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
裹住自己的身体,我把身子缩进一处两面石壁的夹缝里,羞愧得好想哭。
  好想要谁来救救我……哥哥……玉儿好难受,哥哥……
  这麽想着,鼻子一酸,真的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我知道自己很笨很笨,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活该,可是玉儿真的好怕,哥哥……
  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假山里头,我把头缩在自己膝盖间,抱着自己变得越来
越可怕的身子,嘤嘤地哭泣。
  「吵死了。」
  一道男音忽然在黑暗里幽幽响起,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里还透着浓浓的傲慢
与烦躁……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老天,这、这假山里头竟然有人?不会吧?!那我方才
宽衣解带的样子,不都被人看了去……
  「要哭滚远一点,不要妨碍爷午憩!」
  这回那道声音更加清晰响亮,也显得更加粗鲁和傲慢。
  原来是有人在这里乘凉午睡,而我不小心吵醒了人家,我明白了,虚惊虚惊
……不,不对!这人的语气好嚣张,而在这皇宫里头,除了一些娇气的女眷之外,
哪里会有男人这麽凶?除去是太监的可能,那便只有一个人──
  哥哥……哥哥麽?
  不,不可能。不是哥哥的声音。而且,这个时候,我家皇帝哥哥无论如何都
不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午憩的。
  头脑已经不甚清楚的我,揣着最後那点危机意识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刚一站起来,眼前一晕,人又跌回了地面。也许是没吃饭又流了好多汗的缘
故,整个身子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腿间小穴里更是如同千万蚁虫在乱钻乱咬
一般,两条腿根本走不了路!
  我笨拙的逃跑和跌倒,显然彻底惊动了黑暗里面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属於男
性的沈稳的脚步声,开始慢慢向我靠近……
  我好怕。顾不了自己衣着凌乱,用两条胳膊支撑着地面,拖着无力的身子努
力向假山的出口爬去……顾不了,什麽都顾不了了,再狼狈,都好过躲在黑暗之
中面临陌生人缓缓压近的那种可怕压力!
  已经将近出口了,再用力一点便能「逃出生天」了!就像是被野兽追赶一般,
我顾不得难堪,只想要离那外面光亮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啊!」
  一只脚踝忽然被抓住,那只手掌大得可以轻轻松松就把我细细脚踝紧紧捏在
掌心。我吓得忍不住大叫,挣扎着想把脚从「野兽」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然而,那只「兽爪」甚至没怎麽用力(我不觉得很疼),却可以使我无论如
何都无法摆脱。我还想再继续往前爬,也是不可能了──不仅不能往前,我发觉
自己竟还被缓缓地往後拖去……
  「让爷看看,这是抓到了一只什麽小怪兽……」
  被拖回假山里之後,我的脚便被放开了,随後一个健壮挺拔的身影绕到了我
的身前──他庞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出口,也挡住了我眼前所有的光源,我看不
清楚他的模样,也再无力气可以逃跑,只能任他半蹲下高大的身躯後把我的身子
放在他的大腿上,然後捏住我的脸……
  「妈的,怎麽长得这副鬼样子?!」男人在我耳边发出一声鬼叫,「还真是
个小妖怪!」
  你才是妖怪、怪兽呢!我在心里很恨地想着,嘴里却根本没力气骂过去。
  「这衣服……喂,你是个太监麽?」这男人嗓门不小,不停在我耳边狼嚎鬼
叫的,着实烦死人!
  我是太监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快点滚开啦臭男人!人家身子好热,快
离我远一点!
  「都说什麽青龙国美人多……可我看这皇宫里也没几个长得像样的。看你一
个小小太监,身子长得倒是娇小玲珑,可这脸也实在太丑了吧?你们皇帝看到你
这样的就不嫌你碍眼?」
  没错,他是嫌我碍眼,可那关你什麽事?!既然嫌我丑就快快滚开啦!小心
妖怪咬死你!
  我身如火烧,心如火燎,脑子一热,顿时恶向胆边生,真的凑近男人的身体,
张嘴就咬了上去──好硬!虽然他身上穿的衣服很薄(估计是脱了外衣只余一层
亵衣在午睡),但那身肉的「口感」却着实硬得要命,铜墙铁壁似的,百「齿」
不侵!
  「噢……老天!」男人忽然哑声呻吟,再愣了愣,继而狠狠地低咒了一句,
「妈的,老子没那癖好!」
  我咬到牙根发疼,刚想松开嘴,头顶的帽子忽然被人扯开,一瞬间满头长发
散乱开来……那凶恶的男人刚揪起我一缕头发(应该是想把我的脑袋拽离他的身
体),动作却又忽然停住了。
  「头发还挺漂亮……」他突然变得呆傻,从原本粗鲁的拉扯改而温柔地抚摸
着我的长发,「青龙国的太监长得还真奇怪……」
  男人的手一直沿着柔顺的长发向下滑,一路滑过我的背脊,那火热的大掌像
是带着强烈的电流,把我原本就燥热的身子彻底点燃!
  「嗯……」我难耐地发出一声嘤咛,把小脸从男人怀里抬了起来,睁着情欲
氤氲的双眸看了看此时的情形,忽然发现──
  天啊,我刚才咬的……那个位置,似乎太下面了一点,也着实太暧昧了一点
……
  好羞人!我脸变得更红,踢着小脚想从男人怀里跑出来,两只小手更是乱抓
乱挠,似乎不这样做就无法掩饰自己「不小心」咬了男人小腹的羞耻和尴尬……
  「妈的,别乱动!」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会遭遇我这暧昧的一咬,原本还大吼说「没那癖好」,可
事实上经过我胡乱的咬、抓、踢等一系列动作之後,本就经不得挑逗的男性「凶
器」已然蠢蠢欲动……
  「该死的!这鬼青龙国连个小太监都这麽会勾人!」男人的性器已经半硬的
抵着我的身子,他恼羞成怒,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屁股,「虽然爷从来不抱男人,
但是你挑起的火,就用你的屁股来灭吧!」
  第84章御花园「野战」下
  你挑起的火,就用你的屁股来灭吧!
  ……
  这男人在说什麽,我的屁股?我的……
  「啊!」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的屁股到底犯了什麽错,身子忽然一轻,
双脚瞬间离地,着实吓了我一跳──男人竟一手拎着我站了起来。
  他好高,我踢着腿儿无论怎麽挣扎都碰不着地面。
  「放、放开……」我气喘吁吁,艰难地抗议。可那个野兽一般的男人根本不
理睬我虚弱的反抗。他一手仍拎着我的衣领,一手把住了我的纤腰,然後粗鲁地
一把将我压在了一旁的石壁上!
  「呜……」
  好疼!柔软的胸脯撞上坚硬的石块,本就胀痛难忍的两只奶子更加疼得要命!
我眼眶里冒出了泪花,而在屁股被男人火热的大手被覆盖住的一刹那,泪花全都
变成了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
  「嗯……不要、碰我……」
  不要,我不能又一次莫名其器地被人给上了!身子像条被捉住的鱼儿似的乱
扭,小手拼命去掰男人扣在我腰臀处的大手,然而换来的却是男人越来越粗重的
喘息声……
  「呜……你是什麽人?!」我感觉到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我的腰上。
身後的男人高我太多,尽管他压低了身,一时也还不能把那肉物侵入我的腿间…
…於是筋疲力尽的我只能壮着胆子继续做口头上的最後垂死挣扎──
  「你敢碰我,下场一定会令你生不如死、悔不当初!你知道我是谁麽?我…
…」我是公主这几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不行,不能说,被人知道了我
是个淫荡的公主,多有辱国体有辱皇室声名呐……
  「哈!好个凶悍的小太监!你是谁怎麽不说了?有意思……」男人被挑起来
的兽欲暂时被满满的兴味压制了下去,「既然你这麽厉害,那方才又在哭个什麽
劲儿,嗯?」
  太、太监?这个野蛮人叫了我好几次太监……对了,我身上还穿着太监的衣
服呢……我脑袋发热。也好,太监就太监吧,不要碰我就是了……
  我忽然的闭口不答使得男人探索之意更甚,他放开了我的领口,改而把我的
小脸扳到一侧,看到我满是泪水的小脸,他不悦地哼了一声,另一只手粗鲁地在
我的臀上捏来掐去!
  很快他的动作不甘於只揉捏屁股蛋儿,淫邪的大手渐渐沿着屁股缝儿游走…

  那暧昧的触感使得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我腰後升起,又痒又麻,全身的神经似
乎都被脊椎尾的敏感神经给牵引了,大热的天,我竟全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
瘩……
  男人的手沿着臀缝往下,很快便发觉了我腿间异常的湿漉。湿淋淋的亵裤上
显然并不是「汗液」那麽简单……
  「这麽湿?」粗鲁的男人用修长的手指夹起我松垮的亵裤,很有恨不得凑到
鼻尖闻一闻的架势,「小怪兽,你莫不是……尿裤子了吧?!」
  尿、尿裤子?!
  我绝望地扭头想看清楚这个比我还愚蠢的男人到底长的一副什麽蠢样子,可
惜的是他正低着头好奇地「研究」着我的亵裤,我泪汪汪的眼前只能看到昏暗的
光线中他比墨还黑的长发滑落宽厚的肩膀……
  「你有病!放开我,听到了没有?!」如果被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愚蠢
男人知道了我下身的「秘密」,恐怕……
  「爷明白了……太监要是阉割不好的话,小解失禁也是平常的事儿,对不对?
唉,你这小东西钻到我这里来哭,也真是可怜……」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一
用力,我那薄薄的可怜亵裤立刻变成了数块均匀散开的碎布条。
  随着两瓣俏生生的嫩白屁股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男人的眼眸在黑暗中立刻闪
现出野兽般嗜血的精光!不知道是不是我迷蒙中的错觉,那亮晶晶的两只眼睛里
头,竟然泛着紫幽幽的邪魅光芒……
  还说什麽可怜……放屁!他分明就是头急着想吃人的野兽,哪里有什麽悲天
悯人的情怀可言?
  「这屁股生得可真漂亮……」男人鼻息沈重,眼眸熠熠,如同野兽看着即将
到手的猎物一般的势在必得,「比他们送来那些骚娘们儿的看起来可口许多的样
子……」
  盯着我的小白屁股瞧了半晌,男人才将我亵裤的「尸体」扫开到老远,魔爪
微微颤抖着摸回了我的屁股──这一次,完全的肉贴肉,触感当然更真实……
  「好滑……嗯,还有弹性……」鉴赏什麽宝贝古董似的,那只禽兽的魔爪此
时倒不似方才粗鲁,反而摸得小心翼翼。
  「又圆又嫩又……!」赞叹到一半,男人淫邪的低语戛然而止,按在我屁股
上的力道再次变重,「不可能……爷难道,难道还真的有龙、龙阳之好?不可能
……」
  这个死色鬼不知道陷入了自己什麽年代深远的痛苦回忆之中,一边捏着我的
屁股肉儿一边喃喃自语。
  「嗯呃……」早就欲火焚身的我被摸了半天的屁股,实在忍耐不住从喉咙里
发出了闷闷的呻吟声。
  「……也罢,反正一个小太监,勉强能算是半个女人。」男人看着我满脸红
晕,只当我是在尽情地色诱他,「再勾人,小心爷今儿把你的屁股给肏烂了!」
  ……
  遇到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低俗色狼,谁能告诉我应该怎麽办?尤其我正全身无
力意识涣散,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想要个男人真真正正地来肏我……
  变态色狼仍把我紧紧压在石壁上,只松了一只手去解他自己的衣物。先前午
睡中的某人身上只一身干净的亵衣亵裤,此时轻松一拉,一根火热巨大的肉棒立
刻弹跳着跑了出来!
  我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被那粗大肉棍摩擦到的腰间,男人龟头异常幼嫩
的触感是那样诡异又诱人……我淫荡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嗯……」
  想要,小穴里头好想要。虽看不见背後那根肉棒的模样,但我可以敏感地感
知到它的雄伟程度。
  「小怪兽叫得真要人命……」
  男人握着肉棍在我腰间暧昧地磨了又磨,磨到我满身鸡皮疙瘩加腿间淫水直
流,最後终於不再迟疑,一手掰起我一条细瘦的大腿,一手拎着我的细腰把我的
身子往上提,一直到腿间能被他肉棍插进去的位置……
  「啊……不……」
  我还保留有最後一丝理智──若是真的就在这麽个黑漆漆的假山里头,被一
个不知姓甚名谁的粗鲁野兽男给奸了去……不行,不行!
  「放开我……唔……」天呐!那硕大的圆头正在我臀缝间试探着寻找入口…
…隐藏着的小小菊花口被那大肉棍只轻轻刺了一下,已经疼得不行!
  这男人难道真的是个有龙阳之癖的变态?!
             第85章淫乱假山上
  「啪──」一声脆响,男人火热的巴掌拍在了我娇嫩的雪臀上,火辣辣的感
觉从臀瓣上传来,我难耐地扭了扭腰肢。身後的男人气息灼热,暧昧地喷洒在我
耳畔,「小怪兽,别乱动,小心爷弄伤你……」
  男人下腹那硕大的东西一直在试图挤入我的後穴!是不是再不告诉他我并非
什麽倒霉的小太监,今日我那可怜的屁股就真要「失贞」於一个陌生的奇怪的野
兽男了?
  「要怎麽才能进去……」男人兽欲暴涨,却久不得其门而入,烦躁地低吼,
「屁股撅高一点,放松点!」
  「我、我不是……」呜,好痛!那个地方怎麽可能承受得住男人那样粗硬的
巨物?他还没进去,我原本欲火中烧的淫荡身体却因为那可怕的疼痛而褪去了大
半的性欲。
  「我不、不是太监!放开我啦!」
  变态!皇宫里怎麽会藏着个喜欢强奸太监的口味特殊的变态?!
  「……」随着男人的沈默,他握着自己阳具的手指改而在我的小菊穴上抠了
抠,应该感觉是到上面异常的湿滑,这个愚蠢的变态男才後知後觉地移动他的手,
慢慢接近了菊穴前方……
  「嗯……」菊穴前方那个淫荡的小孔被男人粗糙的生有厚茧的长指摩擦而过,
立刻又分泌出一股粘稠滑液,打湿了那只探索着女子禁地的大手。
  那只手缓缓摸过我的小穴,一点一点扯开两片闭合的花瓣,最後还找到了其
中隐藏的那颗小肉核……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身子敏感又兴奋,一张一合的小穴
恨不得立时吃了那几根粗指!
  「啊……」天,他真的把手指插进了我娇嫩的小穴里,而且是两根!贪婪的
穴肉马上绞紧了那两根粗粝的长指,把它们死死地往花心里面吸去!
  「……淫荡的,女人!」
  「女人」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似恨不得将我吞吃入腹!他弯曲起长指,
在我的阴道里尽情抠挖掏弄起来……花穴里头那一波又一波的淫水被翻搅着,好
似绵绵不绝一般汩汩流出。
  「竟然是个女人,女人……」
  高大的男人一边低语,一边把他整个沈重的身体都压在了我的背上。我被压
得喘不过气,前方柔软的胸脯更加被坚硬的石壁咯得生疼。
  「是……我是、女人……你、你放了我啊……」
  天啊,我没剩多少气了呐!
  只能断断续续地提醒这愚蠢的男人快点放了我──生怕被他强奸不成,却莫
名其妙地丢了性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白痴死男人!
  「女人、女……死女人!」他忽然把手指从我小穴中狠狠地抽了出来,然後
气急败坏地将满手的淫液重重地擦拭到我白嫩的屁股上,「欺负爷没玩过女人是
不是?!竟然敢骗我?!害爷以为自己真的……」
  瞬间又恢复空虚的小穴痒得要命,我一条腿还被男人掰开举着,那些湿滑的
淫液於是沿着站立的那条腿缓缓而下,有些甚至直接滴到了地面上,形成湿漉漉
的一小滩……那场景,别提有多淫靡!
  此时身子里的淫毒肯定是发作了最紧要的关头,我周身软绵绵的没了知觉,
只余下身小穴里搔痒入骨!意识也彻底迷糊了,再也无法理会压在自己身上的男
人究竟是谁,也无法反驳他的斥骂……
  「嗯……难、难受……救我、救我……」
  身体的欲求超越了所有,只余一个念头叫嚣着──被填满!被狠狠地占有!
  「……你怎麽了?」男人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除了我不断攀升的体温和不
断流出淫水的下体,我的身份显然也引起了他的怀疑──
  「究竟是只什麽东西?」
  男人再次把虚弱的我拎了起来。这一次,他把我拎出了假山的出口。山外明
晃晃的阳光刺痛了眼睛,我紧闭着双目,任男人拎小鸡似的将赤裸着下半身的我
带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此时的我已经接近昏迷,再没有了羞耻感。
  迷糊中那男人似乎是蹲下了身子,然後又把我放进他的怀里,接着就有凉凉
的水液擦到了我滚烫的小脸上。
  有只大手在我脸上擦了好久,粗鲁得要命!
  「嗯……救、救我……」我无意识地低喃着,小手摸到了自己的乳房上,胡
乱按摩挤压着。
  「……青龙皇宫里竟藏了个这样的宝贝!」那在我脸上擦拭的大手终於停止
了动作,「天下真有如此美人……小东西,方才那张鬼画符似的脸是你自己画的?
有趣的小怪兽……为何要扮成太监?你究竟是何人?」
  一长串的问题在我耳边不停回荡着……
  我烦得要命,小手挥开了凑在我面前的那张男性脸庞,小嘴里只剩下了几个
字在重复:「救我、救我……哥……」
  「救你?……这身子是怎麽了,想男人想的?」
  两条细瘦的腿儿被大大地分开,男人如火的目光比夏日的骄阳还要热烈,灼
灼地盯着我腿间不断翕动着的两片亮晶晶的花瓣,「要爷如何救你,嗯?」
  「要,要……」小嘴本能地吐露出身子最真切的渴求,「要肉棍,硬硬的…
…大、肉棍……哥哥……」
  曾几何时,这身子也对一个男人诉说过自己淫荡的渴求,最淫靡也是最纯真
的话语,也是在这种意乱情迷之间向他吐露──
  我的身子恢复了记忆。它提醒了我,自己曾享受过的那一场最温暖的肉体盛
宴。
  对,是哥哥……那个任我抱着求欢的、不断用肉棍子戳我小穴的哥哥……那
个男人曾经说,「玉儿这嫩穴儿虽小,但是却能吃下哥哥这根粗大的物事,你说
好不好玩,嗯?」
  他还说了好多羞死人的话,羞得我只能埋在他怀里,任他尽情抽插我淫荡的
小穴;他还……
  「嗯……插我……插我的穴……」一片空白的脑袋只记取了身体淫荡的回忆,
再出口,就成了最最淫荡的话语,「肉棍,给我……好难受……啊!」
          不要脸的求欢终是戛然而止──
  男人抱着我站了起来,屁股被他托着,腿儿本能地夹住他精壮的腰身,我饥
渴的小穴翕动着,随着重力往下,精准无比地吞下了男人一直高高昂扬着的火热
肉棒!
  「嗯啊……」
  天!好粗、好大……长长的一下就捅到了花心!我被淫欲折磨了这麽久的身
子,终於被彻底填满了!
             第86章淫乱假山下
  「噢……」
  粗大的肉物被我的小穴一口气吞了进去,男人粗喘着发出一声性感至极的呻
吟。
  「嗯……」
  我也继续嘤嘤呜呜地小声叫着,为那终於被充实的空虚而欣喜,另外似乎还
有一点点不安──
  总觉得哪里不对呢,这身子,怎麽可以随便被男人一插就如此的快乐……
  「这穴还真紧得要命……淫荡的小东西,求爷插你的穴是吧?」兽性完全被
我淫浪的言辞和举动给挑起,本就不怎麽温柔的男人变得更加低俗粗鲁,「那就
把你的骚穴放松点,别绞得这麽紧,爷才能好好地操你!」
  粗俗的话语却刺激得我的小腹一热,小穴一收一缩地蠕动,反而更加淫荡地
死死吸住了男人下腹高高举起的肉棍子。
  「噢,真要命……小淫娃!」
  男人闷声地低吼,手掌紧紧掐着我屁股上的软肉,粗大的肉棍仍在紧窒的小
穴中寸步难移。
  我穴儿里的嫩肉将那青筋交错的阴茎咬得愈发胀大不堪。那肉棒像是被一个
过小的皮套子给套住似的,肿胀着奋力在小肉穴中扩张,随时都能把小穴给撑裂
似的!
  大小看起来毫不匹配的男女性器,在这场意外的野合之中好似都显得格外兴
奋。
  深插在我穴里的肉物还没开始抽插,我已经感受到了它隐隐的脉动,那青筋
暴涨的粗大将我窄小的穴儿撑到了极致,而我早就淫水泛滥的嫩穴里更是春潮涌
动,热情地邀请着巨物的入侵。
  「爷要开始操你了!看你这小东西能不能受得住!」
  性欲高涨间男人狠狠撂下一句浑话,两只有力的大手托着我的屁股,又一次
将我按到了假山石壁之上!
  「嗯,烫……」
  石壁灼热的温度从我的後背传来,我这才迷糊地意识到,头顶上正艳阳高照
……老天!我这是……
  「不要,别在这……呜……」
  光天化日之下却跟男人抱在一起操穴……这淫靡如野兽般的交媾啊!
  强烈异常的羞耻感瞬间席卷而至,将我混沌的意识拉回了一丝清明。我睁着
情欲氤氲的眼,努力想看清正把肉棒插在我小穴里的男人是什麽样子……
  他长得应该很好看。这是我唯一的结论。明晃晃的阳光之下,热气蒸腾着,
将我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得浮动一般,好不真实。
  透过身前这高大的男人的肩膀,我甚至感觉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晃过,拖着一
头长长的几乎及地的长发……最可笑的是,我感觉那一头长发竟然是白色的!
  白色?就算是个老人家也不可能有那样诡异的纯白色呀!
  所以,一定是我眼花了……
  「小骚货,别用那种勾人的眼神看我!小心爷把你给操坏了!」
  男人发觉了我迷离的眼神,一双紫幽幽的瞳孔带着令人害怕的魔魅光芒,暴
涨的兽欲却将那一片神秘高贵的紫,染上了桀骜的如火的血红!
  我迷蒙间不小心将那双眼睛里隐藏的危险光芒看了个清楚,隐约意识到──
这个男人掩藏的内心,并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愚蠢迟钝……
  「说,你这淫穴被几个男人操过?」
  他将我的身子稍稍举高,让自己胯下昂扬的肉棒稍稍退出了一些。
  「嗯……不、不要……」
  没了那肉棒深插到底,穴心处的嫩肉立刻又骚动起来了……源自体内最深处
的空虚,惹得人全身都痒得难受啊!
  「不要什麽,不要爷插你的穴了?」
  男人把粗大的肉棒又退出了一些,只余一个硕大的龟头卡在了穴口。我淫浪
的穴儿敏感地死命吸住了那个硬邦邦的大蘑菇头,怎麽都舍不得就这样让男人的
肉物离开。
  「这麽骚的穴,湿成这样,浪成这样,死死咬着不让爷出去……」
  粗硕的阳具在我的穴里被卡住了,那被层层嫩肉紧紧绞住的快感显然让这男
人极为受用,他终於克制不住猛地一挺腰,将粗大肉棒狠狠插回了我的小穴里!
  「啊啊啊……」那强烈的快感啊!
  小穴就要被他插爆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我压抑不住放声浪叫着,紧紧抱住了
男人宽厚坚硬、肌肉紧实的身体。
  「淫荡的小东西!」
  情欲激荡之间,男人的大手一把撕开了我的衣物,将我那一身可笑的太监服
饰给褪下了大半,属於小女儿家的淡粉色小肚兜随之露了出来。
  明明穴里早已插着男人的肉物,我在此时却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两只肿胀的
奶子在小兜里颤颤巍巍的,两个奶头都变大了不少,顶着丝滑的布料,撑起两个
明显的凸点……
  我一只手伸去勉强拢住自己的胸口,然而兜儿里露出的小半白嫩凝脂,显然
已将男人的兽欲点燃到最高点!
  他把我瘫软的身子压在滚烫石壁上,一只手抓着我一条细瘦的大腿,一只手
扳开了我掩住自己胸部的纤臂,他的唇舌挟着火热的气息,瞬间就落到我的胸脯
上,用力吸咬住了我一只胀大的奶头!
  「啊!痛……」
  这个如野兽般的男人丝毫不懂得温柔为何物,隔着小肚兜吸咬奶子的力道一
点都不知轻重,那唇齿仿佛带着吸力,死命把我的奶头往外扯……
  「别……啊……」我耐不住痛,身子难受得扭动起来,下身小穴更加用力地
缩紧,身体里头粗硬异物感更加明晰。
  同时间男人也忍耐不住在我穴里大力插弄起来!
  可怜的小奶头终於被松开,小肚兜上留下一小片淫靡的水渍。细密柔软的粉
色布料外层镶嵌着若有若无的银丝金线,与男人留下的那一片口水一起,在灼热
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灿烂光芒。
  显然不可能属於下等宫人的布料,在这时终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小怪兽,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哪里来的?就是这里呀!我傻傻地想着。被太阳晒久了,我身上又出了细细
一层汗珠,小脸儿也红扑扑的。
  「……」男人眼中的警醒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抱住我的两瓣
小屁股,托着我往假山里面走。
  「啊!不……啊、啊……」他怎麽能就这样一边插着我一边走路呢?!
  随着他的步伐,我的小穴不再仅仅是被撑得难受,而是穴心一下又一下地被
捅到,微痛中带着更多的是舒服的快意……
  广天化日下的淫靡交和,终於转移回了隐秘的假山之内。
  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又变得清凉了不少,穴又被操得充实,我满足地抱住了男
人的脖子,轻轻发出一声嘀咕:「好舒服……嗯……哥、哥……」
  潜意识中,只有那个人,才能带给我这样的满足吧?
  「哥哥?」不是第一次从我口中听到这个称谓,之前没怎麽在意的男人在此
刻却变得敏感了起来,「怎麽,你们青龙国女子喜欢被操穴时管男人叫哥哥?」
  试探性的问话对我却起不了什麽作用。我的身体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嗯
……喜欢……喜欢被操穴……快点、快点操我!」
  「……真是个要命的妖精!」
  我淫荡到极点的要求,终於让男人暂时抛下了疑虑。他动作迅速地脱光了自
己身上的衣物,然後半蹲下身子,将我的上半身放置在了地面上,然後大手继续
将我仍与他紧紧相连的下身扣住,男人性感的腰线下充满着成熟男性力与美的窄
臀,开始迅速地前後、上下摆动,又快又猛地狠插起我的淫穴来!
  「啊呃……啊、啊啊……」
  那肉棒像火热的铁棍一般,一下下都捅得那麽结实那麽勇猛,那速度快到我
连喘息都来不及跟上了!
  「淫荡的女人!爷操得你就这麽舒服麽?!」一鼓作气狠狠插了我两百多下,
插到我叫得嗓子都哑了之後,男人才暂停了野兽般的攻势。
  粗大的肉棍在我不断发颤的穴肉包裹中稍事休息,男人的大手一挥,试着把
我身上剩下的那件小肚兜也给扯下。然而之前被我自己胡乱拉扯过的绳结,已在
我颈後生了根一般,男人一扯没有成功,反而将我的脖子勒得好疼!
  我眯着眼睛像小猫似的看着身上的男人,没有焦点的眼神迷离慵懒,还带着
一丝撒娇求饶的意味。
  「越操你就越媚……还真是个天生欠操的骚货!」
  粗俗的淫言秽语是那样另人难堪,我却浑然不觉,还把小手伸去轻轻挠男人
的手,想让他放弃扯下我唯一仅剩的避体之物的念头。
  这样的我,就好似一只被强壮的雄性猛兽给压制得无法反抗的柔弱小母兽,
只能做出乞求的动作,发出小小的呻吟,渴求从雄性那得到更温柔体贴的交合。
  雄性的征服欲也在这如兽的交媾中愈演愈烈。男人忽然把粗硬的肉棍从我的
穴儿中抽了出去,一直被堵塞着的紧窒穴儿仍不舍地咬着那粗大的男根,在大龟
头终於从穴口拔出去的一刹那,发出了异常淫靡的「卜」的一声!
  「嗯……要、还要……」我喃喃地叫着,小兽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空虚的
小穴让我忍不住翻腾着身子,想要耗尽自己身上最後一丝力气。
  「真是骚到骨子里了……」
  男人气息急促地感叹着,看着自己仍然高高昂起的急待宣泄的肉棍,他抓住
我的细腰一把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後将我转了个身,变成背对着他站着。
  我脚步虚浮,根本站不住,只能任他用臂力把着我的腰身。男人一手圈住了
我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双腿,甚至他强壮的双腿也夹住了我的伶仃细腿。
牢牢控制住了我的下半身,他却放任我的上半身往前倾去……
  「嗯……」好晕啊!
  我一头栽到了地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虽没磕到地,但是整个身子弯
折的感觉也足够令人晕眩了。
  光裸的屁股和双腿都在男人的手里动弹不得,我只能用双手支着地面,试着
减轻脑袋充血的不适感。
  男人忽然解开了我後背系着的小肚兜的绳结,顺着我身子前屈的动作,那一
片轻薄的布料立刻便顺着重力垂落了下去,仅余的蔽体的兜儿只剩两条打了死结
的细带还挂在脖子上,原本被藏着的两只奶子却已经再无遮蔽,白嫩嫩地裸露在
了空气之中。
  整个上半身往下的奇怪姿势,使得两只肿胀的奶子亦随着重力往胸口上方垂。
两团软绵绵的肉此时好像重得要命,我难耐地伸出一只小手去揉……
  「啊!」高高翘着的屁股之後,男人的铁棍猛地又一次捅进了我的小穴!
  我惊呼一声,被身後男人那狠狠一插撞得几乎魂飞魄散,小手哪里还抓得住
自己的奶子,慌忙地赶紧支回了地面,生怕自己就这麽被他撞飞了!
  「真紧啊……插你的穴让爷好舒服……」
  男人就这样在我身後把着我两瓣挺翘的小屁股,腰臀用力,一耸一耸大力地
操起我的穴来!
  我双眼迷蒙间看到自己的两个乳房在眼前一晃一晃的,随着身後男人插穴的
动作上下起伏,晃出了两片淫靡的白色波浪,而那淡粉色的小肚兜也随着两只粉
嫩的小奶头一起上下飘荡晃动……
  「啊……啊……」
  这一次他操我的速度不算很快,但是每一下都很深,每一插入都像是要捅开
我的身体,每一抽出都像是要带走我的心魂……
  我只能一直高高翘着屁股任陌生的男人在背後一下下重重地操着我的穴,他
每插一下我就浪叫一声……到了最後,他操得愈来愈没了节奏,而我的淫叫也没
了章法,嗓子干渴得难受,小嘴却大张着流出了一串串晶莹的唾液。
  我已经被操得没了意识,头朝下的姿势使我连闭上小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
能像个被折坏的破烂娃娃似的不自觉地流水──上面流,下面也流……
  「啊啊……」
  小穴里的肉棍忽然猛地捅进了花心里,我那淫荡的穴儿就像是被捅到决堤的
水坝似的,穴心处的淫水山洪暴发般涌了出来,浇到了闯入禁地的大龟头上!
  男人终於忍耐不住低吼一声,在同时间喷射出了浓稠的精液,狠狠射进了穴
心深处的子宫口里!
  此时的我上半身已完全瘫软在了地上,只余屁股仍翘着接受身後男人火热的
射精。热烫的精液足足射了七八股才完全停了下来,射得我子宫里面满满的全是
男人的精华,甚至连小腹都明显地变低垂了。
  野兽般的交媾终於告一段落。男人插在我体内享受了一会儿仍在抽搐的小穴,
终於将阴茎抽了出去,猛的一下带出淫水四溅,紧接着就是乳白色的精液从未能
完全闭合的淫靡小孔中缓缓地淌了出来……
  当男人意犹未尽地放开我的身子,兽眸盯着我仍在翕动的淫穴,似乎还在酝
酿一场新的欢爱情潮之时,我已经被这场狂热的交媾透支光了气力,陷入了长久
的昏迷之中。因而我自然也无法发现,之前被我当成错觉的某个人影,竟真的幽
幽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
  「笙儿?」
  刚刚『运动』完的男人一身健美的肌肉上大汗淋漓,赤裸裸的身体和魔魅的
幽深紫色瞳孔,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刚餮足的异兽。
  紧盯着忽然出现的少年,紫瞳中光芒妖异。
  「哥哥终於结束了……笙儿一个人在外面可逛得无聊呢!」
  银发少年幽幽地开口,一张惹人怜爱的娃娃脸上满是嗔怪,圆圆的大眼睛忽
闪忽闪的,水汪汪的更是透出几分孩子气来。
  慕容胤自己的五官俊帅立体,阳刚的男儿魅力外带着一丝几近邪气的俊美,
因而看着自己一直如孩子般面容的七弟,幽深紫瞳中还是透出几分怜爱来。
  「这皇宫里本就无聊,四哥原本在此寻个僻静处小憩,没想到……」意外地
找了个乐子。
  「笙儿知道。姑母虽说想见我跟四哥,但是真见到了你我,说不嫌弃也是假
的。」银发少年说着就低下头去,面容透着一丝忧伤,「毕竟天生异象,就算是
至亲也一样会排斥……」
  「笙儿这是怎麽了?」弟弟说的虽大半是事实,他们的姑母显然对这两个侄
儿并不怎麽『满意』,但慕容胤并不打算把这当回事。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套回
自己身上,迈开长腿走到弟弟身边,揉了揉少年的银发,「四哥跟你说过很多次,
大家都很喜欢笙儿。」
  「可笙儿总是会长大的,不可能永远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事……」慕容笙叹了
口气,少年老成的样子与他的外貌大相径庭。
  「……」慕容胤沈思了片刻,方道,「笙儿已经有办法了麽?」
  「四哥,这女人的穴操起来有那麽舒服麽?」少年答非所问,可爱的小嘴里
说出的话,却着实使得自家兄长一惊。
  「七弟……」
  饶是慕容胤行事向来桀骜不羁,听到仍然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的幼弟问
出这种话来,他也愣了一愣,再看仍玉体横陈躺在地上的绝美小人儿,他发觉自
己根本无法回答弟弟的问题。
  「哥哥之前明知道她是个女人,还要逗着她玩儿……哥哥是喜欢这个女人麽?」
银发少年幽幽地说着,虽是问着慕容胤,然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地
上女人赤裸的胴体,似嗔又怨。
  「笙儿胡说什麽。」慕容胤挡住了弟弟的目光,将女人被撕扯得乱七八糟的
一身太监服饰穿回了她的身上,「四哥不是在这无趣,找个人逗着玩玩嘛。」
  一边给这发起浪来娇媚入骨、承欢之後却完全不省人事的小女人穿衣,紫瞳
的男人一边在嘴里说得好似漫不经心,手下的动作却出奇地温柔,语气中更带了
一丝不自知的暖意。
  一想到这小东西被当成太监差点被他插入後庭时的惊恐表情,他就忍不住在
心底发笑……
  真是个小笨蛋。
  坏心地在心里取笑着这个单纯无知的小丫头,男人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怜惜
之意,伸手摸了摸她仍光裸的下体──上半身虽套上了衣物,然而她下身的亵裤
早就被他撕了个干净,因而那被操到红肿一片的粉嫩下体仍然裸露着,可怜兮兮
的泥泞一片……
  自从少年时初尝情欲,强壮的身体、旺盛的性欲和在床上粗鲁的作风,使他
成了女子们眼中最难招架的男人。一次要三两个女子侍寝也是常有的事,而他也
从来未曾怜惜过哪个女子,都是用完了便扔。
  坊间传闻四殿下是个异常暴虐的男人,不仅战场上杀人如麻,在床上也是个
令人害怕的主儿,被他碰过的女人,这身子,非死即伤。
  确实,他对女人向来是轻视的。被他碰过的女人,总是一副惊恐异常的样子,
望着他的眼睛时就像看着一个魔鬼……有时实在惹他不悦,弄死了也是有的。因
而他桀骜暴虐的名声也一直不曾退散。
  再看眼前这个小人儿,能受住他一次,对这瘦弱的小东西来说已是极为难得。
要不是她身子异常显中了什麽淫药,他倒真不敢放任自己的欲望尽情与她交欢…

  「四哥……」
  银发少年看着兄长一副出神的样子,再看他旁若无人地抚弄着女人的身体,
似乎很有再与之欢好一场的意头,被忽视的少年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出现了一种
奇异的表情──
  诧异中掺杂着一点对女人的不屑,还有一丝,是如获救赎的殷殷期许!
  ------------------------------
  梨子家里管得严,好不容易才攒了这麽多字,这场H也是我写得最累的一次。
  大家元宵节快乐!记得投个票吧^^
             第87章秽乱宫廷
  太後的昭明宫,是整个皇宫里最华丽的一道风景。青龙式的正统华贵之外,
带着一丝丝来自异域的明朗气息,调和成令人惊艳的旖旎宫廷。
  「皇儿今日竟能得闲来看本宫,为娘的可真着实欣慰。」
  精致的软玉小榻上,面容绝艳的女子慵懒地斜靠着背後的碧玉枕,涂满艳红
蔻丹的白皙纤指间,一枚冰镇的水果显得晶莹剔透。软榻後,两名宫女正尽职地
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柔和的风。
  养尊处优惯了的女子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幔对着自己的儿子说话,显然并没有
起身的意思。
  龙司羽的目光冷冷地穿透那一层若有似无的阻隔。他的视线仿若没有焦点,
却又好像可以令一切无可遁形。
  室内降温用的冰块都没有这个男人的气息来得「冻人」!这是两个摇扇子的
小宫女的一致想法。
  虽然这尊贵的男人是整个国家的主宰,容貌也美得令人惊叹,但那身冰冷入
骨的气势实在太吓人,宫里的侍婢们都是一眼也不敢直视的。
  「母後言重了。」男人说话的声音也如含珠玉,优雅磁性中透着深刻的冷漠,
「母後身体一直康健,儿子才能放心大胆地处理国事。」
  「是麽……」帷幔後的女子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本宫这身体,你想不康健
……也不行呐。如果不给看着,这偌大一个皇宫,还不知道会变成什麽样子。」
  年轻的一国之君冷冽的面庞上仍是什麽表情也没有,只一双寒潭般的眼睛闪
着幽深的光。
  「皇儿,你说是麽?」
  太後吃了水果,又有侍女上前斥候着擦干净了手。她施施然从小榻上起身,
撩起帷幔步伐优雅地走了出来。
  母子两个面对着面的站到一处,整个宫殿中所有的华丽饰物,均在瞬间黯然
失色。
  「母後说笑了。」
  美丽的凤目微微倾斜,所有的情绪都只是淡淡地遮掩了过去。
  「呵……皇儿既然来了,就用了晚膳再走吧。」
  太後也没再说更多,红唇边的笑意一丝不减,转身吩咐了宫女们去备膳。很
快侍婢们便都退了出去,留下一对尊贵的母子,气氛微妙。
  龙司羽不开口,美艳的女人也便红唇紧闭,一个字都未多说。
  「……母後。」终於,还是打破了一室寂静,男人晶莹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难
得的恭谨,「你莫为难她。」
  一个「她」字,冷漠的声音内奇迹般地闪过千回百转的温柔。
  女人的笑容中,则同时闪过一抹诡异的残忍。
  看着自己已长成为一个成熟男子的儿子,做母亲的似乎是难免骄傲的──虽
然岁月流逝,带着了後宫女人如花的年华,留下的是刻骨的寂寞……
  「皇儿不是来给本宫请安的麽?」若无其事地在椅子上坐下,太後还给自己
倒了一杯茶水,浅浅地嘬着。
  「有什麽事情也该是儿子来担,她还什麽都不懂……」低垂着长长的眼睫,
年轻干净的面容上看不出多少紧张或者在乎,「眼下她便要出嫁了,不用再劳烦
母後费心了。」
  「唉,听听,这护人护的……」太後脸上不无嘲讽,「本宫这为娘的,何曾
听过儿子说过半句这种话……」
  天底下的婆婆们都免不得得吃媳妇的醋,而她这太後娘娘呢?儿子的胳膊肘
自然也是往别人生的女儿那拐的,却偏偏还是跟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搅合在一块儿。
  「母後还是把人还给我。儿子自然是会孝顺您的。」年轻的国君不卑不亢,
镇定从容,仿佛对一切都早已了若指掌,成竹在胸。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里凉凉的,都是冷汗。
  「这个丫头,真就值得我儿如此吗?」太後说得漫不经心,捏着茶盏的纤指
却异常的用力,「出嫁?这一次能不能嫁得成,还没个定数呢。」
  「母後?」挑起了长眉,男人的凤目里露出了质疑之色。
  「皇儿,你告诉本宫……」顿了一顿,美艳的女子一字一句,威严又冷酷,
「女子秽乱宫廷,该当何罪呢?」
  她话音未落,年轻的男人冷漠的俊颜上表情终於有所松动──
  「秽乱宫廷」四个字,乍一听上去,竟是如此耸动。
  「说呀皇儿,本宫想听一听……」保养得宜的玉手放下了茶盏,一双琥珀般
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儿子冷漠的面孔,「这後宫之事若由你这皇帝来处理,又该如
何处置那种淫荡无耻的女子呢?」
  站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年轻的国君已经足够高大成熟,也足够有实力与之对
抗,亦相信自己,已足以保护心爱的东西……
  长久的沈默之中,彼此的目光与气场,也已足够交换过了千言万语。最後欠
的,也许只是他的表态而已。
  「母後。」皇帝的态度依然恭谨,声音依然一如既往的冷漠,「她不值得你
如此。」
  「噢?」看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仍毫不示弱的儿子,女人依旧笑得笃定,
「怎麽说?」
  「她会嫁人,会出宫,再也不会回到这里。」龙司羽的语调就好像在猜测明
日的天气一般平淡无奇,「而我……会娶妻立後,会传承子息。」
  「哈哈哈……」美艳的女子忽然间大笑,像是听到了什麽夸大至极的笑话,
直笑得她前仰後合,花枝乱颤。
  「皇儿啊皇儿,你今日来此,就抱着这壮士断腕的决心吧?呵……」女人仍
克制不住嘲讽的笑,「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跑来跟本宫说,如果不给留下你
妹妹,你就算死,都不会坐上这天家的龙椅?!」
  岁月流转,十年的光阴一瞬即逝。
  当年的那个比女娃娃还要漂亮的少年,也是抱着今日这般无惧的气势,用那
天生的王者霸气,在自己向来强势的母亲面前,做了一把生死博弈!
  那一场豪赌,他的筹码只有自己的性命。最後他赢到的,是他这一辈子最想
要的东西。
  他龙司羽,这一生倾尽所有,要护的,也就只有那麽一个人而已。
  「留一个毫无威胁之力的妹妹给你,任我儿多个玩具似的玩闹,对本宫来说
也没有什麽,本宫也不是没有气量,就容不得这麽一个不成气候的丫头。」终於
挑明了话来讲,母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地浮出水面。
  「可是这江山既然交到了你的手上,本宫便容不得你有什麽闪失。」一国之
母,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龙司羽眼睛里那层寒冰在瞬间化开,最深处有什麽尖锐的东西涌了出来。直
视着多年来仍在掣肘自己的母亲──
  「母後应该很清楚……」他眼神灼热,语气真挚,「如果她有什麽闪失,这
个江山,我也是不会要的。」
  「你说什麽?!」她从未见过自己亲儿如此神色──那带着热意的言辞,竟
比千年不变的冰块脸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母後,就剩这麽几日,初九她便能离宫。」男人剔透到易碎的美丽面容上,
竟能看出一丝决绝的温情,「而我龙司羽发誓,今生都不会再见她。」
  「……」这一次,轮到那尊贵的女子语塞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的儿子,是要护那个臭丫头护到底了。
  幕颜啊幕颜……你在的时候就抢别人的丈夫,走了还要留下一个妖孽,祸乱
别人的儿子!
  嫣红的十指死死地掐入掌心的细嫩皮肉里,尊贵的的太後娘娘美艳的脸上,
露出一个诡媚的微笑。
  「我儿自然不会再与那丫头有什麽干系……只不过,眼下就算本宫允她出宫,
怕也是不可能了。」
  「母後?」向来淡定的冰山男微微显出了暴躁来,显然不想再多做纠缠,
「你到底想要什麽?」
  「呵呵……」女人笑得得意──
  她的儿子,再怎麽天性寡情,却有一个那样致命的弱点在她手中……这麽多
年,她一直掐着那一点,才能使自己一直处於不败的地位。
  「你的好妹妹,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御花园里与男人交媾……怎麽,皇儿想不
到吧?唉,这『秽乱宫廷』的罪,说来说去,最後,可还是落实了呀!」
             第88章冰窖惩爱
  某梨提示:
  下文甚虐,大概是全文最虐的一个地方了。
  某梨变态的口味大家明白的。虐也是虐得蛮有爱的,嘿嘿……(勿丢臭鸡蛋
啊!)
  上半部快完了,虐也就虐到这儿为止了。顶锅盖逃……
  你的好妹妹,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御花园里与男人交媾……
  与男人交媾、交媾……
  女人带着羞辱意味的字句,好似不断在宫殿之内发出连绵回音。
  修长的十指紧紧地握成了拳,男人干净的指甲不着痕迹地陷进了自己的掌心
之中。
  沈默。
  对着母亲迫不及待想看自己难堪的嘲讽嘴脸,年轻的国君还是冷冷地站着,
冰雕似的什麽神色都没有表露,最後只薄唇动了动,冷淡地问出一句──
  「她在哪里?」
  听了那样漠然的问句,女人挑了挑漂亮的蛾眉,嫣红的嘴角噙着别有深意的
笑:「皇儿不问那个男人是谁麽?」
  「她在哪里。」
  他语速缓慢,一字一句,重复得那样用力。
  「本宫真是糊涂了,以皇儿的聪颖,不用本宫说,自然也能猜得到……」太
後又施施然回到了她的软榻上。
  「皇儿放心,本宫已遣他二人出宫。胤儿倒是有跟我要她……不过应该还不
知道这丫头的身份。具体要如何善後,还要等皇儿斟酌──你妹妹的婚事,到底
要如何是好了。」
  「他二人」?乍一听上去,与公主做了丑事的人,还不止一人,是麽?
  慕容胤……那个目中无人的男人,看起来倒真像是肆无忌惮,什麽事都做得
出来。
  龙司羽的呼吸仍平和得出奇。唯有指缝间,殷红的血丝,若隐若现。
  太後隔着一道帷幔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在这一刻,竟产生了与之相隔万里
的错觉……空气中压抑的气流暗涌,是那样寒彻入骨!
  渐渐地,大热的天里,她竟起了一身的冷汗。
  毕竟是青龙皇家的骨血啊,这与生俱来的气势,竟是如此令人恐惧!定了定
神,美艳的女子拨了拨贴住额头的一丝碎发,终於给了儿子他想要的答案──
  「至於那丧德败行的丫头,我怕人认出她来,污了皇家的颜面……」说到这
里,立时又骤降的冰冷气流,竟使向来高傲的女人瞬间改口,收起了惯用的揶揄
与嘲讽,「罢了……人在地窖里。自己去找吧。」
                *****
  好难受啊……
  明明周围那麽凉,凉得我手脚都冷冰冰的了,可为什麽我的身子里,却还像
有把火在烧呢?!
  「呜……难受……」我不停地踢动腿儿,双手却抱着自己的脑袋,缩成了一
小团,「哥哥,哥哥……」
  哥哥,你快来找玉儿啊,你抱着我,我就不难受了……只要你在我身边,玉
儿就会变好的……
  蹬、蹬、蹬……
  异常沈重的脚步声出现在阴暗的空间里,沈沈地发出闷闷的回声。
  随着来人一步一步拾级而下,昏昏沈沈的我渐渐清醒了一些,慢慢地感觉心
上一紧一紧……突然,有些害怕。
  还未靠近,那人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已经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我熟悉的味道,明明……
  一盏油灯被挂在了不远处,划亮了周围的光线。
  脚步声则停在了离我十步之遥的地方。
  视线是变亮了,可我怎麽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加「冻人」了呢?努力抬了抬眼
皮,昏黄的光线里,一袭华丽的紫色锦袍上龙形的金色纹路闪着晃眼的光芒。
  这龙还真好看诶,闪闪的像是要飞起来……呃,龙?
  从黑色绣金缎面的靴子一路往上,经过修长笔直的双腿,一封赤色宽腰带勾
勒出的匀称腰身,再是硬实的胸膛和宽厚的肩──
  为什麽我觉得眼前这一身漂亮的华服在我脑海里其实形若无物?我好像能够
透过衣物看到里面那具熟悉的漂亮身体……
  不对,这是什麽淫荡的想法呀?现在的我,真的已经淫荡到这种无可救药的
地步了麽?!
  「哥哥……」无声地动了动唇瓣,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我抱着自己的身子瑟
瑟发抖。
  意识到来人是谁之後,之前对哥哥的期盼,却在忽然间变成了恐慌。
  他的气息冰冷,眼神却灼热,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甚至有些发烫。
  良久良久,一直到确认了墙角缩成一小团的小小黑影正是狼狈的某人,且看
起来还留有意识之後,他的眼睛才渐渐地恢复成了两汪寒潭。
  「……」
  他就那麽安静地立着,好像再走一步就会冲过来抱住我,又似乎,再下一刻
便会掉头离开。
  小手紧紧地拽着身上残破的衣料,两条腿儿用力夹紧……明知道无法掩饰,
我却徒劳地想要隐藏自己的狼狈和羞耻。
  「呵……」一直沈默的男人欣赏着我的窘态,最後,用最最刻薄的语气说了
这样一句,「这算什麽,怕朕再碰你吗?」
  那样轻蔑的嘲讽的语句啊!
  「你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难看吗?」明明,明明我已经假装不记得的
事,他却在此时轻易地提起,「就你这副肮脏的身子……你以为,朕真的会三番
四次地碰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人尽可夫……
  呵呵……这样残忍的话,竟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就在今天早上,他还温柔地躺在我的身边,一脸的孩子气;他还给我化妆,
一脸藏着坏笑的霸道;他还对着我笑,用一本正经的语调滑稽地叫我「小玉子」
……
  我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回到哥哥身边,就算只余最後的几日,还能给自己留
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可惜的是经历了这麽多事,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他终究,还是看不起我啊!
  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的这副肮脏的身子,在他眼里,已经如同淮水河畔的那
些娼妓了麽……
  他说的没有错。先後与两个男人发生了那样羞耻的关系之後,我竟然,又被
一个男人碰了……
  这一次体内的淫毒发作,显然没有之前那次那麽严重了,至少没有严重到让
我分不清楚,进入了自己身体里的男人,是不是自己心爱的那个人。
  所以我心里清楚,这一次与我疯狂交媾的男人,完全是个陌生人。
  可以让陌生男子肆意侵犯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行径,确实跟娼妓没有多少分
别了吧?可笑的是,一次又一次被迫与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之後,我都不得不面
对自己心爱的人最残忍的鄙夷。
  心爱的人?爱人……为什麽一想到这个词,我的心会那麽痛。
  更痛的,是我明明对着自己爱的人,却不能让他知道。
  腿间残留的痛意,那麽明显地提醒着我不久之前的放荡无耻。脑海中留下的
一些模糊的片段里,我可以看见淫荡的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被剥了衣服、被
男人的性器粗鲁地插了进来……
  「不要再对着朕装出那副可怜无辜的样子,朕再也……」不知道什麽时候,
他已经站了我的跟前,微微地俯身,语气淡漠,「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孤高临下地俯视着卑微的我,龙司羽的眼神冰冷到大概可以令地窖里所有的
冰块都汗颜吧……
  小手不停地揪着衣角,我全身都抖个不停。
  地窖里的温度原本还不算太难忍受,到了这会儿,我却感觉像是坐在寒冬的
雪地里,一阵又一阵地发寒。
  「哥哥……」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残忍──不要像你的母亲一样,用
看一只肮脏的可怜虫一样的眼神看我……
  「哥哥?」他优美的唇角扬起轻蔑的一笑,「龙玉致……你究竟,把我当什
麽?」
  他又叫我「龙玉致」了……
  他,又变成那幅可怕的样子了。
  那张干净晶莹的美丽面孔上,却带着仿佛要毁天灭地一般的狰狞残忍;那双
把所有温情都隐藏在寒霜之後的深邃凤目里,尽是想弑神杀佛般无所畏惧的冷漠
目光。
  「你龙玉致可以一夕之间就忘记了跟自己亲哥哥乱伦的丑事,然後跑去跟别
的男人野合……」他一字一句,残忍地挖苦我的无耻,「你可以,朕却……朕不
允许!」
  我明明装得那麽好,他也已经相信了的──我已经遗忘那种乱伦丑事,对他
来说难道不好吗?为什麽还要这样说出来?为什麽还要说他不允许?
  「我没有……」小小声地反驳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分辨什麽──是没有
跟亲哥哥乱伦,还是没有跟野男人鬼混?
  「没有?!」龙司羽冷笑着,一把将墙角里的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哥……」我徒劳地试着挣脱他的手,但跟上回一样,这个男人发怒起来,
完全是个蛮横粗鲁的暴君!
  「是啊,你龙玉致可以不记得!你没有……」他捏住了我的下巴,薄薄的带
着热气的唇离我的脸只寸许之遥,「没有被自己的哥哥玩过吗?」
  邪气的话一出口,男人邪气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我残破的衣服里,攫住了一
只白嫩的奶子,在我的胸脯来回揉搓起来。
  浑圆的奶子似乎很喜欢男人大掌揉捏的力度,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从胸口袭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手掌伸向了另一只嫩豆腐似的的乳房,肆意地掐出淫靡的形
状。
  我竟忍不住低头去看龙司羽的手是怎样玩弄我的奶子的。那种被亵玩女性最
柔软部位的特殊感觉,难堪中竟还透出一丝想要被蹂躏的羞耻欲望……
  男人的手掌刚好与女子嫩乳的弧度完好的契合。但男人粗鲁的动作却使得白
嫩的乳房上很快就起了红印。隐隐的,好像还有红色的血丝……
  血丝?
  不,不是我的血。那是……他手上的?!
  「哥哥,你的……」
  他的手怎麽了?!
  「还记得吗,你是怎麽躺在朕的怀里求着朕玩你的?」龙司羽不理会我紧张
又疑惑的神色,只不停地说着令人难堪的话,「抱着朕求朕搓你的奶子,求朕摸
你的下面……求朕,用硬硬的肉棍子操你的穴!」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我鼻子一酸,羞愧的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又是如此残忍的羞辱,又是这
样轻浮的亵玩,又是这样令人难堪的鄙夷……
  就像是玩弄羞辱一个最廉价的妓女,我这尊贵无匹的哥哥,竟然上了瘾般乐
此不疲。
  「每次朕一碰你就哭,难道朕干你的时候……你就没有爽到吗?」
  把我的身子压倒了冰凉的墙壁上,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竟然在一方昏暗
的地窖里,又一次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轻浮之举,口出孟浪之语。
  「真的这麽不想让我碰你?还是,因为刚刚被男人操过,暂时填饱了你这淫
乱的骚穴?」他像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又像是在说着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就算是他操得你爽了,可你这淫穴少了一刻被男人插着,很快又会痒得浪
叫吧?!」
  我在瞬间泪如雨下,哽咽着求道:「不要说了!求求你,哥哥……」
  「因为朕昨夜没有碰你,所以今日就忍耐不住了对不对?光天化日在御花园
随便找个男人来操你这骚穴……」这样的事实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愈发的令我感
觉到了羞耻,「只要有男人肯上你,你都会张开大腿随便让他操,对不对?!」
  说着最难听的邪肆话语,男人有力的手掌在一瞬间就将我身上残破的衣服全
都剥落了!
  我羞耻地想要挽救,然而很快便被他发现了──我的身上除了那一件蔽体的
衣物之外,竟连亵裤都没有穿。
  「你发起骚来的样子朕又不是没有见过……」他分开了我的双腿,将一只雪
白的大腿给抬了起来,高高的举起,「一定是你求着人家一边玩你的奶子,一边
用肉棍子狠狠地捅你这淫水直流的骚穴,对不对?!」
  那条细长的腿儿被掰开到了极限,双腿间最羞人的地方就这样直接裸露在了
男人鄙夷的目光之中。
  淡淡的毛发之下,两片小馒头似的阴唇显然仍然红肿,不久之前才被另一个
男人陌生的器官插入冲撞过的小肉洞,亦同样显出异样的色泽。而双腿被大大分
开的姿势,使得原本紧闭的肉穴里仍残留的浊液缓缓地淌了出来……
  我闭上眼睛,无法想象这样的自己,要如何厚着脸皮继续面对哥哥的羞辱。
  「看不出你这儿这麽小的嫩穴,原来这麽喜欢吃男人的东西……」龙司羽放
开了我的乳房,改而将修长的手指插进了我洞开的小穴里,「早知道,朕就一刻
不停地插着你,操着你,把你这骚穴给操透了,操烂了……看你还会不会去找男
人,嗯?!」
  三根长指一气插了进去,狠狠地穿刺着红肿的小穴,一下又一下,搅出了那
些混合着我的淫水和男人精液的残留物。
  「呜……不要!」剧痛和羞耻,随之一下又一下凌虐着我的神经。
  「朕的好妹妹一刻都离不得男人,早知道不该信你的……早知道,朕就留在
你身边,把你操到死!」年轻的君王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不,他比野兽更加凶残,
三言两语,便可将我剥皮拆骨,「或者,你是想让朕在朝堂之上也插着你这骚穴,
让全天下看着朕的好妹妹有多淫荡,这小洞有多会流水,叫起来有多……」
  「哥!不,皇兄,皇上……」不敢再叫他哥哥,我只能卑微地乞求着,「我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这样羞辱我!我的身子变成了这样,没有男人就不行……我也不想啊!
  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确定那个男人是谁,但被太後抓起来扔进这个黑暗的地窖
里,一个人吓得发抖的时候,其实我在心里还是庆幸的──
  庆幸被人发现与我做出无耻的媾和之事的男人,不是他……不是这个国家最
最尊荣的男人!
  其实说起来,我倒还应该谢谢那个解了我一时欲火的男人吧?如果不是他突
然出现在後宫之中,那麽今日我不是被自己的欲火折磨死,就很可能是不顾一切
地投入了自己哥哥的怀中……
  如果被太後发现,肯定连将我关在地窖里的过程也可以省略,直接把我拖去
喂鱼了吧?而龙司羽……我不能让他蒙上这样的污点,我早就发过誓,绝不可以。
  「是我错了!是我淫荡无耻!你不要管了,哥哥!我求求你!你不要管我,
你走吧!不要碰我!离我越远越好!」
  我不知道太後怎麽会让他来这里的,可既然她已把我抓在了手中,龙司羽这
样对我,难道不怕被他娘知道吗?
  「呵……还承认自己淫荡无耻了麽?」我的哥哥又露出了冷邪的一笑,看着
我淫乱红肿的小穴,他的眼中如同燃烧着幽冥热焰。
  插在我穴中的手指终於抽了出去,然而下一刻捅进那娇小肉洞里的,竟然是
一根粗大又冰冷的圆柱。
  「啊!」我真的想不到,他竟然会残忍到这种地步──
  地窖本来就是贮藏冰块的地方,这个男人就这样随手拣了一根圆硕的冰柱插
进了我红肿的穴口之中!
  冰冷的死物一口气插到了阴道的尽头,原本温暖的内壁被那寒彻入骨的柱体
彻底撑开,一阵又一阵的凉意从体内升起……
  「是,我承认,我承认……」狼狈地嚎啕大哭,只求他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折
磨我的身体,摧残我的尊严──
  「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你就当我没有生下来过,你不要管我了,我求求
你!」
  一句又一句卑微的「求求你」,我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已经彻底抛弃了自尊。
我知道,他从来都不是我的爱人。他只是,这个国家无数生灵的主宰,同样,亦
是我每一分哀乐的主宰。
  「……当你没生下来过?」阴沈地重复我的话语,男人放下了我被举起的那
条腿,因为寒冷而不自觉收缩的穴儿竟将那根粗大的冰柱被吸在了两腿之间……
  「龙玉致,你还记不记得你的母妃?!」他的视线从我腿间那淫靡的景象逐
渐转移回了我的脸上,薄唇掀动,「就是因为生下了你,原本受尽万千宠爱的她,
才会被人轻视被人看不起!这些,你龙玉致全都不记得了是吗?」
  母妃……我怎麽可能会不记得!那是我心底最深最深的伤,那是我一辈子都
无法弥补的遗憾,那是我过多少年都不敢正视自己的根源……
  龙司羽,你好残忍……好残忍!
  「当没有你这个妹妹?」一条一条地咀嚼着我仓促间说的话,龙司羽的神色
愈来愈吓人,「是啊,朕的兄弟姊妹,早在十年前就应该……死绝了!」
  看着他无情的薄唇中吐出一句阴沈的「死绝了」,仿佛来自幽冥地狱,吓得
我脸都白了!僵硬着身子,不断地靠在湿冷的墙壁上打着哆嗦。
  我承认我胆小没用,但我却敢说,此刻换了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站在龙司羽
的面前,肯定都会被吓到哭……
  「是啊,没有你这个妹妹……那麽我龙司羽,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把我的下巴往上拧到了极限,他在狰狞间显得更加生动魅惑的精致面容,竟
带着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的恨意!
  「那麽龙玉致,你为什麽还要生下来呢,嗯?」
  「若你从来都未曾出现在过朕的面前,那麽朕,早就可以像个正常的男人一
样娶妻生子!若你从未曾出现,那麽我龙司羽,也不会变成一个强奸自己妹妹的
变态!若你龙玉致不是我的妹妹……」
  「妹妹」两个字,已经含糊不清了。因为混合着我的泪水,男人湿热的舌头
伸进了我微张的小嘴,堵住了我的呼吸。
  男人的吻与他冰冷的气息截然相反,温暖炙热,霸道多情。
  湿滑的舌头勾住了我无法抵抗的小舌,翻搅,吸吮,瞬间吸走了我口腔里的
气息。
  「嗯……唔……」
  窒息的恐惧感袭来,发出一阵阵模糊抗议的我,拼命推打着男人的身体,垂
死挣扎的溺水之人一般歇斯底里。
  然而龙司羽却像疯了一样越吻越来劲,到最後整个人都重重地压了上来,把
我小小的身子压在墙角,压成了一张可笑的「肉饼」……
  胸前两团软肉被他坚硬的胸膛压得好痛,他朝服上的绣线虽然极为细致,但
我敏感细腻的乳肉仍然感觉到了那种异样的生硬,两只小小的粉红色乳头明显地
胀大了,隔着衣物摩擦着男人的胸肌。
  隔着他身上的衣料,有个硬物正抵在我的小腹上,咯得我心里发慌……
  他越吻,下面那个东西就越硬。
  在男人疯狂的亲吻和勃发的性欲表露无遗之时,愚笨的我在紧张害怕之外,
却还分出了一点小小的空暇去思索──
  为什麽如果没有这个淫荡的我出现,他早就可以娶妻生子?像个正常人……
那他现在有哪里不正常吗?因为他曾经侵犯过我?
  既然那麽恨我,为什麽还要这样疯狂地吻下来……
  龙司羽他对我,是不是……也怀着不一样的「感情」?
  缺氧的脑袋终究还是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些问题。男人吻得兴起,竟一边吸咬
着我的舌头一边去解自己的腰带!
  很快的,他的腰带落在了地上,华丽的朝服松开了大半。我趁着他稍一放松,
终於把嘴巴抢救了回来,他一手抓着我两只挣扎的小手,将两只纤细的手腕往上
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则褪下了他自己的裤子。
  「不是你的妹妹,就要做你的妓女吗?」
  在他粗硕的阴茎从裤子底下跳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嘴里竟不自觉地吐出了这
样一句话。虽是问句,我的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说什麽?」
  一手握着自己粗大的性器,一手仍压制着我的双手,男人欺霜赛雪的面容露
出了一分惊疑,在我看来竟显得有些滑稽。
  「你问我把你当什麽,你呢,你又把我当什麽?」不是第一次赤裸着面对他
了,这一次对着男人蠢蠢欲动的丑陋性器,我竟还能问出这样冷静的话语。毕竟
「一回生,二回熟」嘛,不是麽?
  「不是你的妹妹,龙玉致就是一个可以供你随便玩弄的妓女,对不对?」
  我一直都不知道,在他眼里,我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存在。
  也许他对我,不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只不过,那份特殊的「感觉」里,
更多的是一个男人玩弄女人的欲望吧?如若不然,他怎可能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
地侵犯我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用最淫邪冷酷的话语摧毁我的尊严……
  「……不,你说错了。」磁性的嗓音悠扬,男人低沈好听的一字一句,仿佛
冰珠般一颗一粒地跳跃而出──
  「如果不是妹妹,那麽你龙玉致,在朕的眼中……」低头审视着我脏兮兮的
小脸和赤裸的身体,龙司羽竟露出了一丝看似温和的笑意,「比一个妓女还要不
如。」
  ……
  原来,这便是我的亲哥哥对我的看法麽?
  「怎麽样,反正不是第一次伺候男人,现在再来试一次──你这个公主,比
起妓女们来又如何?」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瘦小的身体往地上按了下去,
「是不是,更加骚媚入骨?」
  赤裸着身子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眼前刚好对住一根粗壮
硕长的肉棒……
  这样屈辱的姿势呀!
  他也许早已习惯了别人匍匐在他脚下,但我这辈子都不曾对人下跪过几次,
更别说是对他……
  「不要……唔……」
  腮帮被狠狠地捏住,小嘴被迫张开,男人阴茎那硕大的龙头钻过被打开的唇
齿,一下子捅进了我的嘴巴!男性器官独有的浓郁味道在我的口腔里瞬间弥漫开
来!
  我的眼泪也在瞬间落下来,打在男人捏住我脸颊的手背上。
  「不许哭!」
  像是被我的眼泪烫到似的,龙司羽的神色一紧。然而也只是那麽一瞬间的事,
很快,他的神情又恢复成了冷漠的讥讽,插进我嘴里的阴茎丝毫没有抽出去的意
思。
  「妓女做这种事不是应该驾轻就熟麽?」男人冷淡地讽刺着,挺起了腰身试
着在我嘴里进得更深──
  刚刚只进了一个龟头而已,还有长长的一条肉棒露在外面,狰狞的青筋起伏,
像是在对着泪眼模糊的我耀武扬威……
  「不好吃麽?怎麽,还是第一次用上面这张嘴『吃』男人的东西?」残忍地
挺腰,他将带着略微特殊腥味的阳具用力插进了小半,「朕是第一个操你这小嘴
的人吧?」
  「……」无声地流着泪,我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丑陋不堪。
  「不会添就含深一点!你以为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公主』,又能比妓女好
到哪里去?!」
  他竟真的一次次将我与妓女相提并论了。
  虽然是我自己先提起的,但诸如此类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屈辱的味道就
一遍比一遍明显。
  插在我小穴里的冰柱已经因我的体温而消融变细了许多,随着我跪下的姿势
滑出了紧窒的肉穴,掉落在了地面。阴道中残留的冰冷凉意,却像我眼前这个男
人的冷漠薄情一般,在我的四肢百骸流转……
  第一次「吃」男人的肉棒,虽没有想象的难以忍受,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自己哥哥肉棒的「味道」,虽然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好闻气味,却无法覆盖那种最
羞耻的器官插进进食用的口腔里的羞辱意味……再加上腮帮被他的手指捏得好痛,
我感觉下巴都快被捏碎了,而他的阴茎却还在往我嘴里面深入。
  「唔……」
  我用力把脸往後仰去,小手挣扎着想推开他的身体,但很快,龙司羽又用一
手将我的双手举高,牢牢地抓在他的手心里,原本捏着我腮帮的那只手改而按住
了我的後脑勺!
  「……」只能从咽喉深处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暗哑音节,脑袋已经被往下按
住,嘴里的那条肉棒蓦然更加深入,一口气捣进了我的喉咙里!
  这一刻,我觉得世上再没有什麽事,会比这更要羞耻的了──全身赤裸地跪
在自己哥哥的脚下,竭尽全力张大了嘴,淫荡地「吃」着他粗壮的肉棒,甚至有
一丝一缕的口津沿着嘴唇与肉棒之间的微弱缝隙缓缓地溢了出来……
  不是不恨的。
  心里甚至好想一口咬下去!
  「服侍不好恩客,还做什麽妓女?!」显然察觉了我酝酿的企图,龙司羽揪
住了我散乱的长发,把我的脑袋往後扯,「朕从来不要下贱的妓女侍寝,而你,
明明比妓女还要不如,却偏把自己当成妓女!」
  让他自己的肉棒退出了一些,直到硕大龟头的棱边卡住了我的嘴唇,然後又
狠狠地往里一推!
  如是重复了几次,他的阴茎在我口腔里进出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一阵阵恶心欲呕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我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却被
那粗大的肉棒硬是给堵了回去!
  任他的阳具在我口腔里横冲直撞,没有多久的功夫,我酸痛的嘴巴已经连用
力咬合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力反抗,我就只能无意识地流着眼泪,任男人把我的嘴巴当成泄欲的工具,
肆意蹂躏……
  「离开了我龙司羽,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地活着吗?!」粗喘声在昏暗
的空间里越来越明显,男人努力往自己妹妹的小嘴里推挤着粗壮骇人的阴茎,同
时间一刻不停地提醒着她的耻辱,「离开了我,你就算叉开双腿被再多的男人操,
也不会……不会有人爱你,不会有人爱你!」
  随着他最後那声怒吼,终於有一股粘稠温热的液体从男人龟头的小眼里喷涌
而出,直直射进了我的喉咙里!
  粗大的肉棒终於从我的嘴里抽了出去,宣告了这场可怕的凌虐暂时结束。
  刚刚射精的男人冷漠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性感神色,手掌松开了对我的桎
梏,握住自己的肉棒继续套弄着,断续间又有乳白色的精液从那阴茎形状狰狞的
顶端冒了出来,一股一股流到了地面。
  男人自慰的同时,我就像是个被丢弃的玩具一般无力地躺倒在冰冷潮湿的地
面。
  手腕上又被掐出了红肿的印痕,嘴巴更是合都合不拢了……这样的我,已再
也无力去关心龙司羽,会不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
  因为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到无法再为别人着想了。
  哥哥,你看这个没用的龙玉致!她无法做好一个合格的妓女,随时满足你不
知何时会爆发的性欲。
  她也无法再次假装若无其事,天真无邪地笑着,再做回你的妹妹了吧?──
如果真的那样再演一次,连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而没有哥哥庇佑的丑丫头,早就不应该存在於这个世上了。这我是明白的。
就如你说的,龙司羽的兄弟姊妹,早就十年前便应该死绝了。
  一直虎视眈眈的太後,也早就想抓住我的把柄了吧?有些事情,那个愚笨的
丑丫头其实也并不是毫不知悉的。她明白自己欠哥哥的太多,能还给他的却太少。
  这一份变了味的亲情,在彼此一次又一次不伦行为发生之後,越来越难以收
场了。
  眼下,既然小美人已经想要收回那一份延续了多年的庇佑,那麽丑丫头,兴
许也可以不怎麽留恋地就离开吧……
  这十六年来平淡的日子,回味起来竟什麽也没有留下。
  如果没有关於小美人的那一段记忆的话。
  「不会有人爱」我?这我也是明白的。
  这世上唯一爱过丑丫头的人,就只有我的母妃。
  我也不会,再奢望更多了……
  原来水结成了冰,竟可以变成如此锋利的利器。
  赤裸着身子爬到了一边,湿冷的寒气从膝盖一直往上爬。背对着那个伤透了
我的心的男人,颤抖的手伸了出去──我亦在这冰窖里拣起了一块尖尖的冰棱。
  锐利的尖角划开了薄薄的肌肤,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便看到自己细瘦的手
腕上血流如注。
  看着殷红的鲜血不断流淌,我竟不觉得疼。我只是想,心痛,是不是也可以
随着那些血液,从我的身体里奔涌而出。
  在身後男人惊恐的怒吼声中,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一次,再也,不会痛了。
  第89章你不说,人家怎麽知道你爱她
  山雨欲来风满楼。
  青龙国偌大的一个皇宫,罩满了靡靡混沌。众人行色匆匆,被生硬地压抑下
去的恐惧,埋藏在低垂的目光之中。
  这向来不受宠的长公主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才让早上难得露出过几丝笑意的
皇上,又变得比前些日子还要恐怖……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不好伺候而已了。
这向来冷漠无情的帝王,此刻已是比发狂的猛兽更加可怕,随时择人而噬。
  许多人虽不明所以,却也更尽心尽力於手头的差事,生怕在这一场莫名的风
暴中危及自身。
  就在宫廷陷入一片莫名恐慌的时候,一场盛宴,却在这浮华而诡谲的夜幕之
中,如期举行了。
  玄武国绝对是风月大陆上举足轻重的一个大国。因此招待玄武使团的这场国
宴,自然是气派得令人咋舌的。
  虽是招待外宾的国宴,因着两国特殊的姻亲关系,於是又有几分如家宴般,
一派随和温馨的景象。
  连向来深居简出的皇太後都凤驾亲临了。婀娜端庄,施施然在筵席首位坐了,
不染霜华的美丽面容上,尽是尊贵的矜持。
  除了一些皇室宗亲,青龙国的重臣之中受到邀请的也不在少数。列席的众人,
各个鲜衣怒马,华服锦绣。
  玄武国的使团成员均在席间上位坐了,身旁赔笑说话的青龙大臣着实不少。
  那紫瞳的四殿下一身煞气此刻倒也褪了个干净,似笑非笑地坐在喧闹的筵席
间,慵懒地替自己往玉盏中添酒。在这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侧,一个漂亮的银发少
年乖巧地在软垫上跪坐着。
  娃娃脸上微微无措的害羞神情,还未长开的稚气模样,眨着双大眼正襟危坐
的样子,显得少年万分惹人怜爱。看起来这位七殿下,竟是一点都不适应这般热
闹场面的。
  琼浆玉酿,玉盘珍馐。
  筵席之间,倒可谓宾主尽欢。只一样……这皇宫的主人,却从头到尾都不曾
出现过。
  礼部尚书前月丁忧,留下年轻的侍郎处理起大大小小的事务来,倒是分毫不
乱。
  此刻这俊美风流的侍郎大人,正与玄武国使团众人把酒言欢,温文儒雅,进
退有度。他身後一侍从打扮的清秀小厮,数次拔腿想跑开的样子。侍郎大人百忙
之中却有意无意地一直把人拉在身边,不肯让那侍从离开片刻。
  这时候,一名大太监凑到首座之上的太後娘娘耳边密语了几句,那尊贵女子
的脸色倏地变了。
  最懂察言观色的大臣们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下却均在揣测。年轻的国主连如
此重要的国宴都未曾出席,要是玄武国追究起来,青龙国在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
然则有太後坐镇,玄武国的王子均是她的子侄辈,倒也不至於太失礼,只是──
这後宫里到底出了什麽事?以至於那些太监宫女们均是神色怔忪的样子……
  很快,太後致了番谢辞,仍是矜持地笑着,嘱咐了几个亲信大臣几句,便退
席离场了。
  上官侍郎身後的随从一张小脸闪过更为兴奋的神采,趁着正跟人客套致歉的
某人一时不察,迅速地从他身边偷溜了。
  男装打扮的上官盈月仍难掩一身的娇媚风姿,出了喧哗的大殿,正想跟着那
匆匆离席的太後娘娘去瞧个究竟,不想却被几个男人给拦了下来。
  「啧啧……这青龙国果然名不虚传呐,不光女人,连男娃娃也个个长得标致!」
  「果然长得漂亮!嘿嘿,听说青龙国长得最漂亮的就是他们皇帝,也不知道
是真是假,真想见一见呐……」
  「……」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摇摇晃晃,身上酒气熏人。明显是玄武国使团里随行的
侍卫,没有进得大殿,只在殿外饮酒,还堪堪的醉成了这样──不得不说,玄武
国的男人倒确实跟青龙国的差太多──少了许多小心精明,多了几分胆大包天的
肆无忌惮。
  上官盈月做的是什麽生意,怎不明白这几个男人不干不净的那点意头?风月
场上的醉鬼她见得太多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只是……前夜她花
了多少心思和体力,才「求」得某人点头答应,带着她来看这场热闹。要是搞砸
了错过了……不行,她上官盈月才不做亏本生意!
  虚与委蛇了几句,那几个男人虽没什麽过分的举动,嘴上却一直不依不饶的,
不肯放她过去。正想着若是那外表儒雅无害,床上却最喜欢折磨人的某位大人,
瞧见了此时她身边围了一群男人的情景,那麽她这个他口中的淫娃荡妇,到时候
又会落个什麽下场呢……忽然一阵劲风飞旋,来不及让醉眼朦胧的几人看清楚是
怎麽回事,媚人的小随从眨眼间已从原地消失了。
                *****
  「飞离?」看男人一双狭长的漂亮眼眸危险地眯起,上官盈月心虚地笑着,
一张白嫩小脸皱成了愁眉苦脸的一团。
  一身黑衣的男人紧紧将她圈在怀中,难得的不言不语。然而盈月却更是怕了。
  她这几个男人,没一个好相与的。她跑去找了上官彦的事,慕容玄是知道的,
但是飞离……呃,这家夥果然嘴上不说,却还是跟来了。好吧,她承认自己的玩
性是太大了一点,为了一窥皇家「秘辛」,竟就一声不吭丢下家里的生意不管,
径自奔皇宫这种杀机四伏的地方来了。且还为此还去找上官彦「倒贴」,任那道
貌岸然的男人又多了几条讽刺挖苦她的理由。她这算不算是……犯贱?
  「飞离,你……怎麽来啦?」女人笑靥如花──明知故问是她的强项呐。
  「……回去再收拾你这妖精。」
  扫视了一眼女人讨好的笑脸,飞离抱着她在夜空中几下起落,很快两人便悄
无声息地落在了皇宫内苑。
  女人还摸不着北,正好奇地东瞧西望的时候,一身妩媚不羁姿态的男人,已
经熟门熟路地找着了上次曾经「栖息」过的那片琉璃瓦。
  「要看戏的话……过来这里。」
  传音给那正感受着「飞檐走壁」快乐的女人,飞离伸手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
  这个不起眼的「致宁宫」,围着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箍得比铁桶还要严实。
身边又带着个没多少武功的女人,男人再浪荡不羁,也没上次那麽托大,动作小
心了许多。
  盈月小猫似地钻过去,轻手轻脚,没发出一点声音。有这个不知师承何处,
武功高到变态的男人保护,她乐得乖乖地「享受」……享受这一出不知道究竟已
经发展到哪个阶段的「好戏」。
  很好,角度不错。
  很好,那男人长得还真是帅啊……呃,不行,三个男人她都应付不过来了,
还是不要对着别人家的美男流口水了。
  啧啧,脸色还真是臭!冰山美男一脸乌云盖顶,如丧考妣,那样子还真是…

  「他就是皇帝?」盈月无声地用嘴型。
  点头。
  「床上那个就是我们救的小丫头?」
  点头。
  「他不出席那麽重要的宴会,就是为了看那小丫头睡觉?」
  ……
  嗯,那换个问题,「那他为什麽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应该是那小……丫头受了伤。」看她那麽倒霉,他大爷勉强大发慈悲,不
再叫人家「妓女」好了。
  「……伤得很重?」其实她也看出来了。那丫头身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
腕上层层的白纱布,更显得纤细的手腕脆弱得要命,好似一捏就能折断似的。
  还是点头。
  「喂,你老实说,是不是又被你胡乱下的药给害的?」
  这男人跟她独处的时候就会比『三人行』的时候沈默许多,害她都有点怕他
……想想这家夥的来历啊身份啊她从来都没有弄清楚过,除了武功之外,他那一
手用毒制药的功夫简直天下无双,他要是想害人,估计就算皇帝找再多的高手保
护,请再多的御医诊治,恐怕都没有用吧?
  ……摇头。
  盈月看他神色危险,聪明地立刻闭紧了嘴巴。也是,无论之前下药有没有害
到这可怜的小丫头,眼下看她手腕上隐隐现出血丝来的纱布,显然是极重的外伤
──竟然是割腕……自杀?
  盈月心里蓦然一痛。这丫头……太傻了。
  还有那个一脸阴沈可怖的男人,隐藏着那麽多的痛苦和悔恨……笨蛋,白痴!
活该!再拽有什麽用?你不说,人家怎麽知道你爱她?!
  「她有没有危险?」
  「不知道。」
  「你去帮帮她?」
  「……」
  「怎麽说也是你不对吧?研究那种……东西,还胡乱给人下药。」盈月难得
脸红──这家夥,是闲得发慌了,想尽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用於「闺房之乐」
……由此还祸及他人的话,实在太不应该了!
  「……真要救?」男人显然没有深刻检讨过自己的任性给他人造成的危害,
此刻还犹疑着。
  盈月一脸「废话」的表情。
  飞离终於认输。
  伸手入怀里掏了掏,漫不经心地弄出个小玩意儿来,往下面轻轻一吹……近
处的几个护卫很快便悄无声息地睡了过去。
              第90章续命
  这些护卫还可以再笨一点麽?
  咳,不是他想要自夸,实在是这些人身为保卫禁宫的精英分子,却连一丝起
码的挑战性都没有,着实令「谦虚好学」的他感到有些失望呐!
  ……
  某个死性不改的傲娇男人,从未曾想过检讨自己是否「胜之不武」,迷烟一
吹下去,看着刷刷倒下去的一大片「人墙」,狭长的眼眸中那抹任性不羁的光采
愈来愈亮。
  上官盈月很无语地戳了戳男人的胸口,示意他小心里面那个冷飕飕的冰山男。
  飞离的回应是掐了一把女人绵软的胸脯,然後在她出声之前一把捂住那张娇
嫩小嘴,利落的身形一动,往地面翩然而降。
  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小公主的寝殿之外,踮着脚尖轻轻踢了踢脚边的一名倒霉
侍卫──试探的结果令飞离大爷相当满意。
  「果然『死』过去了。」男人的表情如是说。
  盈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到底什麽时候才能不那麽任性不这麽幼稚
啊!
  只见男人又从衣服里面掏了掏,慢吞吞拿出另一样东西来。往小竹管儿里又
加了点白色粉末,他才学人家江湖宵小的伎俩──沾了点唾沫,点破窗户纸,眼
睛先凑过去瞄了一眼里面的动静,然後再把小竹管儿伸进去……
  咳咳,如此不光彩的手段,也能做得这样驾轻就熟……啧啧,他飞离大爷不
做江洋大盗,实在是可惜了呀!
  放完了迷烟,把「家夥」们都收回怀里,男人抱着双臂懒懒地等着。
  盈月忍不住好奇,也凑到那窗纸上的小孔往里看。
  「嘿,冰山美男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男装打扮的小女人一脸兴奋地
低声叫嚷。
  这回是飞离忍不住翻白眼了。这小妖精平常总说些怪里怪气、别人都听不懂
的话,後来据说为了做生意方便与人沟通,就开始学人家说一些文绉绉的词语…
…听得多了,他几乎每次都想狠狠堵住那张烦人的小嘴。
  「可以进去了吧?」女人的唇瓣依然开开合合,小脸紧张又期待。
  飞离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一手推开了殿门,闻着空气中没有异样,才放那
雀跃的小女人进去,自己紧随其後。
  外间有两名侍女跟几个看打扮应该是御医之类的人,歪七扭八地倒在一旁;
再往里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真正「不省人事」的小公主。噢,当然还有个冰山
美男,就连昏过去也依然冒着寒气躺倒在床边。
  美男就是美男啊,怎麽看都那麽好看,近看更加漂亮!
  盈月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悄悄往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孔靠近──这个真的不
是座出自大师手笔的冰雕麽?也会有正常人类的体温麽?好想……好想摸一下啊!
  正看着床上小丫头的气色,扬着长眉考虑从哪里「下手」的飞离,倏地回过
头来,看到的就是某个死性不改的妖精,竟然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上下其手!
  两道危险的目光射过来,盈月小手抖了一抖,最後只好讪讪地收回了她的
「禄山之爪」。
  什麽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啊,她又不是真的试图「染指」别人家的男人,
只是对冰山美男有着某种特殊的「偏好」而已啊。这就跟人类利用某种动物来研
究心理学是差不多的嘛!
  上官盈月暗自在心里嘀咕着,但还是识趣地主动退後三步,远离了那座美丽
冻人的大冰雕……
  「飞离啊,这个小丫头到底怎麽样了嘛?你的医术那麽好,一定可以救她的
吧,拜托了啊……」眨着双水汪汪媚眼盯着男人老大不乐意的俊脸,盈月嗲声嗲
气地撒着娇。
  为了避免回去被修理得太惨,此时满足男人乐於被人崇拜的英雄情结是必要
的。当然,请自动忽略那个「英雄」同时也正是祸害这倒霉的小公主的罪魁祸首,
是个爱胡乱给人下药的任性的贪玩的幼稚的小男人……
  事实上这男人就是吃这一套,不管盈月在心里怎麽腹诽,飞离大爷已经乖乖
地「看诊」去了。
  可能是小丫头实在伤得不轻,难得飞离这野蛮惯了的男人都没「下手」太重,
反而轻轻地执起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那细细的手腕上静静切脉。
  盈月不敢吵他──对於古老的中医,她还是很相信的,尤其亲眼见识过飞离
的医术以後。而此时男人渐渐沈下来的脸色不怎麽好看,害她亦紧张了起来。
  再看那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丫头,面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
色,那张小脸憔悴得令人简直「不忍卒读」……咳,不对,又用错成语了。
  切完了脉,飞离沈默不语,把那只手腕塞回薄被里,然後犹豫了一下,才慢
慢地解开了另一只手腕上的层层纱布。
  显然是已经敷过上好的伤药,那伤口的血大致已经止住了,然而细瘦的手腕
上面血肉模糊的长长一道伤口,使人几乎产生那只手其实已经被割断了的错觉…

  好、好吓人!这要有多大的绝望,才能对自己划得下去这一刀啊?
  盈月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这个小妹妹还真是可怜,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是落水差一点点就淹死,接着被
飞离下药也不知道受到多少折腾,然後……她跟她这美男皇兄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个男人做了什麽害她要用割腕如此血腥又极端的方式自杀啊?!
  这麽想着,原先对冰山男的那一点好奇跟好感全都不见了。都说帝王无情,
看来这个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时候被一个性格扭曲的男人爱上,会比被他恨上还更痛苦。
  「飞离,她……她会没事的吧?」看着细嫩肌肤上血淋淋的伤口,是个人都
会觉得揪心吧!总之这回,她上官大小姐是真的满怀期望,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
医术奇高的男人。
  飞离与她对视了一眼,发觉女人小脸写满的,想看他施展「活死人而肉白骨」
绝技的殷切期待,这一回他却有些无奈。
  「她的伤太重了,失血过多,身体底子本来就弱,还心神耗损……皇帝应该
给她喂了不少续命护体的药,可是……」
  「可是什麽?你快说呀!」盈月急了。难道天下之大,真的有人就连皇帝老
儿都救不了,连飞离这样的神医都帮不了?
  飞离难得显现出一点身为医者的稳重和自持,深思熟虑之下,才缓缓道:
「之前我给她下的那点药也已侵邪入体……」
  什麽?!
  这男人说这个话的时候也不嫌害臊?果然有无辜的人被他的任性给害了。
  「而且她应该还喝过避孕的药物……几样东西加在一起,身体损伤太大,眼
下我也很难给她下药。」
  避孕的药……不会是那个没良心的男人逼她喝的吧?然後就把她给活活逼死
了?!不行,一定要救她!
  「那……回你的医庐?」
  「我不保证能救得了。」取出一个小瓶,往那伤口上小心地撒了些药粉,再
动作轻柔地包扎了回去,「此刻就算是我师父再世,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
  ……盈月鼻子一酸,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不算是多善良的人,但是,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丫头,却天生有种惹
人心疼的魔力。从第一次救了她,她上官盈月便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真的,没办法了?我不相信……」
  飞离转身,看到那平时总是娇滴滴地撒着娇的女人竟然泪光闪闪,心里一疼。
  迟疑了一会儿,再看了眼床上那倒霉的小丫头,才慢吞吞地说了句:「我那
师兄……倒是,可能会有办法……」
  师兄……这男人从来没提过他师父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个师兄?
  盈月擦了眼泪,狠狠瞪了那傲娇男一眼。
  「以前……我贪玩,学艺不精……」让这个男人说出自己的不是,真是太难
得了,「那个师兄,咳,听说我还没入门那会儿便已出师了……我嗜毒,他更擅
医。只是据说这师兄身世离奇,性格乖僻,不喜见人……就连我师父也拿他没有
办法的……」
  提到师父,这任性惯了的男人吞吞吐吐,一副後怕的样子。
  「那你的师兄……在、哪、里?」小妖精咬牙切齿。
  「……」飞离这次乖乖的,「听说是住在玄武国啦!其实我也不是很熟……」
              第91章叙旧
  天色渐明,秦淮河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园内,逐渐有了喧嚣声。
  「你轻一点啦!」
  「……」
  「喂,不要那麽粗鲁啊!」
  「……」
  「你听到没有啊?再这麽任性我就……」
  「你就怎样?」
  一把丢下怀里架着的瘦不拉几的重病号,男人回头,眯起漂亮的眼睛,「期
待」地望着身後罗里罗嗦的女人。
  「我就……」上官大小姐语塞。
  「……」飞离大爷风情万种地又斜睨了女人一眼,把一直处於昏迷状态的重
病号扛回肩上,仪态万千、潇洒自若地转身进屋去了。
  可怜的小丫头,小胳膊小腿都像是快被弄散了吧!
  盈月在後头同情又无奈地跟着。
  好吧……事情到了此刻,真是发展到了一个吓人的地步。咳,她跟飞离,竟
然……从皇宫里,「偷」了一个……一个公主出来!
  要是那个情商超级低的冰山美男醒来之後,看到自己的宝贝妹妹不翼而飞,
会不会气得到处杀人?
  咳,算了,本质上她盈月也是在做好事嘛!要是再放这倒霉的小妹妹在那美
男皇帝身边,也许真的就要挂了……
  为了拯救这个命运多舛的漂亮小美人,她上官大小姐只好牺牲自己家的生意
不错,冒着被皇帝老儿追杀的危险,舍命陪君子了!
  「是你要救的人,快来看着她吧。」把人暂时安置在了床上,飞离还是一副
不情不愿的模样,「我去医庐取点药,否则路上她撑不住。」
  盈月赶紧过去,小心地看了看小公主受伤的那只手腕。
  还好,没有再渗血出来……看来,飞离的药确实不错啊,更重要的一点是─
─这家夥看似大手大脚粗粗鲁鲁,事实上倒不是真的不注意伤患的病情啊。
  啧啧,就知道这家夥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除了任性幼稚一点以外,似乎
勉强还算是个好男人……嗯,至少比那个冰山美男要好那麽一点点的样子!
  飘逸的黑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昏暗之中。
  盈月给小公主喂了点水──好不容易才勉强让她喝下去一点──接着就坐在
床边守了一会儿,看可怜的小丫头仍然惨白着一脸漂亮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整齐
地并排合拢,好似永远都不会再扇动……
  呸、呸!才不会呢!
  她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奇迹,她能跑到这个时空来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了……
更何况,现在人又还没死,她还是对飞离那个神秘师兄抱有很大期望的。
  焦虑地坐了一阵子,飞离很快便回来了。
  「……还没收拾行李?」看着托着腮帮子发呆的女人,飞离有些好笑地揉了
揉她的头顶,「行啦,别太担心。这丫头命大,虽然倒霉了些,但总应该不会这
麽容易就死了……」
  他……他是在安慰她麽?盈月愣了一愣。
  「你快去,咱们得带着这小累赘出去,可能不怎麽容易。天就要亮了,得赶
在皇城被封锁之前。」难得这男人耐性地叮嘱着。
  盈月觉得很窝心,但又有点点的不以为然──连在深宫内苑里都能轻轻松松
把人给带出来,还怕出不得皇城麽?
  看着拿出干净的纱布正给病号换药的男人,嗅到他身上难得透出来的那一丝
沈稳可靠的气息,盈月心里踏实了许多。
  嗯,既然要「跑路」,收拾细软什麽的肯定是要的。主管财政大权的上官大
小姐赶紧听从指令,去找她的私人小金库去了。
  出了这间临时安置病号的小厢房,转而奔往自己的卧室。直到快要推开门的
时候,盈月才发觉了不对劲。
  有……说话的声音。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男人低沈的嗓音带着惯常的那点玩味,「不管阁
下身份有多尊贵,夜闯民宅什麽的,恐怕总不大好吧?」
  「……」
  没听清楚对方回答了些什麽,盈月只知道自己心跳猛地加快了数倍!
  完了!她、她竟然都没跟玄商量过,就贸贸然把青龙国的公主给偷了出来,
而且正准备跑路……
  这,万一玄不同意怎麽办呀?
  玄武国说起来还是玄的故乡啊,他应该,不至於太排斥连夜奔回老家去……
吧?
  「多说无益。就算认识,那又如何?」玄的语调淡淡的。
  「没想到竟绝情至此呀……」少年的嗓音听起来大概还处於变声期吧,微微
有点粗哑,但是并不难听──
  门外盈月这回努力竖起了耳朵,只听那年轻的声音续道:
  「笙儿只是想叙叙兄弟之情而已,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呢……大皇兄?」
              第92章慕容笙
  大、大王兄?!
  盈月只觉自己耳朵都快掉下来了。
  凑到门缝里一瞄,只见身材高大的男子暗金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不置可否地
睨着不远处身量明显矮了一大截的少年──那少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无比惹人心疼,一头长长的几乎及地的银发,闪闪的更是引人关注……可是,这
孩子怎麽那麽眼熟呀?
  噢!盈月灵光一闪。
  这不是前半夜里还端坐於宫廷晚宴之上,受尽众人瞩目的那位异国王子吗?!
那一头银发,实在是令人过目不忘啊!那时她便贼眼滴溜溜地把那两个玄武国的
王子殿下给偷瞄了个遍,只道一个英俊魅人、一个秀气可爱……
  怎麽後半夜都还没过去,这秀气可爱的小家夥会突然跑到她家里来啊?
  大王兄……真的是在叫玄吗?
  「我闲云野鹤惯了,对宫里那些事全然没有兴趣,你还是请回吧……」慕容
玄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七弟。」
  七弟……
  果然,国宴上那些人是有称之为七殿下,那也就是说……好吧,她家男人,
果然个个都是非同凡响啊!不仅飞离,原来眼前这只的身份同样高贵得不遑多让
──玄武国的大皇子,那岂不是最有可能继承庞大「家业」的人咯?
  再掰着指头算一算,现下好了,从朱雀开始,青龙玄武……这个世界里最举
足轻重的几个大国中血统最尊贵的美男们,都让她给遇上了瞧过了,甚至还有两
个都被她「睡」过了,她上官盈月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此生了!
  阿弥陀佛……
  「王兄果然没忘记笙儿啊……」七王子秀气的娃娃脸上神色稍显委屈,「虽
然大王兄离开家的时候,笙儿才十三四岁吧,但那时我便是这副模样,跟今天也
没多大变化……所以我道皇兄也应是记得我的。」
  「七弟倒确实是没什麽变化啊……」慕容玄仔细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幼弟,
「确实有几个年头了,怎麽……」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即便之前也并不大相熟,多年後乍见了面,总
还是有那麽一点关切的。
  欲言又止的询问,换得少年乖巧的甜笑道:「大王兄还是关心笙儿的呀。呵
呵……笙儿这模样,确实已经很久了啊,有点……太久了呢。」
  说到最後,笑容骤然冷凝在少年漂亮的嘴角,绽开一抹冷冽又危险的弧度。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漂亮可爱得如同精致布偶的少年心里,到
底在想些什麽。
  门外的盈月听得云里雾里,只忽然觉得那银发小孩怎麽有些恐怖。再琢磨一
下,就更糊涂了──
  如果几年前是十三四岁,那麽……现在呢?!
  不好,她怎麽觉得有点寒毛直竖……
  「七弟能找来我这儿,恐怕费了不少功夫吧?」慕容玄的目光淡淡地往门口
扫了一眼,把某个没品偷听且正神经紧张的女人吓了一跳,「无事不登三宝殿,
究竟有什麽事需要你从玄武国找到这里来的?」
  银发少年嘴角的笑更深了一度,幽幽的目光也往门口一带,「看来大皇王已
经找到你那命定的心爱之人了麽……恭喜。」
  慕容玄不置可否,直直道:「笙儿,父王的身体应该不至於已经差到必须急
召所有儿子回家吧?就算是,也不可能同时又放两个儿子出使异国。到底是怎麽
回事,你就坦白告诉我。」
  少年低下头,似是认真思考夫子提问的学童一般,可爱地转了转银白色的脑
袋,好一会儿方仰起脸儿道:「父王的身体好不好,原来大皇兄还会关心麽?」
  一句话刺得离家多年的某人心上一阵不爽。
  「四哥是替二哥求亲来的,这事在青龙国满朝文武当中已然传得沸沸腾腾。」
少年有些迷惑不解的模样,「大王兄连远在玄武王都的父王是否安好都能清楚,
怎麽会不知玄武国向青龙求婚……继而还被拒的事?」
  慕容玄如鹰般锐利的暗金色眸子光芒一闪,总是带着玩味的英俊面容不着痕
迹地染上了一分肃穆。
  对着旁人他可以漫不经心地笑,但是眼前这个秀美可爱的少年,却是他的亲
兄弟;更重要的是,这个看似天真无知的少年身上暗藏的那股阴暗气息,有些太
浓郁了,兴许已经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吧……
  「至於我……呵呵,只是跟来玩耍罢了。」少年目光无一丝闪烁,直勾勾地
看着比他高出许多的兄长,如同正博取长辈好感的孩子一般,充满期待地,「想
找大王兄看看,你会不会陪笙儿玩呢。」
  玩耍……
  这个词语由这孩子的嘴里说出来,怎麽就那麽吓人呢?这回盈月更感觉到了
不对头。
  如果真是个天真无知的孩子也罢了,可这少年,分明就是个擅长魅惑人心、
扮猪吃老虎的妖精吧!──盈月身为女人的直觉是异常敏锐的──直觉告诉她,
这个少年很危险,还是不要让他靠近她家任何人「玩耍」比较好。
  慕容玄又往门口这边瞧了一眼,似是在心底估量要怎样对付这个诡异的少年,
才能尽量不影响自己目前的生活……
  「呵呵,王兄不喜同笙儿玩,笙儿也不好勉强。」少年自顾自的下了结论,
异常识趣地准备告辞,「确认了王兄安全无虞,小弟回去见到父王,也算有个交
代。」
  见他转身往门口而来,盈月敏捷地闪到了一旁转角处躲了起来。
  门开了,少年的长发在即将黎明之前的昏暗天色中,散发着耀目而诡媚的银
光。
  「对了大王兄,除了这里这位小姐之外……」少年侧回过身,秀气的娃娃脸
微微撇着,「王兄难道没有在青龙国遇到什麽特别的女子麽?」
  意有所指的询问,盈月听不明白,慕容玄却心念一动。果然……看来那丫头
真的,被卷进一场也许很快即将来袭的风暴之中了。
  第93章「盗玉」出城
  「按理说,大王兄都还未成家,二王兄的婚事是不应该操之过急的。」少年
仍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虽然两位王兄年岁相当,但毕竟还是长幼有序,无论是
婚事还是王位继……」
  「笙儿。」冷淡地打断了少年的话,慕容玄亦跨出了房门,「你先回去吧。
我在这里的事,亦不需要跟旁人提起,包括,你的四哥。」
  少年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低下头想了想,很快又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来,
「笙儿明白啦,大王兄放心吧!」
  ……
  眼见少年的身影隐没在了黎明前的一片浓黑之中,慕容玄了然地侧过身,对
着回廊的转角阴暗处朗声道,「出来吧。」
  盈月有些讪讪地从墙角走了出来,俏脸堆笑,「玄,那个……那个是你亲戚
呀?」
  说完才发觉不对,却已来不及收回口了。吐了吐舌头,上官大小姐大大方方
地承认了自己方才偷听的事实,「人家不小心听到了啦!你……你原来是玄武国
的……那、那个噢?」
  「傻瓜。」慕容玄轻斥一声,揉了揉女人的发顶,「那些不重要。你先告诉
我,今夜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呃,你知道的嘛,我跟、跟某人去参加那个宴会嘛!」
  说到「某人」的时候,女人晶亮的眼睛微微黯淡了下去,但很快便又若无其
事地撒娇道,「人家来青龙国这麽久,还从来没去过皇宫呢,有这麽好的机会,
当然要跟去瞧瞧啦!」
  「那有什麽收获?」把女人拉进了屋,慕容玄语气温柔。
  「收获……当然是看了不少热闹啦!呃,然後就是那个……」支支吾吾了半
天,上官盈月才嗫嚅着挤出了几个字,「人家偷了个公主回来。」
                *****
  天色渐明,朝阳躲在云层之後,初露曙光。寂静的街道两旁,偶有一二早起
的人家已经开始了一日的活计,街上行人却还很少。这时一辆马车沿着长长的青
石板路疾驰而来,马蹄踩踏地面发出的「哒哒」声,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异常
的清脆和响亮。
  直到临近了京都龙城的北城门,马车才渐渐放慢了行驶的速度。
  临近城郊,附近住户愈来愈少,然而眼前所见的情形,却令马车上数人均为
之一惊。
  虽早有心理准备,然而面对整座城楼黑压压的重兵集结,严阵以待的景象…
…饶是几个人见惯了大场面,也在不经意间绷紧了神经。
  驾车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衣着朴实,面色发黑,嘴角两撇八字胡
更显得有些滑稽,然而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那一双异色的眼眸神采暗藏,风华
内敛。车内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瘦小,像个没发育的稚嫩少年:「女」的那
个则是少妇打扮,姿容艳丽,妩媚风流……
  守城的卫兵来来回回将这几人打量了好些遍,相互交换了眼神,意味不明。
  不大的马车也被上下左右巡视了几番。没有找到异样,那几个卫兵轻声耳语,
很快,又有一批卫队向这辆马车围了过来。
  「你们几个,出城要到哪里去?!」为首的应该是个品衔不低的军官,仪表
威严,声若洪锺。
  「昨夜得了消息说双亲染病,我家夫人急忙携了小公子,正准备回娘家探视。」
驾车人说得不卑不亢,还掺杂着适度的紧张加担忧,「不知官爷们今日有何公干?」
  「……今日封锁城门,」审视了眼前三人许久,那军官才开口道,「任何人
不得随意出入。」
  「官爷能否通融一二,要不是事出紧急,我家夫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辰赶着
出城。」
  「不行。」那军官神色肃穆,口气毫无松动,「我们刚刚得到的命令,有刺
客夜闯宫廷,惊扰了圣驾,还盗了宫里一件圣上最喜爱的宝物。事关重大,全城
封锁,你们几位还是请回吧!」
  抬眼看那黑压压一片面无表情的禁卫军,三人暗暗对视一眼,没有多说,将
马车调转了方向,很快往来路驰去……
                ******
  马车在城里绕了好几圈,确信无人跟踪,几人在才一户僻静的小别院停了下
来。
  这时盈月不禁庆幸上官家族家大业大,分布在青龙国的产业也着实不少,要
不然凭他们几个都是「异乡人」,在这龙城,在那个男人的地盘,想要偷运他的
那件「心肝宝贝」出去,肯定更是如同痴人说梦。
  马车的暗格被打开,中年随从打扮的慕容玄小心地将里面的小人儿给抱了出
来。
  拍了拍她苍白的小脸,直到确定了气息尚在,几人才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把人抱进了房,三人开始商量该如何处理这棘手的状况。
  盈月最是担心,盯着那「奄奄一息」的小公主看了又看,有些丧气地转头叹
道:「怎麽办?」
  之前她还没觉得很紧张,是没想到那男人的动作会这麽快,而且一出手就如
此「大手笔」。重兵集结封锁全城,如此滋扰民生的事情平素绝不可能发生在龙
城,然而如今却只为一件被盗的「宝物」……哼,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又不是一
件随便擦擦灰尘摆着好看的古董,被他「虐待」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她们想要救
人,却还「不得其门而出」,真是,活该那皇帝着急!
  「我说,你那时候迷烟干嘛不下重一点嘛?」
  上官大小姐忿忿不平,开始对着某个妩媚得能令风月大陆至少八成女人都黯
然失色的「少妇」发牢骚,「至少把那皇帝迷昏个十天八天的,这样都够时间让
我们赶到玄武国了!」
  「十天八天,你当皇宫里的人真的全是……」
  美丽的「少妇」原本很有兴趣斗嘴,却在「中年随从」的眼神里噤了声,过
了一会儿,才呐呐地道──
  「我真想的话,就算让那皇帝下半辈子一直不省人事也容易得很……可这家
夥呢?」指指床上的小丫头,「你以为她这破身体还禁得起更多的药物掺杂?」
  「破身体也是被你给害出来的!」盈月气道,「你这到处惹事到处害人的性
子再不改,以後看谁还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妩媚少妇扶了扶丝毫未乱的云鬓,「若不是我这性子,你也不会跟
我。」
  「谁跟你了?!」
  「……」
  眼看战火升级,慕容玄无奈地轻咳一声,「行了行了,眼下救人要紧。飞离,
她的身子还能熬吗?」
  两人停下了争执,盈月的目光也认真地对着那美艳得不像话的男人。
  「再拖的话还是有危险……」伸手翻了翻床上人儿的眼睑,飞离沈吟,「眼
下咱们在淮水的底细很可能都已经被查清楚,那边回不去的话……我们如今,可
说骑虎难下。」
  「那伤药?」玄指出关键,「如果不回你的医庐,要再采买恐怕也多有不便。」
  ……
  几人均是艺高人胆大,但是带着一个随时会「翘辫子」的重伤人员「逃亡」,
顾忌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
              第94章云寂夜
  就在三个「窃宝贼」陷入沈思之时,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令人的神
经又一次紧绷起来。
  「……该死的,麻烦还真多!」飞离的脾气又被撩了起来,「我出去搞定,
玄在这看着。」
  「慢。」慕容玄拦住了脾气暴躁的婀娜美妇,「应该不是『外人』……」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一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出现在眼前。
  雪白的脸蛋上挂满了笑容,一头银发在晨曦之中闪闪发亮──正是不久之前
才刚刚告辞的那位少年。
  「玄,你的这个『亲戚』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对那笑得非常无害的小孩翻
了个白眼,盈月暗中掐了慕容玄一把。
  「嘻嘻……还请各位不要介意,笙儿只是关心兄长的安危,才会暗中一路随
行的。」
  少年在房门口做了个很可爱的鞠躬的动作,「而且,几位好像遇到麻烦了…
…」挤了挤圆润乌黑的大眼睛,「不是麽?」
  一阵清新无辜的晓风拂面……室内三人相顾无言。
                *****
  玄机暗藏的马车,又一次载着众人驶向城郊。
  只不过这一次,不见了年轻美妇,亦没了瘦小少年。驾车的也不再是中年大
叔,换了个一身跋扈气息的美男子驾着马车,直奔城门。
  天色早已大亮,街道上熙熙攘攘,不少好奇的民众不停对着重兵集结的城楼
遥遥观望,低声议论,更有怀春女子,早已按捺不住萌动的春心──
  「好久没打过仗,我都很久很久没见过咱们龙城的军队了,老天!他们好帅
哦!」
  「哇,怎麽回事?越来越多不同服饰的队伍出现了!」
  「那边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听说是皇宫里进了刺客,还偷了东西!」
  「天!刺客?那我们的皇上不会有事吧?!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见到我
们青龙国的第一美人啊……」
  「是呀是呀,冰山美男是我最爱的款呢!不过,皇上见不到,能见一见瞻大
人和云将军也好呢!」
  「咦,你们看那边,那个穿着银色盔甲的男人!老天!那是谁啊?」
  「连李将军都对他恭恭敬敬,旁边一群副将更是没差卑躬屈膝了,虽然头盔
下的脸看不大清楚,但看那身材和气度……我猜他应该就是云将军!」
  「云将军?!天啊!我好想看看他的脸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长得比女人还
漂亮……」
  「什麽漂亮啦?!云将军可是战神诶,说漂亮那是侮辱他好不好!」
  「……」
  「这些女人还真是八卦。」马车里,上官大小姐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感叹这
青龙国的女人们,长期身处美男缭绕的国度,简直养成了堪比现代那些追星族的
狂热和花痴……
  啧。摇了摇头,她转身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慕容玄──这男人穿上他自己国家
的服饰,还真是非常好看呐!再低头看自己,一身异域女子的华服,还蛮新奇的!
玄武国民风虽不若朱雀国开化,但女子的服饰比起青龙国来要开放得多,露胸露
腿的……倒跟现代社会还蛮接近的。
  「别紧张。」慕容玄伸手替她整了整新梳的发型。
  「我……哪里紧张?」为什麽这个男人总轻易看出她心底所藏。
  「嘘──」男人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马车已经慢了下来,渐停在了
城门前。很快有大批的兵将围拥而上,将几位「奇装异服」的人物请下了车。
  之前见过的那个将领再次出现,神色更是严厉,「几位是打哪儿去?」
  两个男人一个女子都没开口,反而站在最末一个身量未足的少年迎上前去,
行了个礼,软声道:「我是玄武国的七王子,还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对着瓷娃娃般易碎可爱的小小少年,威武的将军气势登时弱了下去,知晓了
对方的身份,态度也客气了许多。
  「原来是七殿下,」那将军转头往城楼上看了看,再转回来,「请随我来。」
  少年跟上几步,回头对盈月挤了挤眼睛,随後便跟着那魁梧的中年将领往城
楼而去。
                *****
  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被请去「喝茶」的银发少年才施施然从巍峨的城楼上
慢步下来。这回跟在他後面的,不止方才的中年将军,还多了一个身材高大,气
度不凡的男人。
  直到银盔银甲的年轻将领站在了跟前,上官盈月才把几乎已经流出嘴角的口
水给吸了回去。啧……果然是帅啊!
  刚才那些花痴女讨论的就是他吧?云将军……皇帝竟然把这尊「大神」都给
搬到这里守城门来了……
  说起来,她倒是听说过许多关於此人的传闻。
  一直令她上官大小姐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位云寂夜云大将军的身材相貌或者
丰功伟绩,最令她觉得不解的,是大家都说这位青龙国战神如何如何风流不羁,
情人遍布大街小巷……每个人都在心里将他的风流花心与他的英勇无敌划上等号,
可是为什麽她在淮水这麽久,都不曾见识过此人的真面目?如非他不出入烟花之
地,那麽必定是有所遮掩……
  「如何?」等少年走到了身边,盈月忍不住小声问。看他神色自若,应该是
搞定了吧?那破小孩却但笑不语,径自上了马车。
  盈月又看了那传说中的战神一眼,向来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在此时
出现,肯定不会简单,且跟这阴险的小鬼不知达成了什麽「阴谋」协定……唉!
虽然她爱凑热闹,可是这热闹太错综复杂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很是头大啊!
  「还请七殿下一路小心。」银盔之下,英姿飒爽的男人一双桃花美目眼波流
转,倾倒了周围纯纯的少女心无数。
             第95章沧海求医
  马车出了城,很快便载着众人离开了龙城,直往玄武国北上而去。
  等到消息入了皇宫,说玄武国七殿下竟在重重封锁下「破城而去」,在全城
搜索遍寻不获那「宝物」踪迹的情况下,不仅守门将领通通获罪接受盘查,宫里
的人更是凄惨,在强大的气压下惶惶不可终日。
  史书有载,「帝雷霆,欲扣玄武诸使,太後阻之。由此不合。」
  时至初九,长公主出嫁吉日,却传「公主病殁於宫中。帝不朝。」这也是青
龙国年轻勤政的国主,第一次留下了「不朝」的记录。
  当然,此乃後话。
  且说盈月一行人在慕容笙的调度之下,日夜兼程赶到了青龙与玄武接壤的边
界。
  路上对那命悬一线的小公主,自然是伺候得小心翼翼。其间也有醒过两次,
却神智不清,含含糊糊地闷声说着什麽「哥哥」、「对不起」……听得盈月火冒
三丈。
  出了青龙国,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有所松懈。盈月是真正把小公主的那位皇帝
哥哥当成了洪水猛兽,自认带她逃出生天,逃离恶魔桎梏,如能救回她性命,必
定不让她再踏近青龙国土半步。
  对上官小姐的这一认知,她的男人们不置可否。不过除去慕容玄有点「近乡
情怯」,飞离大爷倒是对离开青龙国甚为满意──离某个男人远一点,小妖精的
心才能放回到他们身上。
  到了玄武国,众人先是跟着飞离去了一趟当年拜师学艺的深山老林,却找不
到任何关於他那个神出鬼没的师兄的线索。
  某人在盈月眼巴巴的期许目光中,埋头想了半天,才说他师父老人家游仙之
前,曾经去过东海一座小岛。指不定那位隐世的师兄便在岛上。
  没有办法,只好又把人往东海带。
  所幸身处玄武国地界,多的是慕容家的人,方便对「伤患」的照顾,起码不
至於短了那几味吊命的药材。
                *****
  风月大陆的地势,西北多山,东南临海。玄武国地处北国,多山多矿,东面
海洋也极为辽阔,资源丰富。要在整个大陆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资源便是
玄武国的依傍。
  东海是传说中极为神秘的一个所在。
  传闻曾有人见,日出时有仙人从海上踏浪而来,黄昏时分随波而归,衣袂翩
跹,神姿清发……海上渔民众多,人多嘴杂,再加上荒岛无数,地形难测,谁也
不知道那些传闻是真是假。
  盈月一行人在沿海渔村打探了许久,才寻着一位说是经验最丰、资历最老的
渔夫,软磨硬泡了半日,才说服其答应出海。
  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自然是不能跟现代相比的。平素除去渔民之外,根本
没有什麽人会冒险出海。玄武国的军队虽极为庞大,天下闻名,但这「海军」的
建设却算得上薄弱。海上毕竟人少,竞争对象也少,除去少数船队进行浅海资源
的开采与维护,统治者往往更乐意将军事力量投入到陆地的武装上。所以,虽然
身边就跟着玄武国一大一小两个王子,盈月还是很无奈地放弃了让玄武国出船出
人的想法。
  雇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备了粮食清水还有足够的药物,几人就这样踏上了
目标极为飘渺的「寻仙」之旅──
  他们想找的这个「医仙」究竟是否存在於这茫茫东海之中,还是个大大的问
号。
                *****
  海上的航行初时还算顺风顺水,然则三日之後船只出了近海,风浪骤剧,颠
簸不堪。一船人的性命都在那「风口浪尖」上。也幸有老渔夫掌舵得力,且没给
遇上暴风雨,这不算大的海船才没有被急险的巨浪吞没。
  但这一路辛苦,也自不必说。
  海上条件不比其他任何地方,艰苦险恶,健康的人尚且吃不消,盈月就晕船
晕得厉害,动不动就得吐得个天翻地覆,更何况那一直昏迷的身子极弱的小病患。
後面几天已是高烧不退,眼看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儿了……
  众人自然焦急难当。而最令盈月意外的一点是,有人竟然比她还要担心这个
小丫头的安危──
  那个总是带着无辜表情的可爱少年,一路上倒是不娇气,甚至,他对小丫头
的照顾竟不比其他任何人要少。其实,光凭少年像块牛皮糖似的死活要跟来参加
这趟海上之旅,已经看得出他对小丫头的「另眼相看」了……
  嗯,有奸情!
  偶尔的八卦已经成了上官大小姐在船上的唯一娱乐。
  一直到了第八日,船上水粮都已几乎告罄。就在这时候,一座占地甚广的岛
屿,终於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远眺过去,入眼郁郁苍苍,一片深邃悠远的绿。
  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渺渺不见人烟。
  船只停泊靠岸,经过了多日颠簸,终於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众人欣慰不已。无
论是否能寻到人,得以在岛上补给清水和干粮也是好的。
  先寻了个山洞,将女人病患安置了,男人们开始寻找水源。有两个都是武功
高强的,山里捕猎自不在话下。
  到了夜里,收获颇丰的男人们带着战利品归来。篝火升了起来,食物的香味
溢了出来。众人围着火光大快朵颐,静静享受着荒岛的第一个夜。
  这也是这十数日以来,第一个令人睡沈的夜。两个武功绝高的男人竟也不知
不觉睡死了过去。
  一双晶亮无辜的大眼睛,却忽然睁了开来,在纯黑的夜幕之下闪动着诡谲幽
异的光。
          第96章飘渺岛医仙[上部完结]
  清晨,山里唧唧喳喳的鸟雀鸣声异常清脆,纷扰了一群外来者的好梦。
  盈月从被她当枕头的慕容玄身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去
看小丫头是否安好。
  然而等她睁大了惺忪睡眼,却惊异地发现,不大的山洞里头,只有负责看护
小公主的飞离仍在呼呼大睡,而那一直昏迷不醒的小丫头竟然不翼而飞!
  老天!是她睡糊涂了麽?这怎麽可能?!
  这时守在洞口的老渔夫业已醒来,帮忙摇醒了睡得特别沈的玄跟飞离。
  飞离确定了几人均被下过特殊的迷药,对一般人药效也一般,对内功高强者
却有着奇效。再看山洞里还少了一个人,这事实已经不言而喻──
  那银发少年竟把人给偷走了!
  「这种荒岛,他能把人偷去哪里呐?」盈月又急又气,「那丫头的身子怎麽
还经得起折腾啊?!」
  亏她还以为那少年对小公主有意。如果真的有意,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带走她
了──这无疑是要小丫头的命啊!
  「别急。」玄安抚急躁的女人,「看来这里并不是荒岛。回想起来,在海上
的时候,要不是每次有笙儿若有似无的指引,我们也到不了这座岛。看来……他
是早有预谋了。」
  「不会吧?」盈月不大相信。那小孩真有如此心机?难道说,从在青龙国那
会儿,他就已经算好今天的这一切了?
  「应该没错。」向来眼高於顶的飞离大爷此刻神情不豫,有些讪讪地,「他
下的迷药,连我都没有发觉……我猜,那小子应该跟我那师兄有些关系。」
  听飞离这麽说,盈月似是相通了什麽,眨眼却又觉得自己什麽都弄不明白。
  那白头发的小孩竟跟飞离那位师兄有联系?那他为什麽不早点告诉她们,害
得她一路上心里没底,每日担忧……
  都已经把他们带到岛上了,如果神医就住在这里,那小孩何必又要多此一举
把小丫头给偷走?
  「玄,你在想什麽?」看那男人出神的样子。
  「我在想……笙儿今年算来已经十八了,却还是孩子般的样貌。」对着扑朔
迷离的局面,慕容玄显得依旧镇定,「如果是病,他定是在向这神医求解救之法。
至於他为何要带走小丫头……」
  话说到这里,每个人心里都「咯嗒」一声。
  「不管怎麽样,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
  飘渺岛。岛如其名。
  世间很少有人知道这座岛的存在。就算曾经听闻的人,也只当那是一个传说。
  只有亲身到访过的人,才知道这个终年云雾缭绕、山峦险秀的地方,是真实
存在的人间仙境。
  崆研山。出云谷。
  一盏青灯浅光跳跃,一只香炉青烟氤氲,还有终年不散的药草香味,悠扬弥
漫。
  简易异常的几样桌椅摆设,古朴恬淡,看不出一分一毫奢丽,却简单到别有
雅致美感。
  此时,屋内唯一的那张床上,正躺着一具小小的身子。那雕刻极为简单的木
床本不大,但是上面睡着那麽瘦弱的一个小丫头,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床边的木凳上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静静地替床上的人把脉。
  身後的银发少年不敢打搅,虽然他已经在此等待了足有半个时辰,也没听男
子开口说一个字。
  背对着他的男子有一头极长的黑发,发丝如墨,用一根月白色的带子松松地
系在脑後,仍长垂下来,几乎及地。
  男人很静。一种超脱世外的平静。
  好似你不与他说话,他便永远都不会开口。男子身上带着常年浸染的药香,
是种令人心生好感的味道,温暖,安抚人心。但是那香气掩盖之下的这个人,却
冷淡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如何?」终於见男人起身,少年还是掩饰不住急切,「还有救麽?」
  那男子侧过身来,半张晶莹剔透的完美面孔,印入少年眼帘。饶是并非第一
次相见,少年仍被那令人窒息的绝世容颜给震撼──
  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单薄脆弱得似乎能看见皮肤下细细的血管;一双清澈
可比这深山中清泉的眼睛,黝黑的瞳仁比最名贵的黑珍珠更加光华耀目;鼻如悬
胆;唇若涂脂……
  那是一种最干净分明的美丽。这个气质出尘的男子身上涌动着的灵气,令整
间简陋的医庐都亮堂了不少。
  「你那麽辛苦才将人带来,我怎麽也得将她治好。」男子已经正对着他,另
半边脸也出现在少年的眼里。
  本是姿容绝世,奈何那另外半张脸……
  收敛了不礼貌的打量目光,银发少年将视线投向了床上的小人儿。
  「你说要我去青龙国找一名女子,身份尊贵,且需是我兄长看得上眼的。没
想到向来对女人冷酷的四哥,真会对一个小丫头另眼相看。就连大哥也对这丫头
有意……」顿了顿,少年清秀可人的娃娃脸上带那抹挥之不去的幽怨,「可是,
这跟我的事情,到底有什麽关系?」
  「慕容家所受的诅咒,只有慕容家人方能解除。」黑发男子的嗓音带着沙沙
的磁性,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银发的少年,「只有用亲手足的精血,
才能助你破解这阴毒的诅咒。」
  「精血?」少年诧异。
  「以女子身体为熔炉,将至亲手足的精血吸纳融合。」黑发男子朱唇开阖,
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你既是童子之身,只要此女子再同你
阴阳交合,届时再佐以药物,这诅咒自然破解。」
  「……」少年显然不敢置信,「天下竟有如此诡谲之术?」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此刻样貌摆在眼前,便足以证明。这世间鬼神之
术万千,只是凡人不解罢了。」
  一阵清风掠过,带起烟雾翻腾,也撩起男子额前垂下的一抹黑发。
  乌黑的发丝翩飞,映衬着容颜如雪,男子语气平静,然而那一身绝世风姿,
俨然超然於凡俗世外的得道仙侠。
  「至於到底需要多少人的阳精采补……目前我只知最少也需二人。你既排行
第七,上头兄长的人选,应足成事吧?」
  「虽行七,五哥六哥早夭,三哥也不曾谋面。」少年垂下晶莹的大眼睛思虑
了一番,「大哥常年云游在外,跟我们兄弟没什麽感情;二哥向来不近女色;四
哥与我最是亲近,他……应该会帮我吧……」
  黑发男子淡淡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用这丫头……既然我兄长对她有意,又怎舍得如
此对她?」少年扬起秀气的脸儿看向男子,「一定非得是她吗?」
  「如果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你也不用千里迢迢来回跋涉了。」淡淡地应着,
黑发男子转身出了医庐。
  「为什麽非得是她?」少年仍不甘心,上前追问道,「这丫头的身子太弱,
用她做那『熔炉』,能行麽?」
  「你如不信我,又何苦非要在此纠缠?」黑发男子已经开始起火煎药,拾掇
着药材,连头也没有抬。
  「……我许了你一个承诺,你才肯助我。现下,你是要反悔麽?」
  少年如猫一般的瞳仁刹那间闪过一分杀气。他并不是个轻易会相信陌生者的
人,之前他因为想抓住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所以听从了男人的指引。然而此刻
这男子所言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太过不可思议,由不得他不起疑。
  「她身上正有一味奇毒,大概就是我那师弟玩弄淫物炼出来的阴邪玩意儿,
淫毒入骨,已非药物可以解。」男子对少年不敬的语气也不恼,仍是以一副事不
关已的语调,淡然叙述着,「她醒来之後,必定苦痛难当。再加上曾有药物损及
子宫,恐怕影响日後生育。以多名男子的精血养之,对她并没有坏处。假以时日,
许能将那淫毒散尽。」
  听到这番不像解释的解释,少年心中疑虑终於去了几分。
  他毕竟是见识过男子的医术,和那几近於妖邪的勘测天机之术的。如果此番
行为对这丫头也并不全是坏处,甚至能救她解毒,或许,他也不妨一试。
  这一刻,少年根本无暇去想床上昏迷女孩的意志,无暇顾及她是否会愿意用
这种方式来解毒……
  除去这一路上照顾她产生的那一分心怜,他更关心的是,归根究底还是自己
的计划──
  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什麽比永远都长不大,一辈子带着像个奶娃娃一般的外
表和身材,来得更加耻辱呢?
                *****
  半个月後。
  「她腕上的伤已经大好了。气血也已调养顺畅,这两日便该醒了。」男子又
一次为床上的小人儿检查了身子,起身道。
  他转过脸来,只见右脸覆了一片精巧的面具,余下半边脸的肌肤,光洁如玉。
  慕容笙第一次见到他,便是这个样子。後来在这岛上,便不曾见他掩饰过容
颜。这一日却突然戴上了面具……
  难道,这性子冷淡到极点、凡事了然於胸却又事不关已姿态的男人,是怕床
上那小丫头突然醒来,会被他的脸吓到?
  这个念头方一闪过,很快便被少年否定了。
  经过这十几日的相处,他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如同行尸走肉──
  每日的行为举止还有言语都很正常,偏生就好似少了一个灵魂,简直……就
好像个活死人!他怎麽可能,会关心一个丫头会不会被吓到的感触?
  少年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常年隐居世外、几乎从不与人接触的男人,为什
麽会为了那样一个目的,来帮他做这许多治病救人的事?
  国师……当初他慕容笙许给他的承诺,便是让他成为玄武国的国师。
  其实以这男人之能,要做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师均绰绰有余。然则玄武国向来
民风彪悍,排外,统治集团的内部组织也异常严密,如果没有「关系」,怕是很
难进入到国师这样一个受万人景仰的位置。
  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贪图名利之人,为什麽……
  「你那兄长几人找不到出云谷这儿,大概以为你已经离了飘渺岛,昨日已经
离开了。」男子好似看不到少年那一分探究的神色,一边收拾药材,一边整理起
行囊,「你在这也待得太久了。现在就带她走吧。」
  「……」少年不禁暗自感叹,这男子好似对一切都了若指掌,「你不同我一
道?」
  「我自还有去处。」仍是淡淡的语气,男子侧脸上的面具,泛着幽幽金属的
冷光。
944seo.com 944sss.com 944sex.com 943bbb.com 943bbo.com 943se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