面的那个胖子丧尸。心
里不由感慨了一下,末日面前,真是人人平等啊。
  衣架上有套军服,应该是司令员的军服,我拿下来将上衣穿上,对着镜子照
了照,摆了几个造型,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觉得镜子里的我也很
有司令员的范儿嘛,可惜衣服太大了些,不合身,我脱下来扔到一边。
  老鼠噌一下蹿到了墙角,吓了我一跳,道:「怎么了?」
  老鼠指着一个保险柜,道:「我见到保险柜不打开,就浑身不舒服。」
  「靠!看来哪行都有职业病。」
  「嘿嘿,我看看司令员大人的保险柜里有什么好东西。」老鼠不知从哪里拿
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拨弄起来。
  我讶道:「保险柜用这个就能打开?」
  老鼠不屑地道:「这种档次的,我用火柴就能打开。」
  想起我在派出所曾被保险柜为难的要死,我道:「保险柜这么不保险?」
  老鼠道:「撬开一个3c保险柜,我一般用40秒吧,咱是专业的。」说话
间,老鼠就打开了保险柜,果然连一分钟都不到,老鼠拍拍打开的柜子,神气地
道,「这东西,都是唬外行的,对我,就是纸糊的。」
  保险柜里面有好几摞文件,还有有一把92式手枪,一盒50发的子弹,应
该是司令员的佩枪,老鼠一把将92式抓在手中,喜道:「老子终于也有枪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展哥,你可别对欢哥说。」
  我点了点头,老鼠才又欢喜地摆弄起92式,我对手枪没有兴趣,不去管他,
翻弄起保险柜里的文件,翻弄了几下,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我拾起一看,是一
列数字,共有八个阿拉伯数字。
  也不知道这列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一个司令员特意把一列数字保存
在保险柜里,应该关系到很重要的事情,没让老鼠看到,我随手把纸条塞在裤兜
里。
  我琢磨着司令员的那串密码的含义,虽然不明所以,很快就把数字都背熟了。
老鼠得到了一把92式手枪,兴奋的不得了,他端着手枪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四处
瞄准,又把我扔在地上的司令员的军服穿在身上,我这体型穿上都显得太胖,别
说体重肯定不到一百斤的老鼠了,肥大的上衣都遮到了他的膝盖,不过这丝毫不
影响他的兴致,他叫道:「展哥,你别看我比你小,可是我入行已经十多年了,
这次的战利品,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了,欢哥他们也有92式,能和我的比嘛,
我这把是司令员的佩枪。」
  我也不理他,坐在司令员的办公椅上,点了根烟,把保险柜里的文件都拿出
来,一张一张翻看,这些文件里,有那位胖司令的资料,以及上级下达的一些文
件,都没有什么用,我看一张扔一张,直到看到了一张图纸。
  这是一张军分区所有建筑的示意图,这可好,不用到处瞎跑了,我捧着细细
看了起来,一会儿,我猛一拍桌子,道:「找到了!」
  下了楼,朱欢他们三个大哥正在大厅坐着,五六个囚犯陆续跑下来,都说找
不到。我拿着图纸道:「别瞎找了,武器库就在一楼。」
  朱欢喜道:「拿来我看看。」
  老鼠冲着楼上叫道:「都下来吧,找到了。」
  按照图纸上的示意,我们来到了一楼东侧,在楼梯的背后发现了一个的铁门,
这个位置很是隐蔽,也难怪我们都没有找到。
  这个铁门只上着一把普通的大铁锁,看起来很不起眼,老鼠跑过去,拿着铁
丝在锁眼捅了几下就打开了。这么轻易就打开了武器库,我不觉也有点失望。
  打开铁门,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这就有了点武侠小说中寻宝的意思了,
众人都兴奋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众人在朱欢的带领下,涌下了楼梯。
  这个办公楼的一楼已经是非常昏暗了,走下一层楼梯,几乎漆黑不见五指,
还好,囚犯们没有一个不是烟鬼,都在超市里拿了不止一个的燃油火机,一群人
纷纷打着火机,几十个火机先后燃亮了。
  又下了一层楼梯,到了尽头,在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下,前面又是一个铁门,
一个大大的「禁」字漆在门的中间,上面写着「军火重地,禁止烟火」。
  众人一阵欢呼,围到门前,我拍了拍铁门,感觉特别的厚重。
  朱欢对老鼠道:「能打开吗?」
  老鼠蹿到前面,在铁门的锁眼上看了一下,道:「没问题,看我的。」他拿
着铁丝在锁眼里捅了一分钟,「啪」的一声,我以为铁门打开了,不想只是上面
的一处铁板缩了进去,露出了一个密码锁。
  这个密码锁可难为住老鼠了,他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把门打开,众人等着都心
焦起来,没人管大门上写着「禁止烟火」的字样,都点着烟抽起来,地上室本来
通风就不好,十多个人一起抽烟,乌烟瘴气的熏死人。
  最后,老鼠满头大汗地道:「打不开。」
  朱欢道:「这门好撬吗?」
  老鼠道:「他妈的,这铁门得有十来厘米厚,不好撬,得费些时候。」
  我也在旁边抽了一根烟,等着老鼠开锁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司令员保险柜
的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纸条,我想那串数字,十有八九就是打开武器库的密码。
  我本来不想告诉他们,转念一想,即使不告诉他们密码,武器库早晚也会被
打开。器材室的工具齐全,十几个大男人早晚能把门撬开。何况,即使不敲门,
就是直接挖地面,也早晚会挖通地下室。
  念头定了下来,我走向前,对老鼠笑道:「老鼠,你不是说你是专业开锁的
吗?」
  老鼠急了,辩道:「当然,刚才我开那保险柜,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我笑道:「那怎么还没把这个门打开?」
  老鼠道:「这个,这个比较难开……其他的……」
  我笑道:「你给我闪一边吧,让我教教你怎么开锁。」
  老鼠讶道:「你也会开锁?」
  我继续逗他,笑道:「知道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吗?」
  老鼠半信半疑地道:「你真的是前辈高人?我觉得不像啊……」
  我不理他,对朱欢道:「欢哥,这个密码锁,兄弟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打开。」
  朱欢道:「想不到李兄弟还有这么一手绝技。」
  我道:「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朱欢大笑起来,道:「肯定是关于女人的。」
  我的要求还真是关于女人的,朱欢一猜就中,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我道:
「欢哥,你怎么知道的?」
  朱欢道:「现在的人,最需要的是枪和食品,如果你能把门打开,这两样我
们暂时都不缺,除了枪和食品,男人就缺女人了,这里正好狼多肉少……哈哈。」
  我笑道:「欢哥果然高明,兄弟呢,做人比较独,爱吃独食,我操过的女人,
就不想让别人再操,别人操的女人呢,我也不去和大家抢,我的要求呢……就是
在超市里的那个老女人,她只属于我,别的兄弟不能再碰,我的要求,不算过分
吧?」
  朱欢道:「好,有功就赏,本来就是应该的,我觉得李兄弟的要求不过分,
大家说如何?」
  黎瑾打扮的又老又脏的样子,估计囚犯们也都看不上她,都纷乱地说不过分,
还有一些起哄说我口味太重了……
  此时黎瑾他们几个超市里的人,也夹在人群中间,有几个囚犯都调笑她道:
「看不出来呀,这娘们又老又脏的,还挺会勾男人的心,估计床上功夫很好,哈
哈。」
  总算解决了黎瑾会遭到强暴的难题,我走到密码锁前,装模作样摆弄起来。
别人都不怎么在乎我如何开锁,老鼠却对开锁有着强烈的兴趣,他凑到我身边,
要细细看我怎么把锁打开。
  让他看着,不就穿帮了,我把他推开,佯怒道:「我靠,老鼠,你懂不懂我
们这行的规矩?这独门绝技,是能让人随便看吗?」
  老鼠不甘地退到一边,道:「也是,也是……那个,展哥,抽空教教我。」
  地下室里很昏暗,密码锁不大,我用身体遮着,别人也看不到我的动作,装
了一会样子,我觉得差不多了,把司令员的密码输入进去,「吱呀」一声,铁门
打开了。
  我也疑惑那串密码是否能打开这门,还好,确实打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回
头对老鼠道:「你服不服?」
  老鼠不住点头,道:「服,你牛!」
  武器库的铁门打开后,气压的缘故,带起一阵凉风从楼上灌下来。这个地下
室,平时肯定很少会有人下来,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尘,凉风把灰尘荡起,迷了
不少人的眼睛。
  等灰尘渐渐落下,我眯着眼从门缝里看去,虽然打火机的火光很暗,还是看
到了一个铁架上有一排看不清楚型号的枪支闪烁着油光。妈的,突击步枪,老子
梦寐以求的武器,我心情激动起来。
  后面的囚犯挤上来,呼喊着要进去,朱欢叫道:「他妈的都不要命了,拿着
火机也敢进武器库。」朱欢拦住他们,双手把铁门推开,众人被朱欢一说,都惶
恐地退到后面高举着火机向里张望,我隐约看到枪械库里有好几排铁架都整齐排
列着油光锃亮的长枪,我舔了舔嘴巴,感觉心跳有点加速,甚至二当家都稍微有
了点要勃- 起的趋势。
  胡海华道:「你们都站在外面照着,欢歌、勇哥我们三个先进去看看。」
  朱欢道:「志远,李展,你们也跟着。」朱欢带头进去,胡海华瞪了我一眼
转身走了,我装做没看到,跟在四人后面进入了武器库。
  打火机的火光只能照亮门口附近,也不知道武器库到底有多大,存放了多少
支枪械,火光所及处,是四排56式突击步枪的靠近门口的部分,其他区域都黑
漆漆的看不清楚,朱欢四人各自从枪架上拿下一支56式,「咔嚓咔嚓」的摆弄
着,我努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和好奇之心,向里走了几步,到了一处连自己手指
都看不到的地方,从枪架上摸下了一支枪,提起衣服塞到裤腰里,又将衣服掩住。
  轻轻走动了几下,觉得不是有人特别注意,应该不会发现我衣服里藏了支枪,
我从黑暗之处闪出来,道:「欢哥,这里太黑了,得有手电才行,器材室里估计
有军用手电,我去找找。」
  「对,你去找几个手电回来。」
  我将双手攀在胸前压住枪把,走出武器库,对老鼠道:「走,和我去找手电。」
  老鼠倒挺喜欢跟着我的,其他人都懒的动,就他一人跟我爬上了楼梯,他喜
动怕静一蹦一跳地蹿在前面,我道:「你先上去开锁,我去厕所尿一泡。」
  老鼠道:「操,直接尿不就行了。」他急着找到手电好进入武器库,也不理
我,一溜烟跑上去了。等他的人影不见了,我快速跑到一间敞开门的办公室,将
藏在衣服里的枪支取出来,也是杆56式,和鼎鼎大名的AK47几乎一模一样,
顾不得仔细观看,我将56式塞在了一个橱柜的底下。
  跑到五楼时,老鼠早打开了器械室的门,找到了放置手电的橱柜。我们扯下
一面窗帘,将几十多支手电兜着跑下了地下室。
  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将手电发了人手一支,军用强光手电,亮度绝对没得说,
一群人开着手电都进入了武器库,二十来道亮白的光柱形成了一个光网,交叉着
撕裂了武器库的黑暗。
  老鼠欢呼道:「我操,好多AK47」
  一个人马上道:「傻比了吧,这是国产56式。」
  我拿着手电扫了一圈武器库,这个武器库大约有一百多平方,没我想象的大,
武器库中间的几十个枪架,放置的清一色56式突击步枪。
  经典的AK造型,简约而典雅,这样的数百支56式整齐列队,自然而然有
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势,几乎让我想跪下膜拜。它们流畅的线条,简直太性感了,
我想即使几百个处女扒光了撅起屁股列队,也不如它们迷人。
  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有对武器向往的基因,何况在末世这样迫切需要武器的
时候,武器库里沸腾起来,囚犯们都亢奋地叫喊,呼哨声此起彼伏,连几个被囚
犯们在路上裹挟的男人都激动的叫喊起来,他们现在已经被囚犯当作了自己人,
只是地位低一些,只有黎瑾等超市里新来的六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无所适
从。
  其实现在早就没人在意他们了,如果他们想要溜,肯定不会有人发现,但是
没有人敢逃跑,黎瑾肯定是有这个胆子的,但是有我的缘故,她自然不会逃跑,
此时,她看着成排的56式,眼中射出了不亚于任何一个囚犯的狂热光芒,我忙
过去用56式指着他们恶狠狠地叫道:「都给我老实点,不许乱动。」
  五个人都被我吓得低下了头,只有黎瑾抬着头看着我,昏暗中我看到她用嘴
型对我说了句话,我想她大概是在说「给我搞把枪」,我粗暴地揪住黎瑾的衣服
领子把她拽到我身边,道:「就你他妈的不老实。」我声音凶恶,却用表情向她
做了一个暗示。
  不理他们,我继续查看武器库。在墙壁四周,堆着一摞一摞的印着「56式
7。62mm子弹」的箱子。灯光照到一角,是一堆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我走过
去撕开,里面包着三棱军刺,应该是专门配备56式突击步枪的,这是我用顺手
的武器了,我将一把军刺插在鞋子里。
  转了半天,我发现这里只有56式,连81式都没有,而且,所有的56式
都是用过的,估计这些枪都是正规部队装撤下来的枪支。也难怪,军分区这种地
方上军事单位,在我印象里,就是如果有敌人入侵到我大汉国国土,用来当作炮
灰拖延敌人的组织,在这里能找到这么多枪支已经不错了。
             第23章萧墙之乱
  每人扛着一杆56式从地下室爬了出来,后面有四个人抬出了两箱子弹,在
大厅将箱子撬开,众人争抢着将子弹装入弹匣。我被挤在后面,等我将弹匣装满
时,已经有十来个人朝着院墙外开枪了,接着是好几声哎吆,有的被射击的后坐
力顶疼了,有的是被旁边的人开枪抛射出的弹壳砸在了脸上。
  在网上我曾看到56式抛弹壳太高是一大的缺点,容易暴露射手的位置,这
果然是真的。众人怕被抛出的弹壳误伤,彼此拉开了一米的距离,我也插入到中
间,举起枪瞄准了远处的一棵大树。我上学时军训就使用的56式,虽然不懂如
何校正准星之类的知识,还记得如何开枪,将保险从「0」的保险状态调到「2」
的连发射击状态,轻轻扣了一下扳机,没扣动,又猛一扣,「哒哒哒」,打出了
四五发,没有击中大树,我还被枪托凿的微微退了一步,觉得肩膀生疼。
  也没人教正确的姿势,只能自己试着调整了一个觉得更合适的姿势,用肩膀
顶住枪托,至于射击,三点一线的道理还是懂的,将缺口、准星和大树对准一齐,
又一扣扳机,枪声响后,树干被我打飞了一块树皮,目标是击中了,纯属蒙上的,
不是我要瞄准的位置。
  我这里才打了几发,旁边的老鼠嗷嗷叫着一梭子打完了,后坐力凿的他的小
身子乱晃荡,我在他身边觉得非常危险,害怕他歪了身子,把我给崩上了,大多
数人也都是老鼠这种打法,就是图个爽快,周围枪声密集,就仿佛发生了一场规
模不小的枪战。我一个弹匣还没打完,已经有人装满第二个弹匣开始射击了。
  这是难得的练习机会,我不管他们,自己一点点慢慢找感觉,等我打了三个
弹匣再换时,才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们过了枪瘾,又想起了女人,把三个超市里的女人拖到大厅中间,一群人
轮流操了起来,太多人等着排队,每个女人一次要两个同时上,六个人上场,其
他人围着观看哄闹,有等不及的在旁边自己撸了起来。女人惨呼着,囚犯们歇斯
底里地叫喊着,就像邪教在组织狂欢一样。还好,他们没有去搞黎瑾,黎瑾也还
知道高低,自己缩在墙角里低着脑袋。
  长期缺乏女人的囚牢生涯,以及末世的道德崩溃,把这些人变成了野兽,我
看着寒心,但知道阻止不了,他们需要发泄,眼不见心不烦,我继续我的实弹射
击,期间还偷偷将我多携带的三个弹匣都装满了揣在腰上。
  我射击着,一会儿老鼠提着裤腰跑了过来,我道:「爽完了?」
  老鼠道:「爽个屁,我排到最后上的,等我上的时候,那女人早被操成大象
逼了,我靠,你想,我是老鼠啊,老鼠的鸡巴操大象的逼,他能爽吗?」
  「嘿嘿……」我转头看去,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找来水,冲在死活不知瘫在
地上的三个女人身上,一圈轮完了,朱欢他们三个大哥又开始上场了。
  老鼠淫笑道:「还是展哥安逸啊,自己独享一个美女,怪不得你这么沉得住
气。」
  我开了一枪,道:「操,什么美女,一个丑老娘们,你又不是没看到过。」
  老鼠冲我嘿嘿一笑:「哎呀,展哥,你也太小看我老鼠了,咱们这一行,眼
睛得亮,展哥的手艺和眼力,我都很佩服,可我老鼠的眼神也不差。」
  我微微一惊,平静地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老鼠道:「你跟我还装糊涂,那娘们是个美熟女,我早看出来了。」
  我放下枪,盯着老鼠的眼睛道:「我看你眼睛太亮了,小心要挨拳头。」
  老鼠道:「展哥,别吓唬我了,咱们谁跟谁,抽空让我玩玩?」这家伙赖上
我了,我软的硬的什么话他都不吃,最后我只好假装答应下来,悄声道,「好,
等没人看到时,我喊你来操她,现在别说了。」
  老鼠一脸欢喜,忽然一声惨叫,这个惨叫和刚才的惨叫不同,我现在也见多
了人死,知道这是人临死时的叫声,我跑到人群中朝里看去,朱欢压着一个赤条
条的女人做着活塞运动,他运动几下,就朝女人的胸脯捅上一刀,最后朱欢身子
一挺,一刀割断了女人的喉咙,女人的鲜血喷满了朱欢的胸膛。
  我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朱欢忽然凶性大发,老鼠在我耳边道:「听说女人
临死的时候,下面会夹得很紧,嘿嘿。」
  杨勇和胡海华也有样学样,做着活塞动作将两个可怜的女人刺死了,此时人
群的气氛热闹到了极点,乱的我的脑子嗡嗡的,只觉得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我提了提枪,只觉一股热血上涌,恨不得将一群人都扫死,想了想,又将枪放下,
又使劲提起枪,还是放下了。
  老鼠道:「糟蹋了,可惜啊。哎?展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我随口道:「可能是让枪震的吧。」
  众人将尸体抛在厕所,清除了血迹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军分区有独立供
电系统,有人找到了发电机,办公楼亮了起来。
  一楼有很多办公室,囚犯们各自找了房间,以中间楼梯隔开,朱欢的一群人
在一边,杨勇胡海华一群人在另一边,我在朱欢一边靠近中间楼梯的位置找了个
房间。众人还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进耳朵。整个下午我一直
都感觉恍惚,集中不起精神,身子也有些发软,风一吹就觉得冷,我大概是发烧
了。
  等会开完了,我感觉几乎是游回了房间,黎瑾把我伏到床上,摸了摸我的额
头,道:「你发高烧了,唉,你怎么还是个病秧子,这怎么行。」
  旧伤没有好全,得不到调理,又一直劳碌,而且床事过度……是身体虚弱引
起发烧的吧。
  我选的这个房间以前应该是个宿舍,有两个都钉在墙上的上下层的床铺,桌
子上还有饮水机,黎瑾脱下我的上衣,倒上水湿了,敷在我的额头上。黎瑾此时
倒有了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体贴,虽然唠唠叨叨地说我身体怎么不好,却反复给
我敷了很多次,用掉了半桶水,我头脑才开始清醒起来,感觉好了一些,这时我
忽然想起我还藏了一支枪在对面一个房间里,糊涂啊,选房间时怎么也该选那个
藏枪的房间,现在肯定有人选了那个房间,如果被发现了……
  我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认出我藏枪的那个房间,推门就进去了,
是老鼠在屋里。他兴奋地叫道:「展哥,是来找我搞那娘们吗?」
  我真是烧糊涂了,只想着枪的事情着急,没头没脑就撞进房间,我抚着额头
想了一下,道:「对对,那娘们爱干净,你先洗洗身子。」
  老鼠叫道:「好,我去找点水。」他跑了出去,我忙趴在地上一看,还好,
枪还在,从橱柜底下掏出我藏好的枪,装做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出来门,听到有人喊:「李展,过来下。」是朱欢,我不得不应了声,提着
枪走了过去。
  朱欢的房间在最里面,他斜对面是张志远的房间,我走过去时,张志远恰好
也出来,我们对视了一眼,他迎面走过去了。
  朱欢把我请进房间,让了坐,道:「张兄弟脸色不好啊,怎么了?」他的语
气颇为和气,一点也没有下午时虐杀女子的凶样了,想起张炬对朱欢的评价是喜
怒无常,我这时才觉得张炬颇有识人之明,自己还是嫩了点。
  我道:「有点感冒,没事,多谢欢哥关心了。」
  朱欢倚着椅子两个手指敲打着桌子,半响,他道:「你觉得杨勇和胡海华怎
么样?」
  虽然头晕着,也不得强打精神,我想了想,道:「我觉得他们好像不太服你。」
  朱欢笑道:「嘿嘿,连你这个新来的都看出来了。我们在监狱时,我是一片
的老大,他们是一片的老大,一起逃出来时,我的人多,所以我当了这群人的老
大,不过,后来在路过一个派出所时,让几个混蛋害死了我六个兄弟,这么一来,
我的优势就不大了……」
  「哦,是这样。」哈,命运真是奇妙的,朱欢说的那几个混蛋,不正是我们
几个嘛,我做了一个切东西的手势,道,「欢哥如果觉得他们不妥,干脆干掉他
们得了。」
  朱欢笑道:「直接干掉是不行的,除非万不得已时。在什么位置想什么事情,
我已经在老大的位置上了,需要的是让人心服,如果直接干掉他们,也寒了兄弟
们的心。」朱欢顿了顿,道,「但是,我怕他们对我不利,他们不用像我这样考
虑很多,只想着上位……毕竟这里有几百条枪呢……」
  我道:「我知道欢哥的意思了,就像鸿门宴,大哥项羽不能杀刘邦,怕寒了
诸侯小弟们的心,刘邦却不用想太多就会造反。」
  朱欢道:「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脑袋灵透,手脚也行,有心把你当
心腹的。你多留点心,盯着他们点。
  我道:「放心吧,我会长个眼睛的。」
  朱欢道:「要小心,我出了事,你想想,他们会怎么对你?这些事情,我本
来应该和志远商量,不过,他刚死了弟弟,人本来也糊涂,有些事情,不能和他
说。」
  朱欢又和我说了些话,无非是笼络我的好话,把我打发出了门。
  我琢磨着朱欢的话,昏昏沉沉地走到我的房间,推开门,吃了一惊,妈的,
张志远在屋子里,黎瑾全身脱的光光的被按在床上,浑身只剩下一条丁字裤,张
志远正一手捏着黎瑾的乳球,一只手抠弄着黎瑾的下身,我恼羞成怒,提起手里
的枪顶在他脑门上,道:「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张志远手上的动作没停,歪头看着我,道:「你他妈的的心真黑,藏个美熟
女吃独食。」
  我道:「你管不着,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的,我开锁,女人是我的,别人不
能动。」
  张志远冷笑道:「你和大家说好了,可惜啊,没和我张志远说好,我就要操
她,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把枪管在他脑门就顶了顶,恐吓道:「我也不和你胡扯,你要操她我就枪
毙你。」
  张志远笑道:「你开枪啊,操,连个弹匣都没有,你开什么枪?有子弹你敢
吗?你不想活了?你打死我你也得死,欢哥饶不了你。」
  我这才想起我拿的枪还没上弹匣,而且张志远说的很对,即使有子弹我也不
敢开枪,我只是吓唬他的,谁知道吓不住他,不知道这家伙是否真是朱欢说的,
脑袋因为弟弟死了而糊涂了,还是吃准了我不敢开枪。
  我踌躇着,不知如何应对,黎瑾忽然道:「你不要管,我就喜欢他这样的强
壮男人。」黎瑾用手抚摸起张志远的胸膛。
  张志远对我笑道:「看到没,这女人都喜欢让我上,你管得着吗?」
  这下我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黎瑾忽然这么饥渴。我目瞪口呆
地看着张志远把黎瑾推倒在床上,一只手揉弄着她的乳房,一手拨开内裤的裆部,
将黎瑾的阴户暴露在空气中。
  黎瑾是我见到的身体最性感的女人,却在眼前被别人玩弄,我不禁满腔的醋
意。在超市时,我和黎瑾演了一出做爱的假戏,虽然我把她搞得都潮吹了,鸡巴
在她温热潮湿的阴户上不知道磨蹭了多少次,却没亲眼看过黎瑾的小穴,这个许
诺出生的地方。
  此时,虽然我又气又酸,身子却不由自主挪动了,找了个更好的角度去看黎
瑾的阴户。
  灯光下,我在黎瑾的两腿间看到一只妖冶的蝴蝶,仿佛要振翅而飞……黎瑾
的逼,居然是蝴蝶逼……她的阴户的裂缝很长,小阴唇的翼展很大,上宽下窄,
两片小阴唇都外翻着,仿佛一只展翅的蝴蝶的翅膀,而她那饱满的阴蒂,就像蝴
蝶的头部,阴唇中间的嫩肉芽就是蝴蝶修长的身体。
  蝴蝶逼也并不多罕见,不少女人的小阴唇都有外翻,但难免瘫软无力,那就
是死蝴蝶的标本了,难得黎瑾的小阴唇非常饱满,是翘起的,看着非常灵动。
  「操,蝴蝶逼!」张志远用三根手指将黎瑾的小阴唇夹着拨弄,一会儿黎瑾
就流出了淫水,张志远道,「骚货,这么快就准备好挨操了。」他将中指伸进黎
瑾的阴道「噗噗」的扣弄起来。
  黎瑾呻吟道:「喔喔喔喔……你好会抠逼……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快
来操死我……」
  「骚货,我这就操你。」张志远拉开拉链掏出来勃起的鸡巴,要插进黎瑾小
穴,黎瑾伸手握住张志远的鸡巴,上下套弄着,媚声道:「等等,我喜欢你这样
大鸡巴的男人把我绑起来狠狠干。」
  张志远惊道:「我靠,你他妈的真骚死了。」
  我的衣服刚才被黎瑾脱了,两根警绳被她扔在床上,黎瑾拿起一根绑在床上
的架子上,对张志远媚笑道:「我多骚?」
  张志远淫笑道:「你比我操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都骚,骚死我了,日。」
  黎瑾把丁字裤脱了下来,将小穴上泛滥的淫水擦拭干净,她捏着饱蘸淫水的
丁字裤按在张志远鼻子上,道:「骚吗?」
  张志远道:「骚,好骚腥。」
  黎瑾嗲声道:「你舔舔人家的淫水嘛。」
  张志远已经神魂颠倒了,他伸出舌头,在丁字裤湿漉漉的裆部一舔,叫道:
「我靠,骚死了。」他这么一张嘴说话,黎瑾的手拿着丁字裤飞快地塞到张志远
的嘴巴里,整只手都没入了张志远的嘴巴,丁字裤就那么一点点的布料,黎瑾的
手顶着丁字裤捅到了他喉咙眼里,张志远喉咙被堵住了,吃惊得冲着黎瑾呜呜呀
呀说不出话来,黎瑾趴在他耳边道:「你说对了,你确实是被骚死的。」她说着
将警绳在张志远的脖子上迅速地绕了三圈,飞快地将绳头绑在床上的铁架上。
  我瞬间明白了黎瑾这是要勒死张志远,在超市时黎瑾就曾狠狠地说要杀死张
志远替超市夫妻报仇,奶奶的,这娘们不是给我添乱嘛……张志远惊慌的眼神显
示出他也明白了黎瑾的意图,虽然脖子被绑住了,他的四肢都还自由,他左右开
弓冲黎瑾打了两拳,黎瑾扭着身子轻巧地闪了过去,张志远再一次打出右勾拳时,
黎瑾双手将他拳头一带,趁势抱住他的胳膊,揉身而上,膝盖猛地点在张志远的
小腹上,张志远脸疼得都扭曲了,幸好他嗓子眼里塞着一条丁字裤,叫不出声来。
  黎瑾单手伏地,一根大腿扫在张志远的双脚,张志远身体失去平衡,脖子吊
在床上,舌头被勒得一下子伸出长长一截,黎瑾蹿到床上拿起另一根警绳,将张
志远的双腿绑死,又将绳头栓在对门床的铁架上,张志远的脖子和双腿分别绑在
了两张床上,就像一张吊床悬挂在半空中。
  这一切都不过十来秒的事情,我呆呆看着,急得不知所措,我跺脚道:「你
这是要给我闯祸啊。」
  「祸已经闯了,先弄死他再说其他的。」黎瑾用纤长的手指高速套弄着张志
远已经疲软了的鸡巴,这家伙眼看就要被勒死了,脸色暗红,眼睛突出布满了血
丝,大张着嘴巴,舌头长长的伸在外面像蛇一样抖动着,一根鸡巴却在黎瑾的纤
纤玉手的玩弄下又怒勃起来,黎瑾把张志远的鸡巴套弄得青筋鼓胀后,她跨过张
志远的身体,一手拨开她自己的阴户,一手扶着张志远的鸡巴,对准坐了下去,
她「哦」的悠悠呻吟一声,道,「你不是喜欢强奸女人吗,老娘今天奸死你。」
黎瑾骑在张志远的身子上,像匹母马一样颠簸着,她每颠簸一下,被勒着的张志
远的胳膊就不由伸高一次,仿佛热烈欢呼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黎瑾的乳房随着她的颠簸而颠簸着,虽然心中十分害怕杀死张
志远的后果,不过看着曲线完美的黎瑾强奸着一个抽搐着要死的男人,我的鸡巴
忍不住硬了。黎瑾看到我的裤裆搭起了帐篷,道:「看什么看,哦哦……你要是
哪天对不起我的宝贝女儿许诺,啊啊啊……老娘也这样奸死你。」
  黎瑾又呻吟着猛一下坐了下去,张志远的挣扎的幅度已经越来越小,舌头探
出嘴巴一大截,黎瑾这猛一坐,将套着张志远脖子的绳子又猛一套紧,张志远喉
咙「咕噜」一声,嘴巴猛一合,将他自己的半截舌头给咬了下来。
  我盯着张志远掉在地上的半截鲜红的舌头,脑中纷乱,抚了一下额头,觉得
烫手,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着伏在张志远尸体上脸色嫣红的黎瑾,我气呼呼地
道:「你说你这么豪放,又不在乎被强奸,你干嘛非要把人弄死了。」
  黎瑾一边颠簸着,一边道:「啊啊……谁说我不在乎?」
  我指着她和张志远满是淫水的身的结合处,道:「你这算在乎?」
  黎瑾喘息着道:「我这是替超市夫妻报仇,啊啊啊……何况,啊……奸人和
被奸,是截然相反的事情,哦哦哦……奸杀男人……啊啊啊啊啊……好爽啊…
…啊啊啊啊……」黎瑾忽然加快了颠簸的频率,再一次猛坐下时,张志远的手臂
高高的举起,然后无力地垂下,看样子他死了  黎瑾从他身上跳下来,将一根
修长结实的大腿搭在床的二层上,将她的蝴蝶逼对准了张志远充血肥肿的脸,她
呻吟道,「啊啊啊啊啊……老娘要颜射你!」她快速地揉捏着她的阴蒂,片刻,
黎瑾一顶屁股,从她的小穴喷出了一股阴精射在了张志远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股
……
  张志远真是太惨了,被女人骚死了,尸体还被女人潮吹颜射……只怕世界上
像他这样死法的男人还不多。
  黎瑾可也真够骚够豪放的,日,不知道许诺的老爸被她戴过多少顶绿帽子了,
可是,这么豪放的老妈,怎么会生出许诺这样矜持的女儿呢……不过,黎瑾的身
体真是太诱人了,既然她这么豪放,哪天或许我也能操她一次呢……或者还能母
女双飞呢……
  我心猿意马着,看到张志远死不瞑目的死鱼眼,西红柿般血红的脸颊,我的
鸡巴软了下来,心说,这可糟糕了,麻烦大了,该如何收拾残局……我长叹一声,
点了一根烟,抱着头蹲在地上捶着脑袋。
  黎瑾将私处的淫水擦拭干净了,掰开张志远的嘴巴掏弄,一会儿她道:「哎
呀,我就这一条内裤了,让他吃进去掏不出来了,怎么办?」
  我把烟在地上狠狠掐死,道:「我们两个其中肯定有个脑子不正常的,我在
想这个死人该怎么办,你在想你的裤衩,操。」
  黎瑾一边戴着文胸一边说道:「你慌什么,呆会把他扔掉,谁知道是我们杀
的?」
  我又把掐灭的烟头点上,道:「是你这疯娘们,不是我们,是你。」
  黎瑾挺起胸脯,剑眉一皱,道:「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谁会怀疑我?
你这么胆小,更没有人会怀疑你,我们根本没有嫌疑,你怕什么?」
  「我不是胆小,是谨慎。」
  「你瞧你那窝囊样,哎呀,我家许诺瞎了眼了。」
  「操,你闭嘴,消停消停吧,让我冷静冷静,我需要冷静。」
  「你别拿着磨蹭当冷静,想什么,隔壁是厕所,把尸体扔到厕所,没人会怀
疑我们,正好让他们互相猜忌。」
  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眼前只有先抛尸了,不能留着这颗炸弹在我屋子里,
让人发现了,那可真无话说了。我出去四下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又溜到厕所
也看了,回屋时黎瑾已经穿好了衣服。将绳子解开,我和她一人抬脑袋,一人抬
脚,将张志远的尸体拖到了厕所,又回屋把不多的血迹擦拭干净,将沾血的布裹
着张志远的半截舌头也扔到了厕所。
  居然没被发现,心惊胆战地抛完尸,我已经气喘吁吁了,感觉头重脚轻,躺
在床上歇息,黎瑾又沾湿了我的上衣给我敷着额头,道:「这不就完事了。」
  我摇摇头:「我感觉不对劲。」
  黎瑾道:「你太胆小了,你要害怕,不如我们现在偷偷跑了。」
  我又摇摇头,已经成功了一半,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武器库在朱欢房间斜对面,此时已经夜深了,虽然走廊上很安静,虽然囚犯
们的防备好像比我们在派出所时还疏松,连守夜的人都没有,可是我总感觉安静
之下暗流涌动,不然,我和黎瑾两个人现在偷偷进入武器库,一人偷上三支枪,
千来发子弹,也就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还是小命要紧。
  我也知道黎瑾说的有道理,我们杀人的嫌疑是很小的,可是我总是心虚,思
前想后,想到黎瑾刚才说的「让他们互相猜忌」,我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恶人先告状,朱欢刚才还在和我说他担心杨勇胡海华,我何不趁机去挑拨一
下。
  我让黎瑾自己老实呆着,出了门,径直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朱欢房间的门
前,听到里面有轻微的说话声,还好,看来他还没睡觉,我敲了一下门,里面的
说话声立刻消失了,我等着开门,回头见一个人端着枪猫在黑暗中,定睛一看,
是一个囚犯,我的头皮一下炸了,脑袋嗡嗡的,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个囚犯肯定是朱欢命令放哨的,我们抛尸时,如果这个囚犯就已经猫在那
里,他肯定看到我们抛尸了……我真糊涂啊,朱欢说过怀疑杨勇和胡海华,怎么
可能没什么防备就呼呼睡大觉,甚至,杨勇和胡海华那边,也有人在角落里放哨,
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抛尸,很可能被两个人同时看到……天啊……我该怎么
办……
  门打开了,我硬着头皮进了门,惊讶地看到一屋子人在里面,包括朱欢在内,
一共九个人,算起来,朱欢一方全部人马都在这里了。
  我曾和老鼠套过话,他告诉我,囚犯中杨勇胡海华一方连他们在内一共十一
个人,朱欢一方连他在内一共八个人,而老鼠呢,他一个小偷,在监狱里也没什
么地位,两边都看不上他,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张氏兄弟先后都死了,实际上,朱欢只还有五个旧人还在,而杨勇胡海华一
方却没有损失,朱欢其实非常劣势了,不过他把三个路上挟持的人和超市里的两
个男人都笼络了,此时,这五个原本不是囚犯的普通人也都在屋子里,所有的人
身边都搁着枪。
  我正在害怕朱欢已经知道了张志远被杀的事情,见到屋子里这么一群都聚着,
脑子更是乱了,张嘴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朱欢主动站起来笑道:「我们正开会
呢,商量明天该做些什么,本来也想喊你的,不过,你不是病了嘛,让你好好休
息,所以没叫你来开会。」
  朱欢和颜悦色的,看起来他绝对不知道张志远的事情,如果那个放哨的家伙
看到我抛尸了,肯定早报告朱欢了,这说明他没有看到,哎呀,万幸,万幸。
  巨大的压力一下消失了,我的思维才重新转动起来,见在座的一群人里,除
了葛屁了的张志远,外面一个放哨的,还有一个叫黑驴的朱欢的心腹囚犯也不在。
这个囚犯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我想不记住都难,他长着一张很长的驴脸,两大门
牙呲着,总合不拢嘴,人长得又黑,叫黑驴确实很恰当。
  我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道:「那个……志远哥和黑驴哥怎么不在?」
  朱欢笑道:「志远啊,他来不了了。」
  朱欢笑得让我心寒,「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知道张志远已经死
了?我咽了口吐沫,道:「志远哥怎么来不了了?」
  朱欢笑道:「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了,黑驴也是,有事不在。」
  哦……看来朱欢确实不知道,是我虚惊了,黎瑾说的没错,有时我确实太胆
小了点,想起我来的目的,不过这事情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走过去,趴在
朱欢耳边轻声道:「那个,你让我注意杨勇胡海华,我觉得欢哥你说的没错,他
们确实有问题……你得防备着点。」
  朱欢笑了笑,道:「没事,你放心吧,弹药都被我控制着呢,他们就是想造
反也造不成。」朱欢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早了,你又生病了,早点回
去睡吧。」
  朱欢把我送出了门,我晕乎乎的几乎又是游回了房间。
  黎瑾问了我刚才的情景,她笑道:「我说吧,没事的。」
  我道:「我觉得蹊跷,不对劲,只是我现在我头晕的厉害,想不了事情,总
之,我感觉不对劲。」此时真后悔没把退烧药带来。
  这时忽然又敲门声,我开了门,是老鼠这家伙,我想他又是来缠着要搞黎瑾,
我胳膊堵着门,道:「操,改天让你操,你急什么。」
  老鼠灵巧地从我胳膊下钻进屋子,道:「你不是答应了,说话不算话,这怎
么行?还改天,这世道,一天当一年活了,说不定哪会就挂了。」
  我道:「等一天也死不了你。」
  老鼠道:「说不定今天就死了呢,我看两边不对劲,早晚会开战。」
  老鼠的话让我一惊,连他都这么认为……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有暗藏着的
放哨的,人都荷枪实弹,可不是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他妈的,不对头,绝对不
对,朱欢为什么要骗我?什么目的?妈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之,我心慌的
很,老子不玩了,没了命啥都是空的,我不理老鼠,回头对黎瑾严肃道:「我们
走,现在就走!」
  黎瑾道:「怎么了?」
  我穿起衣服,拉住她的手,道:「你别管太多,跟着我就行,再不走就他妈
的没命了。」
  老鼠急急地道:「展哥,我还没操呢,你去哪?」
  「操操操,回家操你妈去吧。」我拉着黎瑾的手,拽着她走到门口,拉开门,
就听「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枪声,我连忙退回房间,这一串枪声后,很快
又是三四支枪开火了,然后枪声乱成一片。
  老鼠抱头叫道:「妈呀,真打起来了,不关我的事,我得藏起来。」
  老鼠在屋子里乱转,黎瑾快速地拿出藏好的56式推弹上膛,动作很熟练,
之前她肯定玩过56式,她把M9也插在腰上,将另一支56式抛给了我,我接
住枪,将门叉好,把一支左轮和一支霰弹枪都找了出来带在身上,拉着黎瑾钻到
床底下。老鼠拉开墙角处的一个小橱柜,那橱柜小的塞一床被子都困难,这家伙
居然缩着身子藏在里面,手一拉,把他自己关在了橱子里面。
             第24章螳螂黄雀
  黎瑾俯在我身边,道:「操,怎么说打就打了。」
  「妈的,我就知道要出事。」
  「你说哪边会赢?」
  「难说,两边势均力敌,朱欢赢了我们还好过一些,要是杨勇赢了,操,我
们可就惨了。」
  「这么说,无论谁打赢了,都是惨胜,这不是好事吗?我们俩足够把剩下的
人都清了。」
  「希望如此。」不过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们趴在床底下,静静地听着,外面枪声密集,两边都是大喊大叫,这么持
续了三四分钟,枪声渐渐稀落了,能听到一群人上了楼,楼上和一楼都有枪声,
看来是一方把另一方逼上楼。
  从声音传来的方位判断,应该是杨勇赢了……我暗叫惨了,心中祈祷杨勇一
方最好大伤元气,祈祷杨勇他们别来找我的麻烦,谁知道想不来什么,偏来什么,
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呼啦啦都聚到我门前,听声音,怎么也得有七八个人。
  一个人叫道:「我看到李展还在屋子里,绝对在。」接着有人一脚踹在门上,
身边的黎瑾毫无征兆地开枪了,我耳朵被枪声震的嗡嗡响,木门被打出了五个洞,
一个人惨叫一声摔倒了。
  外面的人一阵大骂,接着一串枪声,门锁被打烂了,门开了。
  「李展,滚出来,你跑不掉。」是杨勇在叫。
  杨勇这人阴着脸长着就像条毒蛇,他早看我不顺眼,被他拿住,还能有好?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骂道:「操你妈,老子就不出去,有本事你进来。」
  杨勇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想让你开武器库的门,我保证你小命的
安全,你乖乖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了,弹药被朱欢控制着,杨勇他们每人只有两个弹匣,显然,朱欢他们只
是退守到楼上了,朱欢肯定是打算消耗杨勇一伙的弹药打拉锯战,  我只要坚
持住,或许朱欢他们就会杀下来的。
  想清楚了局势,我大笑一声,道:「我这里可不缺枪也不缺子弹,老子就缩
在屋里了。」
  我话说未落,看到一个手电筒伸了进来,是一支军用手电,它的爆闪功能瞬
间爆发的强光就像闪光雷一样,能把人闪得失明,我叫道:「闭眼!」
  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屋子里瞬间闪了一下,睁开眼时,看到一个囚犯闪在
外面,端着枪正要冲进来,我一梭子打了过去,开枪太急躁了,也没瞄,子弹都
打在了门口旁的墙壁上,打得砖石飞溅,却没有打中人,那人骂骂咧咧地缩了回
去。
  杨勇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们有二十多把军用手电,闪瞎了你再进去不迟,
反正你开锁不用眼。」
  我心一凉,对黎瑾道:「大姐,我们完了。」
  黎瑾扬起剑眉,道:「早的呢,你闭着眼不停射击封住门,我把楼顶轰开,
咱们爬到二楼。」
  不等我应声,黎瑾滚出床下,背着门口举起56式对着天花板一阵扫射,姿
势彪悍至极,我也跟着滚了出去,看到门口又探进来一个军用手电,我闭上眼睛
冲着门就一阵狂扫。
  身前强光一下一下闪着,身后的黎瑾在疯狂射击,弹壳落地叮叮当当的声音
响个不停,我们两人同时打空了一个弹匣,我飞快地换上弹匣,也不去看,继续
扫射,等我换上最后一个弹匣时,背后胡咚一声,黎瑾叫道:「打通了,快来。」
  我回头看去,天花板被黎瑾打出了一个大洞,黎瑾已经爬上了床,她轻巧的
一跃抓住洞口,身体一纵攀着上去了,我边退边开枪,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匣,扔
掉56式,拔出霰弹枪,我飞快地爬上了床的二层,想要跳上去时,门口闪出两
个人,我连忙扣动扳机,连轰了五枪,二人缩了回去,我扔掉霰弹枪,一跃攀住
了洞口,身体一纵,就要上去,下面一人叫道:「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吧。」我的
双腿被人拉住,身体扑通摔了下去。
  黎瑾伸着手没拽住我,她大叫一声:「李展!」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知道自己完蛋了,翻起身子,我对着洞口叫道:「大姐,
你自己逃吧,我他妈歇菜了。」
  胡海华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疼得我弓起了身子,他拽着我的脚,把我拖到门
口,杨勇蹲下身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孙子,被老子逮住了吧,妈的,和
我斗。」杨勇转身又呼喝道,「兄弟们,都过来,去武器库!」
  两个人架着我,不由分说拖着我朝武器库走去,我一查点杨勇一方的人,妈
的,他们居然还有八个人,总共只死了三个人。朱欢他们真他妈的一群废物,枪
战了一番,才打死两个人,黎瑾自己就打死了一个。
  朱欢这个白痴,武器库的密码明明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救了我,就是救了他
自己,这孙子居然放着我不管了。
  悔恨啊……悔恨当初不该冲动着来无间道,悔恨当初不该认了朱欢这个白痴
当老大。唉,末世虽然危险,我若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藏着,还能多操苏眉许诺几
天享享清福呢……
  被囚犯们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地下室密码门前,杨勇道:「打开门。」
  我知道这门不开我是死路一条,开了也是死路一条,硬着嘴骂道:「开你妈
逼。」
  「哈,哈哈,哈哈哈。」杨勇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他笑道,「你知道老子是
怎么坐的牢吗?哈哈,条子根本没有我杀人的证据,当然,人确实是老子杀的,
老子也知道招供了就完蛋了,可是老子最后还是招供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吐了一口血,笑道:「因为你软蛋。」
  杨勇笑道:「对了,我是软蛋,没撑住逼供就招了,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硬蛋,
兄弟们,给我打。」
  一群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惨叫着硬撑,最后实在挨不下去了,心想,操,
怎么都是死,还是别受这活罪了,反正他们也是狗咬狗……操,书本上的江姐什
么的,怎么就能那么牛呢……
  我挥手叫道:「别打了,我开,我开。」
  杨勇哈哈笑道:「硬蛋,你怎么还不如我啊,这才到哪啊,就服气了?」
  我撅起血肿的嘴巴,抱着肚子喘了口气,努力咧开嘴笑道:「你,的意思,
是,要我再撑会?好吧,你们再打,吧,我再试试,撑一会。」
  杨勇急道:「你他妈快点开门吧。」
  我道:「不是,你嫌我,不撑劲吗?」
  杨勇怒道:「打!」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撑了一会,叫道:「住手,住手!」
  杨勇道:「服气了?」
  我笑道:「你急着让,我开门,我也,不想挨揍了,挨揍,真他妈的难受啊,
这么吧,你喊我一声大爷,我就给你开门。」
  杨勇被气得咬牙切齿,道:「继续打!往死里打!」
  他们又开始打我,我这次真耗上了,死死撑着叫道:「不开,叫大爷!不开,
叫大爷!」
  过了三四分钟,我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就要求饶时,杨勇忽然喊停了,
他沉声道:「你开不开?」
  我挣扎着坐起来,道:「叫大爷,我就开。」
  杨勇脸色变了几变,他朝后面看了看,也许是担心朱欢会在后面袭击他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最后轻声道:「大爷。」
  逼着杨勇丢尽了脸面,这一次,我的生命确实到了尽头了,再没有回转的可
能,绝望之下,我癫狂起来,哈哈大笑:「你没吃饱?这么小声。」
  杨勇黑着脸大声道:「大爷!」
  我又笑了一阵,道:「你喊谁呢?」我指着周围的囚犯道,「他?他?他?
还是他?我是你李大爷,再叫!」
  「他妈的!打!」
  「别打,别打,我保证,你这次,喊了李大爷,我就开。」
  杨勇看来真是急着要让我开门,被我耍了几次,在一群囚犯面前丢尽了脸,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高声道:「李大爷!」
  「哈哈哈哈!」我放声狂笑,拖身子倚在密码门上,努力伸着手输入了密码。
  武器库的门开了,我知道我的死期也到了。
  杨勇嘿嘿笑道:「李展,你真的不该逼我,其实,我确实是想放你一条生路
的,你何必呢?唉,我替你可惜啊……」
  哎呀,我操,后悔啊,我何必争一时意气让他丢脸呢……我一时满心的悔恨,
抬头看着杨勇阴毒的脸挂上了一丝笑意,我忽然明白了,冷笑道:「杨勇,嘿嘿,
你这逼货也忒歹毒了,连个要死的人也算计。你是不想看你大爷我洋洋得意的死,
故意这么骗你大爷,是想让我在满心悔恨中死掉。其实,别说我不逼你,我就是
给你下跪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孙子,你这么阴毒,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开
枪吧,大爷我非洋洋得意地死,哈哈哈哈。」
  「可惜了一个聪明人……」杨勇举起枪,对准了我的脑袋,他对我冷笑着,
将食指按慢慢在了扳机上,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枪响了,哒哒哒哒,响个不停。
  我睁开眼,看到黑咕隆咚的武器库中不停喷射向外喷射着一条火舌,我瞬间
明白,竟然有人埋伏在武器库伏击杨勇一伙!肯定是朱欢的安排,哈,没想到朱
欢竟然留了这么一手,太好了。
  我本来就躺在地上,怕被子弹误伤,连忙爬到了墙角处躲了起来,杨勇一伙
就惨了,这次袭击来的太突然,他首当其冲,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发子弹,被击
毙在我身边。地下室的走廊窄小,人都挤在一块,众囚犯根本无处躲藏,只片刻
工夫就被全部歼灭了,尸体东倒西歪,就像小孩子打翻了积木。
  我缩在墙角处,揉了揉眼睛,看到武器库里走出一个长脸撅着嘴的男人,他
是朱欢的手下黑驴!黑驴嘟嘟囔囔着:「一群傻比,我等你们很久了,不愧是欢
哥,他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武器库,妈的,你们这么迟才来,把老子憋死了。」
  黑驴踢了我一脚,道:「你小子还真命大,居然没死,那就跟着我见欢哥去
吧。」我本来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又挨了一顿饱揍,哪有力气走路,还好,黑驴
的力气很大,他一只胳膊就拖着我爬出了地下室。
  人品啊,本来我是必死的了,居然活了下来,哈哈……虽然满身疼痛,可拣
了一条命,我高兴坏了。
  不过,我只高兴了一会儿,就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黑驴是早就埋伏在武器库等着杨勇一伙,所以,我刚才进朱欢的房间时,人
人都在,只有黑驴不在。可见,朱欢这老狐狸早就料到,或者,是故意让杨勇他
们进去武器库。
  武器库的密码只有我和朱欢知道,朱欢不会帮杨勇开门,如果要在武器库埋
伏杨勇,自然得是我帮杨勇开门。我幸好是被海扁了一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才躲过了一劫,如果……那不是连我也要一块被打死了?可见,朱欢根本不在乎
我的性命。
  再联想起朱欢明明算计到杨勇他们会造反,为什么刚才却故意骗我说杨勇他
们不会造反。
  我想着今天的种种细节,冷汗不禁流了下来,我恍然大悟,朱欢在我打开武
器库的那一刻,就要拿我当弃子消灭杨勇了……
  天啊!!
  现在想来,黑驴其实很早就消失了,我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他……朱欢老早
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杨勇他们去开武器库。
  而我是朱欢阴谋的关键,因为我必须投靠杨勇,杨勇才能打开武器库。
  朱欢其实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背叛他,好让我引领着杨勇一伙陷入他精心设置
的埋伏。
  我真是蠢货一只啊,晚上朱欢找我的第一次谈话,我居然误会成他在拉拢我,
其实,他对我说的话的核心内容是在含蓄地暗示我,杨勇会造反,而他处于劣势。
  甚至,张志远去强奸黎瑾,也是他示意的,所以张志远才那么有恃无恐,朱
欢这是想让我对张志远产生仇恨,把我推向杨勇一伙。
  只是,他料不到黎瑾杀死张志远的意外。
  现在想来,如果张志远顺利强奸黎瑾成功,我真是有极大的可能主动投靠杨
勇去报仇。
  可是我们杀了张志远,做贼心虚,光想着怎么摆脱嫌疑了,哪里还有心思算
计他。
  朱欢安排在暗中的放哨的,肯定看到我们抛尸了,朱欢知道我心虚之下不会
主动投靠杨勇,他又故意稳住我,然后对杨勇发动战争,只交火了一会,很快退
守到楼上,他这是算定了缺少弹药的杨勇一定会主动来捉我去武器库。
  我操!朱欢这只毒蛇比杨勇毒一百倍啊……
  思前想后,刚才觉得不对劲的种种事情一下子都想明白了,只觉得身子发冷,
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我被朱欢算计了……
  黑驴拽着我上了五楼,把我拖到了司令员办公室。
  我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头发散乱的黎瑾,她上身赤裸着,双手反绑着被两个囚
犯按住跪在地上,朱欢正翘着二郎腿沉稳地坐在司令员办公椅上,一只手玩弄只
黎瑾的一只乳球。唉,黎瑾也没有逃掉……
  我和满脸屈辱的黎瑾对视一眼,落魄相见,彼此相对无言……
  朱欢道:「都结果了?」
  黑驴道:「都结果了。」黑驴伸出大拇指道,「老大英明啊!那个成语叫什
么来着,哦,算无遗策!」
  朱欢笑道:「也难为你在黑咕隆咚的武器库里呆那么久没打瞌睡,黑驴,这
次你立了大功,等会儿这老娘们就让你先操了。」
  黑驴大喜,道:「多谢欢哥!」
  朱欢对众人笑道:「我告诉你们不用怕,跟着我混,吃不了亏,玩过我的人,
还没出生呢,杨勇那傻比,他算个屁。」
  一切都非常明了了,果然是朱欢在算计我,我又气又恨,破口大骂:「朱欢,
你个狗娘养的,不得好死!」
  朱欢站了起来,笑道:「傻比,不得好死的是你,我居然杀了我的志远好兄
弟,我真看错你了,你他妈比我想象的狠。志远兄弟是被你勒死的吧,好,我替
我志远兄弟报仇,让你尝尝被勒死的滋味。」
  他们在天花板上吊了一根绳子,把我双手反绑在背后,在我的大骂声中将绳
套套住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被勒住吊起,脚尖恰好能撑住地,朱欢捏着我的脸颊,道:「据说
这样子吊人,能吊一个小时才能把人吊死。太祖教育我们,要知道梨子的滋味,
最好是尝一口,实践出真知,我给你掐着表,看看你能撑多久。」
  我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遭,现在又是在劫难逃,倒不怎么怕死了,只
是气极怒极,我被朱欢这个奸贼卖了还在为他数钱,真是窝囊死了,天下再找不
出我这样的白痴了。我气得要骂他,可是脖子被勒住,张开大嘴,却喊不出来,
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我脚尖顶着地,使劲一蹬,喉咙一松,我骂道:「操你妈!」只能骂出这三
个字,我的脖子又被绳套套住,重力加速度的效果,我的脖子被自己的惯性狠狠
勒了一下,几乎晕厥过去,连忙脚尖用力,撑住了身子,让被勒住的脖子缓了一
缓。
  朱欢道:「傻比,省点力气看看我们怎么玩这个老娘们吧,你不是为了她杀
死了我的志远好兄弟嘛,我就当着你的面,让人奸了她,一直把她奸到死,哈哈,
你俩比比看谁死得更快吧。」朱欢转身对黑驴道,「黑驴,那娘们是你的了,绝
对一流的尤物,你可要好好操她啊。」
  两个囚犯将黎瑾按在地上,又高又壮的黑驴淫笑着拽住黎瑾的裤腿,一扯将
她的裤子扯了下来,黎瑾的内裤被张志远吃掉了,她里面一点东西也没穿着,脱
了裤子就一丝不挂了,黑驴直勾勾看着黎瑾的阴户,淫笑道:「这娘们逼毛好旺
盛啊,我喜欢。」
  众人都在旁边起哄道:「逼毛多,说明性欲强,黑驴你要好好满足她。」
  黑驴猴急地脱光了衣服,露出一条足有二十厘米的一根又黑又粗的鸡巴,一
手套弄着,黑驴走到黎瑾面前一手抓住了黎瑾一只乳房,道:「哇,好结实。」
  黎瑾正被两个人按着跪在地上,根本无法躲避黑驴玩弄她的乳房,她气得脸
色苍白,忽然脑袋猛一伸,张嘴去咬黑驴的鸡巴,黑驴吓了一跳,连忙朝后倒退
了几步,险些就让黎瑾咬住了他的鸡巴。
  「操!」黑驴一巴掌扇在黎瑾的脸上,「臭婊子,你这么喜欢大爷的鸡巴,
大爷就让你享受享受大鸡巴的滋味。」黑驴一把拽住黎瑾的头发,一手扶着他的
鸡巴朝黎瑾的脸上抽去。
  黑驴的鸡巴又长又粗,抽在黎瑾的脸上「啪啪」做声。黎瑾大张着嘴,摆动
着脑袋几次要咬黑驴的鸡巴,都没有咬到,黑驴道:「操你妈,让你咬。」他双
手掰开黎瑾的嘴巴,将鸡巴狠狠捅入了黎瑾的喉咙里。黎瑾呜呜叫着想咬黑驴的
鸡巴,可是嘴巴被黑驴掰住,无法咬下,只能任着黑驴的鸡巴在她嘴巴里捣弄,
她不住干咳着,两道泪水滑落下来。
  「喉咙又紧又热,不知道你的逼是不是也又紧又热。」黑驴在黎瑾的嘴巴里
插了几十下,将沾满黎瑾唾液的湿淋淋的鸡巴拔了出来,他将黎瑾推倒在地上,
压了上去,后面两个按住黎瑾的囚犯哈哈笑着放开了黎瑾,黎瑾张口咬在黑驴的
肩膀上,黑驴吃痛抬起了身子,黎瑾趁势一个翻滚,滚在一边站了起来,她厌恶
地吐了一吐沫,对黑驴怒目而视。
  黑驴抚着肩膀的伤口,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辣的!」他张开手臂去扑
黎瑾,黎瑾没有躲,揉身而上,快被黑驴抱住时,她猛然抬起膝盖,膝盖狠狠点
在黑驴的睾丸上,只听两下颇为清脆的响声,黑驴一声惨叫,咚的一声仰面直挺
挺摔在地上,他的阴囊裂开了,一滩血糊淋拉的东西从裂口处流了出来,红红白
白的,仿佛搅拌过的鸡蛋,他那根又粗又长的鸡巴一下子也蔫了,软绵绵耷拉在
肚皮上,从马眼淌出了血。
  「混蛋东西,再来操我啊!」黎瑾叫着又一脚狠狠踢在黑驴的阴囊上,这下
子黑驴彻底废了。
  哈,好!我想为黎瑾叫好,可是只发出喔喔的声音。
  一个囚犯抬起枪,冲黎瑾哒哒哒扫了起来,黎瑾扑在地上,几个翻滚躲开了,
朱欢叫道:「别开枪,妈的,还是个霸王花,奶奶的,老子最喜欢这种女人了,
这么极品的女人,不操就打死,是可耻的浪费!」他拔出我给他的转轮手枪,将
在地上抽搐的黑驴一枪打死,道,「没用的东西,连个被反绑着手的女人都搞不
定,你们都放下枪,捉住她。」
  朱欢的人,被杨勇打死了两个,黑驴也挂了,现在还有七个人,其中四个是
囚犯,两个路上被挟持的男人,还有一个超市里的男人。他们听了朱欢的命令,
散开了把黎瑾围在中间。
  黎瑾被众人逼着一步步后退……看着黎瑾紧皱着剑眉,眼角簇满了掩饰不住
岁月产生的皱纹,神情一丝不甘,一丝决绝,一丝凄凉,就像一只牢中被困的母
兽般,猫着赤裸的身体,积聚力量,要做困兽犹斗,我看着肝肠寸断,恨不得能
扑过去帮她用牙咬开反绑着她的绳子。
  她被逼着退到墙根,忽然身体纵跳了起来,身体猛缩,膝盖高抬,肩膀下压,
将反绑的双手在空中穿过两腿,落地时,她被反绑的双手已经搁在了胸前,抬着
掩住了傲人的双乳。
  厉害……不知道黎瑾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一手精彩极了,不是身体柔韧
性极佳的人绝对做不到。虽然用脚尖撑着身子,我已经累坏了,我使劲垫了垫脚
尖,叫道:「好!」然后身体落了下去,又被勒了个半死。
  有黑驴的前车之鉴,虽然已经将黎瑾围住了,众人都捂着下身,不敢轻举妄
动,一个囚犯仗着身高马大,一脚踹向黎瑾,黎瑾侧身躲过,一个后踹,踹在囚
犯的小腹上,这家伙扑腾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又一个囚犯趁机从黎瑾身后扑上,
想去抱住黎瑾,黎瑾快速转身,一个鞭腿抽在他的脸上。
  「操,这娘们太猛了,兄弟们拿椅子叉住她!」那个超市里幸存的男人叫着,
他提起了一张椅子,屋子里有三张椅子,又有两个人抄起椅子,三个人成三角形
将黎瑾围在中间,其余的几个人在四周跃跃欲试。
  妈的!这三个拿椅子的,一个是超市里的幸存者,其他两个是朱欢在路上挟
持的幸存者,他们本来都是普通人,跟了一群囚犯后,变得比囚犯还凶狠,强奸
三个超市幸存的女人时,他们也都上了,糟蹋起女人来,比囚犯们还积极还兴奋。
  这种人比囚犯还可恨!
  他们三个用椅子推挤着黎瑾,黎瑾几次试图主动出击,都被椅子推开了,她
的双手又被绑着,无法去抓椅子,只能四处闪躲,不小心被一人从背后砸了椅子,
黎瑾「哎吆」一声被砸得身体前倾,超市男人趁机又是一椅子砸在黎瑾的头部,
黎瑾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滚了几下,跪爬着退到墙角根里,她倚着墙壁大口
喘息着,额头上鲜血顺着脖子从乳沟一直流到脚下。
  三个人终于把黎瑾堵在了死角,超市男人淫笑道:「臭婊子,看你还有什么
本事!」
  朱欢鼓掌笑道:「哈哈,怪不得罗马人有斗兽场,斗母兽果然好看,过瘾啊。」
  黎瑾大叫着几次想冲出去,都被三人用椅子推了回了墙角,三个人依次用椅
子腿狠狠去叉黎瑾,黎瑾挡得住一张椅子,挡不住第二个,一会儿胴体被叉得满
是青紫的印子,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人渣!」在超市男人再一次用椅子叉黎瑾的乳球时,黎瑾嗷的叫了一声,
她跳起来用光脚背将椅子踢飞,跟着高高踢起大腿,将脚后跟狠狠劈在超市男人
的脸上,超市男人退了两步摔在地上,黎瑾的脚在踢椅子时,大概是骨折了,她
单腿撑着身子向前跳了两下,到了超市男人面前,跃起来以跪姿将双膝砸向男人
的小腹,男人惨叫一声疼得脖子抬了起来,黎瑾趁势咬住了他的脖子。
  后面两个男人一起踹在黎瑾的背上,将黎瑾踢的翻滚出去,黎瑾挣扎着站了
起来,嘴上叼着一大块肉,她恶狠狠地嚼着,就像一只狂怒的母豹子,一点一点
将人肉咽下了肚子。
  躺在地上的超市男人脖子上鲜血喷溅出半米来高,肯定是大动脉断了,他惨
叫着捂住伤口在地上打滚,朱欢走过去,随手一枪轰烂了他的脑袋,他骂道:
「废物!废物!老子硬得不行了,都他妈赶紧给我捉住她!赶快!」朱欢抱起5
6式,对着窗外哒哒哒哒扫空了一弹匣子弹。
  此时黎瑾已经是强弩之末,她满脸都是鲜血,长发乱糟糟的沾在脸颊上,累
得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息,被众人步步紧逼的众人逼着一瘸一拐的倒退,我看到她
一只精致的脚丫上肿起了一个橘子般大小的肿块。
  众人又围住了黎瑾,一只脚已经废了,她也不顾疼痛,用另一脚撑着,嗷嗷
吼叫着用受伤的一只脚去胡乱攻击,终于寡不敌众,被众人按在地上,这群人渣
围着黎瑾拳打脚踢了一阵,一个人拽住了她的胳膊,两个人分别扯住了她的两条
大腿。黎瑾一边大骂,一边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控制,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
被三个男人擒住手脚,无论如何也甩不开。
  朱欢按着黎瑾的小腹,揪住黎瑾阴阜上的阴毛猛一拽,撕下来了一把阴毛,
黎瑾惨叫一声,朱欢淫笑道:「臭婊子,杀了我两个兄弟,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瑾骂道:「朱欢你个狗日的人渣,我操你祖宗。」
  朱欢恶狠狠地笑道:「还是让我先操操你吧,霸王花,嘿嘿,我喜欢,够辣
操起来才带劲。」他对拽着黎瑾大腿的手下道,「把她的大腿给我扯开,我们来
看看霸王花的逼长什么样。」
  两人一人拽着黎瑾的一条腿,将黎瑾拖着头下脚上倒立起来,把她的双腿劈
开成180度,让黎瑾的阴户朝天,灯光下,黎瑾的私处像一只将要翩翩起舞的
蝴蝶,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众人面前。黎瑾拼命挣扎着身体,将擒住他手脚的三人
甩得东倒西歪,但最终没有摆脱了控制,她残余的力气很快用尽了,挣扎的幅度
越来越小。
  我不忍再看黎瑾此时屈辱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朱欢道:「操,还是蝴蝶逼,极品啊。」
  众人纷纷道,「果然是蝴蝶逼啊」「操,还是第一看到这样的逼」「是被操
的太多,逼翻出来了吧」。
  伴随一阵「噗噗」的抠弄声,众人七嘴八舌地对黎瑾的私密之处评头品足,
用淫语羞辱着黎瑾,有的说她的乳房如何如何,有的说她的逼如何如何,一会儿,
朱欢淫笑道:「真他妈的骚货,都淌淫水了,哈哈哈。」
  欢忽然痛叫了一声,大概是黎瑾反抗中攻击到他了吧。朱欢怒骂道:「贱货,
他妈的这么不老实。」接着我听到黎瑾惨叫一声,我睁眼看去,见朱欢正举着拳
头朝黎瑾的私处砸去,拳头落在黎瑾娇嫩的私处,黎瑾疼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又
是一声惨叫,她挣扎着嘶声骂道:「混蛋!畜生!狗娘养的!」
  朱欢收了拳头,笑道:「你踢了黑驴两下,我也给你两下。」
  那么娇嫩的地方,挨了狠狠的两拳,黎瑾的阴唇迅速充血红肿了,她的阴唇
本来就很丰满,现在就像人的嘴唇一样饱满了。
  「好逼啊!我先操操再慢慢玩你。」朱欢脱下裤子,撸着鸡巴就要插入黎瑾
的阴道,黎瑾又疯狂地扭动起身体,拼命去阻止让朱欢的鸡巴插入,这是她最后
的抵抗了,力量非常大,四个擒按着她的男人都被她的挣扎甩着朝被吊着的我趔
趄过来,黎瑾上下摇晃着屁股,朱欢攥着鸡巴插了好几次都无法对准她的阴道,
最后朱欢死死抱住了黎瑾的屁股,他哈哈笑着挺着鸡巴插入了黎瑾的小穴,最后
的防线失守了,黎瑾嘶声大骂:「操——你——妈!老娘做了鬼也不放过你们,
朱欢你不得好死!」
  「操,霸王花,你这老逼被男人操过太多次了吧,有点松啊。」朱欢挺动着
身子抽插着,他大笑道:「骂人要是能骂死人,老子早死了一万次了。」
  此时,我脚尖的力气已经几乎用竭了,身体疲惫至极,不时要脖子完全吊在
绳套上歇息片刻,才能恢复一点力量再用脚尖撑住身体,被绳套反复勒着,我已
经快窒息过去了,我想我肯定撑不过三分钟了。看着暴烈的黎瑾被朱欢肆意凌辱
着,已经没有一个汉字词语可以形容我现在的愤怒。在怒火燃烧的力量下,我拼
力猛一蹬早就失去感觉的脚尖,用脖子将身体荡了两下,荡第三下时,我的身体
已经被绳子吊着摆出了很大的幅度,刚才黎瑾挣扎着把他们往我这边移近了几步,
足够我的腿踢到一个拽住黎瑾大腿的囚犯。
  我积聚起最后的力量,一脚踢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随之我的身子被绳套荡
了回去,那男人被我一脚踢翻了,黎瑾一只大腿得到了解放,她立刻朝后猛踢,
正好踢在从后面抱着她胳膊的人的脑袋,那人被踢的松开了黎瑾跌坐在地上。
  双手摆脱了控制,黎瑾大叫一声双手握拳砸在朱欢的头部,朱欢的鸡巴从黎
瑾的阴道里拔了出来,跌倒地上,黎瑾又一脚将拽着她另一条大腿的人踢开,她
爬着从那人的腰间拔下一把匕首,连滚带爬挣扎到我身下,一条腿撑着一跳,给
我割断了就要勒死我的绳子。我跌在了地上。
  美好的氧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双手一松,黎瑾把反绑着我的绳子
也割断了。
  两个人扑了上来,我身体自由了,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一脚一个将他们踹
了出去,拿过黎瑾抢来的匕首,帮她也割断了绳子。黎瑾一只脚不能着地,单脚
摇摇晃晃地站着,我心疼把她搂在怀里,拖着她疲惫的身体一步步后退着,道:
「疼吗?」
  黎瑾轻声道:「疼。」
  我道:「你忍一下。」
  战斗力超强的黎瑾已经废了,他们不怕我们逃了,任由我扶着黎瑾慢慢后退,
他们也没有紧逼,朱欢呵呵笑道:「李展,你以为你还能逃了?」他指挥着手下
以扇形散开把我们围住。
  已经退到了窗户前,抱起黎瑾把她搁坐在窗台上,我也坐在窗台上歇息了一
下,咧嘴笑道:「如果我能逃了呢?」
  朱欢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止住了笑声,道:「你不会
要从五楼跳下去吧?」
  我揽着黎瑾,让她在我怀里歇息,我一边抚摸着黎瑾的头发,一边对朱欢说
道:「以西结书,二十五章,十七节,有这么一段话,朱欢,你给我听好了。」
  朱欢笑道:「我洗耳恭听,你不会想感悟我吧?哈哈。」
  我道:「邪恶的敌人以他们的暴虐和专制让正义的人们感到四面楚歌。然而
那些以博爱和善良的名义,引领弱小者穿越黑暗峡谷的勇士,必将得到神的护佑,
因为他是他的同胞的真正的守护者和迷失孩童的挽救者。我将满怀仇恨和无比的
愤怒,灭掉任何企图毒害和屠杀我的同胞的敌人。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的那一
刻,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叫做上帝!」
  朱欢被我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一错愕,他大概以为我被吓得精神分裂了吧,
我抱起黎瑾,对她道:「抱紧我,相信我。」我抱着黎瑾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纵
身跳下了五楼。
  我当然不是要自杀。
  我和老鼠曾在这间司令员办公室吊死了病变的军分区司令员,当时老鼠将一
根警绳拴在窗户上,我把丧尸司令员推到了楼下吊死了,那胖司令的尸体恰好被
警绳吊着悬挂在四楼,如果我的运气足够好,运气好到我能恰好踩上胖司令的脑
袋,运气好到警绳能提供足够的力量,我想我能借着踩在胖司令脑袋上的力量翻
进四楼的窗户。
  莫名其妙的,我有一股强烈的自信觉得我能成功。
  今天虽然劫难重重,有两次都到了必死的关头,可是我现在依然还活着,我
相信我会活下去的……
  从五楼掉到四楼,不过是瞬间的事情,我觉得脚底一硬,心下大喜,我踩到
了胖司令的脑袋。
  向外一踢胖司令的脑袋,警绳撑不住三个人的巨大力量,啪一声断了,同时,
我的身体也在反作用力下跌向了四楼的窗户。
  噼里啪啦一阵破碎玻璃的声音,我抱着黎瑾跌落在四楼的地板上,黎瑾估计
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她爬起来,惊喜地叫道:「哇,好女婿,你怎么做到的?」
  我抱起黎瑾迅速朝外面跑去,叫道:「我他妈会轻功,踏雪无痕,燕子三抄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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