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明初妹妹(81-100)


               第八十一章
  朱子陵离开终南山古墓,赶赴峨眉。
  这一日,朱子陵来到四川境内,中午在一家小酒馆用过了午饭,前面滔天大
河拦路,朱子陵沿着河岸,找到一艘渡船,给了船家一两银子,让他将自己送过
河去。
  船家见朱子陵出手阔绰,当即欣喜万分,摇着小舟朝对岸驶去,朱子陵屹立
船头,河中风很大,吹得他衣衫飞扬。
  正想与船家打听几句附近江湖的情况,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
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朱子陵不由顺声看去,只见两艘江船,如飞的划来,凝目瞧时,见前面一艘
小船的船梢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
船板,帮同划水。那虬髯大汉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
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
汉射去。
  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朱子陵心道:「原来他们是要那虬髯大汉留下孩子,这大汉是谁?」
  不管他是谁,追赶他的可都是蒙古鞑子官兵,先将他们救下来再说。当下便
想出手相救。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来箭一一挡开击落,手法
甚是迅捷。朱子陵心道:「这人武功不凡,英雄落难,我怎能坐视不救?」向摇
船的艄公喝道:「船家,迎上去。」
  船家见羽箭乱飞,而且那边全是官兵,早已吓得手酸足软,拚命将船划开尚
嫌不及,怎敢反而迎将过去?颤声道:「侠士……
  爷……,你……你说笑话了。「朱子陵见情势紧急,夺过艄公的橹来,在水
中扳了两下,渡船便横过船头,向着来船迎去。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
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虬髯大汉一个失惊,俯身去看时,肩头和背上接连中
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时不动。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
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那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
  朱子陵怒喝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急速扳橹,将渡船摇近,跟
着身子纵起,衣衫飘飘,从空中扑向小船。两名蒙古武官嗖嗖两箭,向他射来。
  朱子陵袍袖挥动,两枝羽箭远远飞了出去,双足一踏上船板,左掌挥出,登
时两名番僧摔出丈许,扑通、扑通两声,跌入了江中,众武官见他犹似飞将军由
天而降,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无不惊惧。领头的武官喝道:
「兀哪来的毛小子,你干甚么?」
  朱子陵骂道:「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罢!」那武
官道:「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朱子陵听到「袁州魔教反贼」六字,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周子旺的部
属?自己前阵时间只顾着练习九阳神功与江湖事情,对天下动态,倒还了解甚少,
莫非周子旺已经起义失败了?」转头问那虬髯大汉道:「他这话可真?」那虬髯
大汉全身鲜血淋漓,左手抱着男孩,虎目含泪,说道:「小主公……小主公给他
们射死了。」
  这一句话,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分。朱子陵心下更惊,道:「这是周子旺的
公子?你……你可是常遇春将军?」那大汉道:「不错,我有负嘱咐,这条性命
也不要了。」轻轻放下那男孩的尸身,向那武官扑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负伤,肩
背上的两枝长箭又未拔下,而且箭头有毒,身刚纵起,口中「嘿」的一声,便摔
在船舱板上。
  那小女孩扑在船舱的一具男尸之上,只是哭叫:「爹爹!爹爹!」张三丰瞧
那具尸身的装束,当是操舟的船夫。朱子陵心中一颤,见她年龄不过十岁,清丽
秀雅,美而脱俗,雅而秀气,纯洁清丽,更出水芙蓉,秀若芝兰,伏在那船夫身
上,苦的梨花带雨,让人揪心,怜爱。不由脱口道:「是芷若MM吗?」
  小女孩抬起头看一眼朱子陵,又幽幽抽泣起来,朱子陵眼见周芷若因为父亲
死亡哭红了眼睛,心中更为震怒,对那些官兵道:「狗鞑子果然是作恶多端!」
  那武官见朱子陵欲管闲事,就使个眼色,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识时务,
最好不要与官府作对。」朱子陵尚未回答,两名蒙古军官突然手举长刀,向他肩
头猛劈下来。这两刀来势好不迅疾,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实是无处闪避。朱子陵
身子一侧,本来面向船首,略转之下,已面向左舷,两刀登时砍空。他双掌起处,
已托在两人的背心,喝道:「去罢!」掌力一吐,两名武官身子飞起,砰砰两响,
刚好摔在原本所乘的舟中。他九阴九阳初成,此时牛刀小试,大是挥洒如意。那
为首的武官张大了口,结结巴巴的道:「好厉害!」
  朱子陵喝道:「爷爷生平,专杀鞑子!你们这些蒙古狗,做尽了坏事,还想
对我芷若MM赶尽杀绝?」众武官番僧但觉疾风扑面,人人气息闭塞,半晌不能
呼吸。朱子陵袍双掌齐飞,连毙了七八名官兵和番僧,余下众人面色惨白,齐声
惊呼,争先恐后的跳水逃命。
  朱子陵转回来,将常遇春扶起来,给他吃下一颗止血的丹药,将小舟划到渡
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常遇春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身,一手抱着周
芷若,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朱子陵赞道:「常大哥身受重伤,仍是如此忠于
幼主,确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
  周芷若望着父亲的尸身随小船漂走,只是哭泣,常遇春道:「狗官兵好不歹
毒,一上来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小英雄相救,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
命不保。」
  朱子陵命船家将船靠上对岸,常遇春抱着小公子尸体登岸,朱子陵手牵着周
芷若上来,对常遇春道:「常大哥,你身上伤势不轻,要赶紧医治啊。」
  常遇春突然问道:「这位小英雄,请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朱子陵也是一怔,随即笑道:「以前听说过常大哥英勇善战,而且你这般相
貌,极为好认,当我听说你怀中抱的是周子旺的小公子,顿时就想到是你了。」
  常遇春恩了一声,他是粗人,未加细琢磨,只是看着怀中死去的小公子发呆,
朱子陵心中也暗自盘算,这常遇春按照原历史事件,应该是在张三丰百岁寿辰之
后,汉水遇险,被张三丰搭救,现在张三丰百岁寿诞还未到,她却提前遇险,而
且还是在峨眉附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于是问道:「常大哥?你不在江西,
怎么跑到四川来了?」
  常遇春叹道:「周大王起义,连克鞑子十数州城,不料被奸人出卖,我受主
公重托,携带小公子突围,本是前往云秀山庄投奔明玉珍先生的。」
  朱子陵道:「原来是这样,常大哥有所不知,前阵子,明玉珍和徐达在益阳
起义,大闹了益阳之后,因为力量还不足以可鞑子正面碰撞,现在已经从益阳转
移到昆仑山去了,你若是要找,只管往昆仑山朱武连环庄去就可以。」
  常遇春叹道:「小公子已死,我还去干什么?我没脸见明大哥啊,今日多谢
这位小英雄相救,我常遇春日后定当报答。」
  朱子陵道:「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常大哥无须客气,既然你不去找明玉珍,
又有何打算?」
  常遇春道:「我还回江西,重新组织人马,再举义旗,还要和鞑子拼个你死
我活。」
  朱子陵竖起大拇指道:「常大哥,果然是英雄豪杰,朱子陵我极为佩服,你
执意回江西也好,我忙完眼下事情,说不定也会到江西一行,到时候,我们再联
手杀鞑子如何?」
  常遇春道:「太好了,有朱兄弟这样的英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只是……
  这个丫头,是我害得她无家可归,本想将她带在身边照料,可是……又生怕
照料不好她。「
  朱子陵道:「常大哥无须操心,我会将芷若视为亲生MM,你就将她交给我
好了。」
  见朱子陵如此仗义,常遇春感恩不急,当下跪倒:「常遇春给朱贤弟磕头。」
  朱子陵伸手扶起,道:「常大哥不须有此大礼。」
  碰他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问道:「常大哥可还受了内伤么?」
  常遇春道:「从信阳护送小主入川,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魔爪接战四次,
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朱子陵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
衣服一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
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当下命他不可说话,
在舱中安卧静养。
  「常大哥,你的伤势可不轻啊,我先给你运功疗理一下。」朱子陵运起九阳
神功,帮助常遇春治疗了一刻收功,回头看到周芷若坐着只是垂泪。见她楚楚可
怜,道:「芷若MM,你父亲被鞑子官兵杀了,你家中还有亲人吗?」
  周芷若垂泪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朱
子陵嗯了一声,道:「芷若MM,朱大哥会帮你报仇雪恨的,你不要难过了。」
  周芷若抿着嘴唇,含泪点头,朱子陵见她小小年纪,却是心智坚强,说不哭
就不哭了,只是两行银牙还是紧紧咬在一起,朱子陵将她拉到怀中,爱怜地将她
抱住,道:「常大哥,你真若是想着回江西,我就祝你一路康顺,芷若MM……
  我会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
  与常遇春分手,朱子陵牵着周芷若的小手,继续前往峨眉,此时已经来到峨
眉山脚下。
  大峨两山相对开,小峨迤逦中峨来,三峨秀色甲天下,何须涉海寻蓬莱。峨
眉山以多雾著称,常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峨
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
  朱子陵领着周芷若进入山中,但见重峦叠嶂,古木参天;峰回路转,云断桥
连;涧深谷幽,天光一线;万壑飞流,水声潺潺;仙雀鸣唱,彩蝶翩翩;灵猴嬉
戏,琴蛙奏弹;奇花铺径,别有洞天。百花争艳,姹紫嫣红;
  登临金顶极目远望,视野宽阔无比,景色十分壮丽。观日出、云海、佛光、
晚霞,令人心旷神怡;西眺皑皑雪峰、贡嘎山、瓦屋山,山连天际;南望万佛顶,
云涛滚滚,气势恢弘;北瞰百里平川,如铺锦绣,大渡河、青衣江尽收眼底。置
身峨眉之巅,真有「一览众山小」之感叹。
  知道峨眉派是在峨眉山的云秀峰,可是这峨眉山实在是大,又因为带着周芷
若,行到天黑,却还没有走到,山路崎岖,越来越是难走。挨到了一座树林之中,
见到周芷若累的气喘吁吁,因为她心智高洁,一路下来却不曾说过累字,朱子陵
这才想起,一个小女孩一口气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是累坏了,连忙带着周芷若
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朱子陵见天色已黑,看来今天是到不了峨嵋派了,不如明天再去也不迟,就
取出随身带的水壶和糕饼,分给周芷若吃,周芷若冲她笑笑,接过糕饼和水壶,
狼吞虎咽起来,朱子陵看着周芷若清丽的面容,心中顿时升起无限的爱惜,心道:
「芷若MM,一生注定为情所困,因为灭绝老尼的不通情理,她小小年纪就要背
上光复峨眉的重任,接过饱受折磨,导致性格变异。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如今
遇到我朱子陵,我一定不让芷若MM再受那些委屈。」
  周芷若吃完了糕饼,又喝足了水,将水壶递给朱子陵道:「朱大哥,你要带
我去哪里?」
  朱子陵笑道:「芷若,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周芷若道:「朱大哥,我知道这里是峨眉山,山上有个峨嵋派,里面有好多
武功高强的女侠,她们专门杀鞑子,都是好人,我长大了,也要做峨眉女侠,学
好武功,为我爹爹报仇,只是……」
  朱子陵问道:「只是什么?」
  周芷若年纪小,不知道遮掩自己的想法,苦笑道:「只是,峨嵋派筛选弟子
十分严格,她们不要我的,去年时候,爹爹就曾经带我去过山上,结果……」周
芷若摇了摇头。
  朱子陵微笑道:「芷若,峨嵋派不要你,你可以跟着朱大哥,一样可以学最
好的武功啊。」
  周芷若点点头,将头倚在朱子陵怀中,道:「我娘也曾经是峨眉的记名弟子,
因为资质愚钝,没有收到峨嵋派掌门的正式录取,娘临死的时候,嘱托爹,让他
一定想办法,将我送去峨眉,请求灭绝师太收我为徒,我也想跟朱大哥学武功,
可是那样的话……就违背我娘临终的心愿了。」
  朱子陵听至此,心中又是一阵怜爱,原来芷若MM还有这一段悲情难忘的家
事,「芷若,其实学哪一派的武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颗侠义之心,只
要行得正走得端,做的事情都是天下百姓交口称赞的侠义之举,就不枉一身武学。
  既然你希望做峨眉弟子,朱大哥就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说完,冲周芷
若微微一笑。
  周芷若浑身一颤,抬起头仰望朱子陵,明眸中升起无限的感激和希望,小女
孩尚不知道古墓派和峨嵋派的武功那一家更好,只是母亲生前希望她做峨眉弟子,
做峨眉弟子就成了她毕生的心愿,何况那个心愿之中还夹杂着父母双亲的仇恨。
  现在朱子陵答应她,完成这个心愿,周芷若自然是感激不尽。
  天上明月弯弯,如银的月光倾洒在朱子陵英俊且有自信的脸上,那一笑间的
豪情,在周芷若幼小的心灵中构成了一幅永不泯灭的画卷,定格!然后永藏心间。
  周芷若点点头,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倚在朱子陵身上,慢慢熟睡起来。
  朱子陵也闭目打坐,睡到半夜,睡至半夜,忽听得远处有兵刃相交之声,又
有人吆喝:「往哪里走?」「堵住东边,逼他到林子中去。」「这一次可不能再
让这贼秃走了。」跟着脚步声响,几个人奔向树林中来。
  朱子陵一惊而醒,左手抱起周芷若,静听动静,打斗声慢慢离近,朱子陵因
为分不清敌友,况且身边还有周芷若,生怕敌人太多,伤到了芷若MM,连忙与
周芷若躲到树后面的草丛里。
  在树后向外望去,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只见七八个人围着一个人相斗,中间那
人赤手空拳,双掌飞舞,逼得敌人无法近身。斗了一阵,众人渐渐移近。不久一
轮眉月从云中钻出,清光泻地,只见中间那人身穿白色僧衣,是个四十来岁的高
瘦和尚。围攻他的众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汉子,还有两个女子,共是八
人,两个灰袍僧人一执禅杖,一执戎刀,禅杖横扫、戒刀挥劈之际,一股股疾风
带得林中落叶四散飞舞。一个道人手持长剑,身法迅捷,长剑在月光下闪出一团
团剑花。一个矮小汉子手握双刀,在地下滚来滚去,以地堂刀法进攻白衣和尚的
下盘。
  两个女子身形苗条,各执长剑,剑法也是极尽灵动轻捷。酣斗中一个女子转
过身来,半边脸庞照在月光之下,那女子一身白装,清丽秀雅,美而脱俗,眉宇
间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峨嵋山水中的清灵之气,带有淡淡
水雾之韵。出尘如仙令人不敢逼视,清雅不可方物,白衫淡淡,银剑挥洒自如,
别有一种仙子气息。清丽脱俗,不沾染人间烟火,似空谷幽兰,集天地间至柔、
至灵于一身,可比仙子更胜仙子。
  看她那一手飘逸,狠辣的剑法,朱子陵大胆猜测,莫非这就是纪晓芙?
  这女子正是殷梨亭的未婚妻子纪晓芙。朱子陵猜的一点也不错,而那个和尚
自然就是彭和尚了,朱子陵见这么多峨眉弟子围攻彭和尚一个,这彭和尚也是明
教的铁血汉子,自己真不知道该帮助才对。
  忽听得一名汉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见一名汉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
右跃开,跟着便是嗤嗤声响,弹丸和飞刀不断向那白衣和尚射去。这么一来,那
和尚便有点儿难以支持。那持剑的长须道人喝道:「彭和尚,我们又不是要你性
命,你拚命干么?你把白龟寿交出来,大家一笑而散,岂不甚妙?」朱子陵吃了
一惊,心道:「这位果真是彭和尚?怎么那些事件,全都提前发生了?」白龟寿
王盘山扬刀立威、以及天鹰教和各帮派结仇的来由,知道白龟寿是天鹰教在王盘
山仅得安然生还的玄武坛坛主,这些年来各帮派和天鹰教争斗不休,为的便是要
白龟寿吐露谢逊的踪迹,以便抢夺屠龙宝刀。
  却听彭和尚朗声道:「白坛主已被你们打得重伤,我彭和尚莫说跟他颇有渊
源,便是毫无干连,也不能见死不救。」那长须道人道:「甚么见死不救?我们
又不是要取他性命,只是向他打听一个人。」彭和尚道:你们要问谢逊的下落,
定是想知道屠龙刀的下落吧?亏你们都自称正派人士,想不到也是如此不要脸的
小人。「
  朱子陵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搅的我脑子都晕了,现在张五侠和殷素素
有没有从冰火岛回来啊?估计是没有回来,如果有回来的话,这些武林人士,一
定一窝蜂都赶赴武当山了,谁还来找峨眉的晦气?可是这些和尚为何追杀白龟寿
和彭和尚至此?」
  那六人一听,立即伏地,但见白光闪动,五柄飞刀风声呼呼,对准了彭和尚
的胸口射到。本来彭和尚须低头弯腰、或是向前扑跌,要不然就使铁板桥仰身,
使飞刀在胸前掠过,但这时地下六般兵刃一齐上撩,封住了他下三路,却如何能
矮身闪躲?「张无忌心头一惊,只见彭和尚突然跃高,五柄飞刀从他脚底飞过,
飞刀虽然避开,但少林僧的禅杖戎刀、长须道人的长剑已分向他腿上击到。彭和
尚身在半空,逼得行险,左掌拍出,波的一响,击在一名少林僧头上,跟着右手
反勾,已抢过他手中戒刀,顺势在禅杖上一格,借着这股力道,身子飞出了两丈。
  那少林僧被他一掌重手击在天灵盖上,立时毙命,余人怒叫追去,只见彭和
尚足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七人又将他围住了。那使禅杖的少林僧势如疯虎,
禅杖直上直下的猛砸,只道:「彭和尚,你杀了我师弟,我跟你拚了。」那长须
道人叫道:「他腿上已中了我的蝎尾钩暗器,转眼便要毒发身亡。」果见彭和尚
足下虚浮,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稳。
  这时彭和尚一跃丈许,也已摔倒在地,似已毒发身亡。见那七人也不敢走近
彭和尚身边。
  那长须道人道:「许师弟,你射他两柄飞刀试试。」那放飞刀的道人右手一
扬,拍拍两响,一柄飞刀射入彭和尚右肩,一柄射入他的左腿。彭和尚毫不动弹,
显已死去。那长须道人道:「可惜!可惜!已经死了,却不知他将白龟寿藏在何
处?」七人同时围上去察看。忽听得砰砰砰砰砰,五声急响,五个人同时向外摔
跌,彭和尚却已站立起身,肩头和腿上的飞刀却兀自插着,原来他腿上中了喂毒
暗器,知道难以支持再斗,便装假死,诱得敌人近身,以惊雷闪电似的手法连发
「大风云飞掌」,在五个男敌的胸口各印了一掌。他躺在地下之时,一直便在暗
暗运气,这五掌掌力着实凌厉刚猛。
  纪晓芙身边的另一青衣美女,早已经按耐不住,这青衣女子正是毒手无盐丁
敏君,她看那五个同伴时,个个口喷鲜血,两名汉子功力较逊,不住口的惨呼。
  但彭和尚这一急激运劲,也已摇摇欲坠,站立不定。那长须道人叫道:「丁
纪两位姑娘,快用剑刺他。」双方敌对的九人之中,一名少林僧已死,彭和尚和
五个敌人同受重伤,只有纪晓芙和丁敏君并无损伤。丁敏君心道:「难道我不会
用剑,要你来指点?」长剑一招「虚式分金」,径往彭和尚足胫削去。彭和尚长
叹一声,闭目待死,却听得叮当一响,兵刃相交,张眼一看,却是纪晓芙伸剑将
师姊长剑格开了。丁他的大手印功夫已
经练到了七八分的火候。
  两人转眼之间相交。啪的一声轻响,灭绝师太感到手上微微一热一震,也是
不敢大意,内力狂涌,刹那间从手上如潮水一般涌了过去。那个番僧可就不好受
了。在那刹那间他已经把全部的掌力往灭绝师太逼了过去,但是对手竟然若无其
事的承受了下来,更加恐怖的是,对手的掌力竟然排山倒海一般的涌了过来,一
浪高过一浪。力道雄浑无比,更兼里面竟然还夹杂着一股阴寒的内力,一瞬间就
将他的防御冲破。重重的击在他的胸膛上。
  他大叫一声,双掌臂骨,肋骨喀嚓一声全部击碎,狂喷一口鲜血,身体软软
的垂下。
  寂静,还是寂静。众番僧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灭绝师太和那个倒地的番僧。那
番僧刚才的大手印功夫都是有目共睹,声势凌厉,气势雄浑。想不到竟然在一掌
之间就被灭绝师太击溃。这老贼尼掌力又是怎样的雄浑啊!
  心里最恐惧的是那些番僧,粗壮的番僧是他们的头,是武功最好的一个,平
时使出大手印功夫来,在西域简直可以说在年轻一辈之中没有敌手。想不到竟然
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走完一招,那老贼你厉害可想而知。那些番僧看着灭绝师太冷
冷的眼神,已经不单单是震惊那么简单了,而是恐惧了。要不是有那四个老喇嘛
在坐镇,估计他们都能一哄而散,逃之夭夭了。但是还是有个别的胆子小如一开
始那个被扔下楼去的那个番僧一样的,腿肚子已经开始微微的打颤了。额头上全
是冷汗。
  那些老喇嘛也是一脸的震惊,那个番僧可是年轻一辈之中身手最好的了。想
不到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峨嵋七剑(峨眉七位俗家女弟子,即:丁敏君、纪晓芙、贝锦仪、明霞、赵
明珠、苏梦清、方碧林。简称峨嵋七剑)见师父旗开得胜,均都齐声喝彩,丁敏
君更是上前道:「你们这帮番僧,无端来找我们峨嵋派的晦气,真是自不量力。」
  朱子陵也暗自点头,心道:「这老灭绝真是不同凡响,这样轻而易举就干掉
对方的高手,我虽然九阴九阳双修于一身,但是两门神功都欠着火候,尤其是在
实战上面,还缺少经验,不如偷偷跟灭绝老尼学两下子,顺道摸摸她的底,看看
自己今后一旦在峨眉做出非法之事后,这个老灭绝能不能打得赢自己。」
  随着她的说话,那些番僧都露出了恼怒尴尬的神色。
  一个老迈的番僧大喝一声,「一起上!」那四个老喇嘛顿时朝着灭绝师太包
围上来,围着不断的转动,戒刀霍霍,白光乱闪。他们身形灵动,脚步随着阵势
一丝不乱。灭绝师太丝毫不惧,冷冰冰的看着他们。其中一个番僧忽然大喝一声,
灭绝师太背后一个番僧挺刀横斩,白光闪动间,又有两柄戒刀从左右两个方位砍
来。力大刀沉,加上五人团团围住,空间有限,闪躲很是不易。
  灭绝师太展开轻功,滴溜溜的不断闪动,有惊无险的将这几刀都避开。对他
那天下几乎都要无敌的轻功来说,这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不放在心上。旁观众
人只见刀光纷飞,只剩下灭绝师太青色的身形在不断的闪动。好几次都似乎要砍
到他的身上了,但是却又被他让了开去。又过了十多招,依然占不了半点便宜。
  这时候,六小派的其他高手陆续赶到,看到白骨帮想先拔头筹,纷纷不甘示
弱,争先抢后冲上来,纪晓芙等峨嵋七剑娇吒一声,纷纷拉出宝剑,迎了上去,
庭院当中,顿时展开一场混战。
  朱子陵看到差不多了,那五个番僧的步法和出刀的方位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身形一晃,加入战团,那五个番僧都感到眼前一阵劲气扑面,接着手上一空,
手上的刀已经被人劈手荡开。朱子陵嘿嘿一笑,道:「师太,我来助你。」老喇
嘛大怒,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朱子陵的跟前。怒哼一声,双掌闪电一般拍出。袖
口鼓起,想来是用了十层力。
  朱子陵大叫一声:「来得好!」依样画葫芦,双掌直直的拍出。波的一声轻
响,空气之中似乎猛的震荡了一下。朱子陵身体微微一晃,稳稳不动。那老喇嘛
却没有这么好运了,被朱子陵雄浑的掌力平平击出一丈开外,枯瘦干巴的脸上满
是惊奇恐惧的神色,接着喉咙一动,嘴角缓缓流下一丝鲜血。
  朱子陵暗叫可惜,想不到这老喇嘛竟然还有两下子,本来是要叫他趴下的,
想不到只是受了轻伤。
  若是那个老喇嘛听到了他的心声的话,只怕要气昏过去,「只是受了轻伤」,
那老喇嘛只怕是十天半月都不要和人动手了。所以他的脸色很难看。见到遇到高
手,老喇嘛喊道:「不可硬拼,布阵!」顿时四个老喇嘛和一群小喇嘛将朱子陵
和灭绝师太团团围起来。
  朱子陵神色凝重,见这些喇嘛都是武学高手,他静静的站着,由得这些番僧
不断的转动,以不变应万变。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住了他们每个人的每一个动作。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观察了一会儿,他微微了点了点头,他已经成竹在
胸了。
  这座阵势虽然厉害,但其实它是基于铜钵的运用上的。铜钵可削可挡可推,
还可以当做飞钵来用,四人的铜钵一起出击,此起彼伏,交错合击,让人眼花缭
乱,而且铜钵锋利绝伦,空手根本不可接触,只有躲的份。当真是妙用无穷,也
着实狠辣,因为处身其中,动不动就是被切成几段的下场。
  想到这里,朱子陵忽然对着眼其前的一个高大的番僧勾了勾手指,神情轻蔑
之极。那个番僧甚是沉的住气,不理不睬,脚下依旧快速移动。朱子陵还就看上
他了,也跟着他,忽然又伸出小指,对着他做了一个下竖的动作。看来这个动作
是全世界通用,根本不存在理解障碍。那个番僧顿时额头上青筋凸起,眼睛之中
喷出熊熊怒火。
  就在他以为那个番僧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的时候。那个该死的老喇嘛又大声
的说了几句什么。那些番僧齐声怒喝一声,手中的铜钵砰的一声对撞,发出极大
的嗡嗡声。然后四个番僧上前一步,手中的铜钵猛的对撞一下,在对撞声中,也
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十二只铜钵黄芒闪动,已经脱手飞出,发出切割空气的哧哧
声,向朱子陵和灭绝师太闪电一般急速旋转切割而来。十二只铜钵或斜飞,或直
切,或竖割,或上或中或下,或先或后,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将他们二人的身
形封死。
  朱子陵大叫一声:「来得好!」看准来势,身形滴溜溜一转,将当先射来的
两左两右的四只飞钵让开。锋利的飞钵贴着他的两侧飞过,带起的风声将他的衣
裳刮的劈啪乱响。他还未转过身来,两上两下四只飞钵已经射到。足尖轻轻一点,
身形一越而起,然后腰肢急扭,凌空一个铁板桥,那四只飞钵便从脚底和头顶飞
过。
  从头顶飞过的两只飞钵将他的脸都刮的生疼,他吐了吐口水,这玩意可真的
厉害。但是这当头还有四只中间射到的飞钵急射而来。朱子陵陡的一个千斤坠,
身形急降。那四只飞钵便从他的上空飞了过去。这一过程说来复杂,其实就是一
眨眼的事情。
  那十二只飞钵越过了朱子陵,刚好向那些空手的番僧射去。那些番僧不知道
是训练有素,还是有特别的手法,毫不费力的便将飞钵收了回来。朱子陵一个鲤
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但是还没有站稳,另一波十二只飞钵已经射到。这飞
钵阵的另一个厉害之处就是一波接一波的飞钵,根本不让人有休息的时间。
  朱子陵又是不费力的让了过去。但是没等他站稳,第三波的飞钵又已经飞到。
  他心道:「若是这样一波一波的来,自己虽然不惧,但是难保不会一个失手。
要是外面的老喇嘛再偷袭一下,自己可就要吃大亏了!」飞钵快如闪电,这当头
不及多想,当头两只飞钵迎面横切飞来。他看得奇准,双手掌心向上拍出。砰的
两声,两只飞钵被他雄浑的掌力击的向上斜飞而出。「哗」的一声,穿破屋顶,
飞了出去。
  黄芒闪动,两只飞钵却是竖割而来。只好展开身形让开。但是一让,就再也
没有找到机会将铜钵打飞,飞钵两只接两只的飞来,接连的天衣无缝。那两个失
了铜钵的番僧伸手自衣袖之一掏,又各掏出一只来。在那宽大的僧袍之内,也不
知道到底有多少的铜钵。
  灭绝师太这时候也在疲于应付,骂道:「秃驴们,有本事收起你们的暗器,
我们光明正大的比试。」
  朱子陵也暗骂道:「妈的,爷爷以为找到了破这破铜钵阵的方法呢,想不到
这些番僧身上的铜钵一只接着一只,旁边还有十多个番僧,要是身上也都带着好
几只铜钵,这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他心中烦躁,就见灭绝师太反手从背上抽出倚天剑。倚天剑出匣之后,顿时
在庭院当中闪过一道利闪,嗡嗡声中,剑头青芒吞吐,暴射出四尺来的剑芒。这
一下,旁观众人尽皆动容。连那几个老喇嘛都是神情震动,就不说那些小喇嘛了。
  灭绝师太暴喝一声:「倚天出匣,必饮人血!」剑芒的青色混杂在一片金灿
灿的黄光之中,显得异常的耀眼。原本铜钹中已经因为铜钹飞射切割旋转,带起
了强尽的风声。各人衣袂翻飞,猎猎作响。剑芒一出,一股无形的锐利之气忽然
铺天盖地的放射出来。那些番僧虽然限于见识,不知倚天剑上生芒有多么的厉害,
但是光是这么一股威势已经让他们集体动容。脸上被剑芒射的生疼,他们也知道
这似乎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是成是败,就此一举。那些番僧念经的声音大了起
来,嗡嗡的让人感到烦躁。
  黄青芒闪动间,九个番僧身形闪动,手中铜钹啪的一声大震,然后闪电般的
激飞出去,小小的三丈空间之内,瞬间便挤满了十八只飞钹。十八只飞钹高低错
落,纵横斜飞,高速旋转之中,齐齐向朱子陵和灭绝师太射去。小小的空间之内,
劲风纵横,哧哧声大作。
  灭绝师太眼中厉芒一闪,长笑一声,倚天剑缓缓的点出,剑上的四尺青芒吞
吐间,使了一招夜战八方,眨眼间响起了一阵削金切玉的金属声,再接着噼里啪
啦的一阵响,地上掉了三十二个半铜钹,黄灿灿的极是耀眼。那九个番僧双手一
翻,手上又已是多了一对铜钹。十八个番僧大喝一声,猛的上前一步,手中的铜
钹已经激射飞出。顿时小小的空间之内,便充满了三十六只高速切割的铜钹。
  这一次,飞过来的铜钹实在太多,就算灭绝师太倚天剑在手,也绝不能同时
削落所有的铜钹,朱子陵更是手无寸铁,一急之下,大喝一声,将九阳神功提升
到极限,浑厚的九阳真气抱元浑一,往四面推了出去。
  一层紫茫茫的雾气凛冽的冲了出去,前面急速飞来的铜钹被九阳真气激撞后,
立时慢了下来,后面的铜钹闪电般的赶上,猛烈的撞击在一起,铜钹本来的被计
算好的轨迹立时被破坏,漫无目的的四散飞射而出。
  那些番僧躲闪不及,纷纷被斜射的铜钹割伤,鲜血四射。还有一大部分向上
和被番僧躲过的铜钹继续高速旋转飞射。一时间,那些在一旁观战的番僧、老喇
嘛、还有峨嵋七剑等纷纷闪避,更有铜钹一举将窗户割开,飞射了出去。
  那老喇嘛脸色铁青,想不到自己倚之为长城的铜钹阵竟然被朱子陵破了,不
但破了,而且还伤了好些人手。加上他自己受了内伤,一时间他的人手就伤亡了
一半以上。这让他如何向神龙教主交代。想到这里,他额头上冷汗滴滴落下,又
是后悔,又是恼怒。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这口气就算怎么咽不下去,也要打落
牙齿和着血吞下去。
  灭绝师太更是仗剑直逼,一溜剑光闪过,一连斩落七颗人头和十数手臂,那
一群番僧、喇嘛顿时溃散。
  灭绝师太收起倚天剑,冲朱子陵赞道:「朱少侠好深厚的内力!」
  朱子陵负手而立,看着灭绝师太对自己的极度赞赏,以及峨嵋七剑对自己流
露出来的敬意,朱子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见到白骨帮惨败,双鹤堂的两位当
家陈放鹤和肖云鹤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二十四名弟子顿时摆开一个剑阵来。
  剑阵名曰混沌剑阵。
  这混沌剑阵由在这里的二十四人同使。除了陈放鹤和肖云鹤站在阵外,其余
的双鹤堂弟子都在阵中,组成了一个同心圆,翻滚变化,首尾相接。不断随着阵
势的变化而变动。而随着方位的变动,各种人员都随着变动,翻翻滚滚,好似无
有穷尽一般。从阵外看去,就只能见到一片刺目的剑光和翻滚的人墙。而在其内,
二十四柄白生生的长剑都指着朱子陵,随着跑动的方位的变动而转动,但始终都
指着朱子陵。
  灭绝师太看了半晌,心中暗自点头,心道:「创这剑阵的前辈高人一定是学
究天人之辈,一套剑阵能守能攻,严密无比。可惜!竟沦为妖孽。朱少侠,你可
要小心了。」
  朱子陵静静地看着这混沌剑阵的演变,心中盘算着破阵之法。
  陈放鹤恐夜长梦多,被灭绝师太和朱子陵瞧出了什么破绽。这些毕竟只是最
低的弟子,平时只是练习了一下罢了。对上绝顶高手还是无把握的。大喝一声道:
「双鹤堂弟子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在阵中的主持弟子就开始发动剑阵。剑光耀眼,在朱子陵
身后的三位弟子长剑闪动,向朱子陵的背后刺去。就在那三位弟子长剑递出,刚
半伸的时候,左右两边各三位弟子也是长剑展动,向韦一笑刺去。这六位弟子也
是采用刚才的方式,按照先左后右的做法,间隔递出。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三波
次第向朱子陵发动进攻的攻势。这三波攻势排列紧密,应该是经过了周密的计算。
  根本没有空隙。当然这仅仅是指武林之中的绝大部分人的轻功和出剑弟子功
力高低出剑快慢。如果是功力深的,那出剑的速度和配合那绝对是没有空隙的。
  如此一来,绝大部分人的做法是向前而去,但是却正好陷入了前方六柄长剑
的算计之中。所以看来,江湖上,绝大部分人都是要陷入这个阵法之中。但是不
巧的是,朱子陵学习了古墓派的轻功之后,轻功造诣已经非常之高。所以,朱子
陵只是轻轻的闪了两闪,就从这三波十二柄长剑之中穿过,毫发未伤。
  那出剑的十二名弟子只觉得眼前青影闪了两闪,自己要刺中的目标就不见了。
  而刺出的长剑也刺空了。双鹤堂弟子倒也训练有素,长剑虽然刺空,但是还
是按照剑阵所要求,迅速的回剑,脚下的步伐依旧丝毫未乱。
  朱子陵用绝顶轻功闪过这三波剑影,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若不是刚才
十二柄长剑并未刺中。运使剑阵的二十四人简直以为他刚才根本没有动过。剑阵
继续运行,过不多时,双鹤堂运使剑阵的二十四位弟子轮番出动,已经发动了十
次的进攻。但都是以朱子陵轻轻闪过而告终。又过了一注香时分,朱子陵已经将
阵势完全的看透,此时要击败这二十四个初级弟子运行的剑阵已经是轻而易举。
  但他还是不紧慢的,只是闪避,并不反攻。
  再过不多时,运使剑阵的二十四位弟子已经渐渐烦躁起来,严丝合缝的剑阵
也渐渐的出现了躁动,变的不那么严密起来。陈放鹤脸色苍白,他已经看出了这
二十四个初级弟子使的剑阵已经抵挡不住了,不由得心中焦急。
  朱子陵在场中好整以暇的如闲庭散步一般,这剑阵完全不能威胁于他。陈放
鹤从远处缓缓过来,眼睛早已经撇见。心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
在场中原本轻飘飘的闪避。猛然间闪电一般穿梭起来。他此时轻功之快,迅雷不
及掩耳。这一全力使动,当真是疾如闪电,快似劲风。场中只留下一连窜的身影,
完全看不清他到底在哪里。
  那二十四个普通弟子哪里能够看得清,只觉得自己身边好象有无数个朱子陵
向自己攻过来一般,慌忙闪避。这一闪,顿时就将完整如一的剑阵弄的凌乱不堪,
各自为政。
  朱子陵见目的达到。哈哈一声长笑。双掌翻飞。每一掌都击在剑锋之上。一
股精阳的内力从剑上透进。那些普通弟子如何能挡,一个拿捏不住,手中长剑掉
了一地。同时哎哟一声,捧着手腕飞退,好不狼狈。
  这一突然变故让一旁的陈放鹤和肖云鹤目瞪口呆。方才战局还呈绞着状态,
想不到转眼间己方就已经一溃千里,一败涂地。夫妇二人子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
  陈放鹤面若死灰,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年一般。
  朱子陵停下身子,拍打拍打衣衫上面的尘土,笑观陈放鹤和肖云鹤。
  陈放鹤脸色红润,一部白须,身材高大,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意味。一身道袍
乃是上好的布料,很是合身,袖口和领子还缝上金线,显得与众不同,两眼之中
精光闪烁,显得内力很是不凡,平添了几分领袖的气质。而他夫人,也是他的师
妹肖云鹤。身形偏瘦,头发已然发白,脸上也是皱纹深深,显然内力没有白鹿子
深厚,保养的也没有那么好。
  陈放鹤面无表情的看了朱子陵一眼,眼中精光忽然暴闪了一下。他毕竟不凡,
一眼就看出这少年内力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内藏的境界。比起自己来是只高不低。
  心中骇然,不知道峨眉什么时候又出了这等少年俊杰。
  他和肖云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犹豫之色。陈放鹤心道:「看来
只有我们夫妇联手,使用双剑合璧的威力斗他!或许还能取胜。」这夫妇二人精
研剑法,在剑法上实有惊人的造诣,在四十多岁就已经威震江南,想不到临到老
来却碰到朱子陵这个初生牛犊。
  注意拿定,吩咐弟子道:「取我们乾坤日月剑来!」
  众弟子听到掌门与夫人竟然要亲自对敌,都是精神大震。那亲传弟子也飞一
般去取兵刃了。
  朱子陵内力深厚,虽然陈放鹤低声吩咐弟子,但是他还是听的一字不漏,听
的陈放鹤要弟子取自己夫妇两人的配剑乾坤日月剑,心道:「这陈放鹤自以为不
是对手,要夫妇两个同上吗?」
  不过,想是这样想,但是实际上却是希望陈放鹤真的两夫妻同上。
  朱子陵眼中精光暴射,但是脸上却古井不波,好象浑不在意。不经意的看着
陈放鹤夫妇,见他们两个神色凝重,看来真的有两人同上的打算。但是两人都是
经验老道的老手了,一点也没有在脸上显现出来。也跟朱子陵一般浑不在意。
  灭绝师太提醒道:「朱少侠,你不可大意,这二人的剑法可是十分厉害的。」
  明霞将自己的佩剑递给朱子陵,道:「朱大哥,你也应该有件兵器,才好对
敌。」
  这时,取剑的弟子已经回来。
  陈放鹤从捧剑的弟子手上取过自己的日剑。肖云鹤也取了自己的月剑。两人
抚剑相叹,对望一眼,都心道:「自接过这剑已经有了二十多年,想不到今日竟
要拿来跟一弱冠少年争一长短。真是可叹啊!」
  不过到底是掌门至尊,双鹤堂的超级高手。两人很快就收拾好心境。
  朱子陵朗声道:「贵掌门夫妇准备好了吗?」他这话说的不急不徐,显得信
心十足。
  陈放鹤夫妇道:「已经准备好了!」说完缓步上前。
  朱子陵深吸一口气,虽然陈放鹤夫妇气度严谨,法度庄严。但是他也不是初
出江湖的菜鸟级人物。双掌上升起一层淡淡的青烟。一阵风吹过,飘荡摇曳,却
是凝而不散。看到这种景象,双鹤堂弟子都是升起一股凉气,都心道:「这个小
子不简单啊!」不由得为自己的掌门人当起心来。当然也一些对掌门人极端崇拜
的,不屑的道:「这算什么,只不过是哗众取宠吧了!实际上不堪一击!」
  朱子陵微微一笑,身形一动,淡淡的幻起了几个虚影,显得虚虚实实。转眼
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就显得虚幻起来,这让旁观众人和陈放鹤夫妇大吃一惊。
  心中暗道:「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厉害的轻功身法?」
  朱子陵双掌轻轻一晃,一招寒风初来,向两人击了过去。他这招是九阴真经
中摧心掌的第一招,淡淡的寒风微微吹拂,似乎要让人知道冬天就要来了。这招
平平淡淡,好象不怎么样一般,但是却不要小看这招,往往就是这种不起眼的招
式让人栽跟头。他双掌交错,掌心之中萦绕着淡淡的白气,虚实相间,让人看不
清到底是哪掌在先,哪掌在后。或者又是双掌齐至。
  陈放鹤夫妇微微感到寒风扑面,知两人不敢大意。双剑颤动,在空中缓缓的
划了一个圈。两人的剑法也是要时时刻刻浑如圆,不可偏离。不然就会将裹在浑
圆之中的剑气外泄,露出破绽。两人同练剑法超过三十年,早已经练到了炉火纯
青的地步。这一施展开来。不紧不慢,不偏不倚,若缓似急,剑尖颤动,将韦一
笑的掌势完全封死。但饶是如此,两人还是感到剑一寒,一股寒气钻了进来。同
时剑似乎也微微重了一些,却是被寒劲将水气冻在了剑上。
  「好剑法!」朱子陵道声好。交错的单掌一变,左掌穿影而出,左手剑在后
如影随形,却是一招初飘雪。陈放鹤夫妇收拾心情,将内力满布剑身。剑尖颤动,
还是不离朱子陵掌心左右。剑随心动,敌动亦动,正是双剑合璧的精髓。不断的
将朱子陵掌势封死。端的是了得。朱子陵被逼的两次收掌变招,激起好胜心,长
啸一声,身上内力源源使出,再无保留。同时展开身形,飘忽如叶,诡异如魅。
  饶着两人上下左右飞转。手上寒冰绵掌也是源源使出,千变万化,向两人发
动了进攻。
  陈放鹤夫妇紧记后发制人的要旨,敌动亦动,敌不动自不动。剑尖不断颤动,
将全身上下笼罩。这一下就分出了武学修养的深厚高下来。朱子陵虽然攻势凌厉,
但是没有占上风。陈放鹤夫妇虽然好象被动,但是完全没有占下风。这就是经验
老到的好处了。于是,战局一时间呈绞着状态。
  旁边的众人都是手心出汗,屏息而观。同时心中惴惴,希望各自的人能赢。
  灭绝师太更是认真观看,她不但在研究陈放鹤夫妇的剑法,也在仔细揣摩朱
子陵的武功,奇怪这小子的招数竟是东一股子,西一股子,刚才大战番僧的时候,
使用的好像还是和自己路径相似的九阳功,这一会儿功夫竟然乾坤逆转,转变成
阴寒无比的气道,真是不可思议。
  峨嵋七剑却不似灭绝这般心计老练,除了丁敏君大都在心理暗暗为朱子陵加
油,纪晓芙也十分紧张,眼睛一直盯着双鹤堂两位掌门高手的宝剑,当看到朱子
陵在她俩的剑下游刃有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三人都是绝顶高手,出招变招都是快人一筹,只见剑光颤动和白气升腾之间,
三人都已经交手三四十招。但是兀自不分胜负。又过了一会,三人已经斗了四五
十招,犹自不分胜负。旁观众人见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双掌翻飞,白气升腾。
  都是屏息静观,但是被激烈的打斗所吸引,渐渐紧张,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
  三人又斗十多招,朱子陵一套摧心掌加玉女剑法掌已经快要使完了。而陈放
鹤夫妇的双剑合璧还有好几百招,每一招略加变化,又是另一招剑法。反反复复,
有好几千招。朱子陵见久攻无效,不免有些焦躁。而且众人看他三人好象是斗了
个旗鼓相当。但是朱子陵却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只因为他发制人被陈放鹤夫
妇的后发制人所制。他每出一招,陈放鹤夫妇剑尖颤动,不离他的掌心,他就不
得不变招。所以打到现在,朱子陵有些冒汗。
  此时他好胜心完全被激起。心知空手已经不能取胜。而且摧心掌已经使完,
再使一遍的话,两人都是武学大行家,焉有看不出之理。这样岂不被人看轻。虽
然摧心掌乃是九阴真经里面的绝学,无人敢于看轻,但是朱子陵练的时间太少,
还未能完全掌握,以致落了下风了。
  朱子陵正在担心不好对敌,就听灭绝师太清喝一声,朱少侠:「我的倚天剑,
借你一用。」
  朱子陵大喜,就见灭绝师太一扬手,倚天剑破匣而出,朝着朱子陵直飞过来,
看那一道青芒如电射一般,朱子陵急忙纵身跃起接剑在手。他一声长啸。倚天剑
在手中一舞,气势大盛。长剑如玉,幻起一抹抹的亮光。玉女剑法已经黔驴技穷,
但是朱子陵有倚天剑在手,兼且大开大阂,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惊神泣
鬼的威力。他更将九阳神功内力运使到剑上,剑上的威力更甚。刹那间空气震动,
长剑如柱,忽而缓慢,忽而迅捷。总之不离雄浑奇峻之风。旁观众人只见朱子陵
长剑似托大石,凝重无比。但每一剑刺出都有挡者辟易的功效。
  陈放鹤夫妇微微感到寒风扑面,知两人不敢大意。双剑颤动,在空中缓缓的
划了一个圈。两人的剑法也是要时时刻刻浑如圆,不可偏离。不然就会将裹在浑
圆之中的剑气外泄,露出破绽。两人同练剑法超过三十年,早已经练到了炉火纯
青的地步。这一施展开来。不紧不慢,不偏不倚,若缓似急,剑尖颤动,将韦一
笑的掌势完全封死。但饶是如此,两人还是感到剑一寒,一股寒气钻了进来。同
时剑似乎也微微重了一些,却是被寒劲将水气冻在了剑上。
  「好剑法!」朱子陵道声好。交错的单掌一变,左掌穿影而出,左手剑在后
如影随形,却是一招初飘雪。陈放鹤夫妇收拾心情,将内力满布剑身。剑尖颤动,
还是不离朱子陵掌心左右。剑随心动,敌动亦动,正是双剑合璧的精髓。不断的
将朱子陵掌势封死。端的是了得。朱子陵被逼的两次收掌变招,激起好胜心,长
啸一声,身上内力源源使出,再无保留。同时展开身形,飘忽如叶,诡异如魅。
  饶着两人上下左右飞转。手上寒冰绵掌也是源源使出,千变万化,向两人发
动了进攻。
  陈放鹤夫妇紧记后发制人的要旨,敌动亦动,敌不动自不动。剑尖不断颤动,
将全身上下笼罩。这一下就分出了武学修养的深厚高下来。朱子陵虽然攻势凌厉,
但是没有占上风。陈放鹤夫妇虽然好象被动,但是完全没有占下风。这就是经验
老到的好处了。于是,战局一时间呈绞着状态。
  旁边的众人都是手心出汗,屏息而观。同时心中惴惴,希望各自的人能赢。
  灭绝师太更是认真观看,她不但在研究陈放鹤夫妇的剑法,也在仔细揣摩朱
子陵的武功,奇怪这小子的招数竟是东一股子,西一股子,刚才大战番僧的时候,
使用的好像还是和自己路径相似的九阳功,这一会儿功夫竟然乾坤逆转,转变成
阴寒无比的气道,真是不可思议。
  峨嵋七剑却不似灭绝这般心计老练,除了丁敏君大都在心理暗暗为朱子陵加
油,纪晓芙也十分紧张,眼睛一直盯着双鹤堂两位掌门高手的宝剑,当看到朱子
陵在她俩的剑下游刃有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三人都是绝顶高手,出招变招都是快人一筹,只见剑光颤动和白气升腾之间,
三人都已经交手三四十招。但是兀自不分胜负。又过了一会,三人已经斗了四五
十招,犹自不分胜负。旁观众人见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双掌翻飞,白气升腾。
  都是屏息静观,但是被激烈的打斗所吸引,渐渐紧张,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
  三人又斗十多招,朱子陵一套摧心掌加玉女剑法掌已经快要使完了。而陈放
鹤夫妇的双剑合璧还有好几百招,每一招略加变化,又是另一招剑法。反反复复,
有好几千招。朱子陵见久攻无效,不免有些焦躁。而且众人看他三人好象是斗了
个旗鼓相当。但是朱子陵却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只因为他发制人被陈放鹤夫
妇的后发制人所制。他每出一招,陈放鹤夫妇剑尖颤动,不离他的掌心,他就不
得不变招。所以打到现在,朱子陵有些冒汗。
  此时他好胜心完全被激起。心知空手已经不能取胜。而且摧心掌已经使完,
再使一遍的话,两人都是武学大行家,焉有看不出之理。这样岂不被人看轻。虽
然摧心掌乃是九阴真经里面的绝学,无人敢于看轻,但是朱子陵练的时间太少,
还未能完全掌握,以致落了下风了。
  朱子陵正在担心不好对敌,就听灭绝师太清喝一声,朱少侠:「我的倚天剑,
借你一用。」
  朱子陵大喜,就见灭绝师太一扬手,倚天剑破匣而出,朝着朱子陵直飞过来,
看那一道青芒如电射一般,朱子陵急忙纵身跃起接剑在手。他一声长啸。倚天剑
在手中一舞,气势大盛。长剑如玉,幻起一抹抹的亮光。玉女剑法已经黔驴技穷,
但是朱子陵有倚天剑在手,兼且大开大阂,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惊神泣
鬼的威力。他更将九阳神功内力运使到剑上,剑上的威力更甚。刹那间空气震动,
长剑如柱,忽而缓慢,忽而迅捷。总之不离雄浑奇峻之风。旁观众人只见朱子陵
长剑似托大石,凝重无比。但每一剑刺出都有挡者辟易的功效。
  陈放鹤夫妇压力猛增,只觉得有一股雄浑无比的剑气迫面而来,两人暗暗吃
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同时沮丧的发现,在这路雄浑的剑法面前,两
人的长剑竟然递不见朱子陵三尺之内。更让两人郁闷的是,从对方长剑上的气势
上看,对方的内力极是雄浑,让两人更是小心奕奕,根本不敢跟朱子陵相碰。虽
然如此,但是朱子陵却也攻不进两人守的浑然天成的剑圈之中。
  斗了十几招,陈放鹤夫妇已经招架不住。
  朱子陵借着倚天剑天威,对着陈放鹤夫妇发动了怒潮一般的进攻。身体内积
蓄的浑厚内力也经渐渐激发出来。这时感到要速战速绝,长啸一声。将身体内的
全部内力急速涌进倚天剑中。
  哧的一声轻响,倚天剑剑尖忽然爆出一尺长的青光,忽吐忽闪,给人无比的
锐利感。
  陈放鹤神情大震,脱口说道:「剑芒!」神情震动,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喃
喃道:「这不可能,我浸淫剑法五十多年,也没有达到这个地步,这个少年不到
二十岁,竟然已经可以使出剑芒……这不可能……」
  陈放鹤夫妇两人看到这种异像,胸口犹如被重锤重击了一般,两人异口同声
的道:「这下完了,这下完了。」两人心中都想的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以剑
闻名的自己,休想在武林之中抬起头来了。
  这其中最受震惊其实却是灭绝师太,所以感受也是最深。朱子陵开始使掌的
时候,虽然掌法精奇,但是面对利器,肉掌焉能有多大的用武之地。但是这少年
却也是毫不气馁的将一套掌法使完,也没有露出败像。后来使剑,竟然剑上生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武功高强就可以办的到的了。
  朱子陵微微一笑,但是同时他的心中也是震动不休,九阳神功越用越得意。
  几乎施展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深吸一口气。长剑斜指,剑芒吞吐,向前刺
去。
  长剑似慢实快,发出惊人的厉啸。还未及身,陈放鹤夫妇已经感觉到了剑上
所蕴涵的惊人的剑气。
  三剑堪堪就要相交。朱子陵嘴尖忽然露出一丝笑容。长剑猛然一震,嗡嗡的
颤动起来。陈放鹤夫妇莫名其妙,继而大喜,以为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力,已
经起了反噬。
  但是那个时候,朱子陵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阴谋得逞的笑容,就见他
的长剑猛的一震,剑身陡然间弯曲起来,斜斜刺出,剑芒暴射,哧的一声,剑芒
毫不费力的刺穿陈放鹤的右手臂。陈放鹤右手剧痛,「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两人都是武学大高手,虽然不知道为何他的剑能够拐弯,但是临危不乱。肖
云鹤见到丈夫遇险,长剑一封,护住受伤的陈放鹤,两人就向后退去。
  朱子陵哈哈一笑,大步上前,长剑斜刺肖云鹤右肩。肖云鹤肩头一侧,避了
开去。但是一边的陈放鹤却大叫一声,「左二右一,虚三实四!」他叫的乃是双
剑合璧之中的步法口诀。
  肖云鹤不及细想,赶忙照做。
  果然朱子陵长剑剑尖弯曲,正刺向刚才她的手臂位置。她心中吓出了一身的
冷汗。要不是丈夫眼光如炬,她也要步后尘了,此时两人已经使不出任何剑法,
不但步法乱了,而且陈放鹤还受了剑伤。朱子陵中宫直进,长剑抖动,幻起数十
虚影,虚实相间。那青芒吞吐的剑尖不离两人要害,紧紧将两人笼罩。
  此时,陈放鹤夫妇两人的状况,再加上那手中途变招的绕指揉剑,可以说,
朱子陵现在已经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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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帮和双鹤堂一败,巨鲸帮、海峰门和六合门马上顶不住了,眼看着外围
的的峨眉弟子已经形成了包围圈,要将六小派全部歼灭,灭绝师太见朱子陵帮助
峨眉扬眉吐气,打败群贼,不由得高兴之下,带领峨嵋七剑携手围上来,正打算
将六小派的这一帮人收拾干净,就听有人断喝一声,「大家不要慌乱,神龙教主
驾到!」
  六小派众人一听神龙教主驾到,顿时停止了骚乱,峨嵋派这边一听神龙教主
驾到,也纷纷紧张起来,刚才白骨帮和双鹤堂的高手都已经领教过了,确实武功
非凡,这神龙教教主,作为六小派的首领,自然是更加厉害。所以全都神情凝注
看去,但见一条黑影闪电般来到近前。
  朱子陵只觉得来人身影面熟,倚天剑横于胸前,质问:「阁下便是神龙教主?」
  来人阴冷的声音道:「收拾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何须我们教主大驾,有本使
足可以了。」
  朱子陵听他来之切近说话,才想起此人就是昨夜遇到的黑衣人,神龙教的神
龙使者。「昨天晚上,与峨眉奸细商量阴谋的就是阁下吧?」
  神龙使阴冷地说道:「原来是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朱子陵道:「真的是你啊,你跑的倒是够快,昨夜没有将你捉拿,今天看你
还往哪里跑?」
  神龙使怒喝一声,道:「坏我大事,该死!」说罢,亮出双掌,就朝朱子陵
扑上来。
  人还未到,一片雪亮的青光已经射到朱子陵近前……
  朱子陵倚天剑一挥,在身前爆开一团青光,跟着听见『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借着朦胧的月色这才看清楚朱子陵身前洒落一地的四角形纯钢暗器。神
龙使见暗器被朱子陵尽数封住,手中钢刺直插向朱子陵心口,朱子陵哈哈一笑,
手中长剑倏地隐没,随即出现在两人中间,只听『铮』的一声轻声,两件兵刃撞
到一起,突然间右腕陡振,接连劈出三剑,当真快似闪电,嗤嗤有声。峨眉弟子
瞧见倚天剑在朱子陵手中有静致动竟生出这许多变化来,顿时不住的喝彩。
  然而神龙使一身武功也甚是不俗,手中钢刺恍似杂乱无章,却每一次都封住
了朱子陵的倚天剑,倚天剑虽然是神兵利器,但是神龙使招法巧妙,避重就轻,
总是能够以最巧妙的招术,迎接住朱子陵的攻杀。
  神龙使手中的钢刺连连变了数种武功,也却始终奈何不了朱子陵。他本来看
对方年轻,只是依靠了倚天剑的锋利,以为修为也自平凡,不想朱子陵不但轻功
了得,更加内力浑厚无比,与朱子陵交手十余招,还落了下风,顿觉颜面挂不住,
身子纵高伏低、东奔西闪,只是绕着朱子陵不住的转动,手中的钢刺却每每在最
危险的时候出现。朱子陵神色也自凝重起来,谨守身法,以不变应万变,倚天剑
守得点水不露,让神龙使没半点机会,然后自己步步为营,慢慢消耗神龙使的实
力。
  二人以迅雷闪电的速度激斗在一起,朱子陵的长剑已和神龙使的钢刺交缠了
十数招,忽地所有火光一黯,众人眼中光彩倏地放大,只见到朱子陵如同化成了
一团火焰从空中扑将下来,众人心神为之摇晃之际,
  一声低喝,倚天剑手中一展,也自化成一道寒芒,直奔神龙使。两人飞身还
在半空中,忽感有异,两道长虹,从两人脚下处射来,他二人反应也是一等一的
快,立如闪电劈出,一触长虹便运力一绞,神龙使立时虎口一阵剧震,手中钢刺
不住的铮鸣,几乎脱手。
  神龙使心中暗自吃惊,自己五十年的浑厚功力,居然抵不住这个年轻人?吃
惊之际朱子陵暴喝一声,快剑跟上,神龙使身形急转,手中钢刺往外极封,却因
为这一次有些忙不暇接,力度和角度都没有把握好,以致钢刺被倚天剑砍上,直
接切成了两段。
  朱子陵顺势一掌,正好拍中神龙使的肩头,神龙使就犹如被油锤砸到,顿时
重重摔出去,随着一口鲜血喷出来,朱子陵抢步近身,倚天剑押在他的胸前,道:
「还有何话说?」
  神龙使冷着脸一声不吭,灭绝师太道:「何须与这般贼人多说,斩了他!」
  朱子陵道:「就依师太。」刚要动手,就听有人喊道:「住手!」
  朱子陵一回头,但见一名陌生男子,手中各抓着一个女孩,那两个女孩竟是
周芷若和杨不悔。
  朱子陵大惊,纪晓芙看到杨不悔被抓,又惊又怒,喝问:「凌光,那个叛徒
居然是你。」
  朱子陵听她交出挟制周芷若和杨不悔的这人的名字,顿时明白,此人就是峨
眉的叛徒。
  灭绝师太更是恼怒,道:「凌光,想不到你居然背叛了峨眉?」
  凌光一声冷笑,道:「灭绝!我本就是神龙教教主麾下,三年前来到你峨眉
卧底,你居然蒙在鼓里……」
  灭绝怒道:「可恼!看我不取了你的性命。」
  凌光将周芷若和杨不悔挡在身前,一双大手扼住了二女的脖子,道:「上前
一步,我就将她俩的脖子拧断。」
  朱子陵急道:「师太不要轻举妄动!」
  灭绝师太果然停下手来。
  周芷若和杨不悔虽然身陷仙境,但是都非常坚强,不哭不喊。
  朱子陵将倚天剑丢给灭绝师太,然后伸手擒住受伤的神龙使,道:「你是不
是想交换人质?」
  凌光点点头,朱子陵一声冷笑,道:「你先放了两个孩子,我就放你们走。」
  凌光摇摇头,道:「我信不过你。」
  朱子陵骂道:「混账!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话算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
酒。」
  凌光冷笑,将周芷若和杨不悔推到身前,道:「我武功不如你,到时候,你
出尔反尔,我只能束手待毙,再说!灭绝老尼已经对我恨之入骨,我岂有命在?」
  灭绝师太哼道:「亏你还知道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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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晓芙急道:「凌光,你这卑鄙小人,投毒想加害我们峨眉派所有人,现在
又用着两个小孩子的性命威胁我们,你……真无耻之极。」
  凌光不理睬纪晓芙,而是直视着朱子陵,朱子陵问:「那你想怎么办?」
  凌光道:「你先放了神龙使,他受了伤,自然逃不了,这样我才相信你。」
  朱子陵道:「那好!我也不怕你耍花招。」说罢,将神龙使推出去。
  神龙使自由之后,朱子陵冲凌光道:「你还不放人?」
  凌光阴阴一笑,又道:「让峨嵋派让开道路。就爱那个六小派的人全放了!」
  朱子陵怒道:「你这混蛋,居然出尔反尔?」就欲抢上去将周芷若和杨不悔
救下来。
  神龙使却手疾眼快,与凌光狼狈结合,他将周芷若接到手中,对朱子陵道:
「现在你可以不答应我们,但是就别想着两个小姑娘活命,你要是照我们的话做
了,我保证不伤害她们俩。」
  纪晓芙气急败坏,「你们俩真是一对禽兽,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也说得出口。」
  灭绝师太叹道:「还以为神龙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派,想不到居然都是一些
狼狈之徒。」
  神龙使哼道:「灭绝,你不要太狂傲,要不是因为倚天剑在你们手中,就凭
老夫五十年的功力能够败给你们?」
  朱子陵心道:「眼前之景,千万不要将他们逼急了,不如缓兵之计,先将这
群败类放掉,反正收拾他们也是小菜一碟。」于是就对灭绝师太道:「师太,不
如就以他们,我谅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灭绝师太点头,冲峨眉诸弟子一挥手,道:「放行!」
  六小派众人,早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战斗力全无,见到峨嵋派放行,顿
时欣喜异常,纷纷涌下峨眉,逃命去了。
  见六小派撤离,朱子陵对神龙使和凌光道:「你们该放人了吧?」
  神龙使却道:「还不到时候,我们俩个也要平安离开这里。」
  灭绝师太怒道:「呸!凌光这个逆贼,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峨眉。」
  凌光冷声道:「师太这样恼火,我更不敢先放人质了,都让开,否则的话,
我就掐死这两个小丫头。」
  丁敏君急道:「师父,这两个女孩,又不是我们峨眉弟子,何必顾及她们,
总不能因小失大,放走凌光这叛徒吧?」
  灭绝师太回头训斥道:「混账!敏君,亏师父教导你多年,你居然说出如此
不负责任的话来,亏你还是峨眉七女侠之首,这两个人是禽兽,难道你也是禽兽
吗?」
  丁敏君吓的一哆嗦,脸红道:「弟子知错,弟子是太着急了。」
  朱子陵瞪了丁敏君一眼,对灭绝师太耳语道:「师太,我们还是给用缓兵之
计,先放他们走,然后再后面追杀他们,将芷若和不悔救回来。」
  灭绝师太见神龙使和叛贼凌光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怕惹急了这两个家伙,
伤害了周芷若和杨不悔的性命,还是朱子陵说的对,先放他们离开,在找机会将
两个丫头救下。当即传令峨眉弟子让开道路,放神龙使和凌光离开。
  朱子陵,灭绝师太,带领峨嵋七剑尾随二人下山,来到山下之后,却看到神
龙使和凌光竟然分开,朝两个方向逃窜,朱子陵急道:「师太,我们分头去追!」
  灭绝师太点头,朱子陵施展轻功,朝着神龙使追下来,追出一段距离后,发
现后面有人跟上来,来人轻功也不弱,回头看,竟是明霞和贝锦仪,明霞喊道:
「朱大哥,师父让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朱子陵点头谢过,三人一同追赶,神龙使受了伤,又挟持着周芷若,逃起来
有些费力,眼看朱子陵等人已经追到,神龙使见带着周芷若太碍事,他也没想要
伤害周芷若的性命,于是暗中点中周芷若的穴道,等朱子陵追至身后,甩手将周
芷若朝朱子陵扔过来,朱子陵急忙接住,却不见周芷若有声音,疑心周芷若被神
龙使暗中伤害,连忙将她放下,喊道:「芷若妹妹。」
  见周芷若兀自睁着双眼看着自己,马上意识到她被点了穴道,连忙给周芷若
解开穴道,这时候明霞和贝锦仪已经朝着神龙使追了过去。
  朱子陵见周芷若完好无事,这才放心,周芷若虽然历经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劫
持,心中却是有些害怕,但表面上还是流露出少女少有的稳重,「朱大哥,我没
事。」
  朱子陵道:「没事就好。」
  刚欲再追上,就听前面阴影中有人惊叫一声,朱子陵急忙追上来,却见贝锦
仪已经摔倒在地上,明霞喘着粗气也停下来,正将贝锦仪扶起来,朱子陵急忙上
来问道:「怎么了,贝师妹?」
  贝锦仪咬着嘴唇,道:「朱大哥,我中暗器了!」
  朱子陵连忙扶住她的身子,「打中哪里了?」贝锦仪指了指胸前,朱子陵见
她脸色不对劲,急问:「是不是有毒?」
  贝锦仪点头道:「伤口发麻,浑身无力,肯定是有毒,我……」
  朱子陵连忙道:「不要怕,让我看看……」他伸出手,就欲解开贝锦仪的上
衣衣襟,却见贝锦仪一脸的羞红,马上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灭绝门下这些女弟
子,可都是遵守清规的侠女,于是缩回手,对明霞道:「明妹妹,你帮你贝师姐
看看伤势。」
  明霞答应着,将贝锦仪搀扶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然后解开贝锦仪胸前
的衣襟,因为朱子陵依然在跟前,贝锦仪有些羞涩,但暗器上面剧毒攻心,她已
经丧失了力气,明霞没有想到贝锦仪的为难之处,只考虑到她中暗器这么无力,
一定是暗器上的毒十分厉害,必须马上医治。
  明霞解开贝锦仪的上衣衣襟,但见杏黄色的丝绸肚兜半露着一大片雪白的酥
胸,贝锦仪的双峰十分丰满,在杏黄色的肚兜下面微微发颤,就在一只玉峰上面,
盯着一支银光闪闪的针形暗器。「师姐!是这东西……」明霞想帮助贝锦仪将暗
器取出来。
  朱子陵急忙道:「别动,这暗器好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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