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嘱咐排风,此事万不可声张,先把你们夺来的
帅印,找个地方藏好,待太君从金殿回来,再做打算。」
杨金花满脸垂泪,点头应道:「是,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佘太君去了多时,依旧不见回来,银安殿内众位夫人太太无不焦心如焚。忽
然门外一阵马蹄声响起,年迈的杨洪骑着翻身从马背上跳下,跌跌撞撞地跑进银
安殿,脸上带着泪痕,一进大殿就跪倒在众夫人面前,哭诉道:「各位夫人太太,
大事不好了!」
穆桂英走到杨洪面前,把他搀了起来,问:「老管家,何时如此惊慌?」
一旁的众夫人也七嘴八舌的问道:「杨洪,你随老太君一起前赴金殿,现在
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老太君现在何处?」
杨洪喘了口气,语无伦次地把刚刚发生在金殿上的事情道来:「太君和狄青
二人在圣上面前争辩,谁知圣上竟向着狄家,有意治我杨家的罪。太君一怒之下,
顶撞了圣上,现在已被圣上下旨,绑赴法场,只待午时一到,便要开刀问斩!这
……还是万岁爷亲自监斩啊!」
众夫人义愤填膺,纷纷大骂:「岂有此理?想我杨家,为了赵家天下出生入
死,如今却落得个问斩的下场,还有天理在吗?」
杨洪说:「老太君前去法场时有话让在下传给众位夫人。」
穆桂英问:「太君说了什么?」
杨洪说:「老太太说,杨洪,你前去传话给我那些老少儿媳,让她们顶盔带
甲,罩袍束带,挂剑持枪,上马提到,前来法场造反?」
「啊?」众位夫人太太听得全都目瞪口呆,楞在当场。老太君一直以来忠心
耿耿,扶保大宋江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造反的话。今天这话说的尤为莫名。
穆桂英又问了一句:「杨洪,你老实说,老太太是这么说的吗?」
杨洪点点头:「对,就是这么说的。」
「你可知道,太君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穆桂英紧接着追问。
「哎呀,少夫人,这不是官逼民反吗?想我老杨家功昭日月,皇上却把脸一
抹,就绑了要斩。就算老太太有点过错,白发苍苍的也不至于被斩首啊。你说,
老太太能不反吗?」
听到杨洪这么说,众位夫人太太也异口同声的说:「对啊,桂英你还在犹豫
什么?既然老太君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反出法场,斩了那个昏庸的皇帝!」
穆桂英仍是怀疑,对众位夫人太太说:「各位婆母,此事真假难辨,切不可
轻举妄动,如果是杨洪听错了,那可真是抄家灭门的弥天大罪啊!」
桂英一句话,就把这许多长辈全部阵了下去,顿时也都犹豫起来。
六奶奶大刀王怀女说:「桂英,你就下令吧!再犹豫下去,恐怕老太太真的
要横尸法场了。」
穆桂英又反复思忖了片刻,把心一横,喝道:「众女将听令!」
「有!」众位夫人太太齐声应道。
「带甲上马,俱在府外等候,随我一起去法场救出太君!」
「是!」众位女将本来就已经披挂整齐,只要去库房提出兵刃,就可以直接
杀向法场。
杨洪早就令人在府外备好了众位夫人的战马。穆桂英身穿金丝锁子甲,胸前
护心镜,头戴凤翎盔,两束雉鸡翎垂在脑后,腰束一条百花锦簇玉带,外罩一袭
银白色走兽袍,脚上黄色香油牛皮战靴擦得珵亮,腰悬七星宝剑,后披一件大红
色迎风靠氅。手提绣鸾刀,胯下桃红马,威风八面,凛然可畏。她将战刀挂在得
胜钩上,挽起缰绳,对整装待发的各位女将下令道:「出发!劫法场,救出太君!」
众女将齐声吆喝。一时间,杨府上下百余号人人沸马腾,一齐向法场杀去。
穆桂英一马当先,驰到午朝门外的法场上,那里人山人海,围观的百姓把整
个法场围得水泄不通。她勒住战马,在人群外打了个圈,只因人群太过密集,怕
战马踏伤了无辜百姓,一时无法找到进去的路。六奶奶大刀王怀女赶到,性格暴
躁的王怀女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打马一鞭,大声喝道:「呔!前面的人赶
紧闪开,别撞了我王怀女的马!」
人群听到马蹄声和呐喊声,纷纷闪向两边,让出一条道来。诸位女将这才从
人群的缝隙中穿过,来到法场上。法场中央,老太君独自一人被绑在那里,等待
行刑。
王怀女被气得血贯瞳仁,大叫一声:「反了啊!」
法场的监斩官是大宋天子仁宗皇帝,两旁坐着天官寇准和平西王狄青。法场
上的骚乱,也引起了御驾的注意。宋仁宗赵祯谓左右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
前来法场捣乱?」
一旁的狄青离开座位,凝目细看,只见为首的那名女将,凤盔金甲,跃马横
刀,好不威风,那是一名千娇百媚的美娇娘,又是一名冲锋陷阵的花木兰。狄青
向皇帝回禀道:「启奏万岁,擅闯法场的,是浑天侯穆桂英和天波府的众位寡妇
太太。」
宋仁宗一拍御案,龙颜大怒:「岂有此理?难道整个天波府想反了朕的大宋
江山不成?」
狄龙、狄虎两兄弟闻言,说:「启禀万岁,待末将前去将逆贼就地伏法!」
得到皇帝的许可后,兄弟二人提刀上马,策马冲下监斩台,一阵吆喝,冲入法场。
刚刚在东门校场的失利,让兄弟二人蒙羞,此时正好找到个机会,在万岁爷面前
好好表现一番。
狄龙擎着鬼头刀,大声呐喊:「谁人如此不要命,竟敢前来劫法场?」
大刀王怀女此时正跳下战马,要去解救被捆绑的佘太君。穆桂英二话不说,
从得胜钩上取下凤鸾刀,迎了上去,接过狄龙的马头。
狄龙、狄虎二兄弟深知穆桂英的神威,丝毫不敢大意。狄虎也提了云头刀,
拍马上前为他哥哥助战。
穆桂英一人迎战二敌,却毫无惧色。只见她跃马横刀,率先接战的是狄龙。
两人马颈交错之间,穆桂英已经砍出了第一刀。
狄龙急忙提刀招架。刚挡下了一招,就在两人马身相交时,穆桂英的第二刀
已然砍至。狄龙慌乱之下,只好一仰身,后背靠在马鞍上,仰面躲过了致命的一
刀。
就在两人马尾相去之时,穆桂英反手又是一刀。此时狄龙的战马已经相去甚
远,只听得脑后有风声骤至。心知不妙,然已无招架之力,心里暗叫一声:「哎
呀!想不到我狄龙,今日竟要丧命于此!」只好闭目等死。
若是在战场上,穆桂英这一马三刀的绝技,已然是炉火纯青,天下无敌。辽
国、西夏的多少强敌,都丧命在她的刀下。但是穆桂英念到狄青也是大宋栋梁,
又刚丧了二子,而且还是死在自己的女儿手上,于心不忍,下不了杀手。就在刀
刃正要砍到狄龙的脖子时,忽然一抬手,手腕往上一翻,转过刀锋,用刀背狠狠
地击中了狄龙的钢盔。
狄龙「哎呀」一声,身体像个破沙包似的翻落马下。
仅一个回合,名震京城的大太保狄龙竟被穆桂英打落马下。在一旁观战的狄
青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穆桂英手下留情,狄龙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狄龙惊魂未定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暗自庆幸自己竟然
保住了脑袋。只是脑袋被打得头晕目眩,好不难受。抬手想把钢盔摘下来,谁知
几番用力,竟摘不下来。原来穆桂英刚才那一下,竟把狄龙的头盔打到了变型,
却未伤到狄龙分毫。此时狄龙的脑袋和变型的头盔卡住了,一时间无法摘取下来。
这一招,非要力度把握到刚好,若多用一分力,狄龙的脑袋怕是也得像他的头盔
一样变型了;若是少用一分力,狄龙摘了头盔还是可以继续带甲上阵。
刚和狄龙走过一合,迎面狄虎又迎了上来。见哥哥被打落马下,气得不由哇
哇大叫,抡起大刀便向穆桂英砍来。
只见穆桂英马不停蹄,一俯身避过狄虎的大刀。又在两人马尾相去之时,穆
桂英一仰身,后背紧贴着马背,仍是用刀背,奋力往后一扫。
狄虎如他哥哥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打在地上。
此时,旁边的官兵发一声喊:「不好啦!有人劫法场,兄弟们抄家伙上啊!」
无数官兵提着兵器向天波府的这群女人杀来。跟在穆桂英身后的那些太太夫人也
赶到了,个个勇猛似虎,抡起大刀,如砍瓜切菜般对着乱哄哄的官兵阵营就是一
顿砍杀。一时间,伤者无数,惨叫连天。
穆桂英接连砍翻了五六名官兵,勒马挡在官兵和杨家女将中间,对着官兵们
娇叱道:「浑天侯穆桂英在此,不要命尽管上来领死!」
怯于穆桂英和杨家众位夫人太太的神威,官兵们面面相觑,纷纷往后退去。
穆桂英抬起头,看到了监斩台上的御驾,正被无数羽林军团团保护着。她回
头对众位夫人太太说:「诸位婆母,天子御驾正在那边,待桂英杀上前去,向天
子禀明其中原委,诉清我杨家的冤情。」说罢,用刀背一拍马屁股,胯下的桃红
马如离弦之箭,飞一般地直射出去。
这一举动,把狄青吓得够呛,他急忙用身体挡住圣上的御驾,大声喊道:
「快保护皇上!」
穆桂英单枪匹马,冲散了前来阻截的羽林卫士,如入无人之境。就在眨眼间
的工夫,已冲到距离皇帝御驾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了。
宋仁宗赵祯吓得龙椅倒翻,御驾摔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叫道:「有,有人行
刺!快,快护驾!」
狄青手中紧紧攥着九耳八环大刀,用刀尖指着穆桂英喝道:「浑天侯,你好
大的胆子,竟敢策马冲撞圣驾!还不赶紧下马请罪?」
穆桂英的战马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向皇帝的銮驾冲过去,嘴里高喊:
「狄王爷,请让开,杨府蒙冤受屈,今日要禀明圣上。」
「桂英,你给老身住手!」忽然,身后传来佘太君的呼喊。
穆桂英急忙勒住战马,打马跑了回去,这时,杨府的兵马已经团团把太君围
了起来,以六夫人大刀王怀女为首,纷纷向佘太君施礼道:「婆母娘,儿媳们奉
命到此,请老太太您赶紧下令,咱们是先杀了那个昏君,还是先占领王城?」
「胡闹!」佘太君怒不可遏,训斥众女将道,「你们这人人顶盔带甲,杀气
腾腾的,这是想干什么?」
穆桂英已经打马回到法场内,甩镫离鞍,下了坐骑,也向太君禀报:「杨门
女将奉太君之命,现已全部在此集结,请太君查点!」
佘太君也有些懵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穆桂英心知不妙,知道被管家杨洪骗了:「这……奶奶,不是您让杨洪回府
送信,让杨家女将前来法场,反了大宋江山吗?」
「对啊,确是杨洪传信说的!」穆桂英身后众女将纷纷点头附和。
「胡闹!真是岂有此理,杨家祖祖辈辈都是忠臣良将,嘴里从不说半个反字。
你们现在如此大张旗鼓,策马冲撞王驾,这可是灭门的死罪啊!」老太君继续怒
斥众位女将。
众女将心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让她们前来法场救人,都是管家杨洪的主意。
她们都自己闯了大祸,一个个楞在原地,不敢做声。
3、入牢笼
守卫王城的羽林军,得到消息说有人谋反,大队人马已经陆续赶到,把整个
法场团团围困起来。
穆桂英见官兵越逼越近,知道如果真要造反,也早已错失了最好的弑君时机,
现在也只能束手就擒了。她问太君道:「奶奶,事到如今,你看该如何是好?」
佘太君道:「你们拿绳子,自个儿把自个儿都绑了,一个也不许剩下,跟老
身一起,到万岁爷面前去请罪。如万岁爷饶了你们,你们就解绳回去,若是不饶,
你们就留在这里,和老身一起受刑!」
穆桂英向佘太君跪下,说:「回禀太君,此事皆因孙媳不辨真伪曲直所致,
所有罪过都在孙媳一人,其他婆母们都是听令行事,与她们无关,如万岁要责罚,
就请只责罚孙媳一人!」
佘太君低头思忖了片刻,心想:杨家一门,世代忠良,无数男儿战死沙场,
如今仅剩下杨文广一个男丁和一门寡妇,如果再让满门受斩,他们隐匿文广的事
情,岂不也要暴露?那不是要绝了杨家之后吗?便点头道:「如此也罢,若是万
岁爷不依不饶,在场的所有人再来受死也不迟。」
穆桂英丢下兵器,对监斩台上已被众人扶起的天子大声拜道:「万岁,臣妾
冲撞圣驾,罪该万死,杨家一门寡妇,都是受臣妾唆使而来,此事与她们本无任
何瓜葛,请万岁放她们回府,所有罪过皆在臣妾一人,望陛下明断。」
天子身边的天官寇准,本有意保下杨家所有人,但冲撞圣驾实在兹事体大,
现在又见穆桂英一个人出面揽下了所有罪责,便向皇帝奏道:「微臣启奏万岁,
今日天波府劫法场一事,恐怕也是事出有因。现今罪魁浑天侯已经弃械认罪,恳
请万岁念在杨家世代忠烈的份上,放过其他夫人太太。待查明事实真相,再行处
置。」
天子赵祯惊魂未定:「就这样吧!先把浑天侯穆桂英绑了,和佘太君一起,
打入天牢,三天后斩首示众!」说罢,起驾回宫。
穆桂英和佘太君在天子身后皆下跪谢恩。
羽林军总兵孙天庆,等到天子御驾远去,立马吩咐左右把穆桂英和佘太君绑
了,为了防止其他夫人太太再次作乱,也派人把她们全部押送回府。
羽林军的卫士押送着佘太君和穆桂英,来到天牢。所谓的天牢,其实是建造
在王城边上的地下,深十余丈,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房,专门关押重刑犯人。一
般进去的人,很少能够活着出来。
守门的狱卒看到羽林军的总兵过来,自然点头哈腰,恭敬万分:「王大人,
小的给您请安了!」
孙天庆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免了免了,快去把你们的牢头给我叫出来!」
「是是是!」狱卒屁颠屁颠地去了。不一会儿,带着牢头出来了,牢头是个
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满脸虬髯的大汉,一条蜈蚣般的刀疤从他的左边眼角开始,
一直延伸到他的右边脖子上,给人一种彪悍,狰狞的感觉。
牢头见到比他小将近十岁的孙天庆,也是无比恭顺,马上堆上满脸笑容,使
他的脸看上去愈发显得恐怖:「不知王大人驾临,小的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孙天庆尽管年纪小,却显得无比老辣,梆子脑袋,发面包的脸膛,两道大抹
子眉,秤砣鼻子,蒲扇耳朵,大嘴岔,领下一部狗鹰黄焦胡;头顶银盔,身贯银
甲,肋挎宝剑,红中衣,虎头靴,五官丑陋,面带奸诈。他对牢头说:「今日圣
上下旨捉拿叛贼,本官捉住两人,送来你处。」
「是是!大人尽管放心,入了天牢,绝无逃跑的可能。」
孙天庆点点头,又接着说:「这两人可是天波府的人,一个是佘赛花,一个
是穆桂英,尤其是浑天侯穆桂英,你该知道她的大名吧?她现在正值壮年,你们
给我好好提防了,不得有误!」
听到穆桂英的名字,牢头吃惊地向孙天庆身后看去。只见穆桂英虽然已被缴
了兵器,绳索加身,却是双眉紧蹙,杏眼圆睁,彷如风雪之中的冬梅,傲然挺立,
威武不屈。虽然已经多次听过浑天侯穆桂英的威名,可真正见到她还是第一次。
本以为那是一个如夜叉般的女人,想不到竟长得如此漂亮,娇媚与刚正并济,美
貌与英武共存。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了,站在那里发愣。直到孙天庆假装咳嗽了
一声提醒他,这才缓过神来,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是是!小人定严加看管!」
孙天庆和牢头办完交接手续后,便唤来几名狱卒,把佘太君和穆桂英两个人
押入牢房。因为天牢建在地下,而且仅有一个出口,因此下到监牢内,需走过一
条往下的长长的台阶,台阶下是一条四周被大青石砌成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
道大铁门,穿过铁门,是狱卒和牢监卫士的岗哨,尽头是司狱的下榻所在。走过
岗哨,有一间巨大的拷问室,拷问室的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这些刑具
林罗多样,有些穆桂英见都没见过,更叫不出名字,有些上面还沾染着未干的血
迹,像是刚给犯人用完刑。
牢头久闻佘太君和穆桂英的大名,不敢造次。面带着几分奸笑给两位请安道:
「小的在京天牢总管张天龙见过佘老太君,见过浑天侯!」
佘太君看了他一眼,说:「无妨,如今我们二人已是将死之人,你就不必如
此多礼了。」
张天龙连连摇头,说:「不,不,您二人身份显贵,而且杨家将忠烈为国,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等理应礼待二位。此番下到天牢,定有什么冤屈,小的
相信,假以时日,二位定能重见青天。」
佘太君叹了口气,说:「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张天龙接着说:「两位贵人,天牢内有规矩,同犯两个人不可同居一个囚室,
因此小的只能给你们分开安排了。」
穆桂英点点头:「那是自然。如今我们都已是阶下之囚,全凭小哥你安排便
是。」
张天龙连连称是,又说:「方才看了两位的文书,都是死刑,死刑犯要带枷
锁,这个……两位贵人不知是否愿意……。」
穆桂英说:「太君年事已高,怕是禁不起枷锁的份量,请小哥格外开恩,锁
了桂英一人就好。」
张天龙又是点头不止:「那是,那是,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请两位见谅。」
说完,吩咐手下去取来枷锁。不一会儿,几名狱卒抬着一架精钢打造的铁枷锁过
来,看样子足有上百斤重量。又说:「赶紧替浑天侯上枷!」一边又向穆桂英赔
罪道:「浑天侯,只好先委屈您一下了。」
穆桂英闭上眼睛,说了声「上吧!」
那具铁枷锁上有一个碗口般的大窟窿和两个酒碗大小的小窟窿。几名狱卒打
开枷锁,让穆桂英的脑袋钻进那个大窟窿里,两个手腕分别锁在小窟窿里,然后
合起枷锁,重新锁上。
上百斤的枷锁铐在穆桂英的脖子上,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尽管她自小习
武,力气比普通女子要大很多,但终究还是一名女子,如此重量几乎将她的肩膀
都要压垮了。穆桂英心想:怪不得江洋大盗进了天牢,都无法施展开了,戴上这
样的枷锁,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是枉然了。
几名狱卒,分别押了老太君和穆桂英,关进了各自的囚室内。
关押穆桂英的囚室,仅有五六步见方,徒有四壁,没有床,地上铺了些稻草,
算是供犯人睡觉取暖用。抬起头,囚室的顶面有六七丈高,四壁没有窗户,仅在
其中一堵墙上按了一个小铁门,把门关上,整个囚室密不透风。因为在地下,囚
室里又湿又闷,还有一股夹杂着汗臭和血腥的异味。
张天龙站在门口,说:「浑天侯,这已是最好的独间囚房了。您就先将就下
吧。」
穆桂英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等到张天龙把门锁上,这才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
上百斤的枷锁带在肩膀上,虽说一开始还能忍受,但时间一长,也感到有些吃力。
她便斜靠着墙,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蜷缩着身体躺了下来。
这一天来的变故,真是令人感慨世事无常啊!早上的时候,她还是天波府里
的少夫人,现在转眼之间却沦为了阶下囚。现在虽还是午后时分,穆桂英却感到
有些困倦,难道这是临死之人的绝望表现吗?反正在这四面高墙的囚室,也没什
么事好干,与其眼睁睁地等死,还不如先睡上一觉吧。穆桂英并不怕死,多少次
从腥风血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走过,多少次在敌人的矢海箭雨,炮火纷飞中劫
后余生,感觉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生命是多么的渺小,而死亡却又是如此真实。
自从三年前,丈夫杨宗保在西夏战死后,她的心也跟随着丈夫去了另一个世界,
唯一支撑着她活到现在的,是把尚未成年的儿子杨文广和女儿杨金花抚养成人。
现在杨文广也快成年了,已经成了一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也许,自己也该是下
去和丈夫团聚的时候了吧?
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迷糊了一会,忽然听到监牢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穆桂
英睁开眼睛,只见几名五大三粗的狱卒从外面走了进来,茫然地问道:「几位狱
卒小哥,不知有何贵干?」
那些狱卒没有搭理她,一左一右,架起她就往外走。
穆桂英本想挣脱他们,保持她一贯以来的威严,声色俱厉地告诉他们,她自
己能走。可是枷锁的重量,已经压得她腰酸背痛,两个肩膀几乎失去了知觉,只
好任有他们架着她的身体往外走。
一行人又回到了刚才的拷问室,那里依旧阴暗,四个墙角上燃着火盆,驱走
了地下的阴寒和潮湿,也带来了一些光明。拷问室的中间,不知什么时候搭来了
一台刑具。整台刑具都是用厚重的木板制成,每块木板都至少有两三寸厚。刑具
的构造很简单,前端有一个齐腰高的台子,长约五尺,宽约三尺。台子上放着一
台铡刀样子的木枷,在铡口处,也是三个窟窿,中间一个较大,碗口大小,旁边
两个较小,三个窟窿都在同一直线上。打开木枷,就是六个半圆形的缺口,合上
便是三个圆形窟窿。木枷和台子用铁钉死死地钉在一起。离台子约两步远的地方,
钉着两个膝盖那么高,小腿那么粗的木桩,两个木桩相距约有一步半,与台子平
行。木桩的顶端和末端都各按着一个铁环,每个铁环里都穿着一根三指宽的皮带。
刑具的正对面,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五六个小菜,一壶酒。御林军
总兵孙天庆和天牢的司狱张天龙相对而坐,正在对饮。看到他们两人,穆桂英心
想:孙天庆不是刚走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吗?
二人看到穆桂英被架来,张天龙放下酒盏,吩咐狱卒道:「你们赶紧帮浑天
侯把枷锁卸了!」
狱卒们不敢懈怠,赶紧从穆桂英的肩膀上卸下了枷锁。
铁枷锁刚被取下,穆桂英就感到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获得自由的双手,
赶紧揉搓着酸痛的肩膀。刚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臂,两名狱卒就上来一人一边,
扣住她的两条手臂,把她使劲往木枷上按去。穆桂英本来可以轻易地摆脱两人的
控制,但自己如今已是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别的念想,就任由他们摆布了。
另一名狱卒打开木枷,两名押解的狱卒就把穆桂英的粉颈使劲按入那个较大
的半圆缺口里,又把她的两个手腕分别按在两边较小的半圆缺口中。木枷「咔嚓」
一声合上,穆桂英的脖子和两个手腕,都被一起锁进那个铡刀般的木枷里。
又几名狱卒过来,分开穆桂英的双腿,一左一右分别绑在那两支木桩上。他
们用木桩底部铁环里的皮带,绑住穆桂英的脚踝,又把穆桂英的膝弯用皮带和木
桩顶端的铁环绑在一起。
就这样,穆桂英的两条小腿笔直,迫使大腿分开成一个角度较大的钝角,她
的脖子和双臂被同时固定在齐腰高的台子上,迫使她不得不两腿分开,弓着腰,
撅起浑圆结实的屁股,往后翘起,以一个屈辱的姿势站立着。从正面看,从碗口
般大的窟窿里,钻出穆桂英的已被摘取凤盔的臻首和两个紧握成拳的玉手,像是
被人枭了首级挂在上面一般诡异。
对于自己这样的姿势,穆桂英感到无比的羞辱和恼火,她大声质问道:「张
天龙,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天龙离开座椅,脸上堆满了狞笑:「嘿嘿!穆桂英,进了我这天牢,就要
先挫挫你的锐气。一般犯人,都是一百杀威棒。不过依我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
这一百棍子下去,包准打得你皮开肉绽的,让我怎生不心疼?不如让我兄弟们好
好享受享受,就免了你这番皮肉之苦吧!」他吩咐狱卒道,「来人,先把这娘们
的裤子给我扒了,让我和王大人好好瞧瞧浑天侯细白的肉腚!」
什么!?听到这话,穆桂英如遭晴天霹雳,她万万没想到,张天龙竟然吩咐
狱卒要扒她的裤子!不由又羞又怒,大声斥道:「大胆!张天龙,你吃了熊心豹
子胆吗?我可是万岁爷御封的浑天侯,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理!你就不怕我到刑部
去告你吗?还不赶紧把我放开?」
「哟嘿!」张天龙凶相毕露,狰狞地说,「穆桂英,我告诉你,凡是进了天
牢,就别想活着出去了,你要告,就到阴曹地府去告吧。甭管你是什么浑天侯还
是浑地侯,就算是皇后娘娘到了这里,也得由我说了算!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啊?」
旁边的狱卒纷纷起哄:「对!说的有道理!」
穆桂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虽然她早已对天牢里虐待囚犯的事情有所耳闻,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对身居侯位的她也敢行如此非礼之事。
张天龙瞪着那些畏首畏尾的狱卒,骂道:「他娘的,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
赶紧给我动手!」
五六名狱卒一拥而上。穆桂英也狠狠瞪了一眼那些行动猥琐的狱卒,大声呵
斥道:「看你们谁敢过来?难道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张天龙仰天「哈哈」一笑:「穆桂英,你真还以为自己是大破天门阵的时候
吗?现在你手脚都施展不开,能奈他们如何?」
穆桂英拼命地挣扎了一下,双手双脚竟然都无法动弹,脖子依然被禁锢在木
枷的窟窿里,无论她怎么挣扎,身子依然保持着那个屈辱的姿势,只有屁股和腰
部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不停摇晃。
那些狱卒本来畏惧穆桂英的神威,但现在见她果然无法挣脱,也就大起了胆
子。他们纷纷上前,率先解起了穆桂英的那条绣着百花锦簇图案的锦帛腰带。
穆桂英似乎预感到了自己接下来屈辱的命运,她拼命地扭动着结实纤细的腰
肢,企图摆脱那些狱卒无理的行为。心里又急又气,大声骂道:「滚开!你们这
些畜生!你们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们全部不得好死!」
张天龙走到刑具前,蹲下来,抬手捏住穆桂英瘦削却线条柔美的下巴,狞笑
道:「穆桂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如此放肆!我倒要看看,你把他们如何不得
好死。」
穆桂英艰难地左右扭动着脑袋,可是木枷已经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的脖子,连
动一下都十分困难,别说从力大如牛的张天龙手里挣脱了。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穆桂英感到既愤怒,又羞辱。
狱卒们解下了那条锦帛腰带,开始动手扒穆桂英的裤子。由于穆桂英穿的是
一身征袍,连裳带裙,所以他们先把厚重的牛皮战裙和光滑柔软的帛缎下裳掀起
来,一起撩到女将的腰部,使她的腰部被团团衣物包裹起来,看起来有些臃肿。
他们拿出尖刀,挑断穆桂英裤子的系带,然后用力往下一扒,由于女将的膝弯和
木桩绑在一块,所以裤子褪到大腿处便无法再往下扒了。由于行军打仗的战衣,
都是靠战裙披在大腿两侧抵挡刀剑,所以裤子也是用丝缎一类的材料制成。狱卒
们用尖刀「刷刷」几下,就在穆桂英的裤子上胡乱地割开几条口子,一条完好的
裤子几下就被割成了条状,三三两两地披落在女将的脚边。
宽大的战裤下,穿着一条绣着牡丹的粉红亵裤,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女将浑圆
结实的屁股和隐秘的大腿根部,仅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由于穆桂英自小习武,
她的大腿比普通女子显得更为结实健美,虽没有纤细妩媚的柔弱感,但一绺绺的
肌肉凹凸有致,线条分明,也别有一番风味。狱卒的刀尖沿着凸起的两个肉丘之
间的沟壑,那里是唯一不贴肉的地方,轻轻地割开穆桂英下体最后的遮羞布。
穆桂英丝毫也不敢乱动,生怕狱卒的尖刀割伤了她的私处。但对于自己的私
处即将暴露在别人的面前,不禁感到又紧张又羞臊,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她惊
慌失措地叫喊着:「住手!你们这些混蛋,好生无理,赶紧给我住手!」
但狱卒根本没有理会她,一用力,就把穆桂英的轻盈的亵裤完全撕扯下来。
顿时,穆桂英从腰部到膝盖这一截雪白如玉的身体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穆桂英的身体,健美,结实,唯有屁股上堆积了恰到好处的脂肪,其他部位毫无
赘肉。由于她弯腰弓背,两个耸起的肉丘之间,露出一个褐色的,布满皱褶的菊
花眼,随着她身体的颤抖,不住地收缩着。上次生育的经历,丝毫也没在她完美
的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却反而使她更具备了少女没有的成熟气息。
穆桂英顿时心烦意乱,下意识地企图加紧双腿,把自己的私处尽量隐藏起来,
但她的脚踝和膝盖被紧紧地禁锢在分在的两个木桩上,根本无法如意。在地下室
的阴寒中,她感到屁股和大腿凉凉的,甚至连远处火盆里因火苗摇动而引起的微
小气流都能感觉地到。她慌乱地扭动着屁股,又企图逃脱从众人的视线里逃脱,
嘴里羞愤地喊道:「不要看……不要看,快替我遮上……」
张天龙凝视着穆桂英扭捏的胴体,眼光直勾勾的,差点流下口水。过了好一
会儿,才回过神来,对孙天庆道:「大人,女犯穆桂英已经被扒光了,您先享用
吧!」
一直坐在那里不做声的孙天庆这才放下手中的酒盏,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
穆桂英的后面。虽然他表面装得无动于衷,但眼中已经放射出异样的光芒来,甚
至在裤裆里,已经不知不觉地撑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他伸出两只瘦骨嶙峋,鹰
爪般的手,一把抓住女将撅起的两个肉丘,反复揉捏起来:「穆桂英,让你领兵
打仗,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身体啊!只可惜啊,三天后你就要去见你那个死鬼丈
夫了,不如趁现在让我享受一下吧!」穆桂英虽然比孙天庆年长将近十岁,但由
于长得依旧貌美,早就被孙天庆垂涎已久。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当然要好好凌辱她一番。
穆桂英虽然看不到,但一双粗砺的大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抚摸,让她感到无比
的羞耻和愤怒。她一边扭动屁股,躲避着对方的抚摸,一边声色俱厉地叫喊道:
「孙天庆,你住手!休得对我如此无理,快放开我!」
4、痛失贞节
「真是岂有此理!」宋仁宗赵祯一拍御案,大骂,「这天波府难道真想造反
不成?竟敢擅闯法场,打伤朕许多羽林将士,真是无法无天!」
回到宫里,缓过神来的皇帝在御书房大发龙威。跪在地上的是龙图阁大学士
包拯、吏部尚书天官寇准、平西王狄青和羽林军总兵孙天庆,他们都低着头,默
不作声。包拯暗暗地问狄青:「狄王爷,宋朝卿夺印杀人,果真逃入天波府了吗?」
狄青说:「本王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可王爷把整个天波府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宋朝卿啊!这是怎么回事?」
「唉,说不好!」狄青也是摇摇头,一筹莫展。
「包、狄二卿,你们在下面窃窃私语作甚?」天子责问道。
包拯答道:「臣启万岁,天波府一向忠心耿直,绝不会作出谋反之事。今日
大闹法场,其中定有隐情,望陛下明察,免得错杀忠臣,如今征南在即,寒了三
军将士之心。」
寇准也接着说:「万岁,包相爷所言在理。还应速速查明真相,再下定论。」
孙天庆说:「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好查的?依微臣之见,应速将罪魁正法,
以儆效尤!」孙天庆原是当年的奸臣庞太师一手提拔,素于杨家有隙。加上少年
英雄,屡有战功,因此在庞太师垮台之后,仍旧一路高升,做到了御林军总兵一
职。
寇准指着孙天庆道:「你这分明是黑白不分,枉杀好人!」
孙天庆说:「佘太君顶撞万岁,杨门女将擅闯法场,穆桂英冲撞圣驾,事实
俱在,岂是枉杀?」
「好了!都都不要吵了!此事朕自有主张。」皇帝制止了二人的争论,「现
朕下旨,羽林军总兵孙天庆,负责调查天波府谋反一事,限于三日内查明事实真
相。另调羽林军三百人,守住天波府各大小出口,各种人等不得出入,直到真相
大白之日。钦此!」
「陛下,此事何不派包相爷调查,定能水落石出。」天官寇准奏道。
「包拯朕另有调用,此事休得再议!」天子的心里也有小算盘,包拯素与杨
家和睦,屡次为其开脱,因此并不信任他。
四位大臣退下后,孙天庆先调派了羽林军将士,将整个天波府团团围困起来,
甚至还在道路中间设起了鹿角,筑起了简易工事,害怕府里的那些寡妇再次作乱。
等他一切安置妥当,不觉腹中有些饥饿,胡乱吃了些饭,天已开始抹黑。便换了
便装,直奔天牢而来。
有了皇帝的口谕,司狱张天龙更是对他恭敬有加,马上将他引入牢里,让人
准备了酒菜。一边吃喝,一边提审女犯穆桂英。
曾经横扫千军,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元帅穆桂英此时被禁锢在木枷刑具上,还
被扒了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大屁股,却只能无能为力地不住挣扎,左右晃动着整
个臀部。那两个光滑如丝绸的大肉丘,像两块完美巨大的羊脂白玉,冰冷,结实,
没有丝毫的瑕疵,令孙天庆爱不释手。他一边摸一边感叹:「你要是就这么死了,
那真是暴殄天物啊!真可惜了。」
已经生过三个孩子的穆桂英,早就过了会羞涩脸红的年纪,但被一个男人如
此抚摸,也不由地感到少女初夜般的恐惧和紧张,只能慌乱地呵斥对方住手。孙
天庆不但没有住手,反而顺着她的股沟,把手滑过她的会阴,伸向女将隐私神秘
的阴部。
「不!」穆桂英的挣扎愈发剧烈了,把整个刑具都摇晃起来了。可用厚木板
制成的刑架,根本不是人力可以破坏的,再加上手脚被禁锢,穆桂英完全使不上
劲,只是徒劳地在手腕和粉颈上磨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哈哈!穆桂英,老子就喜欢看你现在扭着屁股的样子,真让我兴奋啊!」
孙天庆猥琐地说。
穆桂英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挣扎而扭动屁股的样子,该是多么可笑和不堪啊!
她连忙停止了扭动,颤抖的身体僵在那里。
「这才像话嘛!」孙天庆说着,手已经从后面伸到了对方的裆下,那里没有
结实的肌肉,只有温暖肥厚的嫩肉。两爿阴唇柔嫩如水,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光
洁。「哟嘿!我们的穆大元帅竟是『白虎』啊,哈哈,真想不到!」原来,穆桂
英的阴部寸草不生,竟不生一根阴毛。
「混蛋!快把你的脏手拿开!」对于自己阴部无毛,穆桂英一直羞于启齿,
曾怀疑自己是否得了什么疾病,但碍于是私处的毛病,也不敢向大夫问诊。现在
这个事实竟被孙天庆一伙公之于众,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由愈发羞耻,恨不
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怪不得那个小白脸杨宗保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原来是你这个克夫
命。」孙天庆继续调戏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将。
「孙天庆!张天龙!你们要么赶紧杀了我,别让我有机会走出这个天牢,否
则我一定将你们千刀万剐!」一向性格刚烈的穆桂英再也无法忍受他们的猥亵,
咬着牙向他们吼道。
「我们怎么敢杀你啊?你的命现在是皇上的,三天后才能让你死。既然总是
要死了,还不如先让我们兄弟几个快活快活!」张天龙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你们休想!」穆桂英恨不得马上把这两个人撕成碎片,可是无奈根本挣脱
不了枷锁的禁锢。
「嘿!穆桂英,老子倒要看看,现在你能奈我何?」孙天庆肆无忌惮地说,
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裤带。
穆桂英预感到今天贞节难保,越加发起慌来。如果遭到这些人的强暴,自己
就是个不贞的人,这事要是宣扬出去,个人名节事小,整个天波府都会成为路人
的笑柄,那自己百年之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丈夫?她打定主意,宁死也
要保住贞节。「如果你们非要行这非礼之事,我就咬舌自尽!」
「哈哈!多亏你的提醒,你不说我还忘了。」张天龙一拍手,马上转过身,
从一大堆刑具里面挑出一样物件。这是一个只有拳眼大小的圆铁环,铁环上系着
两条红绸绳。他一把掐住穆桂英的两边脸颊,迫使她张开小嘴,拼命把铁环塞进
女将的嘴里。然后两条红绸绳在她脑后打了一个结。
穆桂英的上颚和下颚被铁环死死地卡住,根本无法再合上嘴,更别说咬舌自
尽了。
「你想死是吧?嘿嘿,在天牢里,生死都有老子说了算!」张天龙得意地看
着自己的杰作。
「啊呜……呜……」穆桂英的嘴被铁环撑得成了一个标准的空心圆,没办法
闭嘴,也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鸣叫声,口水沿着她的下巴,滴
落下来。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真的生不如死。
孙天庆解开了腰带,宽大的裤子滑落到他的脚边,露出他那根乌黑巨大,青
筋暴露的可怕阳具。他双手捧起胯下的肉棒,那龟头在穆桂英的花蕊上来回摩擦。
穆桂英再也顾不上自己可笑的动作,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同时脑袋在有限
的活动空间里拼命地狂甩,几乎把脖子都要扭断了。
孙天庆笑眯眯地看着半裸的女将绝望地挣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从
来没有见过穆桂英如此绝望和疯狂的样子,原来,不可一世的女将军,也会有如
此恐惧和害怕的时候。接下来,他要把这名被绝望和恐惧占据的女将彻底地打倒,
摧毁她的灵魂和肉体。他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把自己硕大的龟头对准了穆桂英紧
紧闭合的花蕊。
「啊呜!啊呜!」穆桂英的咽呜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好像在声嘶力竭地呐
喊着「不要!不要!」
可是心肠歹毒的孙天庆,根本不理会穆桂英的肝肠寸断的哀鸣,反而更激发
了他体内的兽性。他双手抱住女将胡乱扭动的腰肢,勃起如磐石坚硬的阳具,对
准穆桂英脆弱的花蕊,缓缓地推送进去,直到把整根肉棒完全送进对方的阴道里。
穆桂英的阴道,狭窄,干燥,却温暖,柔软。
穆桂英感到如末日般的痛苦,眼前一片漆黑,无数跳跃的火星不停地黑暗中
乱窜,让她有些晕眩。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这是她三十四年
来,最黑暗,最痛苦的一天,连失去丈夫时,也没如此的绝望和痛心。「真的只
有一死来摆脱这一切吗?」穆桂英在心里念道。可是甚至连死亡,竟也变成了无
法企及的奢望。
孙天庆的脸,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得意,竟扭曲起来,扭曲成为一张比恶魔
还要可怕的嘴脸。他一边呲牙咧嘴地狞笑着,一边缓缓抽动着阳具。而且持续不
断地加快抽插的频率,他的胯部不停地撞击着穆桂英的臀部,使得她堆积着厚厚
脂肪的屁股上泛起一阵阵波浪。
自从杨宗保战死后的这三年来,这是穆桂英第一次和男人交媾,但完全没有
丝毫快感,只有强暴带给她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她拼命地摇晃地整台刑具,刑具
发出不支的「吱吱」声,但还是无法挣脱。「天哪!有谁可以来救救我吗?」在
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摆脱这种痛苦时,穆桂英在心里默默地祈求。
「穆桂英,想不到你生过三个孩子后,下面还是那么紧啊!操得我真他妈的
爽啊!」孙天庆愈发变得狂妄嚣张,放肆地大笑着。
穆桂英的身体随着孙天庆的撞击,肩膀也不停地和木枷撞在一起,若不是有
虎头肩甲的保护,恐怕肩胛骨都要被撞得散架了吧。她感到一阵阵头晕,这反而
使得她整个人都变得麻木起来,虽然脑海里仍旧是一片空白,但是被蹂躏的下体
似乎也没有刚被侵犯的时候那么疼痛难忍了。她渐渐地放松下来,挣扎的力度也
随之减弱。也许她已经明白,挣扎和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孙天庆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这是豺狼虎豹在啃啮猎物时凶残的吼声,
是嗜血的,也是令人恐怖的。穆桂英的阴道里还是干燥的,但出于身体对外来侵
犯的抗拒本能,在不停地收缩着。但是这样却正好挤压着孙天庆的阳具,他感到
柔软的嫩肉从四面八方向他的肉棒包裹过来,让他变得更加嗜血和恐怖。
随着两人肉体「啪啪啪」的撞击声,孙天庆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忽然,他
仰起头,「呃啊!」一声大叫,腰肢猛地往前一挺,胯下的肉棒也顿时整根没入
女将的淫穴中,龟头一直抵住了穆桂英的子宫。
穆桂英忽觉小腹一阵疼痛,不由地张口大声喊起疼来,但是话到被钳开的口
边,竟变成了「呜啊!呜啊!」模糊的惨叫声。
孙天庆赶紧又狠狠地抽动了几下,每一下都是直抵穆桂英最柔弱的阴道深处。
忽然一股滚烫的液体从他的龟眼里激射而出,全部射在了穆桂英的体内。
由于被人强暴内射,穆桂英脸色煞白,紧咬着牙关,无尽的羞耻和愤怒让她
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被禁锢在枷锁里的双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被强制撑
成圆形的嘴里,更多的口水滴落下来,在嘴角和地面之间,连起一条粘稠的水线
来。
孙天庆长出一口气,仿佛从美梦仙境中回过神来。这下,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和得意,堂堂的浑天侯穆桂英终于被他征服在胯下。现在,这个女人的肉体和灵
魂,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了他。
穆桂英茫然若失,两眼无神。她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眼前的世界忽然崩
溃、碎裂,碎成一片一片,仿佛她的心和她的贞节。本以为自从丈夫杨宗保去世
后,她可以像天波府的其他寡妇一样,为丈夫守节到她老去或者战死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不贞的女人,再也没有脸面去
面对天波府的上下老少和无数朝中同僚。她也将带着这副被玷污的身体,去见早
已在地下的丈夫。
这一天,是宋仁宗庆历六年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个时候,整个汴梁城,应
已入夜,在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应该挂满了形式各样的花灯。全城的男女老
少,都穿红戴绿,携伴出游赏灯。但是有谁会想到,在他们脚踩的石板路下阴暗
的地下室里,往日无限风光的天波府少夫人浑天侯穆桂英正被一群无耻的狱卒剥
下裤子,被人残暴地奸淫……